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奶左手拿着三根香,右手抓着一把草木灰,和李王氏对峙着。
院子另一边,陈老婆子的棺椁莫名出现在院里,牢牢的立在地上,而棺盖已经不知道在何处。
陈老婆子一身绣着铜钱的黑色寿衣,脸色发青,嘴角的獠牙尖锐闪着寒光,鼻子迅速耸动着。手指甲有十几厘米长,被叶朝笙剪掉的食指指甲也长了起来。和一身破烂衣服的张瘸子缠斗在一起。
张瘸子手上拿着桃木剑,瞅准机会就往陈老婆子身上扎,左手还灵活的变出几道黄符不要钱似的扔出去。
而这边李壮的双腿像打摆子一样,求助着阿奶,道:“许婆婆,救我……救我……”
阿奶不去看他,对着李王氏说:“你要杀他,何必给自己造杀孽。我可以为你做保,让你早日投胎。”
李王氏桀桀桀的笑了起来,手上缓缓用力,道:“许婆婆,我信你。可不杀他一次,我心不甘,不甘啊!”
随后李王氏又仰起头大笑,道:“他就是个畜生,他知道我恨那贱人,他想摆脱我,也想摆脱他亲娘!你看他这副嘴脸,胆小怕事?我呸!他是什么东西,我还能不明白吗!”
“救我……”李壮哀求着。
而李王氏像是被激怒了,手下用力,“噗哧”一声,李壮的头被她拔了下来,鲜血喷射而出。
李王氏那模样,与恶鬼相差无几,她双腿一蹬,飞上屋顶。
将要逃跑的李壮鬼魂抓来,一口将其吞下。
浑圆的月亮已经快升上正中,李王氏抬起血淋淋的手,享受着月光,咧开嘴笑道:“呵呵呵……”
她回过头看着阿奶,道:“有人将我埋在了树林里,我现在才知道月亮那么好看。”
李王氏沉默片刻,又道:“我也记起来了,我早就死了。”随后看向村庄中的房屋,话锋一转,咬牙切齿道:“他们仍然活在幻境中,我遭受了两次痛苦,他们也逃不了,这次必定会痛苦百倍,千倍。”
阿奶沉着脸,道:“早在一年前,我们就都死了,每日重复着死时前一天的所作所为。既然你记起来了,也该由你来结束。”
这时,陈老婆子身上已经挂满了彩,呼哧呼哧的喘出黑色气体,用指甲往张瘸子头上掐去。
张瘸子此时状态也不见得多好,堪堪躲过,又举起桃木剑刺去。
陈老婆子好像意识到打不过,翻身跳出院子往山上跑了。
而张瘸子看向阿奶,眼中带着一丝解脱,阿奶朝着他点点头,而后张瘸子也飞身离开院子,追了上去。
阿奶叹了口气,背好像更弯了,道:“王荷花,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李王氏嘴角裂开到耳后根,露出一口尖牙,手指一翻,血红的指甲又长又尖,水从指缝流出,道:“这次,该换个方式让他们清醒了。”
刹时李王氏化作一团血雾,消失了。
叶朝笙在墙根上趴着,脑海中像是有炸弹炸开,整个人愣在原地。
所有人早就死了?
忽然尖叫声此起彼伏,整个村子都弥漫着死气。
一名婴儿的啼哭声传来,但好像忽然被什么掐住喉咙,刹那间消失。
阿奶颓废的坐在地上,幽幽的看向叶朝笙,道:“跑吧,这事与你无关,会有阴差来的。”
“阿奶……”
叶朝笙翻进来,跑到阿奶身边,抓住阿奶的手,道:“我们一起走。”
阿奶摇摇头,道:“你不是听到了吗?我已经死了,在一年前。”
阿奶顿了顿,又继续道:“我知道你不是我孙女,我孙女没死……那天她刚好去了镇上的亲戚家。你要是能找到她,帮我告诉她……不,就替我去看看她现在过的好不好。谢谢你了,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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