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咬住牙,忍住就地杀了顾子明的冲动,夏知秋拭去唇角那抹惊心动魄的血痕,眸光凌冽如刀,深深地看着顾子明,“太子今日大恩大德,臣女记下了。”
“知秋,”自以为胜券在握的顾子明慢悠悠的踱步,走到了夏知秋身前,俯视着倔强的女子,满眼都是猎物得手的喜悦,“知道你性子犟,受不得委屈。可眼下这案子是本太子在主理,你是不是应该同我说两句软话?兴许我一高兴,处斩就改流放了。”
他负手,状若怜悯的长叹,“知秋,当年你我二人和离,动静委实闹得太大,但若是你肯收收你这桀骜的性子,来我府上做个侧妃...不行,你的身份再进太子府,天下人岂不笑话?若你肯乖乖搬进城南别院,兴许你的兄弟还有一条活路。”
那是当年被杖毙的柳妃住过的别院。
顾子明肆意的用言语羞辱着她,心里盘算着,要是这个贱人当真能如此忍辱负重,把自己伺候舒服了,就容夏家的那两个什么狗屁小将军再多活几个月。
“呵。”长久的死寂过后,夏知秋咬着牙笑了笑,霍然起身。
她身量分明比顾子明低了些许,可那股从内而外迸发出的凛然却让顾子明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太子,我将门夏家自有风骨,就算枉死,也绝不会对小人屈从!”
夏知秋早年跟随父亲夏尚在西北征战,不知斩落过多少人头,即使回京后飞扬的性子收敛的许多,可偶尔展露,也足以震慑久居深宫的顾子明。
顾子明没想到夏知秋非但不肯低一低身段,反而变本加厉,旋即残忍的笑了起来,连连点头,“很好,明日正午,夏姑娘别忘来观刑,我会吩咐人给你留个好位置。”
他站在会客厅正中,四下扫视了一圈,“夏姑娘记得提前把贵府府库钥匙准备好,夏家的人既然有胆子贪墨赈灾款,就拿自己府上的物事来补补国库的亏空吧。”
说完,顾子明冷冷的哼了一声,拂袖准备出门。
“抄家?”夏知秋开口了。
顾子明听出了一丝没被藏住的恐惧。
原来这个女人也知道害怕?
可他很快便疑惑了起来,生死之间夏知秋尚且从容冷静,怎会因为身外物乱了片刻的心神?
除非...夏家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
虽然夏诚夏信贪墨是自己一手罗织的罪名,无非就是为了削弱夏家在军中的威望,打压打压夏家的威风,但若是真能抓住什么货真价实的把柄,也不失为一个意外之喜。
沉默间,有风刮过,带来了极微弱的两声婴儿啼哭。
顾子明猛然睁大了眼睛。
夏家这一代小辈都未婚配,男丁又尽数在外,哪里能有婴儿降生!
他的目光带着狐疑,夏家嫡长女病重大半年,夏知秋又是一副憔悴虚弱的模样.....
电光火石间,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从他心里浮现,他抬起手,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君罔上!”
顾子明恨不得仰天长啸,宣泄内心的喜悦。
他早该猜到,夏知秋哪里是重病,她偷偷留下了那个孽种!
看她现在这模样,再算算日期,怕不是那孽种落地还没几天。
只要自己如实禀告父王,夏家就只能等着被满门抄斩!
那个屡屡在朝中和自己作对,嫌弃自己是个草包废物的老匹夫夏尚终于可以被彻底除去了;还有夏家的百万大军,等夏家倒台,父王怎么说也得分自己一些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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