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良显然很惊讶，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是传说中，可以改人筋骨的化骨丹？”

“对。”

“难怪了……难怪……”

周文良喃喃了几声，忽而声音又低了下去，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汀兰姑娘，只怕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

“不可能！”

何慕几乎是下意识，就否定了周文良的话。他感到一种急切的恐惧，像是被什么追赶一般，有种窒息的感觉。

“何少侠，”周文良声音抖得更厉害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往下说道，“半颗化骨丹，本就只能改一半的筋骨。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强行提升修为或者进行突破也就罢了。一旦这么做了，必然会出现后遗症。”

说到这里，周文良缓了缓，又才继续往下解释。

“之前的昏睡症就是后遗症的一种。不过服用灵心果后，照理说，后遗症本可以根除。但坏就坏在，汀兰姑娘身子本就弱，如果之前又受到什么致命伤的话……”

“致命伤……剑伤？！”

何慕想起了在穿云峰上的那一剑。

只有那一剑，是致命伤。也只有那一剑，是何慕心中难以愈合的伤口。

“没错，是剑伤。”

周文良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只是如实回答。但他这一回答完，却迟迟没有听到何慕的回应。

那边像是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沉默之中。即便隔着凝音石，周文良都能感觉到一种沉闷的气息。

沉闷而压抑。

就像是把所有的悲伤、自责都压在心间，泛着一种极致的苦痛。

怎么能不苦痛？

就是因为这一剑，因为这半颗化骨丹，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而可笑的是，那一剑是他何慕刺的，那半颗化骨丹也是他何慕设计的。

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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