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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蜉蝣之羽15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黑市抢画,以及私下买画的竟是如意斋的吴掌柜。
如意斋打理梦柳公子画作多年,为何会私下同杜禹华买画?还有,他为何非要去抢蜉蝣图?
不过时?日已不早,两?人连续奔波两?晚,精力也有些不济。沈青黛还有一些事未想清楚,不想没有准备就提审。
为免被动,赵令询便暂押着他回了中亭司私牢,只等第二?日审问。
还未到沈府门口,沈青黛就远远瞧见兄长打着灯笼在?巷口等候。
她鼻头酸楚,却不敢立即上?前,只快速绕到后门,由翠芜帮忙换了衣物,又慌忙溜了出去。
“兄长!”
沈宗度瞧见沈青黛带笑而归,快步迎上?去。
“怎么没乘轿子回?”
沈青黛撒娇道?:“若是乘着轿子,就看不到兄长远远提灯等候了,岂不是要辜负兄长好?意。”
沈宗度冷肃的脸上?浮满笑意:“你身子弱,夜间风寒,还是要注意。”
说完,他对着翠芜道?:“你这丫头,也?是个淘气惯了,也?不拦着点。”
翠芜无辜被骂,满脸委屈地看着沈青黛。
沈青黛拉过沈宗度的衣袖:“我看今夜天色不错,突然?就起了兴致,不怪她。咱们快些回去吧,这一停下,的确有些冷了。”
累了两?晚,沈青黛把自己泡在?桶内,舒舒服服地躺着。氤氲的热气,薄雾般弥散。
身心得到放松,头脑也?格外清明,沈青黛开始回忆关于?吴掌柜的一切。
吴掌柜会是杀死梦柳公子的凶手吗?若果真是他,那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如之前梦柳公子追随者所言,为了分账?他又是如何下的手?
沈青黛穿好?里?衣,方走出来,翠芜便递过一杯安神?茶。
“今日黑市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翠芜仰头道?:“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听她这么说,沈青黛就知道?,事已经办妥。
“说来听听。”
翠芜道?:“今日蹲守时?,我发现有人十分可疑,他鬼鬼祟祟地从黑市出来,直奔赌场。我亲眼看他输了五百两?银子,眼睛都没眨一下。等他从赌场出来,我便将他拿下。不过稍微用了点手段,谁知他是个软骨头,当即便全招了。”
说到这里?,翠芜突然?笑了起来:“小姐你猜,那人的画是从何处得来?”
她笑得十分得意,认定沈青黛全然?猜不到。
沈青黛嘴角一扬:“我猜是从吴掌柜那里?偷来的。”
翠芜小嘴翘起:“真没意思,每次都被小姐猜中。”
其实一直到洗浴前,沈青黛都没想明白,为何吴掌柜会对蜉蝣图如此执着。
可就在?方才,她突然?想明白了。因为蜉蝣图一旦被人买走,势必会对他有致命的影响。
蜉蝣图被放到黑市售卖,他们能得到消息,如意斋自然?也?会。
按理说,若梦柳公子未出意外,或未曾丢失,蜉蝣图应被放在?如意斋售卖。
可作为苦主,吴掌柜却并未报案,而黑市上?敢如此大张旗鼓,应是断定他不敢惹事。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甘愿吃这个哑巴亏?
结合他的身份,通天鼠。沈青黛突然?意识到,吴掌柜他之所以不敢报案,就是因为被放在?黑市的蜉蝣图,正是从他那里?流出。
当初,正是他从梦柳公子那里?偷走了蜉蝣图。
沈青黛用手戳着她的小脸:“还是要靠你。我只是猜测,你得到的可是实打实的证据。”
“那是。”翠芜这才又憨笑起来,她想了想,又道?:“对了,今日蹲守黑市之时?,我发现有其他人也?在?,就用计把他引开。我跟踪那个赌鬼的时?候,他应该没有跟着。”
同样蹲守的人,应该是赵令询府内的侍卫。
沈青黛笑笑:“无事,应该是自己人。”
翠芜咬着嘴唇,犹豫之下,还是开了口:“小姐,我引开的时?候,下手有点重……”
沈青黛开始头疼,她说有点,那必定是不轻。
明日,少不了要同赵令询赔罪。
施净得知抓到的是吴掌柜,啧啧称奇,非要跟着赵令询和沈青黛前去私狱。
中亭司历经数十年,往日荣光已渐渐消散,私狱早荒废许久。
沈青黛跟着赵令询,来到牢狱门前。因许久未曾关押犯人,牢狱门前已经长了杂草,门前柱子上?黑漆斑驳。
三人往内走去,一股霉味直冲而来,沈青黛下意识捂住口鼻。
施净没有一丝犹豫,转头就往外跑:“我突然?肚子不适,先去方便一下。”
赵令询置若罔闻,依旧向前走去。
在?沈青黛的意识里?,赵令询一向金尊玉贵,他的衣衫永远泛着光泽,像波光粼粼的湖面。他曾比施净讲究一万倍,可现在?,他却行在?满是虫蚁的地牢,任由衣摆拖着肮脏的地面。
“到了。”
沈青黛抬头,正见吴掌柜生无可恋地依靠在?墙壁上?,双眼失神?地盯着一线天窗。
见有人来,吴掌柜抓住房内的栏杆叫嚷起来:“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梦柳公子。”
赵令询瞥了他一眼:“你这是,不打自招?”
吴掌柜疯狂地摇着头:“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他虽为盗贼,却自认风雅,金盆洗手之后,更是开了如意斋。这些年他过惯了精致的生活,而今被投入大狱,尽管只有一夜,便觉煎熬难耐。
沈青黛低声在?赵令询身边说了一句,赵令询先是一愣,随即脸色恢复如常。
他冷声开口:“那你说说,你为何非要抢夺蜉蝣图?”
吴掌柜眼神?飘忽不定,许久才道?:“蜉蝣图本?就是我的,我想拿回来有什么错?”
他是不是凶手尚未可知,但他的脸皮是真的厚,这么无耻的话,却被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沈青黛轻蔑一笑:“本?就是你的?你说蜉蝣图提前预付了银子,可杜禹华在?收拾杜二?公子遗物时?,根本?没有发现超过千两?的银票。你从一开始就撒了谎,刻意引导众人,让我们把你排除在?外。”
吴掌柜辩解道?:“二?两?千银票,不是小数目,不放在?家里?,有什么稀奇。”
沈青黛见他还在?狡辩,当即道?:“我们昨日发现,杜二?公子有个账本?,里?面详细记录了每笔收入来源,里?面并无你的两?千两?。”
杜二?公子当然?没有账本?,否则,他们也?不至于?没有发现这个漏洞。她不过是想利用此事,击溃吴掌柜第一道?防线。
果然?,吴掌柜做贼心虚,当即脸色微变,吞了下口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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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黛趁热打铁:“昨日,我们在?黑市门口遇到提供蜉蝣图的人,据他交待,图正是从你家中所偷。这下,你还有什么辩解的?”
吴掌柜一下泄了气,瘫坐在?地上?,喃喃道?:“人不是我杀的,我真的没有杀人。”
赵令询冷声道?:“你若没有杀人,那杜二?公子被杀当晚消失的蜉蝣图,为何会在?你手中?”
吴掌柜猛然?起身:“我没杀他,是他自己莫名其妙就死了。我只是一时?贪心,顺手拿走了蜉蝣图。”
他只承认拿走蜉蝣图,却坚持自己并未杀人,而他们确实也?无实证,沈青黛决定换个问法。
“你说你没杀人,那总要给我们一个没杀人的理由或者证据。蜉蝣图出现在?你手里?,若你不能证明自己,那你就有最?大的嫌疑。”
赵令询望望沈青黛,她此举聪明,让吴掌柜自己证明自己,既省得他们一番口舌,他或许还会讲些他们不会问或者会漏问的其他问题。
吴掌柜手支着墙壁站起:“我根本?不会杀梦柳公子,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冲突,我没理由杀他。”
沈青黛看看赵令询,一声叹息:“咱们好?心给他个机会,可他却不要。”
吴掌柜愣了一下,还是想要挣扎:“我说的都是实话。”
沈青黛冷着脸:“你们没有冲突?那为何杜二?公子会减少对如意斋书画的供应?你愿意以高价购买,无非是起了杀心,知道?他必死无疑,他一死,遗作自然?水涨船高,你便可坐收渔利。”
吴掌柜私下约见杜禹华,正说明如今如意斋已经有极少幅梦柳公子的画作。而他急切求画,如之前的分析,大约是两?点,一是知晓梦柳公子会封笔,另一种?则是知晓他会死。沈青黛故意说了第二?种?,除了想要诈他,更多还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吴掌柜浑身发冷,他们竟知晓得如此详细,本?来还想负隅顽抗的心,一下松懈起来。
“我说,我什么都说。我保证我所讲都是实话,绝无半句虚言,还请两?位大人信我。”
赵令询淡声道?:“那要看你说了什么,记住,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吴掌柜不敢有丝毫隐瞒:“我承认,我和梦柳公子的合作,出了问题。之前几年,我们一直是二?八分账,对此,我毫无怨言。”
“可是最?近这两?年,我为他创办丹青榜,他赚得盆满钵满,却不肯分我一杯羹。我自然?不满,便多次找他,要求分账改为三七,可他却一口拒绝,还减少了画作供应。”
吴掌柜眼中难掩怨气:“他不提高分成也?就罢了,可半个月前,他突然?说,他要封笔。如意斋一直以他的作品招揽顾客,他若封笔,我们如何经营?于?是我找到他,借口要新?画作出来后,封笔之前,举办一场雅赏宴。”
如他所言,如意斋靠梦柳公子起家,若他封笔,如意斋不说倒闭,起码也?难以维系如今盛况。
“你筹办雅赏宴只是借口,那你的真是目的是什么?”
吴掌柜接着道?:“自然?是想先把消息散布出去,等木已成舟,众人皆知他会参加雅赏宴,我再用丹青榜之事,对其进行要挟。若在?雅赏宴上?丹青榜之事公布,他名声必定受损,我料定他不会与我撕破脸。”
听他所说,关于?丹青榜,和之前在?杜家门口闹事之人所述,竟完全一致。
梦柳公子真的会操纵过丹青榜,以此来提高自己的身价吗?
赵令询自不会在?意梦柳公子为人如何,他问:“梦柳公子被杀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吴掌柜抬头望着天窗:“那晚,我找到梦柳公子,他似乎很不耐烦,一直在?赶我走。我忍无可忍,终于?拿出丹青榜之事相?威胁。他听了以后,勃然?大怒,骂着骂着,他突然?就倒地不起。”
“我警觉事情不对,上?前去扶,才发现他已经没了呼吸。我当时?慌了神?,忙把他摆到床上?,然?后离开。后来,我怕事情败露,便又折返,潜到画室。正巧这时?管家来询,我便装作梦柳公子的声音,骗他离开。处理好?一切,我本?想离开,突然?瞥见桌上?的蜉蝣图,一时?贪心,便顺走了。”
正因他这点贪心,才给了沈青黛机会,让她顺藤摸瓜,最?终找上?了他。
赵令询和沈青黛交换一下眼神?,见她颔首示意。
赵令询道?:“好?了,你说的,我们会参考。”
言毕,两?人转头离开。
吴掌柜情绪又激动起来,在?他们身后,不停地重复:“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待走出大牢,沈青黛笑道?:“你是不是一早知道?,人不是他杀的?”
赵令询笑着点头。
只是这话,吴掌柜不会知道?。
第32章蜉蝣之羽16
施净见两人出来,忙不迭地递上茶水。
沈青黛轻笑一声:“现在倒是殷勤。”
施净赔笑问:“吴掌柜是凶手吗?”
赵令询摇头:“据他交待,案发当晚,他的确亲眼目睹杜二公子身亡。不过,人却不是他杀的。”
施净一撇嘴:“他本身就是盗贼,这话你们也信。”
沈青黛道:“我们当然不会信他的一面之?词,只是他虽有作案能力,可作案动机存疑,作案时间却不对。”
施净抬头:“有什么不对?”
沈青黛解释道:“不管是从别人口中,还?是他自?述,他和杜二公子的矛盾,一直都?是分账问题。杀死杜二公子,如意斋就失去了依仗,别说分账,维持现况都?难。而且杜二公子尸身消失当晚,他正在和杜禹华进行交易。若要从杜府偷走尸身,势必要计划周全,他没理?由在偷尸身的当口,去找杜禹华买画。”
施净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忘了这茬。他从梦柳公子那拿走的蜉蝣图,想必也是在他外出的当晚,被别人给盗了去。大盗栽在小毛贼手里,想想也挺可笑。”
沈青黛笑中有些冷意:“他本以为自?己杀了人,却听我们分析,杜二公子可能死于凶杀。于是他自?作聪明?,贼喊捉贼,故意高喊蜉蝣图丢失,吸引我们的注意。他试图引导我们,是凶手拿走蜉蝣图。如此一来,我们只要顺着缉凶的方向去查,无论何时都?不会得知蜉蝣图的下落。谁知,最后竟被一个小毛贼坏了事?。”
她分析得很有道理?,可似乎对案情并无太大作用?。
几人熬夜追踪,本以为是个巨大突破,可随着吴掌柜暴露,才发现,吴掌柜只是无意帮助凶手混淆视听而已。
“他不是凶手,那我们这几天不是白白浪费了时间。”
沈青黛道:“也不全然无用?,如此一来,案件倒是渐渐明?晰了。眼?下,我们起码弄清了案发当天的经?过。”
案发的经?过,她早已在脑海中想象了无数次,方才问过吴掌柜之?后,她已经?推演出大概。
“案发当晚吴掌柜找到杜二公子,企图威胁,结果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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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杜二公子突然身亡。他以为自?己害死了二公子,便把二公子放在床上?,慌乱找借口离开?。离开?后不久,他逐渐冷静下来,担心事?情败露,于是重?新折返。借管家?过来询问之?机,巧妙伪装成二公子,从而替自?己洗脱嫌疑。”
“我问过我府上?侍卫,她说过,通天鼠有一项特?别厉害的本事?,就是偷完东西离开?后,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门?从内关?上?,从而造成财物密室失踪的假象。这一切,本来很完美,没有人会怀疑到他。可是他太贪心,顺走了蜉蝣图,这才会暴露自?己,从而让我们得知事?情的真相。”
密室杀人,曾是困扰他们的一个难题。他们曾怀疑是凶手故布疑阵,而今终于水落石出。
听完沈青黛分析,施净道:“梦柳公子早在吴掌柜到来之?前,已经?突然身亡,那死亡时间还?要再往前推。”
沈青黛点头:“没错。还?有个重?要的问题,就是杜二公子手腕处的伤痕。先前,我一直以为凶手是在两人离开?之?后,偷偷潜到杜二公子房内,绑住二公子的双手,进而进行投毒。可现在看,却并非如此。”
施净突然叫道:“对啊,梦柳公子手腕处是生前伤,也就是说凶手是提前对他下了五石散,继而将其缚住。”
他想了想,摇头道:“可是,这说不通啊。若凶手对梦柳公子投下过量五石散,缚住其手臂,可后来为何要将他放了?他不怕梦柳公子会对其进行报复?”
从梦柳公子后面正常与杜禹华,以及吴掌柜会面来看,他似乎并未打算将凶手暴露,甚至还?刻意隐瞒。
梦柳公子对凶手的态度,确实让人不解,同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还?有凶手的做法。
赵令询沉声道:“的确如此,如果说凶手放了杜二公子,是断定他已经?中了过量五石散,或者其他的毒,必死无疑,还?说得过去。可他若真想杀死杜二公子,大可不必多此一举,缚住其手臂。”
赵令询的话,让沈青黛猛然一震。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
沈青黛低头沉默许久,才慢慢道:“你们说,会不会,杜二公子根本没有死,凶手也从来没想过要杀他?”
她话音刚落,施净忍不住打个寒颤。
梦柳公子没有死,这也太离奇了。
死人如何复生?
沈青黛接着道:“昨日?夜探黑市,看到通天鼠的迎风酥,我就想要破解。回去之?后,我翻遍了药书,无意间想到之?前的一个记载,说是有一种药,服用?之?后,可以令人脉象全无。所以我在想,或许,杜二公子,根本没有死。”
施净眉头皱起:“我也曾听说过这种药,可毕竟是传言,并未有人证实。”
赵令询低头思索着,缓缓开?口:“若他是诈死,那这件事?,或许从头到尾,都?是梦柳公子与凶手提前商议好的。”
施净道:“即便他是诈死,那也没必要缚住其手臂。”
他说得很有道理?,赵令询道:“也许,是我们过于纠结这些小细节。也许,那只是他们的障眼?法而已。”
沈青黛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你们记不记得,杜宅后院那两对脚印?”
那两对一大一小,一浅一深的脚印,他们自?然记得。施净还?曾推断,凶手或许是个矮个的胖子。
“书中记载,假死药服下后,需要在十二个时辰内服用?解药。不过服用?之?后,身体还?是会有些瘫软。之?前我们一直奇怪,为何大的脚印反而会浅。我怀疑,根本没有什么尸身消失。真是的情况是,杜二公子,在所谓凶手的帮助下,服下了解药,身体虚弱,依靠在凶手身上?而已,因半身的重?量都?压在凶手身上?,所以,才会造成小脚印偏深的缘故。”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施净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不得不说,你推论得很有道理?。若梦柳公子是诈死,也就可以解释,为何他身体会死而不僵。可说了那么多,只是推论。若找不出证据,杜宅那些人,还?有梦柳公子的追随者根本不会相信。”
施净说得对,只靠推论,没有证据,只是空谈。
沈青黛定了定神:“眼?下虽没有证据,不过我已经?有了怀疑之?人。”
施净问道:“是谁?”
沈青黛道:“还?是那个脚印,之?前我们下意识以为,能杀死杜二公子,并且要偷走尸身,必然在体力上?有一定优势。可现在我们推测,杜二公子有可能是诈死,那完成这些,根本不需要什么体力优势。那双小一点的脚印,有可能不是个矮子,而是个女?人。”
杜府有两名女?子,杜家?大夫人还?有表小姐戴舒锦。
戴舒锦对梦柳公子态度,从表面看似乎很明?确。言谈举止中,可以明?显感觉到,她对梦柳公子的不屑与厌恶。但梦柳公子的画室,只有她可以进,她虽强调,只是为了服用?五石散,以及为梦柳公子调理?身体,可沈青黛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至于杜家?大夫人,她动机最明?显。对于当初杜禹华有意蒙骗一事?,她一直耿耿于怀。并且,调查案件过程中,她一直刻意引导他们,把怀疑重?点放在杜禹华身上?。若梦柳公子想要诈死,她应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所以,无论从何种角度考虑,杜家?大夫人的嫌疑,总是更大些。
梦柳公子选择封笔后诈死,难道真的是为了杜家?大夫人?
中亭司的捕快盯着杜宅几日?,日?日?来报,杜宅皆是风平浪静。除杜禹华配合引出吴掌柜,其余人等,皆未外出。
明?确了怀疑人选,赵令询却并不着急。他相信,只要守住杜宅,“凶手”总会与杜二公子相见。杜宅有人暗中盯着,一有风吹草动,他们会第一时间得知。只是,眼?下正是关?键时期,他们大概不会贸然行动。
所以他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梦柳公子。
赵令询道:“走吧,去趟顺天府,查查看杜二公子名下都?有哪些产业。”
比起找死人,活人要容易得多。死人无欲望,活人却有需求。
顺天府之?行,顺利得出人意料。待查清杜二公子名下所有产业,三人便准备离开?。知府大人忙不迭地亲自?送到门?口。
沈青黛才恍觉,他们的客气,都?是冲着赵令询。
月余的朝夕相处,沈青黛已经?渐渐忘了彼此的身份。她慢慢习惯了,以中亭司内的司正与小司直的关?系相处。可一趟顺天府之?行,让她意识到,不管什么时候,赵令询都?是她不可企及的。
沈清黛瞧着赵令询俊朗的侧脸,恍然若梦。
曾经?他们身份天差地别,她无视他所有刻意的善意与蹩脚的捉弄,更是对他产生偏见,说出那般伤人的话。若有一天,赵令询知道,自?己正是那个刻薄的伯府小庶女?,他们应该连朋友多做不成了吧。
赵令询见她看着自?己出神,一时愣住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她大约是饿了。
“饿了吧?这次换我请你们吃馄饨。”
施净一听,又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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馄饨,白眼?又翻上?了天。
三人刚走几步,便见顺天府内衙役匆匆出行。
“快!快些,人都?已经?漂大半天了。”
沈青黛眉头一紧,下意识问道:“出了何事??”
其中一个衙役道:“翠云湖死人了,我们要赶着去捞人。”
翠云湖?死人?
赵令询同沈青黛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施净双眼?一闭,满脸绝望。这下,怕是连馄饨都?吃不上?了。
第33章蜉蝣之羽17
正午金色的阳光洒满湖面,夹岸翠柳之下,翠云湖微波荡漾。
湖中央的尸体,面容朝下漂浮在水面,一身?白衣,如巨大的白莲,绽放在水中。
岸边挤满了人,顺天府衙役门把众人散开,便着手?捞人。
片刻以后,尸身被捞了上来。
三人凑上前一看,纷纷脸色倏变。
死者居然是?梦柳公子,杜禹秀。
与上次像是?安安静静睡着的样子不同,他面色苍白,脸被泡得有些浮肿,浑身?湿漉漉地?躺在柳荫下,日光透过?稀疏的柳叶,在他脸上缠绕一道道迷离的光影,温暖又孤单。
不过?这次,沈青黛知道,他是?真的死了。
一股悲凉油然而生,满树的枝条摇晃,像是?在为?谁悲鸣。
施净望向赵令询,见他点头,便弯腰蹲下身?去。
他仔细观察了梦柳公子面部,脸色青白,面目浮肿,未见有伤痕,眼下有血点,口鼻处有细小白色泡沫。随即伸出手?,撩开梦柳公子四肢上的衣物,他用手?捏了捏,胳膊已经僵硬。最后在尸斑明显处按压数下,尸斑依然如旧。
“他应该死于昨日晚间时?候,至少也有六个时?辰。”
站在两边的衙役目瞪口呆,一个个脸上惊恐万分。他们?识得梦柳公子,故此都知晓他四日前病故的消息。
一个死了四日的人,竟然又死了一次,这实在匪夷所思。若非这世间有鬼魂,便是?这个仵作功夫不到家?。
“你?怕是?不知,梦柳公子早在四日前便身?故了,如何会死于昨晚?”
倘若不是?提前推断出梦柳公子诈死,只怕现在也会和他们?一样惊恐。
赵令询无视衙役们?的惊慌,对着施净道:“死因呢?”
施净指着尸身?道:“他腹内有少量积水,指缝内却有些干净,周身?有擦伤痕迹,衣物也有破损,我怀疑他是?假死状态下身?亡的。”
沈青黛有些不解其意?:“假死状态下身?亡?”
施净解释道:“就是?在他虽有些意?识,但不甚清醒的状态下,跌入湖中,最终溺亡。”
说完,他便绕到梦柳公子头部,仔细摸了一遍,最后停在一处,用手?扒开头发,果然见其后脑勺处,有一击打?痕迹,只是?伤痕处已经被人处理过?。
“此处应该才是?致命伤,我猜测,他应是?被击打?头部,导致意?识涣散,最终落水而亡。”
“凶手?”费力?将梦柳公子藏匿,自然不会对其动手?,也就是?说,还有第?三人知道,梦柳公子诈死真相,伺机将其杀害。
沈青黛沉思片刻,抬眸向伤处望去,突然目光落在一处细碎的青色之上。
她走过?去,从梦柳公子衣领间捏起一片碎叶渣。
“是?竹叶。”
施净一惊:“不是?柳叶吗?方才我还以为?是?落下的柳叶。”
赵令询抬眼望去,翠云湖周边并未见有种植翠竹。
正说话?间,杜禹华已经带着官家?赶来。
他急匆匆的步伐,越靠近梦柳公子越慢,待看清自家?弟弟的面容,眼睛一闭,一股清泪流下。
对这个从小到大处处占尽优势的弟弟,他有过?恨,有过?不甘。甚至在第?一次看到他平静地?死在床上的时?候,他竟有一丝嫉妒,他杜禹秀到死,都保留着他这辈子都难以企及的神采。
可现在,看着他俊秀的脸庞浮肿到几乎面目全非,衣衫褴褛,毫无尊严地?躺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他的心却是?这般刺痛。
赵令询见他过?来,走上前问?:“杜大公子,杜二公子有些私宅,不知是?否知晓?”
杜禹华从痴呆中回过?神:“不知,禹秀他的事,一向不喜欢同家?人讲。”
见从杜禹华口中问?不出什么,赵令询把写有杜禹秀五处产业的纸条,递给顺天府的衙役。
“尸体我们?帮忙搬运,还要请各位帮忙寻一下,这几处宅子,哪处有异常。还有,要特别?留意?种有竹子的宅院。”
这几处宅院,分别?位于京城东、西、南三个方位,相互离得不近,若只靠他们?三人,一处一处寻,只怕要跑一天。
几个衙役一听,还有这好事呢。搬尸这种晦气的事,还有人争着做,满口应着便去寻去。
施净极不情?愿地?帮着杜家?两个家?丁抬着,一脸幽怨地?看着并排的赵令询。
“为?什么,他不用抬?”
沈青黛见矛头指向自己,忙把脸别?到一边,假装没听见。
赵令询答非所问?:“咱们?抬,可以避免浪费时?间,这是?最快的办法。而且第?一时?间去杜家?,正好可以查看众人的反应。”
杜家?就在翠云湖东边,很快便到了。
众人抬着杜禹秀的尸身?放到正厅,才刚放下,就见杜大夫人冲了出来。
她看着浑身?发肿,还在滴水的杜禹秀,眼前一黑,险些没站住。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他的尸身?放到水里?人都死了,为?何还是?不放过?他呢?”
她声音尖利,带着无尽的恨意?,几乎要刺破众人的耳朵。
沈青黛于心不忍,站出来道:“二公子之前并未身?故,只是?假死,眼下却是?真的……”
杜大夫人眼睛像是?凝固了一般,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许久,她喃喃开口:“假死?禹秀他之前没死,现在死了?”
杜禹华上前,用力?扶住她:“夫人,你?这几天休息不太好,先歇着吧,这里有我,我会操办好禹秀的丧事。”
“几位大人,内子心绪不稳,我先送她回去,还请稍坐片刻。”
杜大夫人许久都未从震惊中醒来,任由杜禹华牵着她回了内院。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沈青黛这才知道,为?何杜夫人敢如此狂悖,不过?是?被爱着的那个,总是?有恃无恐罢了。
三人坐下等了片刻,没等到杜禹华,却见戴舒锦闻声而来。
今日的戴舒锦,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她神情?萎靡,一脸失神,经过?门槛时?,险些被绊倒。
待看清厅内三人,她旋即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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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好。
“三位大人,听闻,你?们?找到了二表哥的尸身?,可有此事?”
沈青黛指着一旁道:“正是?,就在那。”
戴舒锦缓缓转身?,一步步走向杜禹秀,待走到他身?边,她缓缓蹲下。
沈青黛看着她想举起的手?,不知不觉中又悄然放下。尽管只是?一个背影,沈青黛依然感受到了她内心的纠葛。
她肩膀微微动了几下,她哭了。
许久,戴舒锦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慢慢起身?。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屋内,像是?谁也看不见一样,口内不停道:“都死了,都死了,死得干干净净的,死了都干净……”
杜禹华安顿好大夫人,急匆匆赶来。
“几位大人,这到底怎么回事,禹秀他怎么又死了?”
赵令询语气淡然,不带一丝感情?:“杜二公子,之前是?假死。当初尸身?消失,或许是?他和假凶手?早就商定?好的。不过?现在,他是?真的死了。”
杜禹华脸色难看,低头沉默许久,才抬头道:“我想不明白,他为?何要假死?从小到大,他想要的就是?声名远扬,现今他已功成名就,何况他已经决定?封笔,为?何又要假死呢?”
对啊,梦柳公子为?何要假死呢?他没有理由啊!
沈青黛像是?灵台被点,一下神识清明。
沈青黛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这两日府内可有什么异常?”
杜禹华想了想,才道:“并无异常。只是?,昨日舒钧的病犯了,舒锦不放心,请了郎中来瞧。”
赵令询眉头蹙起,这帮人,让他们?盯着有无人进出,他们?只盯着出的,却没人留意?进的。
沈青黛接道:“郎中?是?一贯用的郎中吗?”
杜禹华点头:“没错,这些年,都是?刘郎中帮着舒锦一起来诊治。你?们?不知,舒锦她常年与舒钧相伴,久病成良医,也懂些医治之法。”
沈青黛想了想:“能否劳烦管家?带我们?去一趟表小姐的院子。”
杜禹华一愣,虽不知他们?这是?何意?,依旧点头答应。
他们?来杜家?数次,这是?第?一次踏足戴舒锦的院子,还未进院,便闻到花香中混合着一股药香。
戴舒锦正坐在廊下,抬头望着天空,像被抽走了魂一样,双目失神。
戴舒钧就坐在她的身?侧,静静地?陪着她,正像小时?候那样,他们?相互依偎,相互取暖。
听到动静,戴舒钧缓缓转头,冷漠的目光扫过?三人后,艰难站起。
“你?们?来此做什么?姐姐这两日休息得不好,若无要紧之事,还请大人改日再来吧。”
他淡漠中带着坚决,沈青黛一时?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赵令询长腿一迈,站在戴舒钧面前:“中亭司问?话?,任何人不得阻拦。”
“大人,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廊下的戴舒锦幽幽开口。
赵令询也不客气,直接问?道:“昨日,你?们?都在何处?”
施净一脸不解,杜禹华方才分明说过?,他们?请了郎中来瞧病,为?何赵令询还要问?。
戴舒锦软绵绵道:“昨日,小弟身?体不适,请了郎中来医治。”
赵令询不动声色问?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令弟的病,你?也能医治,既然你?能医治,为?何还要请郎中?”
戴舒钧一脸不耐:“姐姐这两日身?体不适,我虽病得突然,但不想姐姐劳累,有什么问?题吗?”
见他们?不信,戴舒钧便道:“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叫院内的下人们?过?来,一问?便知。”
赵令询果真把院内的丫鬟小厮召到厅前,一一询问?后发现,当日的确只有郎中进出。
待问?到最后一个丫鬟,他们?终于得到了一个细节,当日郎中过?来替表公子看病,竟忘记带了一味药,曾出府回药铺取药后,再次返回杜宅。
三人还未从细节中品过?味来,就听一声闷响,戴舒锦从美人靠上晕倒了下来。
戴舒钧转身?便想奔过?去,突然,他停住了。
“姐姐已经病了数日,各位大人,改日再来吧。”
说完,他拖着病腿,一瘸一拐走到廊下,抱起戴舒锦就走。
他们?已经下了这么明显的逐客令,三人也不好厚着脸皮继续待下去。
临走之前,沈青黛找到最后那名丫鬟,轻声问?道:“昨日郎中回去取药,用了多久?”
小丫鬟一脸天真,眨着眼想了想道:“约摸一多个时?辰,想是?当日郎中也感染了风寒,比以往多用了一刻有余。”
沈青黛双眸幽深:“你?怎么知道郎中感染了风寒?”
小丫鬟回道:“郎中一过?来,表公子就说郎中感染了风寒,让我们?离得远些,那个郎中还带了面罩呢。”
三人相互递了个眼神,这名郎中,很有嫌疑。
不知会不会与梦柳公子有关。
第34章蜉蝣之羽18
从杜宅出来,赵令询如约请两人去吃馄饨。
走到摊子面前,施净不情不愿坐下。
沈青黛还沉浸在案子里,赵令询见?她?出神,怕她?坐空,在她?即将坐下去的时候,小心把胳膊伸到后面。
赵令询的小动作,结结实实落在施净眼中。
施净若有所思地盯着两人:“我发现了!赵令询,你行啊。”
赵令询刚抽回的手滞了一下,心内一阵慌张,面上?却毫无波澜。
沈青黛听他这么说,以为?他要讨论案件,来了兴致:“你发现什么了?”
施净意?味深长道:“自从你来到中亭司,跟着办第一个?案子开始,他就什么都听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主管查案的司正呢。”
即便?他不说,沈青黛也有所察觉。她?一度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现下连施净都看出来端倪。那是不是说明,赵令询对自己,真的不一样。
沈青黛转脸望去,赵令询半低着头,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搅动着碗里的馄饨,一个?个?薄皮中透着粉嫩的肉馅,只要轻轻一戳,肉馅便?会一览无遗。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就这么被看破了也好,省得藏着掖着。
当初是他年少无知,狂妄自大,害得她?遭受那样的屈辱与灾难,即便?是被她?恨,他也心甘情愿。
施净勾起嘴角一笑:“我早看出来了,你这么讨好,是不是想找咱们?沈公子借钱?”
赵令询一颗悬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他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施净这个?榆木脑袋,能有开窍的时候。
见?赵令询不承认,施净来劲了:“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我都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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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当铺了,别装了。现在咱们?都差不多,都是穷人一个?。不过,我可没有笑话你的意?思。何况,你怎么说也是肃王府的世子,这也是一时之?困,没什么好丢人的。”
赵令询攥紧手中的勺子:“施净,吃个?馄饨堵不住你的嘴,是不是?”
施净撇撇嘴,舀起一个?馄饨,吞进嘴里。
沈青黛听得一脸懵,赵令询这么落魄吗。
结账的时候,赵令询方从腰间拿出铜板,沈青黛就走上?前去,一下拉住他的胳膊,利落地掏出一把铜板,放在桌上?。
赵令询看着已经走远的沈青黛,默默把铜板收好。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一个?软饭男。
三人方走到路口,顺天府的人便?找了过来,说是找到一处可疑之?地。
临行前,沈青黛寻一处写了封信,吩咐店家根据信上?地址送到。
施净问道:“怎么这时寄信回家?”
沈青黛笑笑:“信是让他帮忙送给我家小侍卫的,我心中有一疑虑未解,想让她?去验证一下。”
赵令询抬头道:“可是去找替杜家表公子看病的郎中?”
沈青黛笑着点?头:“正是。”
几人跟着来到一处宅院,眼前的院落并不十分大,往内望去,粉墙青瓦间翠竹百余,风过沙沙。
领头的衙役说道:“赵大人,我们?根据您的要求,找到了那五处宅院,其?中四处院内有竹。不过,这个?最可疑。”
院门已经被衙役打开,三人跟着一路走去,穿过垂花门行了几十步,跨过洞门,是一条蜿蜒的石子路。靠墙种满竹子,路边零星几座太湖石。
这里与梦柳公子杜宅住所,布局及无二致,可见?这是他一贯喜欢的风格。
五所私宅,四所皆有竹,梦柳公子必定十分爱竹。
那柳呢?
他自称梦柳公子,以画柳闻名,可所住之?处皆不见?有柳。
“大人,请看这里。”衙役指着前方翠竹下的石子路。
三人上?前一看,石子中间赫然有一滩血,看鲜血颜色尚且鲜艳,不难判断,应该是近日留下的。
这里,或许就是案发地。
赵令询脸上?凝重?:“可还有其?他发现?”
衙役摇头:“暂时没有。”
几人搜遍正厅、卧室,厨房,并无收获,最后来到书房。
书房布置简单,一览无余,于之?前发现的一样,这里也并无有人停留的痕迹。
施净摸着脑袋:“真是怪了,分明看到有血迹,可这里却全然没有居住过的样子。”
沈青黛低头沉思,地面上?有发现血迹,梦柳公子诈死数日,藏身之?处应是这里,可为?何这里却并无生活的痕迹。
赵令询仔细盯着书柜,几乎每格都有厚厚一层尘土,摆件上?也落满灰尘。可书柜两侧,却显得有些干净。
他走上?前去,手扶着两边,用力一推,书柜动了起来。
推开书柜,一道暗室出现在眼前。
施净同沈青黛对视一眼,欣喜不已,当即找来火把,跟在赵令询身后走了进去。
暗室幽深,不时有阴风吹来。约摸走了几十步,沈青黛突然觉得脚下一软,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拉着赵令询。
赵令询把她?拉到自己身后,拿火把一照,是一个?啃了几口的馒头。
沈青黛胆子并不小,她?只是十分惧怕软体动物。虚惊一场,她?十分不好意?思。只是当即松开赵令询的衣袖,轻咳两声?,装模作样走在前面。
赵令询走在最后,嘴角抑制不住地轻扬。
从小到大,她?一贯如?此,不管换了什么身份,都这般要强。
这样真好,她?还是她?,始终没有变过。
密室约有一间屋子大,地面异常干净,像是刚被清扫过。
东墙正中放了一张床,床头朝南。
床头案台盘子内放着易储水果?,各种干果?、风干牛肉,还有几个?馒头,一应物品俱全。
墙角置一半大的水缸,缸内蓄满了水。
东南墙边摆放一张短案,案上?有一灯盏,灯油已经燃尽,旁边放有新油。
最东北角落的地方,则放了一个?恭桶。
施净瞧了一圈道:“原来,梦柳公子一直躲在这里。”
赵令询扫视整个?密室,眸色幽深。
“若梦柳公子是自愿诈死,大可住在这宅子里,只要小心些即可,为?何非要搬到这暗无天日的密室内?”
关于梦柳公子诈死一事,杜禹华提醒了沈青黛,梦柳公子根本没必要假死。
之?前推测出假死,是因为?梦柳公子有意?替“凶手”隐瞒,还有那两对并行的脚印。
可他们?只看证据,却忽略了动机,梦柳公子没有假死的理由。
如?杜禹华所说,他已经决定封笔,即将远离书画界。这已表示,他做好了归隐的打算。既然有此打算,那为?何要假死呢?
可正如?他们?推测的一样,梦柳公子的确是假死。也就是说,有人一腔情愿想梦柳公子假死,而梦柳公子一开始并不知情。
沈青黛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
施净道:“你是说,或许是带走梦柳公子的人,想让他假死,而梦柳公子从头到尾都不知情。可不对啊,若他不想假死,那他为?何要吃假死药,还要跟着那人走?”
沈青黛摇摇头:“这个?我也想不通,还有他胳膊上?的红痕和五石散,那人和梦柳公子,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秘。”
赵令询道:“若杜二公子不是自愿,那他大可一走了之?,为?何甘愿被困在这个?暗无天日之?地?”
沈青黛被问到了。
的确,没人会待在这样的地方,除非他自愿,或者被逼无奈。
她?想起自己踩到的那个?馒头,从被发现的距离看,应是被从床边扔过去的。也就是说,梦柳公子,根本不想待着这里。
沈青黛快速扫了一眼,床、案台上?食物、短案上?的灯盏,以及角落里的恭桶,都被放在东边,梦柳公子的活动区域,只有东边。
她?脑海飞快盘算着,弯腰便?趴在床边寻找。
施净见?她?又?跪在地上?,像小狗觅食一般,嫌弃地半闭着眼。
“在这里,你们?看。”
赵令询见?她?指着一端床脚,一脸兴奋,便?走上?前去,轻轻将她?拉起。
然而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两人只能看到床腿。
沈青黛提醒道:“在床下,床腿挡住了。”
赵令询抬起床,用力挪到一边,只见?方才床脚旁,一根粗大的铁栓打入地底。
他弯下腰,仔细看去,铁栓上?有磨损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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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之?前应该挂着铁链。可现在,铁链却不见?了。”
施净突然脊背发凉,梦柳公子,是被人拴着铁链囚禁在这里的。
沈青黛道:“梦柳公子昨日遇害,也就是说,他可能是在昨日,才被迫摆脱控制。铁链是重?物,凶手不可能拿走,想必还在院内。”
找到铁链,就能证明她?的推论,梦柳公子是被人囚禁在此,而非自愿。
三人拿了火把,原路返回。
回到书房,方才压抑之?气一扫而空,沈青黛长舒一口气。
这个?院落虽不大,但要找到一条铁链,也并非易事。赵令询找来顺天府的衙役,在屋内搜寻,他们?三人则在院内查看。
许久,衙役来报,并没找到铁链。
这所宅子梦柳公子并不常住,屋内家具陈设甚少,既然不在室内,那极有可能就是室外。
三人一路搜到后院,赵令询一眼瞧见?墙边石头摆放位置不对。
赵令询记得梦柳公子所在院内石头摆放,讲究一个?层次分明,凹凸有致。可这里,其?中一块却异常突兀,像是临时搬过来的。
他走过去,把石块搬到一边,果?然见?石下的土被翻动过。
施净找来铁锹,两人挖了一会,只听一阵铁器碰撞的声?音,铁链被挖了出来。
第35章蜉蝣之羽19
虽然知道她的猜测不会有错,可见到铁链的那刻,沈青黛依旧止不?住激动。
见两人放下铁锹,沈青黛大?步上前。
粗长的铁链被团在一起,其中一头用棉布层层裹住。铁链上血迹斑斑,棉布已被鲜血浸透。
验尸之?时,梦柳公子手臂之上毫无损伤的痕迹,原来如此。
绑架梦柳公子之?人,想得如此周到,沈青黛更加断定,杀害梦柳公子的,另有其人。
赵令询看看铁链,朝施净问道:“根据杜二公子头部的伤痕来看,铁链是凶器吗?”
施净点头:“从铁链上血迹来看,应该是。”
沈青黛道:“这么看,暗室应是杀人现场。方才我们进去,我瞧着地面甚为干净,可杜二公子被绑着,室内又不?见洒扫之?物,显然是有人进去打扫过。而且,我还闻到隐隐的血腥气?。”
赵令询若有所思?:“若暗室是杀人现场,那石子路上的血迹从何而来,难道是凶手留下的?还有,二公子为何会溺亡在翠云湖?”
沈青黛凝眉道:“凶手杀人后,费尽心机藏起铁链,显然是想隐瞒。杜二公子溺亡于翠云湖,对凶手来说,或许也是个?意外。施净验尸时候说过,二公子是在假死状态下溺亡。所以,想要弄清二公子为何会死在翠云湖,恐怕咱们要走一遍,昨晚他走过的路了。”
三人刚准备起身,沈青黛突然紧紧盯着被扒开的土,良久未动。
赵令询轻声询问:“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沈青黛这才回头,抓起一把土道:“这团土,有些不?一样。”
施净并?未看出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土吗,有什么奇怪的?”
沈青黛摇摇头:“这是沙壤土,土质疏松湿润,一般作养花之?用。”
施净张大?嘴巴:“我知道了,这里?都是寻常的土,只有这团是沙壤土。这土,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方才一路走来,沈青黛仔细观察过四周,梦柳公子素日应该很少?过来,虽布局精巧,却疏于打理?,是以并?未有种植大?片花草。
这团沙壤土,应该就是凶手在此挖坑时,鞋底来回摩擦,从而留下的。
三人还要去翠云湖,赵令询便央顺天府的衙役,把铁链连同沙土一起带回中亭司。
此处私宅,在翠云湖东北方,附近一片,皆是大?户人家,抬眼?望去高楼遮挡,门第森严。出了门走百余步,有两条路。
一条通向主路大?街,一条小道通向翠云湖。
三人沿着小道一路前行,此处背靠春蒙山,林木葳蕤,幽静异常,少?有行人。越靠近翠云湖,路边野草愈茂盛。
他们眼?睛一直盯着路边,在离翠云湖不?远处,终于在草丛中发现了血迹。
芳草被压倒一大?片,一滩血迹无可遮拦。
赵令询道:“这片草地,像是有人躺过。应是杜二公子重伤之?后,倒在此处。不?过,却未见有争执打斗的痕迹。”
施净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只有梦柳公子一个?人,那凶手呢?”
沈青黛看着草丛中的鲜血,想着昨日梦柳公子躺在此处的无助,一股悲伤涌上心头。
“凶手自然是没?有追过来。走吧,去前面看看。”
翠云湖边,流水汩汩,碧波荡漾。傍晚的湖面,氤氲着雾气?。
沈青黛思?及梦柳公子,漫不?经心地走着,突然脚下一滑,险些栽倒。幸亏赵令询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快速把她拉到一边。
沈青黛心有余悸,不?停拍着胸口,下意识地望向方才要摔倒的地方。
一片竹叶掩映在芳草之?中,她正想弯腰去捡,却被赵令询拉回。
赵令询蹲下身去,仔细看了看湖边的石头,因?前些日子有过涨水,石块长了青苔,无比湿滑。
他拨开草丛,去捡竹叶,却又发现一滩血迹。
行到此处,他们基本可以断定,杜二公子,应是从此处滑落,跌入湖中。
施净心中尚有许多疑问,但见沈青黛一脸疲惫,想她数日劳累,也不?再多问。
从翠云湖回到中亭司,已是日暮。陆掌司依旧不?在,见无人可报,三人便各自回了住处。
沈青黛沐浴完,便向翠芜询问郎中之?事。
翠芜回道:“我根据小姐的指示,找到了那间医馆,在后石街。看病的郎中不?在,据医馆的伙计说,他们馆主外出了。”
沈青黛微微挑眉,这个?时候外出,倒显得有些刻意了。
“你可有问,他昨日到杜宅瞧病之?事?”
翠芜点头:“问了,他们说,馆主昨日申时外出,酉时回来取药。”
沈青黛拿起纸笔,便开始写写画画。
后石街位于杜宅东北,梦柳公子私宅东南,在两处宅子之?间。
从杜宅到药馆,不?到半个?时辰路程。梦柳公子私宅与?药馆之?间,大?约两刻。
戴舒锦院内的小丫头说过,郎中当日来回用了一个?时辰,算起来,只比平日慢一刻有余,看起来似乎很正常。
沈青黛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问道:“医馆的伙计有没?说过,郎中当日是不?是真的感染了风寒?”
翠芜道:“问过了,说他当日确实偶然风寒,出门的时候,还带了面罩呢。”
沈青黛顿了顿,接着道:“咱们山庄的药草,在京城卖得如何?”
翠芜一愣:“小姐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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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突然问这个?,那自然是很好。”
沈青黛笑笑:“我觉得,还不?够好,还不?够大?。你觉得,再多一间药铺怎么样?”
翠芜会意,随即笑着点头:“小姐放心,明日我就去办。”
她看看沈青黛,发愁道:“小姐,带来的银子是花出去了。可你看看,都是为了案子。再看看你自己,都来京城这么久了,没?有添过一件新衣裳,一副新首饰。”
沈青黛笑道:“都是花钱买高兴,怎么花不?是花。”
翠芜无奈道:“你是小姐,你说了算。只是,明日要去参加雅赏宴,要穿什么才好?”
沈青黛惊叫一声,这些天连日奔波,她差点忘了这个?。
雅赏宴安排在华青馆,馆前溪水潺潺,杨柳依依,一树杏花落,一泓清波映素洁。
不?同于上次如意斋雅赏宴的热闹,今日格外清寂,来往姐妹皆着素衣,更添几分寥落。
沈青黛携两幅画缓缓踏进馆内,她方一进去,刘落香便远远走来,一旁的洛霜也忙起身。
她们相互寒暄几句,沈青黛便把画递上。
刘落香双手颤抖地接过画,便命人挂上。
馆内四周找已挂满了梦柳公子的画作,正中空白?处,早已预留好。
待两幅画挂好,馆内姐妹纷纷起身,站在画前。
一室静默。
许久,细微的啜泣声响起,慢慢变成嚎啕大?哭。
蜉蝣图,自从黑市买回,沈青黛还未来得及细看。如今这副蜉蝣图,正挂在春柳图旁,这种对生的渴望,和彻骨的孤独,冲破画卷的割裂感,直击每个?人的心底。
洛霜指着墙面,双手颤抖:“原来,这就是蜉蝣图。我看到了,你们看到了吗?梦柳公子在向我们求救,他知道自己要遭遇不?测,一定发生了什么,一定是。”
沈青黛的心猛然一沉,原来不?止她有这种感觉,不?是她的错觉。
沈青黛静静扫过一幅幅画,画作被按照春柳、夏柳、秋刘、冬柳,四季循环一一排开。可下一刻,她便觉察到了不?对。
时间,作画的时间。
梦柳公子并?不?是以四季,循环作画。他是从春柳画到冬柳,再到蜉蝣图。
他由满怀希望,一步步走向绝望。
这些年,梦柳公子名气?日盛,风头更胜谢无容,他一步步走向巅峰,为何作画的心境,却一落千丈。
刘落香浑身发抖:“听说,昨日梦柳公子死而复生,又溺亡在翠云湖。这其中,一定有阴谋。梦柳公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青黛浑身冰凉,脑海中明明一片混乱,却又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马上要挣脱牢笼直冲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竭力维护住局面:“诸位姐妹,梦柳公子的案子,中亭司正在查,请大?家勿惊慌。我家兄长在刑部,与?中亭司有些交道,等兄长回来,我会把咱们的担忧告知,劳请他转告。”
见众人稍稍安心,沈青黛把翠芜叫道跟前,轻声在耳边吩咐了几句。
翠芜不?敢停留,慌忙离开。
哭过之?后,洛霜稍稍平静,由众人陪着坐了下来。
约摸一个?时辰,华青馆外传来马蹄声,沈青黛忙出门去迎。
马车踏过青石板,缓缓停住。
车夫起身掀开帘子,谢无容一袭白?衣,翩然落地,素洁的衣摆轻轻划过光洁的石板,不?染一丝灰尘。
谢无容许久未见沈青黛女装,乍然见她素衣轻飘,端庄娴丽站在眼?前,袅袅欲仙,一时有些呆了。
门口的侍女见一对璧人相对而立,竟不?知要看哪个?。
“你来了,快些进来。”
谢无容眸光一转,跟着进了华青馆。
众人见来了一位男子,纷纷侧目。
沈青黛忙解释道:“诸位姐妹勿怪,这位是莲衣公子,谢无容。他是我多年好友,与?梦柳公子也颇有些渊源,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他今日碰巧路过此地,专程过来与?大?家一起追思?梦柳公子。我想,梦柳公子若地下有知,能见莲衣公子惺惺相惜,定会很欣慰。”
言毕,谢无容弯腰朝众人行礼。
因?为丹青榜,梦柳公子与?莲衣公子追随者争论不?休,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此番她请谢无容过来,实属无奈。
往日里?,因?莲衣公子追随者多出言不?逊,连带着她们对莲衣公子也多有不?满。如今人站在眼?前,却见他举止有礼,温润大?方,昔日里?对他的不?满,已减了三四分。又兼他是沈青黛的朋友,众人都恭恭敬敬地回了礼。
沈青黛拉着谢无容走上前:“你看,这幅便是蜉蝣图。”
谢无容抬眸一望,一向平静无波的眼?神?,迸发出灼目的光芒。
这是真正的大?作。
他看到了绝望中的呐喊,还有悯世的良善。
亮丽的色彩逐渐退却,他只看到了蜉蝣的羽翼,在他眼?里?成为永恒。
他缓缓道:“丹青榜榜首,他当之?无愧。”
沈青黛见他几乎魔怔,上前扯了下他的衣袖,谢无容这才缓缓回神?。
“小姐,东西拿来了。”
翠芜手持画卷,急匆匆跑来。
沈青黛接过画卷,快速把上面的物品移开,平铺上去。
“你过来看看这幅画。”
谢无容缓缓走近,待看清画作,他脸色骤然一变。
“这幅画,正是当初在登州时,梦柳公子拿给我看的画作。”
这个?被自己一眼?否定的画作,竟然真是出自梦柳公子之?手。
杜禹华曾说过,谢无容也说过,梦柳公子曾经天资平庸。
沈青黛一直觉得杜禹华是出于嫉妒,谢无容是傲气?使然,可现在,她才意识到,是自己对梦柳公子的喜爱迷了眼?。
也许,杜禹秀,真的就是一个?平庸之?辈。
从头到尾都是。
第36章蜉蝣之羽20
当日同赵令询一起去故衣居后,沈青黛曾无意?说过,被杜禹华盗走的那幅画,会不会真是梦柳公子曾经的手笔。
当时她坚信梦柳公子绝不至于如此平庸,故此不过是说着玩笑,可今日看着梦柳公子这些年的画作,想着梦柳公子的诸多?反常,一种奇异的想法突然占据着她的头脑。
她心内生疑,便叫来谢无容验证。没想到,竟然成了?真?。
翠云湖边,青石桥上,薄雾缓缓被吹散。
透过春柳与?蜉蝣,隔着生与?死?的距离,沈青黛好像看到了?石桥上那道落寞的背影。
她知道,只有她才能看到。
沈青黛让翠芜即刻去办昨日交待之事,她则同谢无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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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告别。
从华青馆走出,谢无容见她一脸凝重,略有不放心:“你没事吧?”
沈青黛面色稍和:“无事。只是,我眼?下有要事要做,恐怕要怠慢了?。”
谢无容轻笑道:“同我还说这些客气话做甚,想做什么,尽管去。若是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我随时都?在?。”
沈青黛点点头,她看了?看谢无容,缓缓抬头,透过稀疏的杏花枝头,望向苍穹。
“真?是可惜啊,谢无容,你本可有一个知己的……”
谢无容微微一怔,苦笑一声,怅然道:“是我当初太傲气,有眼?无珠。”
沈青黛道:“你眼?光自是独到,从未有错。只是,天意?弄人罢了?。”
再回到中亭司,赵令询正同施净在?整理案宗。
施净一看到她,就笑道:“怎么每次说告假,你都?要回来,就这么舍不得?中亭司?”
沈青黛一脸认真?:“杜二公子失踪、被害一案始末,我已?知晓,现在?需要去找证据。”
施净满脸不可置信:“告个假,你还告出个真?相大白,怎么做到的?”
赵令询上前道:“既如此,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走。”
三人来到春蒙山脚下,再往前走便是翠云湖,这是昨日走过的路线。
施净忍不住道:“昨日不是走过了?,你是怀疑,还有什么证据漏掉了??”
沈青黛有些发非所问:“从杜二公子的私宅处到杜宅,有两条路。一条是主街,要通过多?条街道,到达杜宅正门。一条是绕过翠云湖,直达杜宅后门,比较隐蔽。我算过,两条路,无论走哪一条,都?需要半个时辰。”
施净摸摸头:“所以呢?”
沈青黛沉声道:“我想要找找,有没有别的路,可以更快到达杜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