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抬头,看着傅霆琛。“阿琛,我也要去。”她能察觉到阿琛对这个叫司南的人,有一种极度厌恶的情绪。能让阿琛有特殊情绪的人可不多,哪怕是厌恶。所以,她更要弄清楚情况。温谨成移开目光,端着手中的茶抿了抿。他觉得,傅霆琛不会答应时晚的。毕竟,司南这件事有点隐晦的意味在。傅霆琛垂眸看向时晚的时候,眼底的暴虐散了几分。“好。”看来,他还是低估了霆琛对时晚的宠爱程度。温谨成端着杯子的手微顿,嘴角露出一抹揶揄的笑意。感情和婚姻这两样东西,他这辈子大概率是不会有了。不过看看别人的,也很有意思。这时,杨熠快步走了进来。“傅总,车备好了。”“嗯,”傅霆琛抱着时晚,就要起身。“等等,”当着温谨成的面,时晚是说什么都不让傅霆琛抱着自己上车了。“我自己走。”说话间,她快速的从男人的怀中挣扎了下来。怀里空了,傅霆琛原本就满是寒光的眸子变得更加冷冽。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跟着压抑了起来。时晚将手钻进了傅霆琛修长有力的手掌中,和他十指相扣,柔声道。“阿琛,走吧。”掌心的温热,透过手掌传来。傅霆琛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皱的眉头松了些许,牵着时晚朝外走去。“杨熠,”温谨成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上,看着杨熠笑道。“你们傅家这茶该换了,齁得慌。”“齁吗?”杨熠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一脸认真的回答。“属下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傅家老宅。“傅爷……”司南的话刚开口,却又顿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傅老爷子,”他漆黑的眸中,满是关心。“五年没见,您身体还好吗?”“为什么要回来?”傅老爷子看着司南,深邃苍老的眸中带着复杂的情绪。司南在傅家,在他身边养了十几年要说完全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但感情之间,也分亲疏远近。他绝对不能容忍,司南做出任何伤害霆琛的事情。“今天是您的七十大寿,我赶回来,刚好可以将早就准备好的寿礼送给您。”司南的脸上,始终带着那抹淡淡的笑意。“毕竟没有您,就没有现在的我。”他微微侧头。“余叔。”“是,”余叔将拿在手里的雕花长盒,双手捧到了傅老爷子的面前。傅老爷子凝眸看了司南片刻,才缓缓开口。“老杨,收下吧。”杨叔当即会意,从余叔手里将长盒接了过来。随即,取出里面的东西。是王羲之的书法真迹。傅老爷子十分钟爱书法,尤其是行书。对王羲之的作品,更是颇有研究。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这份礼物的价值。见状,一直没有说话,作壁上观的赫延挑了挑眉。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司南。“谨成说的没错,司南的确很擅长揣度人心。”如果不是五年前的事情,他很有可能会成为傅家仅次于霆琛的人物。可惜,错了就是错了。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这个选项。赫延收回了目光。“心意我收下了,”傅老爷子看着司南,沉声道。“你走吧,傅家的门以后你不要再来了。”这是对司南最后的警告。当然,也是给他的唯一机会。“老爷子,”司南手臂用力,吃力的撑着虚弱的身体想要离开轮椅。“我这次回来,就没有打算走。”“先生,”余叔要上前帮忙。“不许碰我,”司南低沉呵斥。余叔只好停住脚步。“老爷子,”司南整个人从轮椅上跌下来,跪在傅老爷子面前,清俊的脸上满是细汗。“五年前的事情,是我错了,”他脸色苍白,跪着的身形却依旧挺拔。“我辜负了傅家的养育,辜负了您的栽培,辜负了霆琛的信任,”司南顿了顿,嘴角的笑意越发苦涩。“这五年前的日日夜夜,我无时无刻不在悔恨自己犯的错,如果不当面和您还有霆琛道歉,我死都不能瞑目。”傅老爷子脸色沉沉的审视着司南,深邃的眼底满是锐利。他刚准备开口,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道歉没用,”傅霆琛俊美无俦的脸上一片淡漠,狭长的墨眸中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意。“得以死谢罪才行。”终于来了。司南看着傅霆琛,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浅笑。时晚美眸微眯。打量着跪在地上面带病态的青年,心底有一丝怪异。她就站在霆琛身边,但这个叫司南的男人,却好像完全没看到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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