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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浑厚的真气引导下，封魔阵似受到感应般，竟渐渐有了松动的迹象。

有白光从里面隐隐映出，映到了月无眠的脸上。她的脸上，没有表情。

就像是在看着一件，跟她毫无关系的事情一样。

渐渐的，这白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莫千霜也不由得伸出了另一只手，将更多的真气给注入了进去。

封魔阵豁然打开了一条口子。

从这条口子内，涌现出了更多的白光。其中有一道白光，直接冲上了天际。

看样子，封魔阵就要开启了。

月无眠感觉心似乎极速跳了一下。

她的本体，就在那里面。

月无眠不由自主向着那里，走了几步。隐隐约约的，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本体，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封魔阵中央。

莫千霜似乎也看到了，他双手更加用力地向前一推，使得封魔阵的这条口子开得更大了，冲向天上的白光也更耀眼了。

在他的真气推动下，封魔阵一点点开启了。白光在四周旋转着，最后停在了五个支点上，像是五盏明亮的灯。

这灯，将周围的景色都给照亮了。也将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映照得格外清晰。

时间缓缓流动。

月无眠上前一步，终于清楚看到了，躺在阵中心的，自己的本体。

依旧红衣似血，眉目依旧。她闭着双目，就如同只是昏睡了过去了一般。

莫千霜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脑中蓦然闪现出了他们之前相处的画面，这画面，让他有一瞬的怔忡。

但怔忡过后，便是狂喜。

没错，这才是他的教主。

只要她的魂魄回到本体之中，那个完美的，骄傲的，如阳似火的月无眠，就要回来了。

莫千霜眼里迸射出一道热烈的光，他一把将月无眠拉了过来，然后将她推到了阵中。

“去，走到她身边。”

月无眠被他一推，差点摔倒。但她马上稳住了身形，然后抬脚，向着自己的本体，走了过去。

莫千霜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明白了，刚才那种无法容忍的情绪的由来了。

今天的月无眠，似乎格外听话。

这哪里会是往日的教主？

再叫上这个病弱的身体，使得莫千霜根本无法从这个人身上，看到半点月无眠的影子。

倘若能看到那么一点，或许他就不会如此难以忍受了。

可突然，莫千霜又扼止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不，即便是那样，也不是完整的月无眠。就像是缺了一块的瓷器，怎么也无法让人满意。

对，就像缺了一块。

无论这瓷器，表面上看起来多么和谐，也无论构建它的材料，是不是绝佳的品质，只要缺了那么一块，哪怕只是无关紧要的一块，那也不是完整的了。

没错，就是这样。

莫千霜很满意自己的这个形容。

所以，他一定要补全它，让它重新成为一个完美的瓷器。再由他，亲手将这个瓷器打碎。

那么这个瞬间，一定会成为最美的瞬间。

似乎是想到了那个场景，莫千霜眼尾一挑，嘴角一勾，面上浮现出了一丝邪气。

他看着月无眠越走越近，终于走到了阵中心的位置，然后轻轻蹲了下去。长长的发丝，落到了那身鲜艳的红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