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回了屋,小丫头还在碎碎念着,“小姐,你说李公公什么意思啊?”
“李公公可是出了名的贪财抠门儿,”夏知秋看了一眼蓼蓝手里的帕子,“天香坊的帕子,这条得值五两银子。”
蓼蓝的脸通红,“可我们一共才见过三次!他……他凭什么给我送东西!”
“李公公打小进宫,一直跟在君上身边,没那么多腌?事,除了贪财,也没听有什么别的不好。你要是喜欢就收下……不喜欢就退回去,把话说明白。”
蓼蓝难得的脸上有了迷茫的神色,“小姐,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早知道这样,一开始就不该逗他。”
夏知秋无奈的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总之,李公公心里的一池春水被你给吹皱了。”
“可他是个阉人!”蓼蓝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里最隐秘的想法。
“他是天阉。”夏知秋叹了口气,这种别人的痛处她本不该说,可现在苦恼的是她亲如姐妹的蓼蓝。
小丫头惊讶的捂住了嘴,眼里的忧虑消散了几分。
夏知秋也知道这种事情别人不能催,也不能多说,于是扬了扬桌上的烫金请柬,“喏,你不是说要好好打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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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奉越发觉得,那些一口一个叫他“干爹”的太监们令他心烦意乱。
还有那些跟在他身后巴结讨好的宫女们,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在君上面前提提她们的名字,最好能把她们安排到君上身边服侍。
可那又能是什么好差事?王后可是个心狠手辣的。
“你比咱家年纪还大,你能叫的出口,咱家还没耳朵听!”李奉尖着嗓子,心里想着,要是被蓼蓝姑娘知道,他可就抬不起头了。
“干爹,谁惹您不痛快了?”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太监不知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君上身边的红人发什么脾气?
李奉也就是进宫早,其实按年龄算,他比大多数太监都年纪小。
“闭嘴!”李奉气急败坏,一耳刮子扇了过去,“谁是你爹?”
比他还年长了几岁的太监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捂着脸,脑子里也终于被打的开了个窍,恍然大悟。
他试探着喊了一句,“小李公公?”
“你这孙子倒是乖觉!”李奉心里咂摸了几番这个称呼,颇为满意,“说吧,跟在咱家身后,又要求什么事儿了?”
“孙子听说今晚百花宴,王后身边缺几个眼头活的奴才,您看我怎么样?”那人从腰带里抠出辛辛苦苦攒下的一锭碎银,趁左右无人,塞到李奉手里。
李奉心情正好,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点点头,“你叫和路是吗?再过两刻钟,拿着腰牌,自己去长乐宫就行。王后缺几个人帮忙收拾桌椅餐具,力气活,别偷懒。”
和禄忙不迭的点头,握着李奉递来的一枚鹅黄色腰牌,珍惜的挂在腰间。
他以前本就在长乐宫服侍,却因为得罪了领班太监被撵去了涣衣局,手一天要在冷水里泡十来个时辰。
现在他就指望能重新回到王后身边服侍一次,求王后替自己说句话,能让他重新回到长乐宫。
和禄忍不住摸了摸他曾经最熟悉不过的鹅黄色长乐宫腰牌,像是握住了一丝渺茫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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