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义庄。”小草解释道,“阴气重,离太近了晚上小娃娃要做噩梦。”
夏知秋远远看了一眼,里面停了一具漆黑的棺木,雕刻着繁复的鎏金花纹。
她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天气炎热,怎么不早早入土为安。”
小草叹了口气,“我家那口子帮着收敛的,听说是个生前也是个漂亮姑娘,烧的不成个模样。公子心善,说要做法事,盼着她下辈子投个好胎。”
夏知秋脑子里有根弦微微响了一下。
她想起了城南别院那天冲天的火光。
隔了两条街,她都能看到升腾而起的滚滚浓烟。
眼见快晌午了,小草说要回去做饭,夏知秋便让她先回了,自己和蓼蓝抱着孩子再转转。
两人路过一处小院,竟然听到了里面有朗朗的读书声。
夏知秋没想到这种地方还有学堂,忍不住停住了脚步,听了一会儿。
“小姐,好像是《大学》。我记得这一段你当年背错了,还挨了手板呢。”
“你这死丫头,不该记的事情记那么清!”
门吱呀一声开了,穿着褐色麻布长衫的男子握着一卷书,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从他身边跑过,和他打招呼。
“李先生下午见!”
“谢过先生!”
被称作李先生的男子淡淡的笑着,随手揉了揉孩子们的脑袋,叮嘱道,“都慢点跑,下午不要迟到了。”
夏知秋第一眼就觉得这位教书匠很奇怪。
他明明站在农家小院改建的学堂里,却仿佛站在一国的学宫之中。
虽然看上去是个书生,穿的也是几枚铜板就能扯一匹的麻布,可天生的贵气却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的。
和顾长风带着自矜的清贵不同,他是绫罗锦绣堆砌出的富贵逼人。
夏知秋虽然心里有些好奇,但也知道这种人出现在这种地方,往往意味着麻烦。
她轻轻晃了晃睡着的怀诗,也不嫌抱了小半日胳膊酸痛,“蓼蓝,我们回吧。”
“原来你是崽崽的娘亲?”那教书匠却自来熟的走了过来。
看到夏知秋时,他眼中有一丝异色,他自小生活的地方,不知有多少豪门望族挤破了脑袋要把自家明珠一样的女儿往他身边塞,他却从来没见过一个像眼前这般女子一样,让人挪不开眼的。
不是千篇一律娇生惯养出的美人灯,而是经历过风浪后的沉静,和骨子里的端庄优雅。
“您是?”
“我叫李砚,是这里的教书匠。也是……长风公子的朋友。”
李砚本以为自己抬出顾长风的名头,能让这女子和自己多说两句话,没想到夏知秋态度骤然间冷了下来。
她点了点头,客气的笑了笑,“我和长风公子不熟,先生您自便,告辞。”
一听到顾长风的名字,夏知秋更是觉得眼前这所谓教书匠就是麻烦的化身,毫不犹豫准备走人。
“诶诶诶!”
没想到李砚追了过来,死皮赖脸的笑道,“骗姑娘呢,我和顾长风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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