“奇怪的面具？”

（“是的，传统的用于戏剧表演的古罗马面具大多是白布制成，表面没有什么装饰，但是这个面具……这个面具表面涂了大量颜料，是非常昂贵的矿石颜料，金色部分更是直接贴上了金箔，而且面具下方压着一个古埃及工艺做成的金色琉璃瓶，瓶子里装的是已经蒸干的推罗紫染料。”）

“……说重点。”

（“面具表面的花纹是小丑。”）

“小丑？哪个小丑？！”

戈登局长的话让布鲁斯·韦恩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更闪烁着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冲动：“是哥谭的小丑吗？”

（“是，是我们都认识的那个小丑，哥谭的小丑。”）

扬声器内，传出戈登警长清晰的声音。

“……我知道了。”

布鲁斯神色凝重地放下手机，对阿尔弗雷德说：“立刻联系意大利政府，我需要庞贝古城新近挖出的小丑面具的所有资料！”

“老爷，你怀疑——”

“我还没有看到面具的资料，不会随便下结论。”

说着，布鲁斯转身，全身心的投入监察哥谭的工作。

但提姆和阿尔弗雷德甚至连杰森都看出，重新投入工作的布鲁斯有些心不在焉。

……

……

“好了！完成了！”

最后一笔勾勒成功，米勒放下颜料，露出欣慰笑容。

跪坐的女奴洛娜见米勒停手，急忙问道：“夫人刚才派人送了些水果和蜂蜜酒，您要喝一些吗？”

“我……”

米勒正欲拒绝，抬头，透视看到身上有微弱的金紫色光芒的莱纳此时正在门外走廊徘徊，想进来又不敢敲门。

“准备两个酒杯。”

“是的，先知大人。”

女奴洛娜毕恭毕敬地回答。

米勒抬手，打开虚掩的房门，通知踌躇不定的莱纳：“进来。”

莱纳正纠结要不要敲门，突然看到房门打开、听到脑内响起先知的声音，顿时不再犹豫，走进房间，行礼后坐在米勒面前，神色愧疚地说道：“先知大人，我……我要向您忏悔……”

“为什么？因为你对我撒谎，隐瞒了你的真实姓名和身份？”

米勒微笑地看着莱纳。

早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知道莱纳这个名字是假名，角斗士身份也是假的。

莱纳闻言，对米勒的崇拜如潮水般澎湃汹涌，接过女奴洛娜送上的蜂蜜酒后，他主动匍匐跪地，敬奉着说道：“伟大的先知，您深受神灵眷顾，拥有无边的力量，请原谅卑微的我曾经的欺骗行为，我并非故意……”

“我知道。”

米勒喝了口蜂蜜酒，声音持续在“莱纳”脑中响起：“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欺骗我，你只是不愿被特伦内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先知大人！”

“莱纳”抬头，眼中充满泪水。

米勒见状，示意皮姆和洛娜立刻出去。

“是的，先知大人。”

奴隶们乖巧地退出房间。

“莱纳”也直起腰，将蜂蜜酒一饮而尽，随即再次下跪，行标准的罗马军礼：“先知大人，莱纳并非我的真实姓名，角斗士也不是我的身份，我的真实名字是图拉真，目前担任叙利亚行省财政官，我的父亲是罗马公民，曾经担任叙利亚行省总督。”

“既然你是叙利亚行省的财政官，为什么离开叙利亚行省出现在庞贝？”

“十天前，提图斯皇帝召我回罗马城。”

坦白身份的图拉真抬起头，苦闷地看着米勒：“全罗马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残暴的人，热爱与流氓无赖厮混，与他的父亲共同统治罗马期间，为了巩固权力，他时常以他父亲的名义口述信函、起草敕令、宣读讲辞，并亲自担任皇帝的近卫军长官，多次派卫队刺杀威胁到他的权力的贵族，还在款待将领的宴会上拔刀刺死应邀的将军。几乎所有人都不怀疑他加冕后会成为第二个尼禄。”

说到这里，图拉真垂下眼帘，感慨道：“当然，从继任到现在的几个月，皇帝一直都表现得宽宏大度温柔，不再像过去那样残暴贪婪，也不再和流氓无赖厮混，甚至主动把和他关系亲密的犹太公主贝勒妮斯送出了罗马。但尼禄刚刚成为皇帝的时候也是个慷慨仁慈的人，不是吗？”

“你认为他传召你回罗马是想杀你？”

“除我以外，还有多位优秀的年轻人被传召回罗马城。”

图拉真看着米勒：“怀疑皇帝的动机是很冒犯的事情，但是皇帝本人确实曾经做过很多让全罗马都感到不安的事情，不是吗？”

“我理解你的不安。”

“收到敕令的时候，我正在来庞贝城度假的路途中，我的朋友们建议我去神庙请示阿波罗神，得到神谕后再决定要不要进入罗马城。于是我以角斗士莱纳的身份进入庞贝城，在神的指引下遇上了您。”

图拉真眼神热烈的看着米勒：“先知大人，请您引导我，我是否该去罗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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