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别气了。”门前,宋淳之撩帘,垂头走入进来。
他从地上拉起书晴,揽着她肩膀将她推到嘉武侯夫人身边,“答应我,往后再不可做这样的事。”
他眸色温柔,声线极低,俯下身来轻拍着书晴的肩膀。书晴心里揪痛,别过脸去擦了一把眼泪,回转过来,用力点了点头。
“哥哥相信你。”他抚了抚她的鬓角,耐心地道,“大人的事你不明白,没关系,可以慢慢学。但你要记得,在这个家里,我们兄妹几个,与你大嫂、二嫂,是一家人。一家人要彼此维护,彼此关心,不能因一时任性,或生了误会,就肆意的伤害别人。”
“明天,你大嫂陪你一块儿去蓼香汀,你亲口给你二嫂道个歉,好不好?此外,去祖母那抄十卷经,算是对你小惩大诫,往后定要谨记。”
温柔的目光落在书晴面上,引得她越发想哭,越发自责。
她重重地点头,哑声说:“大哥,母亲,我、我再也不会了……”
葶宜在旁也湿了眼睛,含笑道:“好了好了,这事就算过去了,谁也不准再提。”
宋淳之坐在嘉武侯夫人身边,又说笑几句,逗得嘉武侯夫人也笑了,屋子里阴郁的气氛一扫而空。
出得上院,长房夫妇并肩往藕香苑去,宋淳之含笑的眉头沉下来,葶宜心知有事,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大爷担心荣王的事……?”
宋淳之点点头,叹了声,“从前他倒肯隐忍,如今不知受了何人挑拨,行事越发狂悖,圣上早有不满。”
葶宜沉吟:“他这回上门来,不是为着拉拢你、向我们示好这么简单吧?”
宋淳之犹豫着要不要与葶宜提一嘴。转念又想,荣王有意祝家姑娘,万一葶宜心直口快,在祝琰面前说错话,岂不累得二房不睦?
“朝廷之上,谁人不知我的立场?想拉拢我,哪有那么容易?”他笑道,“外头的事我会看着办的。倒是你,方才在娘屋里,就瞧你脸色不大好,可是今儿太忙,累坏了?”
葶宜回头四顾,见身边只有自己亲近的人跟着,大起胆子牵住他的手掌,整个人贴靠在他身上,娇声道:“你还知道关心我呀?这一整日,你又是办差,又是当和事老,又是惦记去祝家送礼请罪,忙成这样,我还以为你连瞧我一眼的功夫都没有呢。”
他回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手这么凉,是小日子来了?”
葶宜月期一向不准,今年开春到现在,就二月尾上来了一回小日子,今日这腹痛酸胀倒有些像以往月事将至的样子。点点头,情绪有些低落,“我身子不争气,太医开的药长日吃着也总不见好,怕是难有……上回我娘来,还问我是不是应给你立两个通房替你生养……”
宋淳之嗤笑:“通房?你有这般大度?”
“去你的。”葶宜捶了他一记,“你这辈子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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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歌端着托盘走进堂屋,迎面遇上才要出来的梦月。她朝梦月打个眼色,压低声音问道:“里头不留人伺候?”
梦月面颊微微泛红,朝她摇了摇手。二人相视一笑,一道从内走出来,站到廊下。
“听说二爷才从奶奶娘家回来。”
梦月点点头,“适才听嬷嬷说了,大爷跟二爷一道去的,为着今日怠慢了三姑娘的事,跟老爷告声罪。”
雪歌掩唇低笑,“瞧二爷平时的模样可不像会低头认错的人,不是被大爷压着去的吧?”
“老爷是二爷的老泰山,自然比旁人有体面,二爷毕竟是晚辈。”梦月目光自虚掩的门隙朝屋中探一眼,瞧不清什么,却仍有些脸热,“想来里头好些时候用不着我们,你先回房歇一阵,晚点再来替我。”
雪歌抿嘴一笑,将茶盘交到她手上,“那就辛苦你,我正觉着乏了。”
经过窗下,听得里头极低极低一声唤,雪歌整张脸轰地烧起来,一点儿也不敢朝窗内瞧,飞速猫着身子溜过去。
祝琰背贴在窗台上,局促地跪坐在稍间会客的那张炕里侧,外衫挂在臂弯,颈间的带子散了,抹胸的小衣欲落不落悬在一侧。
没被遮住的那一边,男人薄唇留连着。
说不清怎会变成这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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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清冷至极寡欲至极的男人,背着人时,卑劣至极。
初时还只是吻,陡然合齿,疼的她弓起了背脊。
身子因这疼痛剧烈颤动了一下。
“二爷……”眼眸漫上水汽,是羞是惧,推着他的肩膀,声音低软无奈,又唤他,“洹之……”有些婉求的意味。
他直起身,掌心托在她腰后,凑唇吻她雪嫩的脸、修长的颈。
大掌抚到裙摆,惹得她又发颤。
他两指缓缓摸到里面的绳结,陡然抽开,带着水点落在席上。
祝琰张大了眼睛,下巴紧紧贴住他肩膀,泪水不受控的迸出来,发出小声的尖叫。
他指尖悬着一枚通体莹白的玉雕蟠虺,与手指一般宽细,微弯的弧度,底端挂有绳结,坠着碧色流苏。
此刻玉佩莹润晶亮,沁着香泽,被他夹在指端把玩。
祝琰一掌推开他,翻身欲走,宋洹之抿唇轻笑,将人捞回来抱在膝头,手掌轻抚她披散的秀发,低问她:“恼了?”
祝琰闭着眼,眼角还挂着湿痕。他伸指抿了去,捏住她双颊令她仰枕在膝上,打量她春潮未褪的脸。
祝琰不肯瞧他,只自己消解着羞耻。
她能感受到,宋洹之很喜欢她的身子。不是对她这个人,感情上的那种依恋和欣赏,只是床帏里头,男人对女人,天然的那种欲……他外表看起来冷淡,可在这档事上,实在有些蛮霸。
她从来循规蹈矩,端庄娴静,若在床里吹了灯,循着训导的图册那样,也还罢了。她实在不适应这般……
浓重的阴影投在他眼底,眸色幽深难辨。听他用沉缓的声音道:“有件事,觉得你应当知情。”
祝琰遮住眼睛,还为着刚才的事懊恼。
宋洹之左手撑在几案上,支着额角,“令妹与荣王……”他斟酌着用词,关系到未婚闺秀清誉,不宜说得太过,半晌,选定两个字,“熟识。”
祝琰遮在额上的手落下来,她翻身坐起,面对着宋洹之。
“二爷是听说来的,还是目睹?”她有猜测,祝夫人也不曾否认,但她们是祝瑶的亲人,不会到外面去乱说。若是传了开来,只怕那些风言风语不会很好听。关系祝瑶清誉,也关系祝家所有人的名声。
宋洹之轻咳一声,掩饰了那点不自在,“凑巧撞见。”
他派人跟着荣王,进一步探对方来意,就看见祝瑶停车,进了对方包下的那座茶楼。少女出来时衣领有些发皱,荣王在楼上一直目送她的车走远。
根本不难打探,只需多跟半日,许多不为人知的过去很容易被挖出来。
二人在白云观相识,已来往数月。不是相约在梅花园,就是在佛寺里,或是午后书斋无人的阁楼。
荣王今日来,令宋家无妄惹上是非,被有心人栽了个“荣王派”的帽子。
他观察着祝琰的反应,她会为他跟踪了他们而着恼,还是会为妹妹的不检点而羞愧?
她绷着脸,似在纠结。
宋洹之抬指抚平她耳边的碎发,她仰起脸,腮上微微泛着粉,“二爷,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您”?
方才与他别扭的时候,可不曾这样客气。
宋洹之挑眉,不置可否。
祝琰凑近些,踯躅着道:“您介不介意,与我说说朝堂上的事?”
“我的意思是,”她斟酌着,要如何说服他应允,“我随母亲宴客,不知那些宾客的家世来历,与谁交好。怕出差错,给家里惹麻烦。又比如您说的荣王,我完全不知,应不应当劝……我这些年在海州,实在不熟悉京里,将来长久在侯府,总要帮衬着母亲与嫂子……”
宋洹之斜坐在对面,指头敲在几案上,手边那只玉雕的蟠虺尚未干透,通体泛着莹光。
他几乎没有犹豫,轻吐一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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