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快走几步,从旁边绕过包间,入内安排打点一切。留下众人在门口寒暄招呼。一见吴远亲自到家里,把自己老丈人都接来了。刘局说不动容,那是假话!况且他从和熊刚的谈话之中已经了解到,此去建管局已经板上钉钉了。那么吴远身为熊刚的幺弟,还能对自己家人和早已人走茶凉的老丈人,做到这一步,属实是极为难得了。寒暄之后,进了包间。先前浓郁的烟雾,早已消散了大半。吴远安排着陈老爷子,以及刘局俩口子上座。然后自己跟熊刚分坐两边陪着。姿态上极尽谦恭。咱越是用不着人的时候,越要把姿态做足。其实吴远这样做,主要是做给三姐夫熊刚看的。沈清眼见吴远不在主位上,起初还有些不习惯。但渐渐才发现,吴远敬陪末座的,反而离她最近。如此以来,反生欢喜。很快,酒菜上桌。这本来就是一次交心的家常便饭。所以酒刚满上,刘局便抢先举盅预祝起熊刚道:“今天我也算是借花献佛了。预祝熊老弟你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再接再厉,再创辉煌!”对于这些场面话,熊刚早已应付自如,虚心回应道:“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跟刘局你的提携和栽培是分不开的。这一盅我干了,您随意。”吴远刚想说举杯陪一盅。却被陈老爷子拉住道:“你瞧瞧我这梳妆匣怎么样?”居中的陈姐打断道:“爸,正吃饭呢。”吴远摆摆手表示没事,随即接过陈老爷子当宝的梳妆匣一看。的确是个有点年份的老物件。雕花和油漆也都古色古朴的。只是结构上,相比于自己给花娘修复的那个梳妆匣,简单多了。于是吴远估摸着道:“陈老,这匣子百来年应该是有了!不过我在bj,见到一个更加繁复巧妙的梳妆匣,那构造就跟百宝箱似的……”一听吴远说起,陈老爷子不由露出神往之色。等到吴远说完,这才叹息道:“我知道,想看最多最好的古董家具,肯定是在四九城之内。我听说,有个叫潘家园的,专门卖古董文玩的地方?”吴远笑道:“陈老,那地方假货更多!”陈老却执迷道:“也就是说,真货还是有的?”吴远只好承认道:“有是有,就算不是万里挑一,怕也的是千里挑一。寻常人,只有打眼的份,没有捡漏的可能。”第1237章路子跑通了,事情办成了跟刘局一家的一顿饭,真就没什么重点。饶是如此,依旧宾主尽欢。酒席结束后,除了领班沈清有些不舍和留恋之外,其他人全都皆大欢喜。招待所门口。吴远安排着明朝开车,把刘局一家三口,一并送回机关大院。刚好把自己给留下来了。沈清顿时有些意外,连忙把吴远和熊刚让到里头的茶座,安排了一壶新出的明前。吴远看在眼里,不忘道谢。办完这些,沈清也跟着皆大欢喜了。其实她并不在乎在一众姐妹们面前,给吴远开后门打,大行方便之门。相反,她是生怕,和吴远的交集仅限于迎来送往。那样一来,她这个领班的价值,也就得不到体现了。因为明眼人都知道,她是凭借着多次跟吴远打交道的经历,才得到这个升任领班的机会。吴远这边道谢完,回头就听熊刚有些不太理解地道:“走都要走了,你对刘局一家还这么上心,是不是有点过了?”这话听着,已经是有些上位者的思维了。所以吴远笑着,也不强行分辨道:“是我上心,又不是你上心。你有什么想不开的?”熊刚闷头道:“看你这么上心,比我亲自上心,还别扭呢!”“要是叫你三姐知道,我肯定没好果子吃。”吴远拆开一包华子,散过去道:“放心,三姐不会知道的。”俩人凑头点上了华子,吴远吐了口烟雾道:“搞定了刘局这边,剩下的就是要等着走组织程序吧?”熊刚弹了弹烟灰道:“嗯,趁这段时间,我得先去建管局摸一下门路,找找突破口。”吴远不假思索地道:“工作方面,我相信你。”半拉钟头的功夫。马明朝开着宾利慕尚,去而复返。吴远见状,刚站起身来,就见沈清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熊刚看了幺弟一眼,似乎有警告意味。脚下却跑得比谁都快,给吴远和沈清留足了独处空间。“吴老板,欢迎下次光临。”“放心,下次光临还找你!”吴远也干脆道,随即目光落在那胸牌上,“还是要祝贺你,当上领班了。”“不管我当上什么,只要是您来,我都亲自为您服务。”吴远点点头,快步走到门前。却见先一步出来的熊刚又推上了他那辆破二八。吴远当即出面拦下来道:“车就先放这儿,我送你回去,捎带手的事。”随即转身对跟来的沈清打了声招呼道:“这车交给你们了。”沈清甜美一笑:“放心啊,吴老板,熊局,这车放我们院里,不会丢的。”毕竟是喝了酒了。熊刚也拗不过幺弟,被幺弟推着上了宾利慕尚。然而此时的陵园东路,正是夜市最热闹、客流最多的时候。二八大杠都推不动,更别提宾利慕尚了。于是马明朝只能打东边绕了一圈,徐徐往陵园东路推进。结果也只能推进到陵园东路最东边的桥下面,就再也开不进去了。谁能想到,短短一年时间。连最东边的桥面上,都摆满了摊位。三姐的门店,反而接近于整条夜市的c位了。熊刚见状,推门下车道:“行了,幺弟,你回吧。我走几步就到,没多远了。”吴远伸头道:“那跟三姐说一声,我就不过去了。”“得嘞,放心。”回到吴家小楼,已经是夜深人静了。看看时间,其实也才九点多点。晚上九点钟,对于没有路灯,没有多少娱乐活动的农村,就相当于深夜了。刘慧带着俩孩子已经上楼睡了。但杨落雁还在楼下客厅里等他,顺便准备好了解酒套餐。吴远进屋,先褪去了外套,解开衣领和袖口,痛痛快快地洗了把脸。洗干净之后,这才坐到香香的媳妇身边,痛痛快快地享受起解酒套餐。正吃着果盘,就听媳妇杨落雁提起道:“爹刚才打来电话了,说是事情已经办妥了,明天就能办理发货。顺利的话,后天就回城了。”吴远一听,“不错啊,爹还是那个能耐的老支书!不用别人打招呼,就把路子跑通了。”杨落雁语气微酸道:“反正听那口气,是没少吃苦。”“可吃苦他还乐呵呵,怪不得我妈直骂他活该,自找的。”吴远也笑了:“怪不得妈这么晚就上楼睡觉了,骂过了爹,今晚肯定能睡个安稳觉了。”说完,话锋一转道:“对了,村里的虾塘挖完了吗?许叔有没有信过来?”杨落雁纤指抚着他衬衫上的褶皱道:“刚才晚饭过后,许叔来过了。见你不在家,就叫我们跟你说,虾塘都挖完了,村里出了点油费,叫你别嫌少。”吴远失笑道:“许叔这,跟我还见外。”杨落雁一语道破真相道:“我估计,许叔也是怕被爹找后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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