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歌面带挣扎,劝道:“太太已来请奶奶两三回了,怕是真有急事要与奶奶商量……”
祝琰轻掀唇角,笑了。“你们这样回话,必不会受挂落。母亲心心念念所想,不过便是希望我这个嘉武侯府的二媳妇儿尽快站稳脚跟。我去讨好服侍老夫人,母亲又岂会怪罪呢?”
她一向轻声细语,脸色也并不如何严肃,但不知为何,偏有一种叫人难以忽视的威压,“还是说,你们打算去跟母亲说实话,告发我扯谎?”
梦月脸涨得通红,忙摆手道:“奴婢们不敢,奶奶既这样吩咐,奴婢们自然照做。”
主仆之间话已说开,她们虽是祝家的人,可往后漫长余生,是要在祝琰手底下过活。若能一直瞒着祝琰行事倒还能两头讨好,可明显祝琰并不是个容易糊弄的人。梦月隐隐觉得,中间隔了这分别的十年,祝夫人根本不了解自己的次女,甚至有些小瞧了她……
天际裂开一道口子,瀑布般的大雨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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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淳之穿着寻常百姓衣裳,头戴斗笠,同两名属下驾一辆破损的马车行至驿馆。几名官差模样的人接应上前,当先一人举着玄伞,伸臂搀住满身泥泞的宋淳之,低问:“可还顺利?”
几个官差冒雨围住马车,掀开破烂的垂闱,露出里面一个昏睡的人影。
宋淳之扯开唇角朝他笑笑,脏兮兮的手夺过他手里的雨伞,替他遮在头上,“你兄长亲自出马,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宋洹之上下打量他一遍,见果真没有不妥,缓缓收回视线,低声道:“圣上在小楼上候着。”
宋淳之朝他点点头,走到檐下,忽又转过身来。
脏污的手摸进怀里,取了只锦盒递给弟弟。
宋洹之瞥一眼那物,见盒上描着花枝,一瞧便是女子用的东西。
他不明所以地望着兄长,宋淳之在他肩上捶了一记,“差事办完,就要启程回京了。你莫不是想空着两手去见二弟妹?”
宋洹之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抬手接了锦盒。
宋淳之还不放心,再三叮嘱他:“别露马脚,便说是你费尽心思,专程替她选的。”
大雨倾盆,打在屋檐上如擂鼓阵阵。宋洹之掀开木盒,见里头躺着一支镂金花簪,大片的金色花瓣上坠着红的绿的各色宝石,他只瞥一眼便忍不住蹙了蹙眉。
贵重是不假,可手工粗糙,品味低劣。
“真丑……”
那张几日未见的脸浮上脑海。他的妻子,容貌清雅脱俗,该配更精巧的首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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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一入上院,便见内眷们几乎都聚在里头,见祝琰来到,嘉武侯夫人笑着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好孩子,可接到洹之叫人送的信没有?”
莛宜笑道:“二弟和大爷已在回来的路上,今晚便到家了。”
算算日子,宋洹之已经走了八、九日。这些天来祝琰除却在上院晨昏定省,便是躲在自己屋子里做针线。
莛宜郡主出面喊了她两回赏花喝茶,祝琰应邀去坐了一次,大房内外人来人往,回事婆子、跑腿小厮、采买仆役,花匠账房,一个时辰要来请示三五回,祝琰见此,便托词抱恙,不再往那头去了。
她深知自己的处境。
莛宜郡主向她示好,是迫于长嫂身份,不得不做出亲切姿态。那是做给外人瞧的。
而这些进出不竭的下人,处理不完的庶务,却是摆给她看的。
她从来都是个识时务的人。
众人都等着瞧她露出羞涩喜悦的模样,为宋洹之归来的喜讯而高兴,她自然不会令人扫兴。雪腮漾起红霞,眼眸弯成了月亮,挽住婆母的手臂小声道:“当真?”
嘉武侯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晚上咱们在前头的四合堂为他们两兄弟接风洗尘,你早些回去准备准备。”
凑到她耳畔,压低了声音嘱咐:“把上回新做的衣裳穿给洹之瞧瞧。”
祝琰简直羞得抬不起头。
角落里,邹夫人握紧了女儿的手。谢芸安静地坐在她身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只有邹夫人自己知道,女儿的掌心到底有多么凉,心里该有多么痛。
如果没有祝琰、没有这门婚事就好了……
洹之与芸儿青梅竹马,识得在先。她们来宋家借住那年,分明洹之还没有定亲。
如果当初,再狠一狠心,肯豁出些脸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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