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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句话说得非常冷，非常绝，倒令旁边的霓裳惊了一下。接着，便笑出声来。

“哎呀，还挺深情啊。”

霓裳讽刺地说了一句，眼睛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她倒要看看，何慕这一刀，刺不刺得下去。

接了匕首的何慕，身子抖得跟筛子一样。他抬起脸，向着月无眠的方向，嘴角开始流露出一种嗜血的残忍，但眉间却仿佛笼罩着一层阴霾，整个表情显得异常的不和谐。

月无眠看了，只觉心痛。

她用双手，包裹住何慕拿着匕首的手，然后一点一点，向自己的方向牵引。

“何慕，这次，我让你杀。”

她幽幽的说着，将匕首抵在了自己胸前。

何慕的手一震，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胸腔内的疼痛让他弯下了腰。

他将匕首推进了半分。

碧水寒锋锋利的刀刃一下划破了月无眠的皮肤，从刀尖渗出一点血来。

月无眠却扯起了一个笑。

淡淡的，无奈的，悲伤的。

像是一种告别，又像是一种安慰。

“不……”

何慕的嘴里开始重复着这个字，他的头也左右摇动，那匕首，又被他抽回了一分。

但这样的反应，无疑让噬心咒发作得更为厉害。

那一刻，月无眠明显能感到，何慕体内的真气，不仅凌乱，还开始自伤。

她知道，这是何慕，在强行用真气，制止自己。

可这样下去，他只有一死。

月无眠心一横，将手收紧了半分，拉着何慕的手，将碧水寒锋狠**进了自己胸膛。

“呲——”

鲜血划过一道绝美的弧线。

何慕抬头，血恰好落了几滴在他脸上。

一瞬间的怔忡。

他仿佛无法理解现在的事情。

可他身体的抖动慢慢停止了。但紧接着，他双肩又抑制不住，开始轻微震颤。

因为冷。

太冷了。

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碧水寒锋从何慕手中滑了下去，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这声响，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小师妹……”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去碰碰面前的人。可他还没触及到，就觉得胸口一沉，月无眠已经倒在了他怀中，又顺着他的胸膛，缓缓滑落在了地上。

何慕不敢再动。

“呵呵呵呵呵……”

一边的霓裳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还真是精彩呀。”

她走上前去，蹲了下来，对何慕道：“何慕师兄，亲手杀了小师妹的感觉，怎么样啊？”

何慕没有回答。

他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痛苦，整个人并不比刚才中噬心咒的样子好多少。

霓裳觉得无趣，又转头看向月无眠。

此时的月无眠倒在地上，双目微阖，胸口就像是开出了一朵妖冶的花，趁着她苍白的面容，竟像是误入凡间的仙子，纯净无暇。

这种认知，让霓裳又一次感到生气。

她拔出了头上的发簪，靠近了月无眠的脸。

“你这张脸，死了都让我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