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神秘声音一如既往地冰冷无情。

米勒却只注意到祂说这个从体内分离浮出的人形是被成功驱动的小丑马甲。

联想到神秘声音承诺过的【使用小丑马甲期间，暂时性拥有酒神因子的无限修复能力】，受本能驱动的米勒毫不犹豫地抬起没有被铐住的右手，与他同步抬起右手的外形酷似哥谭噩梦“小丑”的高瘦人形的左手，交叠瞬间——

蹭！

强光炸裂，充满车厢。

等光芒褪去时，移动床上已经没有穿病号服的米勒，取而代之的是身高一米九、面容苍白扭曲的小丑，穿着品味堪忧的深紫色西服，坐在移动床边沿，笑容疯狂中带着狰狞。

“嘿~嘿~嘿~这就是成为小丑的感觉吗？”

变成小丑后思维也不自觉地小丑化的米勒张狂大笑，抓起堆在移动病床下方的电锯，用力一拉——

“嘶啦啦”的噪音响彻后备箱，紧接着，车皮像废纸一样被锯开，高速转动的锯子甚至贴到了“笑点”的脸颊。

“亲爱的，立刻放下你手中的箱子，如果你不想变成一碗热气腾腾的脑浆的话~”

“谁——”

猛然听到威胁，“笑点”面露愠怒，但当她侧脸看到威胁她的电锯握在长相酷似小丑的男人手中时，愤怒顿时变为媚笑：“达令！你终于醒过来了！哦！手持电锯的你简直太帅了！帅得让我发疯！”

“少废话！马上把箱子给我！”

米勒怒吼“笑点”。

他知道被小丑病毒支配思维是极端危险的事情，但为了蝙蝠侠，他必须冒险，必须——

“不可以。”

短暂迷恋过后意识到眼前的人是米勒转化而成的第四个小丑的“笑点”拒绝米勒的要求，笑容谄媚中带着冰寒：“亲爱的，我非常高兴你能这么快就醒过来，并且一醒过来就打算亲手杀死蝙蝠侠，可楼里的炸弹是我献给你的康复礼物，必须由我亲手引爆。”

“蝙蝠侠是我的！”

第四个小丑，或者说米勒，强硬地重复着：“我要亲手引爆！”

“亲爱的——”

“闭嘴！”

思维与小丑高度同步的米勒强硬打断“笑点”的话，手中电锯压下——

嘶啦啦！

及时躲避的“笑点”没有受伤，但是她的座位被锯子锯成了两半，驾驶座上的司机吓得面无人色，什么都不管不顾，狂急踩刹车，企图弃车逃走。

“笑点”大怒，正要骂司机是个没长蛋的废物，电锯又一次袭来，杀得她自顾不暇，竟紧随司机连滚带爬地跳下车，箱子也落在了驾驶室内。

见“笑点”落下控制爆炸的箱子，意识并未完全被小丑控制的米勒当即停下电锯，高瘦的身体轻松穿过电锯割出的大洞，爬进驾驶室，捡起地上的箱子，准备离开。

这时，又一个小丑出现。

身材高瘦的他摇摇晃晃地从路边钻出，穿着品味堪忧的深紫色西服，背略有佝偻，惨白的脸上涂满油彩，深绿色的头发像海藻一样贴着脸颊。

原本准备撤退的“笑点”看到这个新出现的小丑，顿时斗志昂扬，走到第二个小丑面前：“亲爱的——”

“滚！”

第二个小丑不耐烦地训斥着“笑点”，一巴掌把她打翻：“挡到我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被打倒在地的“笑点”一脸谄媚的讨好。

第二个小丑对此毫不在意，他抬起头，与化身小丑的米勒四目相对，眼中流露出比饥饿的人看到刚出炉的蓬松面包更加火热的感情：“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我终于制造出完美的小丑了！好！好！好！接下来就该是——”

“我不是你想要的小丑！”

米勒冷静地打断小丑的疯话，提着密码箱就要走。

“他不能走！那个箱子里有爆炸控制器！”

“笑点”急声大喊。

第二个小丑闻言，露出狞笑，阴嗖嗖地看着米勒：“为什么抢夺箱子？”

“我想——”

“你想亲手杀死蝙蝠侠，还是——”

第二个小丑顿了一下，用刻意拖长的古怪音调嘲讽米勒：“你虽然外形已经变成小丑，内心却理智尚存，妄想通过阻止爆炸让蝙蝠侠认同你？相信你是个守法公民？甚至让你成为他的小鸟？”

“我……”

“不要急着否认，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身体成了小丑，内心深处却并不认同小丑，你以为只要你主动拥抱光明，光明就会接受你！但事实真是如此吗？只要心怀正义，外形是小丑的人也能成为正义的朋友？正义是什么？蝙蝠侠是什么？你又是什么？”

第二个小丑喋喋不休地述说着，在米勒的视野中，第二个小丑的身体表面环着一层红绿蓝紫无序交错的花哨得好像光污染的诡异光芒。

“……或许我应该让你见一见蝙蝠侠！看看蝙蝠家族的人是不是真的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无视你的小丑脸庞，允许你成为他们的朋友？！哈哈哈！哈哈哈哈！”

伴着第二个小丑的狂笑，远处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

“笑点”闻声，露出惊愕：“亲爱的，遥控装置还在他手上，为什么医院大楼那边已经……”

“这不是你该问的。”

阴冷一笑，第二个小丑扔出引爆装置，和“笑点”消失在黑夜中。

米勒捡起引爆装置，正要追赶，却被蝙蝠侠拦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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