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月无眠一愣。

她可没有跟他讲过这件事。

寒行云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道：“自你当日送琴后，我心有所感，不再将之悬于高梁，而是有空便抚上一曲。多日下来，我竟明白了其中真意。原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说辞罢了。”

说到这里，寒行云眼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但很快，这讥诮又化为落寞，最终变得释然。

“如此，多年郁结在我心中的结，也算解开了。”

“那真是太好了。”

“是啊，这还得多谢月姑娘你。”

“月姑娘——？你……”

月无眠神情一变，但随即又恍然，然后长叹了口气。

“我早该猜到，你已经知道了。”她微微颔首，“寒公子，还请原谅我之前对你的隐瞒。”

寒行云看着她，一瞬间没有说话。

自他知晓月无眠身份的那一刻起，自然也就知道了她是怎样骄傲的一个人。

且不论外面世人的传言，单凭第一次见面时，她那样淡定的语气，从容的态度，还有对剑术极高的天赋，寒行云就知道，这个人不一般。

她身上的气质，注定了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而她恰恰还是月无眠。

寒行云甚至有那么一刻觉得，这理所当然。

而当月无眠向他颔首，为她之前的隐瞒道歉时，寒行云也感受到了这其中包含的分量。

如果不是把他当作真正的朋友，月无眠不会这么做，也不屑这样做。

刹那间，寒行云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仿佛又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谁也不认识谁，却像是很久没见的朋友一般，互相探讨起剑术。

而现在，任凭岁月匆匆，世事蹉跎，两人却仍把对方，当作是真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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