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枫一愣,从白枭的话中,听出了些别样的意思。他竟忘了,白枭一直在国师府忙碌,没有机会看到那告示。是他表述不清,让白枭大哥想差了。“白枭大哥,你误会了。并非皇上想要北蛮皇后的命。而是,而是北蛮皇帝丧心病狂,在我们攻进皇宫之时,已经将北蛮皇后,悬尸于朝堂之前了。”青枫说完这话,明显感觉到白枭的身子一僵。“白枭大哥,你,你节哀。”北蛮皇后与白枭,虽无养恩,却有生恩。青枫能理解白枭的痛苦。想爱,又爱而不得。想恨,又无人可恨了。已经,死了?白枭心中忽然一痛。他不是北蛮皇帝那般冷血无情,铁石心肠的人。对于他生母的死,如何能做到巍然不动。白枭呆立半晌,这才艰难地开口问道:“她,停放在哪儿?”“皇后殿。”青枫话落,白枭便已经迈步而出,待到皇后殿外,却又心中生怯。他缓缓抬步,迈进门槛,看到一口上好的棺木,正静静地放置于皇后殿正中。殿内,冷冷清清,却挂满白幡,无人给北蛮皇后守灵。想必,北蛮皇帝定是屠戮了皇后殿,此刻才会连个守灵的宫女也没有。白枭不知道,他此刻应该是怎样的心情。只是眼眸中不知何时,已经是湿润一片。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挪步走到北蛮皇后的棺木前。缓缓移动视线,看向了那棺木中,身着凤袍的女人。她双手放于腹部,姿态优雅,似乎只是睡着了。可那脖颈上的红痕,依旧是那么夺目。白枭想起青枫所说,她是被北蛮皇帝,悬尸于朝堂之前。“母亲,我出生之时,你可有为我的到来而欢喜?我哭闹之时,你可有心疼地抱过我?我被送去赤那部落的时候,你可有不舍落泪?得知我的死讯,你可有过悲痛之情?”白枭在北蛮皇后的棺木前,喃喃自语。也不知是说给北蛮皇后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这也是他此生,第一次喊北蛮皇后为母亲。“都道人死孽消,母亲,我不恨你了。此生缘断。来世,我们不要再做母子了。”白枭在北蛮皇后的棺木前,不知站立了多久,再出来时,天上已是月朗星稀。青枫却还在外面等着他,虽然只字未言,可白枭领他的情。也许此刻,任何言语,都不如一个能理解他的兄弟作陪。他走上前,拍了拍青枫的肩膀,浅浅勾唇,他虽然失去了很多,却也得到了很多,此生值得。次日,天边泛白之时。昏睡中的牧其儿,缓缓睁开了眸子,只觉恍若隔世。这里是,北蛮皇宫?她在此生活了多年,再熟悉不过。她明明记得,她在为云霄国大军,打开北蛮国都城的大门。怎么会,睡在了北蛮皇宫里?她难道,是被人给暗算了?“牧其儿,你醒了?你真的醒了?”牧其儿正想到被人暗算,忽听得这一声喊,惊得她挪出了半个身子。稳了稳心神,才看清她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牧仁哥哥。可是,她和牧仁哥哥,为什么会都在北蛮皇宫里?他们不是,正在都城城门处,隔空对视的吗?难道他们二人,都被北蛮皇室给暗算了,关押了起来?白枭见牧其儿见鬼似的看着他,心里已经慌乱一片,牧其儿该不会是,脑子受损,当真记不起他来了吧?“牧其儿,你别怕,我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的。”他试着安抚牧其儿的情绪,却见牧其儿的眼眸瞪得更大。他这话,是不是说得太直白了,吓到牧其儿了?第639章公开处刑北蛮皇帝白枭急道:“我是你的牧仁哥哥啊。我们两个,自小定亲,青梅竹马,现在,我已经是你的夫君了。你,你能记起我来了吗?”看着白枭殷切期盼的眼神,牧其儿有些害怕地伸出小手,在白枭的额头上探了探。他该不会是,也被人下了那种会让人产生幻觉的药了吧?要不然,怎么会有些神经错乱,神神叨叨?牧其儿试探着问道:“牧仁哥哥,你还记得,我们两个,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白枭眼眸一亮,紧紧抓住牧其儿的手,兴奋无比。“你还记得我?你真的还记得我?”牧其儿缓缓摇了摇头,就在白枭被她这摇头,吓得心肝乱颤之时,牧其儿一边下床,一边道:“牧仁哥哥,我先去探探出路,看看能不能找个军医给你把把脉。你可能是这些日子太过操劳,睡眠不足,才会胡言乱语的,你等着我。”牧其儿没走两步,却被白枭伸手拉回,紧紧抱在怀中。“牧其儿,你好了,你没事儿了,你没有失忆,真是太好了。”白枭只抱紧牧其儿,已经无法抒发他失而复得的激动心情,抱起牧其儿就转了几圈儿。惊得不明所以的牧其儿花容失色。“牧仁哥哥,你快放我下来,我们还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北蛮皇宫里,你这么激动做什么?”白枭这才定了定心,将牧其儿抱回床边坐好,认真看着她。“牧其儿,这几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慢慢说与你听。”……半个时辰后,牧其儿眼眶红肿,她低垂着头,与白枭一起,来到了君凌云与楚云溪的面前。正在用早膳的楚云溪惊喜道:“牧其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牧其儿刚止住的泪,便又汹涌而出。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道:“皇上,皇后娘娘,是我该死,总是为虎作伥,敌我不分,你们狠狠罚我吧。”白枭在一旁心疼地看着,却没有扶牧其儿起身,也没有为她求情。他知道牧其儿心中的自责,如果换做是他,伤了同伴,他也无法原谅自己。若牧其儿需要赎罪,他愿意代为受罚。楚云溪却从座椅上起身,来到牧其儿面前,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快起来,白枭都喊我皇嫂了,你怎么还这么生分,叫我皇后娘娘?”牧其儿听楚云溪如此说,才敢抬起水汪汪的眸子去看她。楚云溪看着牧其儿红肿的眼,认真道:“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把别人的错误,强加到自己身上。”“皇嫂。”牧其儿声音哽咽,她没想到,楚云溪会如此大度。楚云溪的夫君,父兄,都曾因她涉险,楚云溪却能如此情真意切地待她。楚云溪拿出帕子,为牧其儿擦了擦泪,又将她拉到桌边坐下,将一碗新粥送到她手边。“你刚醒,吃清淡些,待身子恢复了,再好好补补。”“皇嫂。”牧其儿除了这二字,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语言,能表达她此刻心中的感激。既是感激楚云溪帮白枭找到母蛊,救了她的命。又是感激楚云溪愿意包容她,接纳她。“快吃,一会儿要凉了。”楚云溪将勺子塞到牧其儿手中,她这才含泪吃下一口粥,心中满是感动。君凌云看了白枭一眼。“还站着做什么?”“谢皇兄。”白枭低头一礼,也是声音沙哑,眼眶泛红。他用力眨了眨眼,这才坐到牧其儿身边。待其乐融融地用过早膳。君凌云对白枭道:“你若想给他送行,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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