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进去了呢?
一众人点头如捣蒜。
“没意见没意见,导演您赶紧让人找找。”
“对的对的,千万要找仔细一些。”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敲定了去搜剧组所有人房间的事宜,完全没有人想起来要问一问一直窝在一旁的李北。
李北被墨左挡在人群远远的地方,看着场务带着人离开,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墨助理,他们这是去哪?”眼见场务进入带着人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进,李北顿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心急如焚。
墨左看着李北微微一笑,继续拦着他:“当然是想要查明真相的,李先生等着就好了。”
……
酒店外面突然响起警车的鸣笛声,正巧场务带着人匆匆从他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李北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致。
“导演,找到了。”场务端着一个密封的小玻璃瓶子,小心翼翼的递给导演,“这是在李北的房间里找到的。”
导演眉头一拧:“确定这个是引蛇药?”
场务点了点头:“我们找到的时候打开了,味道和这个门上的一模一样,要更加浓郁一些。”
导演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自己剧组的人干的。
他气急的咒骂,三步并作两步往往李北所在的方向走:“你这个混蛋!”
李北一见导演狰狞的神色,一惊,匆匆解释道:“不是这样的,跟我没关系,导演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我。”
墨冷擎的头微微侧了侧,墨左收到讯号一颔首,迅速挤到了导演和李北中间。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礼貌疏离的笑容:“李先生,有什么话,你还是和警,察解释吧。”
他侧开身体,露出门口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的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来。
李北的表情顿时变的惊恐绝望。
……
事情的转折有点猝不及防,剧组的一众人看着李北被警,察带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默。
最先打破这份静默的人竟然是青玉。
她咳了两声,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现在大家估计都不敢回房间,凌夜你有驱蛇药,是不是应该分一点给我们。”
她是看凌夜不爽,喜欢和凌夜别苗头,可到底也不是个傻子。
“当然。”凌夜似笑非笑的看一眼青玉,“不过药就这么多,估计也就够四份,我自己留一份,剩下的导演一份,玉清,洛落各一份,其他的,谁害怕就去别人的房间挤一挤吧。”
“你!”青玉的脸色顿时变的更加难看了。
她平素脾气不好,在剧组里得罪了不少人,这会儿功夫,谁会肯和她挤一个房间?
她咬了咬牙,冲着一边酒店的值夜的人员大吼:“去喊你们负责的人过来,我要换房间!”
她说着,转身就走。
“换房间好啊。”凌夜笑眯眯的,“酒店那么大,说不定你选的新房间,就刚好没有蛇进去呢?”
青玉脚步一顿,扭头恶狠狠瞪了凌夜一眼,领着自己的助理离开。
这个破酒店,她一分一秒也不要待下去了!
青玉的离开对凌夜自然是没有影响的。
她尽可能多的将驱蛇药分成好几分,交给导演来分,这才回了自己房间。
房门上暗红色的污渍已经被酒店的人处理干净了,凌夜再检查了一遍,才终于放心的关上门。
白色的小瓷瓶静静立在床边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凌夜叹了口气,为了安稳的睡一晚好觉,现在她也只能忍忍了。
屋外突然想起清脆的敲门声。
凌夜,走到门边,一边伸手拉住把手往下压,一边询问道:“是谁?”
门外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来,墨冷擎的声音低沉清冷:“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凌夜眉头顿时紧紧蹙起,她并未打开房门,身体铁门门板上:“多谢墨总关心,我没事。墨总还是请回吧。”
“你确定?”男人声音上似乎还带着关切。
“我皮糟肉厚的,真没什么事,我有点困了,明天还要早起拍摄,就不陪墨总了。
墨总还是请回吧。”
凌夜再三下着逐客令。
门外,墨冷擎眸色暗沉了几分,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拒之门外。
一旁的墨左看不下去了,他抬腿,就想把门踹开。
却被墨冷擎阻止了。
“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少爷!”墨左义愤填膺:“你这么帮那小子却吃了闭门更,这小子也太白眼狼了吧?!”
“无妨。”
墨冷擎看着被洗刷一新的暗红色门板,薄唇微抿,他转身离开。
墨左愤愤的瞪了那扇门一眼,最终无奈,却也只能跟着离开。
凌夜回到房中后,收拾好那些驱蛇药,放在包包中。她躺在床上,因今晚发生的这些事,怎么也睡不着。
这绝对不是一个意外。
虽然在热带雨林地区虫蛇不少,但这么多蛇集体出动,全部都奔着他来——
这貌似是一场有预谋的意外。
看来是有人想要他的命。
而那老人……无形中救了她一次。
如果不是那老人给了她一包驱蛇药,恐怕现在的她已经成了一缕亡魂了。
她还真幸运。
只是……
究竟是谁,想要了他的命?
会是墨冷擎么,可他今晚,分明在维护自己……
背后的凶手,会是谁?
一个小时后。
警察局内的灯光亮的刺眼,两面的枪毙被刷的雪白,黑色的影子映在墙壁上,被拖得很长很长。
李北整个人端坐在椅子上,腰挺得笔直。
他的双手垂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两腿并拢,腿肚子轻微的打着颤。
审讯室内已经安静很久了。
李北就这么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对面面容冷峻的墨冷擎,看了许久,他的眼睛格外的酸涩。
但是现在他不敢揉眼睛,甚至连眨也不敢眨一下。
“还是不愿意说?”
墨冷擎身体微微往椅子上一仰,看着坐如针毡的李北,语气漫不经心。
李北的心怦怦跳的飞快。
隔着厚实的衣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背后不断有冷汗冒出来。
“我真的不知道……”
交握的双手紧了紧,李北艰难的开口。
墨冷擎点了点头,将财经杂志往桌上一扔,硬皮纸擦着实木桌子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李北浑身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就见对面的墨冷擎突然拖开椅子站了起来。
椅子拖拉着地面发出沙哑难听的声响。
一下一下,就想拖拉在李北的心上。
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小腿肚子打颤的幅度越大,几乎快要遮掩不住,就连右眼皮右眼皮也开始剧烈的跳动着。
“姜局,长,对待嘴硬的犯人,你们警局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墨冷擎整了整衣领,漫不经心的问道。
对方微微一笑,拍着胸脯打包票:“墨总放心,半个小时,保证让他什么都说。”
李北瞳孔猛的收缩,他腾的站起来,因为太过用力,椅子啪的摔在地上:“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敢对我用刑?”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在酒店里引蛇,往重了判,你能吃一辈子牢饭,明白吗?”局,长捏了捏手指,嘿嘿笑道。
李北眼见墨冷擎就要走出去,心里一慌:“墨总,跟我没关系,你相信我啊!是……是程剑,对,是程剑!都是他,是他指使我在凌夜的房门上抹引蛇药的。”
墨冷擎的脚步微微一顿,他转过来朝着局,长点了点头:“交给你了。”
李北的心里止不住的下沉,他冲着墨冷擎的背影癫狂的大吼:“你们这是用私型,我会告你的!”
“随你。”
墨冷擎迈开长腿,头也不回的笔直走出去。
接下来,就该是程剑了!
……
医院的消毒水味浓郁的刺鼻。
程剑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感觉着自己右边肩膀下的空荡荡,心里的绝望一阵一阵的,几乎要将它整个人都淹没。
如果不是被林雨柔抓住了把柄,他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因为被毒蛇咬了,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毒性扩散到他整条腿部,为了保命,他只能被截肢!
少了一条腿,从此以后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残废了!
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程剑头抬也不抬一下,就冷冷的吼着:“滚出去,我不需要用药。”
皮鞋踏着医院病房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脚步声渐渐的近了。
程剑整个人便越发的烦躁,他用残存的一只手将病床捶的哐哐响:“我说滚出去,听到没有?我不需要用药,听到没有?明不明白!”
“程先生,我想你还是抬起头来看看为好。”
一道陌生的男音响起。
程剑一怔,拿着一只手撑着床板,艰难的抬起头来,就见病房门口,两个年轻的男人一前一后的站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这两个人程剑当然认识。
大名鼎鼎的墨氏集团总,裁,和他的第一助理墨左。
可是他们来干什么?
程剑的内心因为未知,而渐渐变的惶恐起来。
“你们……你们来干什么?”程剑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来。
墨冷擎瞥了他一眼,淡淡的收回目光,朝着墨左示意了一下。
墨左笑眯眯的道:“当然是请程先生你,往警察局走一趟了。”
他说着,手一挥,病房门口呼呼啦啦的走进来几个抬着担架的便衣。
其中一个便衣警察走上前来,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和抓捕证明,在程剑的面前一闪而过。
他的表情声音都格外严肃:“程先生,你涉嫌引诱毒蛇到酒店,请跟我们走一趟。”
程剑浑身一抖,单手死死的扣住床板:“不是我,跟我没关系。”
便衣并不理会他,几个人上前来就要将他抬下病床。
“我……我还是个病人,对,我是个病人!你们不能抓我!”程剑扯着病服,像是自己最后的护身符。
便衣面色不变:“您在警局也会受到良好的照顾。”
几个人不由分说的便将程剑抬上了担架。
……
警察局的特殊手段确实很有效果,李北出来的时候,身上没看到什么伤,人看上去除了精神有点萎靡,应该还是能够活蹦乱跳的。
他被审讯的什么都交代了,可是确实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上面是程剑。
程剑指使他做的。
但程剑显然不是幕后最终的人。
因此墨冷擎只能耐心的等着程剑那边的审讯结果。
不管那个人是谁,想要针对陷害凌夜,他都得先将这个隐藏的定时炸弹就出来,直接扼杀掉。
距离程剑进了审讯室大概一刻钟,一个小警察突然慌慌张张的跑出来:“不好了,出事了!”
墨冷擎眉头一皱,沉声道:“出什么事了?”
小警察看着他,结结巴巴的:“程剑他……他自杀了!”
他的脸色郁结,很是不好看。
墨冷擎站起来,问到:“真的是自杀?”
警察如实交代着:“今天我去探班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气绝身亡了,他是用牙刷,磨尖了穿透了自己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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