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财抓着李壮的手，哭的撕心裂肺说：“哥，今早我算账时，村长家的三儿来告诉我，咱娘去了……”

“是哥哥不好，没照顾好咱娘。”

李壮又红了眼眶，两兄弟哭做一团，到了屋子里，掀开白帘子进去。

李财一进来就见自己老娘直挺挺的躺在棺材里，黑寿衣，黑围帽，身上还盖着一层红被子。

白帘子也莫名的遮光，昏暗阴冷的环境下，陈老婆子那惨白一片，脱了相的脸极其晃眼。

李财顿时心里发怵，腿肚子打抖。

明明外面是六月天，他却觉得浑身发冷。

碍于李壮在场，他只能跪在棺材旁，呜呜的哭起来，嘴里念叨着孩儿不孝，没能让您享清福，本来想着年后接您来镇上住，没想到……

李壮见他这样，也抹着眼泪说：“财子，我去给你拿碗酒，你倒给娘喝。”

说完就掀开帘子出去。

李玉兰方才去了厨房帮忙，而李王氏是哭的差点昏过去，早就去了楼上房里休息。

现在李壮走了，就只剩李财一人。

李财心慌的跪在地上，快速往旁边挪了好远，不敢再离棺材那么近，而眼睛却控制不住一直看着陈老婆子的脸。

总感觉那他娘的眼睛要瞪出来。

越看越怕，身体也好像动不了。

“财子，端着酒去。”

李壮忽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李财打了个激灵。

李财颤颤巍巍的端过酒，分三次撒在地上。

“啪”

酒碗掉在地上，碎了……

一时间李壮眼睛瞪的老大，好像要吃了李财。

“李财！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壮猛的抬起蒲扇大的巴掌，带起一阵掌风。

李财闭上眼睛哆嗦着。

最后李壮还是没打下去，只是压抑的声音说：“给娘磕头。”

说完，自己出去又拿了一碗酒回来，倒在地上。

李财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李壮绷着脸，没有说话。

李王氏听着楼下的动静，皱着眉下楼。

下来一看。

李财跪在地上，地上碎了一只碗，满地的酒水。

李壮在旁边一言不发。

李王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心疼那只碗，顿时气的发抖，叉着腰尖锐的喊道：“你们俩谁把碗打碎了？给老娘赔！这酒也不便宜，一碗得多少钱？说打碎了就打碎了？”

大吵大闹一点也不顾及陈老婆子尸首还躺在屋里。

李壮瞪着眼睛警告着：“李王氏你给我滚回楼上。”

一时间李王氏像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窜到李壮面前，拼命的挠他，嘴里骂着：“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还敢爬到老娘头上，要我滚？我把你娘治的明明白白，还治不了你？”

李壮好似傻了，一动不动的，只有拳头已经死死的握住。

“疯妇！”

李壮一个巴掌打在李王氏左脸上，随后将李王氏双手扣在身后，拽着出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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