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就见钟文勇、钟文强俩孩子,正搁那喂狗。小花狗长大了,如今是整整四条狗。每天要喂的狗饭都不老少,都得当事一样地办。钟文勇笨手笨脚地,吴远看得出他很努力地想要帮自己分忧了。舀狗饭都泼到大黄脸上了。吓得大黄觉着,这不是来喂狗的,而是来烫狗的。即便如此,吴远也没去管。任由俩孩子弄完。进了小楼,洗澡间传来钟文雅的大呼小叫。定是被杨落雁带去洗澡了。吴远就对刚歇下来的俩外甥道:“一会你俩也去洗,互相帮忙搓搓背,今晚也能睡个好觉。”客厅里,刘慧带着俩孩子,正在观看渴望的大结局。这部正在引发万人空巷的观影热潮的火爆剧集。看得刘慧泪花连连,噙在眼里,始终就没断过。但吴远却投入不进去。实在是观念不同,很难对剧中人物的所做所感有多认同罢了。没多一会儿,杨落雁边带着一身裹在毛毯里的小文雅出来了。结果吴远伸手去抱,这孩子还知道害羞,到处直躲。杨落雁也解释道:“孩子还没换上干净衣服,能理你才怪。”于是吴远转头就叫钟文勇和文强俩孩子去洗。把俩孩子带进去,简单一教,就知道哪边是冷水,哪边是热水了。然后自己径自从厨房去了灶房,给土暖气的炉子里,加了把柴火,免得孩子受冻着凉。等到吴远一杯温水,温温吞吞地喝完。这哥俩总算是各顶着一头的雾气出来了,相互撕扯着。像是文勇有什么话要说,文强偏不让说似的。吴远看出来了,自然是要问:“怎么了,文勇你说?”钟文勇挣脱弟弟,对吴远道:“老舅,文强屁股上青了一块。”青了?怎么青的?吴远话到嘴边,还没出口,就想到了答案。隔着房门,问正在给钟文雅换衣服的媳妇道:“咱家红花油在哪?”在楼梯旁边的柜子里找到,直接扔给钟文勇道:“上楼,把暖气打开,给他好好揉揉。”钟文勇却有些痴愣,他毕竟没这么照顾过人,不会弄。吴远俩眼一瞪:“怎么,还要我亲自给他揉?”钟文强一听,连忙拉着大哥朝楼上跑道:“大哥,来来来,我教你。”吴远追着楼梯上俩人的身形道:“好好揉,他毕竟是因你受的伤。”这一晚上,大大小小,林林总总的,各种事儿。弄得吴远俩口子,直到十点半钟,才躺上床。这气一松,浑身累得是一点劲儿都提不起来。偏偏隔天一早是周日。家里多了仨孩子,想多睡会懒觉,都不成。早早就被钟文雅托起了床。这孩子换上了新羽绒服,兴奋劲儿就跟提前过年似的。谁也拦不住。至于钟文勇,昨晚对穿新羽绒服没什么反应,今天也是乐呵的,翻着书的同时,整个人都通透了不少。对于钟文强来说,只要大哥和妹妹高兴,他就高兴。他自己没什么。更何况,屁股上那块青皮,睡了一夜就好了。今早从楼梯上蹦下来,都不疼。一想到这里,钟文强连忙住口,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嘴巴,给说漏了似的。结果钟文雅这个贴心妹妹,是个真贴心的人儿。嘴里吃着水煮蛋,连咽下去都等不及,就指着钟文强道:“老舅,小哥刚才从那么高的楼梯上蹦下来的,差点摔倒。”吴远秃噜着稀饭,头也不抬地道:“嗯,文勇一会扫院子,文强扫门口和外面的路面,一直到家后面的村道上。”小男孩,有着旺盛的精力。不使唤起来,说不准今天一天会闹腾出什么事来。早饭过后,奔驰车来了。徐招娣按照杨落雁的吩咐,把那些羽绒服又搬回到车上去。准备今天带到厂里去换。把熊飞燕那件,换成跟钟文雅身上一模一样的那件。否则,等到过年,俩孩子往一块一聚,肯定还得闹将起来。谁都不让谁。临上车前,杨落雁也跟吴远说了:“今天你不去县里,那我回来之前,就走三姐家一趟,把大姐、二姐和三姐家的羽绒服全都留在那,委托三姐帮忙带给她们。”吴远点点头,这样也好。大姐夫蔺先学虽然就在旁边的学校教书,可这种事,他交接不来。至于把大姐叫过来,吴远也不愿跟她啰嗦。索性就叫三姐一个人代办了。等到媳妇坐车走了,钟文勇和钟文强俩孩子,已经自觉地扛上了扫帚,奔赴各自的任务现场……第973章别人家孩子,懂事又乖巧等到钟文勇一瘸一拐地把院子里腾出块空地来。吴远从车库里,搬弄出家里仅有的一些木工用具,斧头、锯子、砂纸一类。以及一块从首都带回来的紫檀木下脚料。准备闲来无事,车点珠子,做个串儿。钟文勇一瞧老舅要忙,麻溜地把院子扫完,扫把往门后面一靠,就搬个凳子过来坐在旁边,看书。负责院外的钟文强,在门口的时候,老舅的视线里,是规规矩矩的。可等扫到转弯处,甚至到院子西边菜园旁时,就拿扫帚耍起了大刀,吼吼哈嘿。声音不大,有板有眼。至于路,那自然是不能好好扫了。相比之下,钟文雅这戏精,早已把地盘扩大到老舅家之外。隔壁代婶家的小闺女代小薇,年纪尚且比她大上两岁,结果被她呼来喝去的,指挥得团团转,还乐此不彼。西边肖家的小儿子也不例外,一口一个大王叫的不亦乐乎。与此同时。重新拎起斧头锯子的吴远,起初还有些生涩。但一旦专注,一旦沉浸进去。久违的手感很快就回来了。沉浸于匠艺匠心时,多巴胺的分泌,一点不比搂着媳妇时分泌的少。钟文勇看书翻页的空档,偶尔看过来,见到老舅的专注沉浸,就不由心生触动。连带着甚至为昨晚老舅那一脚,没踹到自己屁股上,而感到惋惜。文强这家伙,真是爱多事。此时此刻的文强,的确是多事的。菜园子旁边的路还没扫干净,整个人已经跳进了菜园子,开始扒拉那两垄刚收过红薯的土地。按说这个属于刘慧刨收的红薯,应当收的差不多了。结果还真让钟文强循着断枝枯藤,扒拉出两三个红薯来。虽然个头并不大。但也比扫地强多了。背在身后,悄悄回到老舅家门口,本想着偷摸到井水边上,弄点水洗洗,就手啃了。可惜井水始终在老舅的视线范围内。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俩泥疙瘩洗干净了,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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