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是那样想的。菲奥娜也不会。”

……真他见鬼。

他哪怕说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也比这句话强得多啊！

算，这可是蝙蝠侠。对他，还能有个屁的指望。

“她当然不会！她不像你……”

杰森嗤一后，毫不留恋地离开。

这次，蝙蝠侠没有再让他等一。

菲奥娜觉得自己来得早，但她没想到，钢琴教室里已经有人。

听着教室里传来的不太流畅的演奏，她诡异地建立起一丝自信心。

好吧，这样说对里面的学不太友好。但是，学校里竟然真的有弹得这么、普通的学生吗……

听起来像是刚入门的水平呢。

她在门上轻扣，然后推开门进去。

坐在琴凳上的孩似乎是被吓一跳。她慌乱地想站起身，只绞动着的手透露出她内心的极度不安。

菲奥娜没想到正在弹琴的是莎拉。

“抱歉，我、我这就走……”

在菲奥娜开口前，莎拉连连鞠躬道歉，“我知道只有选择钢琴课的学生才可以用，但平时这个时间，、没有人用的。所以我……”

菲奥娜的心一变得微妙。

她只是推开门，一句话没说啊。

“这是学校的公共资源。”她没有接莎拉的话茬，“在校学生均可使用，只是选择钢琴课的学生有优权。既然没人在这，你当然可以用。”

这间教室大，摆放的钢琴不三十台，已经超过初钢琴课学生的数量。

莎拉的表看起来仍然紧张：“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其实是有些介意的，有她在这，菲奥娜偷偷练习的计划就不成。但就像她刚才说的那样，这里的钢琴是学校的公共资源。

虽然这所学校是她的。

莎拉如释重负，“谢谢你，斯塔克。你人真好。”

被发好人卡的菲奥娜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微。

伴随着“是个好人”的认可，就像是按某种开关。

莎拉又追问：“你怎么会这么早就过来，如果你想弹钢琴，家里肯定有吧。”

对啊，早知道就在基地弹……

不过再弹去，他们可能误会，自己对钢琴喜欢疯。

“真羡慕你。”

莎拉的眼神和她说出的话高度相似，“你从就有那么好的条件，又这么喜欢弹钢琴，一定弹得好吧？”

菲奥娜尴尬地脚趾扣地：“就，一般。”

“你们有钱人谦虚，我懂的。”莎拉叹口气，“有老师一对一教，能差到哪里去？不像我……”

还没等菲奥娜说话，莎拉又接着说：“你有开过个人独奏会吗？这个班上的多人开过。”

什、什么？

菲奥娜瞳孔震惊。

这不是，叫，“兴趣班”吗？

怎么突然变身钢琴精英营，这不对啊！

莎拉又自顾自地说：“你今天表演什么曲目，是《彼得鲁斯卡》还是《唐璜的回忆》？”

菲奥娜：……

说点人话吧，那种东西是她这种水平敢痴心妄想的吗？

等等——

“诶，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弹琴？”

莎拉眨眨眼睛：“你没有登学校论坛吗，这个消息全校知道啊。有不少学生请上午的假，专程想来看你弹琴呢，大家期待。”

什么是天降惊雷。

菲奥娜觉得自己脸上的容肯定难看，她快站不稳。

出发前，刚被队长和班纳博士安定过的心脏，又不受她控制地猛烈跳动着。

她所做过最坏的打算，也无非是在十几个学面前丢脸。但依现在的势来看……

恐怕她的废物之名，快就传遍全校。

菲奥娜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只是兴趣课上的一次展示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啊，你就算是吃饭喝水也会有多人关心的。”莎拉随意地说出当的事实，“流量嘛，就是这样。”

怎么办，怎么办……

菲奥娜完全不想听莎拉继续说去，她满脑子是今天上午进行的展示。

“我不打扰你继续练习。”

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保持营业微，也不想去思考莎拉是什么样的反应。

她走到第一节课的教室，心比背着的书包还沉甸甸。

其实钢琴兴趣课的课程求不难，就如的名字那样，仅仅是兴趣。菲奥娜看过这门课的考核安排，除日常的考勤数据外，还有钢琴相关知识笔试和导师的打分。

为照顾不水平的学生，打分的标准是根据学期初和学期末的水平进步程度。演奏是不会骗人的，每个人能感受得到，算得上相当公平。

也就是说，哪怕她弹成莎拉那个样子，也有机会在期末得到好成绩，甚至她的进步空间更大。

但是……

被期待着的，“斯塔克姐的初次演奏”，怎么能以那样的方式，成为全校的话？

她会让这个，托尼无比在意的姓氏蒙羞的。

菲奥娜的心太绝望。

复仇基地。

托尼揉揉睡意朦胧的眼睛，对着空气问：“vis，几点？”

“上午八点三十，生。”

哦，那么早啊……常年十点后起床的托尼还有些迷糊。

不对呀，他不是调八点的闹钟吗！

他身体一激灵，迅速从床上弹起来。

“怎么回事，vis为什么不叫我？！你这样我会错过送安妮上学的！”

人工智能的音模拟出些许无奈：“生，菲奥娜姐已经到学校。”

现在才想起来送，可真是太太太晚。

“这么早！”托尼懵，“不是九点开始第一节课吗，他们偷偷改课表？这可不行，现在就接通校长的电话，我们家安妮不能那么早上学，这睡不够啊！”

睡眠对青少年的成长是重的。在这点上，托尼难得和史蒂夫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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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本人不能认十点就睡觉的理念，但菲奥娜可以早睡早起。

“不是这样的，生。鸢尾花学的课表没变，是菲奥娜姐主动求提前出发。”

“她有说为什么吗？”

“没有，生。”

托尼疑惑地抓抓头发，“我还以为她不喜欢那个学校呢……”

不过联想到她前几天拼命学习的样子，托尼也就释然。

学业卷王，会因为不喜欢学校影响学习吗？不可能的。

唉，他家安妮就是太优秀，这一点随他。

刚才起身时动作太急，这会他已经睡意全消。既然睡不着，他索性就在套件内叫早餐，准备开启新一天。

托尼一边吃着饺子，一边刷新闻。大多数的头条是他儿，现场照片昨天就发过，今天早上是回顾和总结——

真难为这些媒体从业们，反反复复用那几张糊得不行的图片，编出一篇又一篇大异的报道。

个别脑洞大开的，还真是什么敢写。

“神秘的顶级千金，她是十四岁的钢琴天才，李斯特的亲传弟子。贝多芬曾夸赞她的琴技，莫扎特在她面前自愧不如……”

托尼白眼快翻上天，对这些没营养的新闻限又有新的认知。

稍微考证一，能知道这几位音乐家去世几百年吧！

“为什么这种浮夸的东西还能继续存在。”

托尼不满地问道，“不是说警告他们吗？斯塔克的名号再好用，也不能这样编排我儿吧？”

“生，他们没有写出菲奥娜姐的名字和姓氏，所以会更肆无忌惮一些。”

托尼：……

可是这些形容词，傻子能看出来是在说菲奥娜啊，气死他！

“擦边球也不行！”托尼气鼓鼓地说，“安妮不能被他们这样消费。通知法务团队，让他们一个个发律师函，工作量大可以扩招，加班补贴在原基础上再翻一倍。”

“好的，生。”

安排完这些后，托尼的心才稍微好上一些。

“真想听她弹琴。”他喝一口豆浆，“你确定这个是配饺子喝的吗？”

像喝咖啡那样，他习惯性加包糖。

好甜啊。

vis正解释，托尼继续说：“就像我家安妮那样，甜滋滋的。”

人工智能听觉得无语

有的人表面上一本正经，实际上是儿奴

他自动忽略这句，接着托尼一开始的感慨说：

“菲奥娜姐一直在努力练习。您知道的，您对她重，所以她想给您最好的。”

托尼心满意足：“那当然。昨天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还不好意思弹呢，那姑娘真的是，太容易害羞。”

“对，她昨晚练到几点？”

vis卡一，还是如实回答：“十一点。”

“这么晚？！”

托尼嘴里的玉米猪肉饺子不香。

“这样去不行啊，安妮还，睡眠时间是不能被挤占的。”

他忧心忡忡地放叉子，“我给她买钢琴，是想让她打发时间用的。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喜欢……”

孩子喜欢，又不是不良爱好，作为家长理应支持。如果菲奥娜想走艺术道路，托尼也绝对不会反对，还会乐见其成。

他犹豫道：“不然，我给她换个音乐学校吧。你觉得怎么样？”

可是他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总感觉，似乎好像，菲奥娜昨晚练习时的状态，对钢琴也不是那么的喜欢。

那她练习那么努力做什么？

vis提醒：“生，我认为您最想到的商议对象，应该是菲奥娜姐本人。”

“……对，想起来，尊重孩子的个人意愿。”

托尼拍拍脑袋，颇有些自嘲，“当儿子的时候对父亲不满意，自己当爹时，也总是忘记。”

“您已经做得好，生。”

“找几个音乐学校做备选吧。她是也有这个意愿，我可以快点帮她办好。”

托尼找支笔，随手在餐巾纸上就开始记录，“不能离这里太远，不然她每天上学会辛苦；学校环境好一些，硬件设施到位就行，其他的我可以赞助；哦，校园气氛融洽，绝对不能再出现昨天说的那种事……”

“不还是我建一个吧，基地旁边那块空地是真的不错。”

他那双能创造亿万财富的手，此时正在书写为儿挑选学校的各种条件。

vis没有打扰托尼的专注。他知道，生非常享受这个为菲奥娜姐百般考虑的过程。

来自托尼的，深深的父爱，总需一些渠道去施放。

这节钢琴兴趣课，因为“斯塔克姐将首次公开演奏”的消息而挤满围观学生。尽管离她上场还有久，闪光灯和快门就没停过。

“她的人气真的好高哦，比明星还夸张。”

“毕竟是斯塔克嘛，钢铁侠本来就红。”

“你说她会弹什么曲子，我好奇她的钢琴水平啊。”

“不是说她是钢琴天才吗？”

“网上的消息太夸张啦。这你信？”

“就算不是天才，应该也厉害吧。我们学校钢琴兴趣班的是大佬，没点水平的不好意思报。”

“哎呀，钢琴这种东西，我们这种身份不是从就学吗？随随便便能过个十级，那些也不算是什么大佬吧，除韦恩。”

熟悉的姓氏让一直隐约听学们聊天的菲奥娜身体一震。

然后她才想起来，“韦恩”说的不是她，是贝拉。

还真的是有些不习惯。

本年级的钢琴兴趣课一共有十三个学生，她作为新加入的成员排在最后一位演奏。越是听完前面学的表现，菲奥娜的绝望感就越来越强。

如刚才他们窃窃私语那般——这个兴趣班里，真的每一个人厉害。

而且，竟然还是越往后越厉害。这到底是怎么排的顺序，杀她吧。

她最后一个上场，到底怎么演？

就算是现在调换顺序也来不及。以她的水平，跟在任何一个学后面，是只有降维打击的份。

菲奥娜紧张地全身在冒汗，旁边的贝拉问她：“菲菲，你热吗？”

贝拉递给她一张纸巾，说：“心妆花。”

菲奥娜没有多余的精力解释她没有化妆，她倒是想赶紧热晕过去，这样就不用演。

可惜，她今天的衣服穿得不算厚，真的不足以做到这一点。

在菲奥娜漫长的、每一秒是煎熬的等待，轮到第十二个上场的贝拉。

她是倒数第二个，等她结束后，就是自己。

第十一位学的表现获得满堂喝彩，而被其他学点名表扬“真正的大佬”的贝拉，大概水平只会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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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哪怕是稍微失误一点点呢？

菲奥娜被自己内心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一跳，她感到无比羞愧。

是她自己弹得不行，竟然还“诅咒”别人发挥失常。就为让排在她后面的自己，看起来没那么丢人。

菲奥娜在心里悲哀地唾弃着自己。

从贝拉弹出开头的几个音节，她就知道自己即将迎来怎样的命运。

是李斯特的《鬼火》。

以贝拉的年纪，能在公开场合弹奏这首曲子，哪怕只是其一个没那么复杂的选段，她无愧“天才”这个称号。

贝拉·韦恩，是真正的天才。

不含一点水分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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