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那爷的子嗣不兴,金大妈可就幸福多了。她有仨儿子。而且这仨儿子都阴差阳错地跟了她姓。都姓金。这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养得跟闺女似的,也就是前阵子鼓动金大妈挖宝的,是大儿子,叫金大宝。二儿子嘛,稍微有点出息。仗着小时候胡同串子的经历,胡闯瞎闯的,如今正在倒腾建材。这话让吴远听着,怎么跟供应地板的金老板有点像呢?于是吴远就问金大妈,二儿子的名号。说是叫金二关。一听这名,吴远发现,跟金老板对应不上。但除了名字,旗人身份什么的,倒是都对的上。不过吴远也没深究。就听起金大妈说起小儿子,如今正在八达岭当导游,赚外国人钱,直接就是美刀、外汇券。以至于见得老外多了,愈发看不上家里这破落院子。干脆带着女人,在外头住了。十天半个月的,也未必能回来一次。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吴远算是听出来了,顺便着对金大妈的改造需求也有了个初步的把握。接着跟着金大妈一通转悠下来。初步估计,金大妈这院的工程量,要多于那爷那院。毕竟这边连同金大妈一起,要确保起码四间卧室。照金大妈那意思,即便老二老三一年未必会回来住,但这房子得给他们留着。做到一视同仁。显然金大妈还是希望吴远能把院子改造得,吸引俩儿子回来住的程度。当然,这话金大妈没说出口。吴远却是看出来了。最后也是跟那爷家一样,收了一万块的定金,在腾达办事处立个项。这一通忙完,下午三点来钟了。两万块钱,搁二三十年后,看起来不多的。搁现在,那就是笔不菲的巨款。加之早上吴远刚强调过的办事处附近鱼龙混杂的境况,邹宁就坚持把这钱存到银行账户上去。如此稳健,倒是没毛病。吴远派马明朝开车,送俩女孩去了。一听老板派宾利慕尚送自己回去,孟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见着孟瑶还打算傻傻地跟老板确认,邹宁果断地把这傻丫头拉走了。上到车上,才提点道:“你傻呀,万一老板被你问反悔了,怎么办?咱们俩弱女子,带着那么大一笔钱,挤公交坐地铁的,多危险。”前排的马明朝笑道:“老板既然安排了,就不会反悔了。”其实邹宁也知道这一点。只是故意这么说,以便在孟瑶面前保持一个老板近人的人设。吴远前脚安排完车把邹宁俩人送走,杨落雁后脚就坐着奔驰过来了。一见这情况,吴远当即通知马明朝不必开车回来接他了。随即带着媳妇,踏进自家的二进院,先大约看看,熟悉一下情况。在来之前,杨落雁对于改造过后的四合院是有着很多设想和预料的。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老宅子。纵使自家男人再怎么能耐,那也脱不了一个老宅又旧又古老的本色。可等进了中庭,杨落雁傻眼了。这整洁的庭院,石砖铺就,清清爽爽,焕然一新。院中一处鱼池,精心打造,别具巧思,不乏灵动。再看这四处的房屋。不管是正房,还是东厢西厢。从外头看,脱不出四合院房屋的样子。但站在庭院中间看,仿佛就是另外一处院落。整面的落地窗,辅以成排复古的卷帘,别有一番风味。原来老祖宗的东西,也是有其独到之处。只要利用得当,任何时候都不过时。随即杨落雁又看了看房间内里的装修和布置,跟楼房差不多。更重要的是,二进院够大。即便来了三五好友住下,也不觉得拥挤。而且还能保留各自的隐私空间。于是杨落雁看完,就当即提议道:“这里多好呀,咱们就带茉莉到这边来住吧!”媳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吴远也不忍拂逆。“行吧,你看看各屋里还缺什么家具,回去就下定。我去问问龚师傅,还得干几天。”其实吴远看得出来,满打满算,也就是一两天的工程量了。按理说,早该松弛下来了,等着收尾了。偏偏龚大彪他们,都还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第814章专卖店大行其道的年代对于工程进度,吴远很少会过问。毕竟每个工头有每个工头的安排,每个师傅有每个师傅的节奏。只要按照施工计划来,大差不差的,就行了。可如今吃瓜吃到自家头上,不得已只能把龚大彪叫来问问。龚大彪也是个实诚人。说话没那么多虚头巴脑,不粉饰是非,不做什么表面文章。所以被吴远这么一问,当场就坦诚道:“老板,按照项目进度,满打满算,也就两天的工程量。可俺这心里总没底,生怕有什么遗漏,加上隔壁李鸿忠那一进院都装那么久……”两天的工程量,跟吴远预料的相差不大。可之前吴远过来,见到的都是,龚大彪每天都带人多干一俩小时。这日积月累的,工程量就大有问题了。真要严格按照工时发加班费,那这个项目下来,得多花不少施工费去。适当的竞争是好事。可过了那个度,变成了内卷,那就大可不必了。而且吴远听龚大彪这话音,都不单单地内卷了,多少有点内耗了。完全没那个必要。别说这套四合院是自家的工程了。就算是尊贵如黄老的四合院,精益求精起来,也要讲究个度。只是对于龚大彪这种自发的卷,吴远往回拉的时候,是很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破坏了这宝贵的积极性。所以吴远先是给龚大彪散了根华子。等到俩人一起凑头点上,吐出来第一口烟,身心松弛之际。这才道:“你也别太焦虑,明儿晚上我来验收。公司不是有验收标准么?就按照那个来。是骡子是马,咱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你要是对验收有信心,就别把太多时间耗在这个项目上面。你也看到了,这两天胡同里不少人来看过,公司里还有不少项目都等着开工。”哪知道吴远这么一说,龚大彪心里愈发焦虑了。人虽然还站在吴远跟前,可吐出来的烟圈都乱了。按说龚大彪这种对自己手艺有信心的木匠,不该如此才对。于是等到俩人把一根华子抽完,吴远放走龚大彪之后,又把孙二黑叫过来了解情况。孙二黑零零碎碎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吴远隐隐约约地从这杂乱的叙述中,理出个大概来。大抵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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