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院子,确实太安静了点,缺了——条狗。随即,吴远就在琢磨着,把家里哪条狗狗带过来看家中,睡了过去。然后一夜酣眠。直到半夜被一阵极有规律的敲门声吵醒。吴远睁开眼,朦朦胧胧地看向窗外。天还没亮,黑窟隆冬的,应该是半夜。这个点,怎么会有人敲门?俩眼猛眨了几下,总算不那么朦胧了。这时门外的影子,也移步到了窗前。那衣袂飘飘的样子,骤然把吴远吓一跳。难不成真有古宅幽灵?这大半夜的,除了这种可能,也不太会有其他可能了。好在吴远一个大老爷们,说不怕就是真不怕。更离谱的事情,他都经历了。对于古宅幽灵这种事儿,他就更无所畏惧了。甚至随着头脑的清醒,和眼前的清晰,还有些小期待。于是下床,开门,一气呵成。然后就见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茉莉?”“是我呀,姐夫。”“这大半夜的,又不怕幽灵了?”“什么嘛,人家来拿今天的衣服,准备起床去看升旗啦。”“几点了?”“三点半啦,我得抓点紧。要不然抢不到好位置,姐夫,你跟我们一起去吧?”“我们?”“对呀,我跟姐,还有招娣姐。”“没兴趣。”吴远转身上了床,任由这个幽灵在自己身后鼓捣。其实杨落雁也是没办法。毕竟看升旗这事,是凌晨四五点的事儿。她工作在忙,也不会在这个时间,有什么安排。推脱不掉之下,只能答应了黄茉莉的死缠烂打。行李箱咕噜噜地拖走了,伴随着一声门关,吴远的大梦得以继续。任凭外面黄茉莉激动莫名,劲头冲天。也不妨碍他在梦中和幽灵相会。杨落雁打着哈欠,换上稍微正式点的衣服,薄施淡妆。从小到大,二十多年了。就算是自家男人,都没让自己这么早起过。结果去被省城这姨妹,折腾的够呛。梳洗装扮之后,进到中庭这边。徐招娣已经买来了豆汁油条,据说是老bj的特色。可谓是尽心尽意。黄茉莉也很给面子,一口一个招娣姐,然后忍着对豆汁口味的不习惯,愣是喝得一干二净。随后一行三人,舍弃宾利慕尚没开,上了那辆奔驰,直奔升旗的广场。路程还挺远,五六公里,近十里路。靠溜达过去,这个时间,已经不赶趟了。必须争分夺秒,早点进场。饶是如此,奔驰抵达的时候,依旧是人潮涌动,人山人海。可以说,今次过来参加亚运会开幕式的人,一多半都汇聚到这边来了。加上原本就来首都旅游的大大小小旅游团。那叫一个场面壮观。黄茉莉见状,与有荣焉。那种心情,莫名地就变得自豪,肃穆,甚至是庄严。然后就对姨姐和姐夫俩口子,来到首都这么久,竟然没看过升旗仪式,而感到暴殄天物,浪费机会。杨落雁并不关心黄茉莉怎么想。她那一双眼睛,巡视左右,大都落在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女游客身上。带什么头饰,穿什么衣服,来自哪里。这已经成为她的一个习惯了。终于,仨女人挤到再也挤不动的地方,发现距离升旗的地方,还有二十来米。前排跟她们是无缘了。但隐隐约约间,透过并不算密集的人缝,也能看。无非看不到全貌罢了。首都的初秋凌晨,尚有一丝寒意。但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们,却已经在百无聊赖的等待中,开始了套磁寒暄。那么多乌泱乌泱的一大片人,总有社牛夹在其中。善意的寒暄,带来一丝暖意。但一切都不及,城门大开,仪仗队的子弟兵们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出时,那么令人热血沸腾。而在国歌声响起之后,即便距离二十米之遥,依旧情不自禁地开口跟唱。只是再激动人心的时刻,也有落幕的时候。等到升旗仪式结束,黄茉莉的情绪尤未过去。拉着杨落雁的手臂道:“姐,从小到大,我第一次感觉,心怀激荡,这辈子没白活。”杨落雁微微一笑,同样的感觉,在她嫁给吴远之后,就已经体会过了。第824章发展有方向,生活有奔头其实黄茉莉的心绪,是充满着‘大我’。而杨落雁的体会,却源自于‘小我’。严格上来说,有点岔劈。但天亮起床之后的吴远,却感受到了黄茉莉同款的心怀激荡。买早餐的路上,见到胡同里的街坊邻居,个个都是劲头十足,冲劲满满。仿佛昨晚开幕的亚运会,给大家伙注入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其实吴远能理解这种精气神上的蜕变。昨晚的开幕式,对他来说,平平无奇,不甚惊艳。可对于沉寂了几十年的华夏民族来说,就是一场开放的盛会,一场激动人心的盛会。上头的态度和方向,透过这次的盛会,清楚地传达到每一个人的心里。发展有方向,生活有奔头。就连路过胡同口的小卖部时,老板娘也亲切地递了包玉溪给吴远。在吴远疑惑地看向对方时,老板娘大大方方地道:“昨晚你家客人在我这儿打了一百多块的电话,这烟就当是我送给你抽的。”玉溪不贵,吴远也不差这一口抽的。但透过玉溪表现出的大方,却让人感觉到人心的淳朴和对未来的自信。吴远就手揣进兜里,就手又拿了两包华子:“老板娘,越来越漂亮了!”听见这话,老板娘笑的那叫一个花枝荡漾,却仍不忘推崇对方道:“能赶上你家媳妇一半,我就心满意足啦。”抬脚就到了自家四合院门口,却见李鸿忠已经带队赶到隔壁颜如卿家的门口了。吴远就手一提,问道:“都吃了没?没吃我这儿还有。”李鸿忠,祁连胜一行人连连从墙根起来,就手拍拍后背和屁股,表示吃过了。吴远放下手来,就问李鸿忠道:“今天怎么还来这么多人呢?那几个小问题,满打满算,昨儿也该搞好了。”李鸿忠颇有些讪讪地道:“老板你一天没验收通过,我们一天就不敢放松。”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得味儿呢?吴远目光从李鸿忠脸上,转移到祁连胜和其他师傅脸上,直到最后的小工赵花蕊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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