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不守舍的出了栖凤阁,夏知秋冲李奉挥了挥手,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树下,夏知秋吩咐道,“帮我去把蓼蓝接来,顺便给我父亲带个话,就说让他不需要担心,我在宫里小住一阵子。”
李奉作为燕王身边近人,自然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犹疑着问道,“夏姑娘,不需要奴才帮您带几句别的话了吗?”
夏知秋摘下脖颈上的玉佩,递给李奉,又在他耳边轻声叮嘱了几句。
“夏将军他……能明白姑娘的意思吗?”
夏知秋点了点头,“我爹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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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秋入宫第二天,夏尚就进了宫。
但并没提及要探望女儿,而是说有一些战报要呈上,是关于来年开春和璃国联手,攻打天风部落一事。
反倒是燕王,随意提了两嘴知秋这孩子招人疼,夏尚也只是大度的说那便让她多住一些时日。
夏尚躬身递上边关的兵力部署图,不经意间,胳膊肘碰翻了燕王方才放在手边的茶盏。
桌上搁的都是一些折子和燕王翻看的卷宗,夏尚眼疾手快,赶紧把桌上不能沾水的卷宗抱起来,用袖子手忙脚乱的去擦桌子上的水。
“臣平日里粗手粗脚惯了,君上恕罪。”
在他抱起那叠卷宗的同时,燕王脸色有些不自然,伸手去接,“夏卿……”
燕王去接的一瞬间,夏尚恰好弯了弯身子,卷宗散落了一地。
燕王匆忙伸手去捡,夏尚的动作却比他更快,捡起了其中一页纸,有些踟蹰的说道,“这…好像是知秋的生辰……”
那页纸上,密密麻麻写着不少蝇头小字,夏尚随意扫了一眼,脸色立刻惨白起来。
“君上…您要知秋进宫,是要做什么?”他似乎难以置信,用力捏着手里那张纸,“旬月一碗血做药引…若半年后未得痊愈,则用心头血入药…君上,您是想要知秋的命啊!”
燕王脸色阴晴不定,没想到自己昨日随手压在卷宗下的药方,居然好巧不巧被夏尚看到了。
他沉默良久,叹了口气,“夏卿,你也知道寡人风涎头疼的毛病。寡人信你们夏家,愿意托付大半军权,夏卿要让寡人失望吗?”
他没有多说,只是在书案后坐下,晾着夏尚。
他是在用军权威胁夏尚。
夏尚听的明白,苦笑,他自然不贪恋权利,但他要是真的顺着燕王的意思说下去,就是以下犯上了。
昨天他收到了夏知秋托李奉送回来的那块玉,李奉又叮嘱他明日进宫,务必想办法看到君上书案下压着的东西,他心里便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今日亲眼所见,再看到君上的态度,俨然根本不在意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的性命!
本以为女儿得以从和亲的命运中幸免,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大的厄难等着他们!
上书房里点了地龙,温暖如春,夏尚却只觉得莫名的心寒,回想自己坚守的一切和付出,没来由的心生荒谬。
他闭了闭眼,声音干涩,字字剜心,“若是知秋能解君上病痛,臣自然无话可说。但知秋若有个三长两短,臣绝不能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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