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玄山忍不住怀疑自己的主子间歇性智障，“大概……或许……可能……”

顾长风立刻拍板，“查查这里厨子的底细，送进夏府。”

徐玄山无奈：“……是。”

“大哥，有什么喜事？”和他一同坐在上首的顾子明见自己大哥和他门客轻声细语，问道。

“父王让我查的一些事情有眉目了而已，”顾长风信口胡诌，又斟了一盏酒，冲着下首坐的几人说到，“让公事耽误了喝酒，我自罚一杯！”

下面坐着的几位大臣哪里敢真让大公子自罚一杯？连忙跟着举杯。

这顿饭他们吃的战战兢兢。

众所周知，如果是太子是燕国的未来，大公子就是燕国最锋利的一把刀。

大公子的母妃是魏国骠骑将军最疼的小女儿，被迫联姻嫁来燕王宫，就算生下了大公子，也一直算不得受宠。

大公子为了让自己母妃过得称心些，打小就懂事，念书也用功。人品君子端方，仪态丰神如玉，学识博古通今，就连带兵打仗都战无不胜。

最重要的是，他持身周正，从不结党营私，完全就是孤臣、纯臣的形象。

这样一个好儿子，燕王不仅给了他京畿十万驻军的军权，还授意他训练了一支暗卫，专办一些王室见不得光的事情。

虽然顾长风这些年来四处树敌，但无法否认的是，他比嫡出的太子出色的多。

可就是这样一位惊才艳艳的人物，洁身自好的孤臣，突然放下了身段，和太子一系的几位核心人物举杯共饮，很难不让人多想。

下面坐着的几位大臣甚至怀疑大公子马上就要摔杯为号，七十二暗卫一拥而入，把他们砍成肉泥。

可顾长风只是饮酒，性起时还召了舞姬。

顾长风大概是半醉了，歪歪扭扭的靠在桌子上，指着顾子明笑着，眼神朦朦胧胧。

“太子……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挺看不起你的……天天寻欢作乐，歌坊酒肆……什么都不用做，一群人都会围着你巴结奉承……”

顾子明神色略有不自在，“大哥，我……”

“你别说话！”顾长风啪的一拍桌子，手指头都要戳到顾子明脸上了，“我就一直想凭什么…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是为了什么……”

顾长风缩回了手指头，又喝了一盏酒，自嘲的笑起来，“原来都是我作茧自缚……活那么累，没必要……大臣们不待见我，弟弟妹妹们怕我，父王……父王也不曾夸奖我半分……稍有违逆，还责罚于我！”

“大哥，大哥别喝了，行了行了。”顾子明都不敢再听了。

为人子为人臣，居然对君父不满，还公然说了出来。顾子明心里倒是有几分窃喜，也算握住了他这个完人一样的大哥的一个把柄。

“几位，咱们改日再聚。”顾子明起身替顾长风送客，送至门口，低声说，“今日之事不可外传，心里有数就行。”

“太子放心，只是大公子他到底怎么了？”

“昨日被父王责罚了，上书房外跪了半日，恐怕是气不顺。”顾子明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解释。

几位大臣恍然大悟，“什么事儿？”

“好像就是父王让他打探一下楚国准备用谁押运粮草，他晚了半日来报，父王说了他两句，两人在上书房里吵起来了。”顾子明摇头，心有余悸，“你们没看今天上朝，父王脸色多难看。”

几位大人纷纷点头，又忍不住在心里嘲笑顾长风，巴结讨好燕王那么多年，也有马失前蹄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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