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毒液汹涌而来，充满鼻腔、涌入口腔、渗进眼睛，将本就在黑暗中苟延残喘的米勒完全吞没。

濒死的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不堪承受的米勒，视野再次朦胧模糊。

他又一次地看到深红如血的满月——血月从深黑黄绿的世界尽头冉冉升起，逐步清晰，越来越近，最终……

【你不想死，对不对？】

没有感情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清晰到不真实。

我……我……

嘴里塞着口球、口腔被剧毒液体充满的米勒无法正常发出声音，在毒液的海洋中，竭尽全力地震动声带摇晃舌头。

【我可以读取你的思维，你无需震动声带。】

真的？

【再问你一次，你不想死，对不对？】

是的，我不想死，我……我……我不想死……

米勒努力用思考回答突然出现在在脑海中的没有感情的神秘声音。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被杀害的准备，但当死亡阴影真正笼罩全身时，他才发现他不想死！

他想活！

想活着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黑屋！

在宽敞干净的浴室里，用最大功率的花洒把黏在身上的散发恶臭的深黄绿色液体冲走！

【……除此以外，你还想得到什么？】

我……我……我想知道我是谁……想……

【只要你和我签订契约，你所想的一切都会实现。】

契约？

【想清楚了吗？想清楚了就眨一下左眼。】

随着这句话，不知不觉中已经贴上视网膜的诡异红月前方突然浮现两个银色按钮，一个写着“确定（sure）”，一个写着“死亡（dead）”。

幻觉？

癔症？

米勒茫然地看着这两个按钮，不自觉地眨了下左眼。

“确定”按钮闪了一下。

刹那间——

红月破碎！

【契约达成！】

……

……

哥谭是一座多雨的城市。

傍晚时分，天空还是晴朗无云，一入夜便立刻淅淅沥沥地开始下雨。

潜伏在ace化工厂附近的蝙蝠侠和夜翼都因此倍感不适。

“布鲁斯，你确定我们要在这里蹲上一整夜？”

为了这次任务单方面放火星少女鸽子的夜翼有些心虚地问道。

“非常确定。”

蝙蝠侠严肃地说着，头顶的猫耳突然抖了一下：“我听到了声音，汽车的声音。”

“在哪里？”

“前面，被树林挡住的道路……”

话音未落，一辆运输储罐上印有ace化工厂字样的大卡车出现在蝙蝠侠和夜翼的视野尽头。

蝙蝠侠和夜翼顿时进入战斗状态，全神戒备地看着逐渐驶入视野中央的卡车。

车子越来越近，越来越——

嘭！

卡车轮胎被蝙蝠侠提前设置在道路上的蝙蝠路钉扎破，被迫抛锚停下。

“shit！”

穿紫绿配色的小丑帮制服的司机骂骂咧咧地下车，左手提着千斤顶右手拿着手机：“……我现在离工厂不到一公里……嗯，车子出了问题，左边的轮胎被不知道哪个女表子扔的铁钉扎破，要晚些时候才能……才能……”

话没说完，小丑帮的喽啰就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夜翼一棍打晕，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掉在地上，被随后掉下的千斤顶砸碎屏幕。

夜翼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让我看看这家伙刚才正在和谁……”

“迪克！”

上方响起停落在装满剧毒化学药剂的运输储罐上的蝙蝠侠的呼喊。

夜翼闻声，抬头问：“什么事？”

“这个运输储罐——”

蝙蝠侠手握鸣叫不已的生命检测设备，神情严肃地告诉夜翼：“仪器显示，运输储罐里面有生命迹象，也就是说，这个运输储罐里面装着活人！”

“什么！”

夜翼大惊：“小丑疯了吗？不对，他本来就是疯子。”

“是的，他本来就是疯子。”

蝙蝠侠沉重地说着，跳下运输储罐：“看样子，我们今天晚上除了要回收被小丑帮偷走的危险化学药剂，还要将被小丑帮关在运输储罐里面的人安全救出并送入医院，尽可能保障他/她的生命。”

“开车送他去医院的工作，我可以胜任，但是把他毫发无伤地从密封的运输储罐里面弄出来是个问题。”

夜翼双手抱拳在胸，困惑地打量着八米长的运输储罐：“这东西看着就很危险，不是吗？”

“而且他很可能正全身浸泡在致命的化学药剂中。”

正在蝙蝠洞的监控墙前密切注视ace化工厂周边情况的阿尔弗雷德通过加密频道提醒两人：“老爷，大少，你们一定要——ace化工厂的铁门打开了，出来三辆货车！司机是全副武装的，车厢里应该也有人！目标是你们这边！”

“我知道了。”

蝙蝠侠点点头，对听了阿尔弗雷德的话后跃跃欲试的夜翼说：“接下来是自由搏击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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