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不忍睹。

到处都是炸掉的石屑、倒塌的房梁，还有横七竖八无人收捡的尸体。

萧湖陆被这一惨状刺激到了，赶紧跑了过去，想看看还有没有人活着。

他平日里虽与同门接触不多，但乍一看到，这么多在记忆中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变成了一具尸体，心中还是有些难言的悲伤。

相比较，月无眠跟何慕就显得淡定多了。

月无眠自然是因为，这些人她一个也不认识，自然也谈不上伤心。

至于何慕——

“师兄你不去看看？”

“……”

何慕沉默了一瞬，道：“不必了。”

“小师妹，你们快来！她还活着！”

萧湖陆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们两人赶紧跑了过去，月无眠给她探脉搏，何慕则用修为给她续命。

可他们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知道，她救不活了。

这个女弟子清醒了那么一瞬，见是同门，高兴地握住了他们的手，但马上，又推开他们：“快、快跑……”

她努力重复着这两个字，想让他们赶快逃跑。

“白鹤那老头呢？”

月无眠问她。

女弟子颤抖着手，向九霄峰上指了指，就永远的停止了呼吸。

月无眠轻轻将她双目阖上，抬头望了望九霄峰。

自己门下弟子不管，自己跑去躲在九霄峰上，白鹤这老头，还真是做得出来啊。

“小师妹……”萧湖陆闷闷地说着，“我想把他们都安葬了，尽一下同门之谊，可以吗？”

月无眠看着他的样子，语气尽量放得温柔。

“当然可以。”

她这次本来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过来的，反正莫千霜跟白鹤那老头都不是什么好人，谁输谁赢对她来说，都没有太大区别。

但按照她的估计，白鹤明显是干不过莫千霜的，但是干不过不要紧，消耗消耗他手底下的人，也是可以的。

但没想到，这些死去的无辜弟子倒让萧湖陆伤心了。

月无眠站了起来。

“依莫千霜的性格，不归顺他的，势必一个不留。白鹤现在既然还在九霄峰上，他又不可能独自一人行动，这就说明，还有不少人活着。”

听到还有同门活着，萧湖陆的神色果然起了些变化，他拉住月无眠的衣角：“小师妹，九霄峰上……如果有同门师兄弟还活着，可不可以救一下？”

月无眠握了握他的手，让他安心似的。

“嗯，交给我们吧。”

那一刻，她突然改变了主意。

如果可以的话，救几个太玄门弟子，也不碍事。

“师兄，我们走吧。”

“嗯。”

两人很快来到了九霄峰下。

再次来到这里，月无眠有些许感慨。

“我以为再也不会来这儿了。”

何慕也似想到之前的事，笑了笑：“小师妹这次可别再掉下来了。”

“我们要不要比一下，谁先上去？”

“真的要比？”

“比。”

月无眠拿出了金鹤。

“反正我修为不够，也是坐金鹤。”

“那好。不过要是小师妹输了，等会儿就得听我的。”

“嗯？”

“莫千霜不是什么善茬，我们最好先不要跟他硬拼。”

其实以月无眠的聪明，自然知道现在不是跟莫千霜直接对抗的好时机。

但……何慕想起那天，月无眠吃下化骨丹后，意识不清醒时问的那个问题，就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月无眠却没想太多。

“行啊，只要师兄赢了我。”

她说着，便把金鹤抛了出去，然后身子一跃，稳稳地坐在了上面。

“准备啦！三、二、一！”

金鹤“呼”一声飞了出去，向着峰顶直奔而去。

何慕也随即向峰顶飞去。

他们你追我赶，距离始终相差无几。但就在快要到达九霄峰顶的时候，何慕不知道怎么突然发力，竟然一下超过月无眠，率先到了峰顶。

“这些日子，师兄修为又见长了？”

“还好。”

何慕答着，又强调道：“小师妹可要愿赌服输啊。”

“行，那师兄看看，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月无眠倒是很给面子。

何慕四处扫视了一圈，这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

“看来，他们应该在鎏金殿里。我们从后门潜入进去吧。”

“好。”

两人来到后门，轻轻松松便潜入了进去。接着便听到了白鹤的声音。

“莫千霜，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语气愤怒，但声音却处处透着虚浮，一听就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欺人太甚？”

一声嗤笑响起。

“巧了，我就是来欺负你的。”

月无眠一听这声音，亦正亦邪中透着一丝极度的冷，就知道是莫千霜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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