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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第51章
第二天醒来的叶燃伸着懒腰,像一只餍足的猫。
他翻身没有摸到旁边的人，爬起来一看，才看到陆衍已经能穿好衣服坐在电脑桌前,继续他昨天没有完成的事,听到声音：“醒了？”
叶燃从床上下来,光着脚“嗒嗒嗒”跑到他身后,熟练地从后面抱住他,脑袋放在他肩膀上,“衍哥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陆衍戴着眼镜,鼻梁骨很高，神色认真，从叶燃的角度看过去很像高知分子。
“也就比你早一个小时。”
叶燃看了下时间,发现陆衍起得好像也没有很早，难道昨天他也累到了？
想到昨天的事叶燃不好意思地把脑袋埋了下去，眨巴眨巴眼睛，“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有暴雨,可能会打雷,所以我今晚还能过来吗？”
打字的手忽然停了下来,陆衍摘下眼睛，好笑地看着他，“昨天还没过瘾？”
叶燃的脸色瞬间爆红，“我说的是单纯睡觉！”
陆衍特别喜欢逗他，但有时候逗过火了也会付出代价，比如现在，叶燃张开他的小虎牙就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陆衍嘶了一声,不疼，就是很痒。
叶燃又撒娇求了一会儿,陆衍终于松动，然后扭头认真地看着他，“过来睡觉可以，但是昨天那样子千万别了，我也不是每次都能忍住。”
叶燃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忍，还是红着脸点了点头。
陆衍拍了拍他的手，柔声道：“回去把衣服换了吧，我等会陪你去楼下吃早餐，陈益说楼底下新开了一家不错的店。”
叶燃一听到他这么忙还要陪自己吃饭，高兴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赶紧收拾好东西，像耗子一样打开门仔细观察周围环境，看准时机迅速出手。
有时候陆衍也挺佩服叶燃的洞察力，走廊上住这么多人，愣是没有一个人抓住过他。
叶燃换好衣服，开开心心跟陆衍下去吃饭了。
刚出电梯就撞上来上班的陈益，他看出点什么，把两人拦住，笑眯眯地问他们，“你两去哪呢？”
陆衍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叶燃扛不住压力，只能如实相告：“去隔壁吃早饭。”
陈益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是我上次推荐的那家是吧？啧啧啧，没想到陆衍你也是会疼人的……”
陆衍怼了他一句“闲得慌”，拉着叶燃就走了。
叶燃回头看了陈益一眼，对方还站在原地笑得他心里发毛，他赶紧跟上陆衍的步伐，害怕地抱着他手臂，“为什么陈经理和负责人经常用那种眼神看我？他们是不是针对我？”
“他两针对的是我，你不用管他们。”
“哦……我还以为是我平时睡太多，被他们发现了。”
陆衍拉着他的手，好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叶燃跟在他身边，“是宋新星说的！他说负责人有个小本本，会把违规的名字记在小本本上，他被记过很多次了，每次一到大会就会被拉出来说，让我们社死，宋新星还让我小心一点，因为负责人抓到我睡觉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只要一想到当众社死，就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陆衍好笑地拉着他，“放心吧，他不敢记你。”
“为什么？”
“名单都要我过目的，他不敢把你名字放上去，就算真放了，我给你叉掉就行了。”
叶燃：？
还能这样操作！
他心里一热，连忙把陆衍的手紧紧抱住。
陆衍回头，“怎么了？”
叶燃老实巴交地回话：“我怕你跑了。”
陆衍不禁笑出了声，现在不是在基地他也懒得避嫌，直接扣紧他的手来到早餐店门口点餐，老板看他们的眼神都稠得要冒泡了。
叶燃在两个口味的馄饨之间纠结了很久，拿不定主意，又怕吃不完。
陆衍帮他做决定：“都来一份。”
叶燃赶紧：“衍哥，我吃不完的！”
陆衍不在意地牵着她，“吃不完我帮你吃好了，反正我也没点多少。”
谁知道叶燃更急了，“我怎么能让你吃我剩的东西？不行不行……”
他说着就要去找老板退单，被陆衍拽到椅子上坐下，塞了筷子在他手里，“我又不嫌弃，你还嫌弃上了？”
叶燃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他不是这个意思。
在短暂的兵荒马乱后，叶燃很快就安详地接受了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虽然交往的时间并不长，但确实是可以吃同一碗馄饨的关系了，没什么好别扭的。
他如是告诉自己。
老板上餐很快，而且卫生也做得很干净。
叶燃拿了个小碗，把自己想吃的舀出来，剩下的实在吃不完就给了陆衍。
陆衍抬头看了一眼，一点嫌弃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拿过勺子把剩下的馄饨吃干净了，一口一口，毫不墨迹。
叶燃托着下颚，就这么把他看着。
陆衍顿了一下，“看我做什么？”
叶燃星星眼，“感觉衍哥很好养活的样子！”
陆衍被他逗笑了，用纸巾擦了擦嘴，“我跟其他人出去吃饭，他们都说我挑剔得很，你是第一个说我好养活的。”
叶燃急道：“怎么会呢？衍哥你一点都不挑剔的！我喂你什么你都吃！”
陆衍无奈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我什么都吃，只是你喂的我才勉为其难吃几口？”
叶燃愣了一下，回过神来陆衍已经结账去了，老板偷偷问他里面那个是不是他男朋友，他抬头看了一眼叶燃，然后笑得很柔和，“老板眼神不错。”
叶燃听完浑身都要冒粉红泡泡了。
天啊，这么甜的恋爱居然是自己在谈！
两人吃完结账，陆衍又带着他去楼下溜达了一圈，楼下的大黑狗本来每次见了他们都要狂吠，今天看到叶燃，居然摇起了尾巴。
陆衍好奇：“它今天怎么回事？”
叶燃立马想跟他分享火腿肠的事，结果陆衍刚好接了个电话，跟对方聊了很久，随后挂断道：“蒋安找我有点事，我先上去了。”
叶燃点点头，虽然乖巧懂事地没有去打扰他，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还是没来由有点伤感。
衍哥他……真的好忙啊。
反而自己像一个无所事事的废物，整日等着他、期待他抽出点时间陪陪自己，对于他的事却完全帮不上忙。
大黑狗看他忘了自己，吠了一声。
叶燃回过神来，摸了摸它的头，看他哈喇子流了一地，“你等我一下。”
他穿过马路去对面的小超市买了一瓶可乐两根火腿肠，收银台老板正在给他找钱，他随手打开可乐喝了一口，正好看到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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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电视上播放着头版新闻。
在本市的天桥上发生了一起恶劣袭击事件，被袭击的人身份没有公开，叶燃还是从那张腕表带血的照片上认出了那个人。
江时瑧一向喜欢这个牌子的手表，每个季度的新品他都是第一个拿到，而且他的手指特别长，指甲很薄，异于常人，即便沾了鲜血还是很好辨认，再结合周围的保镖、身份保密、恐怖袭击这样的字眼，想也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叶燃的呼吸忽然凝滞。
在随后的报道中，主持人称罪犯已经伏法，而在那张蒙头的照片里，叶燃一眼就看到那人魁梧发福的身材，还有从手臂一直延伸到脖子的青龙纹身。
手里的可乐“咚”地一声掉落到地上，喷溅而出。
叶燃的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一般，发不出声音，不敢相信地往后退。
镜头一晃而过，但那个人化成灰叶燃都认识。
在记忆中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抽烟喝酒赌博，每次喝醉了就用计算器猛敲他们的头，“要死啦？一群赔钱货，老子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啊？”
那时候跟叶燃一起在黑网吧的还有两个孤儿，也是一起帮忙代打的，其中有个叫秦玉的男孩，年纪大一点，留着长头发，不服气反抗过对方，然后被打手一顿拳打脚踢关进小黑屋里，三天不给饭吃，出来后恶狗扑食，一下就老实了起来。
叶燃根本不敢反抗，对方说什么都乖乖照做。
只有偷偷给秦玉送饭那件事唯一违逆过对方，秦玉看到食物眼睛都亮了，扑过来啃咬，眼睛在黑屋里亮得发光，“等着吧，这种畜生迟早要遭报应的。”
后来江时瑧来了，那个人的报应果然也到了。
叶燃记得在车上看到那个人最后一面的时候，四十岁的脸，满脸横肉，像个怪物一样扑过来要撕碎他：“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跟你父母一样忘恩负义！攀上高枝就回头来搞老子是吧？老子当年就应该把你弄死在臭水沟里！跟他们一起去死！你等着吧，老子迟早有一天出来，迟早弄死你！”
他坐在车上冷得浑身发抖，江时瑧拿了外套披在他身上，安慰他：“不怕，你不会再见到这个人了。”
那时候叶燃一直在想自己有没有做错，那个人虽然混蛋，但确实厚葬了他的父母，将他养大了，他请求江时瑧解救秦玉，到底有没有做错？
直到秦玉来到他面前，脸上的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明媚。
他一如既往地留着长发，虽然穿的衣服很旧，但洗得很干净，笑着跟他道别，“我要永远离开这个城市了，去找我的亲生父母，以后有缘再见。”
叶燃那时候就想着，就算被报复也没关系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会牵连江时瑧。
叶燃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转头就跑，收银台的老板还没找他钱，怎么喊都喊不回来。
他记得江时瑧的住宅，门口有很严格的门禁，但是很奇怪，今天却没有人拦他，保安看了他一眼，简单问了两句，就放他进去。
叶燃一路跑到江时瑧的门口，按了门铃，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开门的是荣妈，看到他一下就高兴了起来，“这不是燃燃吗？”
他局促地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打扰一下，请问江时瑧在家吗？”
荣妈赶紧把门让出来，“在家啊，少爷昨天出车祸了，受了点伤，今天一直在家里修养。”
叶燃欲言又止，抬头看向阳台上亮着灯的窗户，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那，那他严重吗？有没有伤到哪里？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荣妈愣了一下，心想手上划个口子怎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随后身后传来咳嗽声，是李管家，他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神情，“少爷让我请你上楼一趟。”
叶燃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进去。
李管家又道：“少爷昨天车祸伤得很重，今天才刚脱离的危险，他想见见你。”
叶燃一听到他伤得很重，急忙就跟着人上去了。
留下荣妈忍不住嘀咕：“昨天医生不是处理完就走了吗？怎么突然变这么严重了……”
这里的楼梯还是叶燃熟悉的样子，他甚至都不用带路，就来到江时瑧门口，焦急敲门，里面过了很久才传来声音：“进来。”
李管家没有进去，叶燃推门而入，小心往房间里猫了一眼，里面有很重的消毒水味道。
江时瑧坐在床上，面上没什么血色，手上缠着厚重的绷带，目光一动不动地地看着窗外扑腾到栏杆上的鸟儿，清冷的神色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
叶燃忽然想起，他曾无意看过江时瑧小时候的笔记，端正幼态的字体写着：我永远羡慕那些不用落地的鸟儿，可以一直飞到生命的海岸线。
他后来观察过江时瑧，他好像特别喜欢看鸟儿来他的院子里，养病的时候经常一看就是一整天。
叶燃站在门口不好打扰他，试探着开口：“那个，江时瑧，我想问问你昨天车祸是不是那个人撞的你？就是之前网吧那个被你送到监狱的……”
江时瑧终于收回视线，淡淡笑了笑，“你都知道了？过来坐下吧。”
叶燃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跟他之间这么陌生，他局促不安地坐到旁边，双手放在膝盖上，突然很不适应的样子，“我今天看到新闻了，我没想到当年这件事会牵连到你，对不起！”
江时瑧呼出的气息都是冷的，手指抱着暖炉，还是略有僵硬，“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事情是我做下的，他本来也该来找我。”
“可是，”叶燃还是不安，“是我让你帮忙的，都是我的问题，我没想到他会这么丧心病狂，居然跑到天桥区撞你……江时瑧，要不我赔你医药费吧？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一点！”
窗户忽然惊起一道风，吓走了栏杆上的鸟儿。
江时瑧嘴边的笑意慢慢冷了下来，略带自嘲道：“赔偿我医药费？”
叶燃用力点头，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他愧疚地看着江时瑧手上厚厚的纱布，小心指了指：“是不是伤到手了？严重吗？骨头有没有事？”
他起身端详了一下，发现没有上石膏，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视线又落到他的腿上，隔着被子轻轻摸了摸，“难道伤到腿了？”
腿上好像也没有石膏，叶燃忽然愣住，终于意识到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讪讪坐回了原位，“只是伤到了手呀……”
江时瑧看着他，忽然笑了一声，“怎么了，还得断手断脚才能让你来看我一眼？”
叶燃赶紧摇头，坐回原位，“没有没有，我听李管家说你伤得很严重，我其实很愧疚的！”
他一开始确实很愧疚，愧疚得都要死了，过来看到江时瑧只是一点小伤，忽然就没有那么愧疚了。
但是他不敢说，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那么在意他了……
江时瑧垂眸看着手上的伤，突然觉得时间真的改变了好多东西，以前他只是被纸页划破手指，叶燃都会不管不顾地冲到台上来给他递创口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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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要见他一面都这么难。
做了三次局，还不如一次意外有用。
他的声音很冷，眼神也很冷，将手上的绷带慢慢解开，“确实只是小伤，伤得没有在那次休息室见你的时候严重，也没有上个月进icu那么危险，你大可不必费心……”
叶燃吓得站起来，“你干什么！”
江时瑧其实是有些自毁情绪在身上的，他执意将绷带全部解下来，伤口生疼，还在渗血，伤痕累累的手就这样暴露在他面前。
他是伤痕体质，很多伤好了也会留下痕迹。
除了昨天那道已经缝合的伤口外，还能看到他的手指上还有密密麻麻的小伤，以及手掌心最深的那一道。
那是他将叶燃从水里拖出来的时候，绳子在他掌心里留下的。
他是个标准的利己主义者，在乎的只有利益，他救叶燃，是因为叶燃可以给他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这笔买卖很值，所以他从来没有后悔过。
只是他没有想到三年一过，叶燃就把他忘得干干净净，突然让他亏得血本无辜。
江时瑧的呼吸有些急促，垂下的眸色冰凉，深不见底，他故意嘲讽道：“确实是小伤。”
叶燃被那道伤疤定住了，呼吸慢慢变得急促，他僵硬着伸手，即将触碰的时候眼前忽然闪过那天的雨夜，整个雨幕都是红色的，像一场末日的灾难。
窗外一声惊雷，吓得他大叫了起来。
江时瑧忽然起身将他护住，大喊了一声：“李叔，把窗户都关上！”
外面忽然倾盆大雨，窗户窗帘都关上，荣妈给叶燃倒了一杯热茶，他点头说了声谢谢，坐在沙发上慢慢喝了几口，总算缓了过来。
江时瑧坐在床上，医生在帮他重新包扎，房间里安静得吓人，所有人都没想到会难得这么难堪。
外面的天色说黑就黑，沉得夜晚一样。
叶燃忽然意识到：“我要回去了，我还没有请假。”
荣妈看了下外面的雨，担心道：“哎哟，这么大的雨你要怎么回去？等雨停了再走吧。”
叶燃还在迟疑，忽然江时瑧开口：“你要回去，我让司机送你。”
他下意识看了下外面的雨，实在是太大了，那天父母出车祸的时候也是这么大的雨，车子打滑撞下公路，积水灌到车子里，出不去，满满都是窒息感。
叶燃吓得后退了一步，“我还是等雨停吧。”
他没有吃午饭，荣妈给他煮了碗面，还是熟悉的味道，他吃得很香，客厅的电视播放着这几天的天气预报，显示极端暴雨天气，尽量减少外出。
叶燃忽然有点后悔了，一下跑这么远的地方来。
他吃完面把汤都喝得干干净净，外面的雨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荣妈又开始絮絮叨叨：“这雨肯定停不下来了，要说我就在这住一晚，反正你的房间平日里也有打扫，我给你铺床被子就行了，这大雨瓢泼你回去多危险啊。”
叶燃惆怅地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忽然惊雷响起，吓得他赶紧往客厅里面跑，转身撞到江时瑧身上。
他赶紧后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外面的闪电忽起，江时瑧一身冷意，垂眸冰冷地看着他，忽然掏出手机丢到茶几上，“打电话，请假，这个天气你就是想回，我也把你送不回去。”
叶燃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要怎么跟陆衍说啊？
陆衍的手机号很好记，叶燃偷偷看他资料的时候，一眼就记住了，他特意找了个角落把电话拨过去，对方很快接了起来：“喂？哪位？”
叶燃小声：“是我。”
陆衍的声音瞬间沉下来，“你跑哪去了？”
叶燃看了一眼身后坐在沙发上的江时瑧，他手捧着咖啡杯，神色清冷，面上一丝情绪都没有，像个死人一样，整个人都冒着冷气。
打死叶燃也不敢说自己在江时瑧家里，他蹲在地上，绞尽脑汁：“衍哥，我现在在朋友家，他受伤了我来看他，结果没想到下这么大的雨回不来。”
他说完紧张地捏紧手机，拼命搓手，不知道会不会被识破，那边安静了一瞬，然后传来陆衍无奈的声音：“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找你半天。”
“我、我也是临时起意，又没有手机，就没来得及跟你请假……”
陆衍“嗯”了一声，没有怀疑，“那明天我还是让陈益把手机给你吧，免得你有事联系不到我。”
叶燃没想到他这么信任自己，忽然有些愧疚，“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陆衍笑了笑，声音让人很安心，“没事，你有手机我也要放心一点，陈益那边我去沟通。今天这个雨确实太大了，到处都拉了红色预警，你现在回来也不安全，假条我准了，安心在你朋友那边住吧。”
叶燃用力点头，“衍哥，那你一个人睡要好好盖被子。”
陆衍失声笑道：“不好好盖被子的是你吧？知道我为什么每天跟你一起都睡不好吗？因为你老是不盖被子，我睡得不放心。”
叶燃感动得一塌糊涂，“衍哥你对我太好了。”
陆衍无奈地叹了一声，“我能怎么办？本来说好今天过来陪我睡的，结果就一会儿没看住你，跑得都没影了。”
叶燃耳根一红，“明天陪你睡。”
陆衍假装没听到：“嗯？”
叶燃提高声音：“明天回来陪你睡！”
他说完心虚地往后面看了一眼，看到江时瑧的手顿了一下，心脏快得都要跳出来了。
陆衍在那头轻轻笑了起来，心情听起来还不错，“行吧，原谅你了，地址给我，我明天开车来接你。”
叶燃的心脏要爆炸了，一下提到嗓子眼：“不用麻烦了衍哥，我明天自己回来！”
陆衍顿了一下，忽然问他：“是在朋友那吗？”
第052章第52章
隔壁便利店的便民电视机正在投放一条新闻,昨晚天桥上发生了一起恶劣袭击事件，犯罪已经伏法。
这条新闻陆衍早上就看到了，并没有在意,看第二遍才发现端倪,随后忽然在一晃而过的镜头中捕捉到犯罪被捕的画面,那人高大壮硕,手臂上纹着夸张的青龙纹身,一直延伸到粗壮的脖子上。
“轰隆”一声惊雷,在陆衍眼中炸响。
他想起来了,他让朋友帮忙查叶燃当年的事，其中有一张网吧老板的照片，就是纹着这个纹身。
调查的人跟他说：“那个人帮叶燃的父母料理了后事,还厚葬了夫妻两，所以叶燃一直对他很信任，对方借此一边虐待他，一边对他好,导致他产生了认知错乱,分不清什么才是真的对他好。”
“所以后面江时瑧对他稍微好一点,他便觉得这是全天下对他最好的人，所有童年创伤都想在那个人身上弥补回来，我这样说吧，江时瑧对叶燃来说更像一个情感创伤的载体，很难完全击破。”
“陆衍，你确定你要跟叶燃在一起？他的情况很复杂，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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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很辛苦,他不见得是真的喜欢江时瑧，也不见得是真的喜欢你。如果将来有其他人对他更好,他的错乱认知说不定就到了别人身上，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对方说这些话的时候，陆衍的心绪出乎意料地平静，他抽掉最后一口烟，摁在花盆里，声音平稳得吓人：“真有那天，那一定是我对他还不够好。”
思绪忽然被拉回，暴雨倾盆砸在伞面上。
陆衍握着手机，平静地站在街道上，任由周围的暴雨肆虐，根本侵扰不到他的内心，“你说的那个朋友不会是姓江吧？”
叶燃真的一点都不会撒谎，一阵兵荒马乱后，立马软下声音跟他滑跪认错：“衍哥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就是看看他伤得严不严重，要不要赔钱，没想到突然回不来了……”
陆衍自认自己可以做到最好，也可以给叶燃最好，唯独无法参与叶燃的过去，而江时瑧却可以轻易撬动叶燃的情绪，对他肆意掌控。
周围的雨很大，很多情绪都被掩盖了，陆衍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为什么去找他不告诉我？”
叶燃不敢再骗他，弱弱道：“衍哥你每天那么多事要处理，我不想因为我的事影响你，我怕你觉得我很烦……”
所以每次想到什么，叶燃就去做了。
从来不会告诉自己。
陆衍忽然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倾盆而下的暴雨和他现在的心情差不多，他捏了捏手机，声音有些顿：“叶燃，你是不是一直没有搞清楚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我们在交往，你是我现在最亲密的人，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事，只要你开口我肯定会把你考虑进去，为什么你第一个却不会想到我？”
他说到后面喉咙都在发紧，这些事他原本打算慢慢告诉叶燃，没想到江时瑧这么丧心病狂，竟然用这种事逼他回去。
他说完这些话后叶燃已经愧疚地稀里哗啦，声音动容，再三跟他发誓：“我以后一定一定所有事都告诉你！一定第一个想到的是你！”
喜欢叶燃确实会很辛苦。
什么都要教，什么都要管。
看着听话，总是做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他的朋友没有说错。
叶燃就是有很严重的认知错误，这种认知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江时瑧从未想过纠正他，自己也根本不可能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就将他纠正过来，往后也只会更辛苦。
可是跟叶燃在一起。
得到的是他这辈子不敢想的东西。
陆衍不想让步，哪怕要跟江时瑧抢到底。
他忽然下了某种决定，伞面在暴雨下忽然疾走起来，朝着车库方向，陆衍快步前行，冷静地看了一下时间，“地址给我，我过来接你。”
“你现在要过来？”叶燃听到这句话一下就炸了，声音在那头暴跳了起来，“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可以！陆衍你听到没有！我不准你开车过来接我！”
陆衍的耳朵都要被他吼破了，“不至于叫我全名吧？”
叶燃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在那头暴走起来，“你知不知道现雨有多大！到处都在拉红色预警！你开车一点都不安全！”
陆衍没有再逗他，而是严肃道：“九点后降雨会下降，半个小时街道上的水就会排干净，我十点准时过来接你，乖乖等我好吗？”
那头的声音迟疑了一下，“真的假的？”
陆衍“嗯”了一声，问他：“你是不是在哭？”
叶燃吸了吸鼻子，“没有。”
“又在骗我？”
叶燃不肯告诉他，就是怕他下刀子也要来接自己，结果他还是要来，他生气道：“下这么大的雨还非要来接我，你是不是要命了？”
“你在江时瑧家里，你觉得我晚上睡得着吗？就是下刀子我也得来。”
叶燃哽了一下，“我就知道！”
他很想骂人，但他骂不来，呜呜唧唧了一会儿，又软着声音千叮万嘱：“一定要等雨停了才能来！”
事实上陆衍已经到车库了，他把车开到地面上停下，准备等降水量小了再出发，他不是叶燃，没有心理障碍，积水不会对他造成影响。
挂断电话后，他迅速又拨通了蒋安的号码，“你今天不是说江时瑧想见我吗？可以，你让他约个时间吧。”
蒋安的声音一下亮了起来，“你想通了？”
“嗯。”
“好好好，我来安排。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就算不同意他的收购方案，也千万不要跟他撕破脸，他现在在圈里的分量举足轻重。”
陆衍冷笑了一声，“放心吧，我没打算给他收购，他也不是真心想收购。”
兜了一个大圈子，对方不过是想跟自己来一次正面较量，那就来吧，正好让叶燃看看这个人究竟是人是鬼。
在临行前，陆衍给帮自己调查的朋友打了一个电话，“那个网吧老板现身了，昨天撞了江时瑧的车。”
对方的声音很清亮：“我知道这件事，看新闻了。当年那个人本来不用判这么久，是江时瑧请了一个律师团队，上诉了三次，才终于把他送进去，好不容易减刑释放，第一天就被失控的大货车撞下悬崖，估计跟江时瑧也有点关系，他想报复很正常。”
陆衍点头，“我知道，我现在有点担心那个人对叶燃不利。”
朋友笑了一声，“这你不用担心，那辆面包车除了撞到他，还撞到了旁边的校车，江时瑧厉害得很，让律师团队将事件定性为恐怖袭击，那个人估计没个十来年都出不来，即便出来了，江时瑧也不会让他跟叶燃碰上面的。”
“说实话，江时瑧这人虽然冷血，但对叶燃是真的好，我都担心你非要跟他抢，会不会哪天就出意外死掉了。”
陆衍淡淡道：“闭上你的乌鸦嘴吧。”
挂断电话，窗外的降雨量慢慢小了下来，陆衍没有丝毫犹豫，点燃火，转动方向盘缓缓行驶。
另一边，江宅。
叶燃挂断电话后就一直守着门口，惆怅地看着外面的暴雨。
荣妈熬了他最喜欢喝的汤，他也没有喝，就连外面打了雷他也最多后退半步，然后马上又凑了上去，看到降雨开始变小，终于松了一口气。
江时瑧轻轻搅拌着手里的咖啡，眼底沉着看不清的黑色，“你跟陆衍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叶燃不想跟他聊太多，小声回话：“没多久。”
江时瑧忽然冷笑了起来，铁制的勺子重重敲在杯子上，“没多久就敢把你往床上带，这种人渣，究竟哪里值得你喜欢了？”
他每次都是这样高高在上，肆意嘲讽底下人。
叶燃本来就担心陆衍担心得要死了，他可以忍受江时瑧这样对自己，但涉及到陆衍他一下就炸毛了，“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说完看到江时瑧的眼神，瑟缩了一下，还是坚定地看着他，“是我非要喜欢他的，要带也是我把他床上带，跟他没关系。”
江时瑧用力握紧手里的勺子，呼出一口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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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明明咖啡那么烫，却冻得手指僵硬，声音刻薄到几近凝结：“叶燃，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喜欢我这么久，我有没有动过你？你要不要再蠢一点？这种来者不拒的人，你觉得他对你有几分真心？他在北美玩了三年，你才认识他三个月，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叶燃不知道怎么辩解，只能重复：“他真的不是这样的人！”
江时瑧猛然动了怒，将勺子重重砸在茶几上，“那他是什么样的人？那他跟你说，他是什么样的人？叶燃，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什么鬼话都信！”
叶燃的眼睛一下就红了，跟惹急了的兔子的一样，第一次这么大声又气势汹汹地跟他吵架：“我说了他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再说他了！”
整个大厅安静得跟鬼一样，荣妈都被吓到了。
在他们的印象中江时瑧就算咳嗽一声，叶燃都会吓得马上跑过去问他哪里不舒服的人，住了一年多从来没有跟谁红过脸、吵过架，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这次人回来了，他们都以为两人会好好的。
没想到叶燃会为了外面的人，居然跟江时瑧面红耳赤地吵起了架。
杯子被重重扣在桌上，滚烫的咖啡液烫到手指发红，江时瑧还是觉得冷，浑身都在发抖，有一股冷意疯狂往他骨头的缝隙里窜。
他忽然觉得心脏被什么重重刺痛了，疼得他无法维持体面，眼眶毫无预兆地发红，一字一句：“陆衍他到底有什么好，你告诉我？”
“咚咚咚”，忽然敲门声和铃声同时响起。
叶燃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跑在荣妈之前打开了门，看到站在外面的人之后一下眼睛就红了，猛地扑了上去。
陆衍的车开不进来，他打伞走进来的。
他身上全是飞溅的雨滴，鞋子和裤子都打湿了，平时衣角都不会皱一下的人，头一次这么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
叶燃看到他安然无恙，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紧紧将他抱住，“不是说好等积水没了再来吗？你又骗我！”
陆衍低声哄着他，“也没有很深。”
他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想叶燃见过江时瑧之后，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想法？现在看到人扑过来了，他也终于放下了心。
陆衍撑着伞，稳稳抱着叶燃，看向屋里五官淡得几近透明的江时瑧，淡淡道：“看来江少伤得也不是很重，那我就不进来看你了，叶燃我会带走。”
在见陆衍之前，江时瑧从来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第一次见面他承认陆衍的心性确实跟常人不一般，也仅此而已。
没想到才第二次见面，对方就已经赢得这么漂亮了，轻而易举就将叶燃从他身边带走了。
江时瑧忽然笑了起来，有种发骨的冷。
冻到僵硬的手指用力握紧暖炉，烫到皮肤发红，终于松了开，“有些陈年旧事伤就算好了，也会留下疤的。”
陆衍不在意地笑笑，“是吗？现在医术发展这么快，我想消掉也是迟早的事吧，江少是不是太久没有关注外界了？人还是要多出去走动一下。”
门外的风雨灌满整个大厅，窗帘发出簌簌的抖动声。
叶燃察觉出他们两之间的火药味，赶紧握住陆衍的手，站在了江时瑧的对立面，“车祸的事我很抱歉，你把账单和账号都发给我吧，我会还给你的！”
江时瑧的手指用力划过暖炉，薄薄的指甲很快就见了血，“滚。”
叶燃没有听清，荣妈怕出事，赶紧跑过去把他两往外面推，“哎呀，你看着外面的雨又要下大了，赶紧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她一直对叶燃都很好，叶燃很喜欢她，总觉得她身上有妈妈的味道，他不舍地拉着她的手，“荣妈你也好好保重身体。”
荣妈点点头，挥手示意他快走。
叶燃跟着陆衍走了，一路上脚步都很轻快，“衍哥，虽然我不要你来，但是你来了我心里真的安心了不少！”
陆衍搂紧他的肩膀尽量不让他淋雨，声音冷淡：“省点力气吧，我等会还有一堆账要跟你算。”
听到对方要跟自己算账，叶燃心里还是甜得滋滋冒泡，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嗯”了一声。
积水没有退干净，其实路并不好走。
叶燃跟着一路走到车子边上，忽然反应过来看向身后，他刚才居然一点都没有害怕！
他忽然回忆起来陆衍刚才走得很快，又将他搂得很紧了，遇到积水深的地方全程都是半提着他走的，踩不到水，就没有那种失重的恐惧。
陆衍打开车门，问他：“愣着干什么呢？”
叶燃回神，赶紧坐进去系好安全带，车里面很冷，有种失温的感觉，光是坐进来就感觉呼吸变得困难了，他不敢想象陆衍是怎么顶着那么大的雨过来的。
车窗上的雨刷器开始工作，在黑夜里机械地扫动。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黑夜中无限逼近，叶燃的神经忽然跳了一下，手背被陆衍牢牢握紧，“我公寓就在附近，十分钟就到了。”
叶燃稍微安心了一点。
十分钟并不长，但这段路很煎熬。
叶燃努力睁大眼睛，把脑海里那些奇怪的东西跟现实世界区分开，还是在站牌忽然逼近的时候吓得跳了一下。
陆衍伸出大掌安慰地拍了拍他，让他靠过来，“已经到了，等我停下车。”
叶燃长松口气，从车上下来。
雨又大了很多，隐隐有加重的趋势。
他好像忽然知道了陆衍为什么要提前过来，又为什么会选择公寓落脚，因为再等会可能就走不了了。
叶燃打着伞站在路边，等陆衍停下车赶紧跑过去给他撑伞。
陆衍习惯性搂住他，带他淌过积水，虽然看他这么乖，还是告诫他：“你现在讨好我也没用了，我等会上去还是要跟你算账。”
叶燃乖乖点头，把他贴得紧紧的。
事实上还没到公寓，陆衍就跟他算起了账：“以后再有这种事，你要怎么处理？”
叶燃绞尽脑汁：“我会先给你打一个电话，把我的想法告诉你。”
“如果我开会没有接到呢？”
“那我就给你发个消息再去，不让你担心。”
陆衍猛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如果我说我不想你见江时瑧呢？不管什么理由，都不想。”
叶燃的小嘴微微张了一下，有些茫然，似乎在思考，如果是今天这样的情况要怎么办？
陆衍的眼神忽然沉了下来，声音冰冷：“零分。”
他拉着叶燃快步来到房门外，输入密码，叶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衍拉进去，关上门。
身体被重重地抵在门上，随后落下一个冰冷强硬的吻。
叶燃的鼻子都被他亲歪了，对方仍旧不管不顾地捧住他的脸，气息长驱直入，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侵占。
急促的呼吸交融在一起，身体变得热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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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陆衍的动作有些用力，好像不管怎么吻他都觉得不满足。
从叶燃的角度来看，像是自己做了错事，对方在惩罚他，所以他不敢动。
没有得到回应的陆衍的呼吸越来越乱，他忽然拽住叶燃的裤子，用力解开，将他的身体用力拉向自己，因为太用力了，手指在他身上留下了红红的印子。
陆衍第一次这么用力，从他的唇一路吻到脖子，吻得很重，好多地方都红了。
可他还是觉得不满足，冷声问：“能做吗？”
叶燃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被他抱起来，用力抵在门上，对方完全不给他回答的机会，整个过程都没有松开他的嘴，手掌用力捧住他的后脑勺，浑身绷紧，全方位掌控，紧紧地将他桎梏住。
他第一次发现两个人的力量原来如此悬殊，身体悬空，根本没有安全感。
其实他早就被亲得没有力气了，牙齿磕破了嘴皮，还是不敢反抗，只能眼睛湿漉漉地承受着，对未知的害怕，身体在微微发抖。
陆衍忽然停了下来，“你抖什么？”
叶燃强撑着：“冷、有点冷。”
陆衍忽然打开了公寓的灯，叶燃下意识用手挡住，胸口剧烈起伏着，陆衍拿下他的手，才看到自己亲得有多狠。
叶燃眼睛通红，又惊又怕地看着他。
他的嘴唇不光红肿，还破了皮，脖子上也被他弄得通红，整个看起来就是一副虐待的场面。
陆衍轻轻用手指擦掉他唇上的血迹，慢慢将他的身体放了下来，神色有些矛盾，“你不想做，我不勉强了。”
叶燃扑上去抱住他，“不勉强，我要做。”
他这个样子陆衍真下不了手，什么气都消完了。
他将叶燃的手拿下来，叶燃以为他还在生气，死死扣着不放，喊道：“你刚才的问题我想明白了！你现在才是我最亲近的人，其他人都应该放在后面！你不想让我见的人，以后我就不见了，不管是谁都一样！”
他说完又哭唧唧道：“衍哥，我只有你了，你以后可千万别不要我。”
他一哭陆衍心里就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将他抱紧，“我不是要把你圈起来，让你只围着我一个人转，你见其他人都可以，但江时瑧不一样，你太单纯了，你以后会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叶燃用力点头，也不管有没有听懂，反正就紧紧把他抱住不松手。
其实在陆衍冒着大雨来接他的时候，他就确定了，陆衍是全天下对他最好的人，他也要用很好很好去回报对方。
陆衍看他终于不哭了，擦了擦他的脸，“去洗澡。”
叶燃拽住他的裤头，“一起洗。”
陆衍本来平息的火又被他勾起来了，他把裤子拽回来，“自己洗。”
叶燃紧紧拽住不松开，执意道：“你刚刚都很想要的，不行，你必须要！”
陆衍被逗笑了，“我现在不想睡一只小花猫。”
叶燃本来就担心他跑了，被他这样一说更难过了，“你不跟我做，你就是不喜欢我。”
他脸上的红肿都没有散去，委屈巴巴的，要把陆衍都心疼坏了。
陆衍轻轻擦了擦小花猫的脸，让他抬起头，认真道：“按你这个逻辑，我可能会把你做得死去活来。”
叶燃嘴硬：“我不信。”
陆衍忽然笑了起来，眼神里多了一些危险的东西，“不信就试试。”
他俯身捏住他的下巴给了他一个难忘的深吻，将他身上的衣服往上推，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弯腰将他抱了起来。
第053章第53章
浴室萦绕着厚重的热气。
叶燃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第一次跟对方亲近的时候他想的只是怎么亲到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会怎么对自己。
陆衍开了淋浴,捏着他亲了一会儿。
等到两个人的身体都热了起来,他很干脆地脱掉身上的衣服,露出了锁骨上的蝴蝶纹身。
叶燃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睫毛在水汽下微微忽闪,抬眼看向他,眼睛里有亮亮的东西,“你也喜欢蝴蝶吗？”
陆衍笑了笑，没回话。
将他的脑袋按向自己，耐心地亲吻着他。
叶燃很喜欢被他亲的感觉,好像在吃冰淇淋一样，冰冰软软的，很舒服，他张着嘴尝试回应,陆衍的神色慢慢暗了下来。
他把叶燃的手往脖子上拉,带着他退到淋浴底下,靠着镜子，叶燃被他拉着坐到了他的身上。
面前就是大镜子，照得很清晰，叶燃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潮红，忽然有点不敢看。
陆衍垂眸问他：“害怕吗？”
叶燃用力摇头，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虽然他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是他很喜欢陆衍,很想跟他成为这世上最亲密的关系。
他用力搂住对方的脖子，俯身亲他，一边亲，一边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什么反应，在看到陆衍眼底的情绪因为自己微微波动后，叶燃也会有被愉悦到的心情，忍不住加倍投入。
陆衍将他用力拉过来。
那面镜子照出了叶燃最真实的样子，他仿佛也看到自己内心也有特别想要的东西。
只不过不敢说，不知道跟谁说。
更害怕说了会被笑话。
可奇怪的是，这些情绪在陆衍面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人好像会魔法，会赶走他所有的不愉快。
叶燃微微垂下眼睑，看向陆衍，随后学着他的样子俯身咬住他的耳尖，触碰的瞬间，陆衍忽然反应很大，搂住了他，紧得骨头都要窒息了。
陆衍哑声问：“谁教你的？”
身下的胸膛剧烈起伏，叶燃眼神潮湿，直勾勾地看着他，“你。”
陆衍又问：“还有呢？还学了什么？”
他的声音在浴室里极具引诱，叶燃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还是会上当。
他俯身细细从他的耳根边上，一直往下亲，然后停在他的喉结处，抬头看了一下，它正在不规律地滚动着，试探着一亲，在滚动中战栗，他干脆攀着他的肩膀用力吸吮，很快就听到了熟悉的喘息声。
陆衍的手掌用力抚摸着他的脖子，声音里有难以消散的情欲，另一只手有些用力，将他的身体拉向自己，两人之间瞬间紧得没有缝隙。
叶燃以为情绪到位了，伸手去拉他的裤子。
忽然被陆衍用力按住，哑声道：“不着急。”
他把叶燃身上的湿衣服往上推，脱下丢在地上，叶燃就这样直直坐在他面前，脖子纤细，眼神大胆地看着他，星星纹身在暖黄的灯光下有很强的引诱。
陆衍的眼神已经暗得不能再暗了，叶燃张口去亲他，对方却在这时候拿起了旁边的淋浴喷头，对着他的头洗了起来。
叶燃：？
裤子都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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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跟我搞这些？
陆衍把他的头发打湿，然后让他闭眼，打了泡沫，给他冲洗干净，然后心无旁骛地给他洗起了澡。
叶燃看他好像没那个意思了，有些生气道：“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做了？”
陆衍好笑地看着他，拿了旁边架子上浴巾把他裹住，“东西都买回来了，你以为你今天还跑得掉？擦干净，去床上等我。”
叶燃瞬间没了脾气，“要不要我帮你洗？”
陆衍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我怕你洗一晚上都出不去，到时候站都站不稳。”
叶燃瞬间听懂了他的暗示，赶紧裹着浴巾跑路。
公寓打扫得很干净，看得出来有提前让人打扫过，而且陆衍还专门拉了窗帘，开了氛围灯，刚买回来的药袋就放在桌子上，叶燃忍不住偷偷看了看，发现陆衍不仅买了TT，还买了两只药膏，准备这么充分，看来是真的打算今晚不睡觉了。
叶燃的脸很烫，在房间里转了转。
房间的构造很简单，除了睡觉的地方只有客厅和电竞区。
电竞区是东西放得最多的地方，叶燃好奇地走过去，随手拿起箱子里的东西看了起来，然后觉得有点眼熟，仔细看才发现是RT那年夺冠后发布的纪念册，里面还有一件纪念服，叶燃下意识打开，然后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签名。
他瞬间眼睛都睁大了，认真看了一下还真是他的签名，而且是手写版。
他记得当年跟他要签名的粉丝很多，他签得很少，而且战队并不允许他把签名外露，所以后面再也没有签过，仅有的几件也被炒出了天价。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时候的陆衍应该在国外吧？
他怎么可能拿得到？
更不可能花高价去买吧？
叶燃把纪念服叠好放回去，又好奇地翻了其他东西，除了纪念品，里面还有一个相册，前面都是一些陆衍和其他人的合照，背景是三年前的世界赛，然后其中有一张居然是叶燃跟他的大合照，那时候的叶燃万众瞩目，而陆衍站在了最边上，回头看向他的方向，很难想象当年两个人的地位居然是这样的。
再往后翻，他忽然发现了好几张自己被抓拍的照片，在照片里他戴着帽子和耳机，不怎么理人，眼皮没精神地耷拉着，看起来挺孤傲的。
叶燃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照片里也有其他人，他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奇怪。
他合上相册，又翻到了一个相框。
那是他在世界赛上夺得冠军，举起奖杯的照片。
他打败了FM的Relly，站在LOL的顶峰。
所有人都在为他疯狂喝彩，而他只是漫不经心地站在高处，目光坦然地接受着属于他的荣耀。
相框的背面是一段英文，叶燃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靠单词大概猜出有一句的意思是：永远的冠军。
叶燃看到这里忽然觉得心脏好像被什么堵了一下，他翻到正面确定这就是自己的照片，原来他当年在别人眼里是这个样子的，那么地璀璨耀眼。
他忽然回顾起自己过去的三年，在泥坑里腐烂着，毫无意义地自我消耗着，曾经那些对他寄予厚望的人心里会怎么想？
陆衍当年也是这样看自己的吗？
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保存了这张照片，然后收集他的周边，全部放在一起的？
浴室里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
叶燃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的小偷，赶紧把东西复原，然后跑到床上坐好。
陆衍穿好衣服出来，看他乖乖坐在床上，招手让他过来，坐好给他吹头发。
叶燃坐在他面前，温柔的手指在他头发间穿梭，吹出的暖风将他的心事慢慢带走，他忍不住问：“衍哥三年前有去过世界赛吗？”
陆衍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你记得我？”
叶燃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一点都不记得了，他对陆衍毫无印象，一直到刚才看到那张大合照才知道自己跟陆衍参加过同一年的世界赛。
陆衍知道他不记得了，也不生气，耐心地帮他吹干头发，“你那时候除了江时瑧，谁也看不见，不知道我也正常。”
他一提江时瑧，叶燃就觉得他是吃醋了。
他从乱糟糟的头发底下偷偷看他，被他用力按下去，语气不善：“别乱动，没吹干。”
叶燃确定了，他就是在吃醋。
他想到那些偷拍的照片，又问他：“你是不是那时候就认识我了？”
陆衍的手顿了一下，吹风机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那时候谁不认识你，冠军中单。”
叶燃总觉得没有听到真正的回答，气呼呼地吹了下前面的头发，“那你有没有偷偷拍什么照片，私藏什么签名服？有没有莫名其妙地裱起来？”
吹风机骤然停下。
叶燃的眼睛在乱糟糟的头发下看着他，像是看穿了什么，比星辰都亮。
陆衍头一次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视线回避了，落到桌子上那个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箱子上，他吸了一口，将吹风机放到旁边椅子上，“偷翻我东西了？”
叶燃意识到。
自己好像猜中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心思还没来得及雀跃，忽然身体被一股大力拉过去，坐到对方腿上。
两人面对面，根本没有回避的空间。
陆衍的瞳孔微微缩紧，手上的动作很温柔，但是眼神在灯光下看起来很危险，声音也低沉得像变了一个人，“还翻到了什么？”
叶燃的心跳疯狂加速，他微微张唇，答案几乎要从他口中呼之欲出了。
忽然他被陆衍用力吻住，带着他根本承受不了的情绪，不断地、侵略地，想要将他这个人打上某种独属的印记。
叶燃惊慌失措起身，对方步步紧逼。
后退的身体撞到了桌子上的箱子，里面的东西忽然散落一地，全是关于他的，从世界各地能够收集的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都在这里。
叶燃根本没有机会问话，身体被陆衍压倒在桌子上，呼吸扑面而来，吻得他头晕目眩。
他微微睁开眼睛，头顶是白色的顶光，忽然看不清陆衍的表情，只看到他的轮廓。
陆衍很干脆地脱掉了身上的上衣，蝴蝶纹身变得有些虚幻，胸口用力起伏着，他俯身扣紧叶燃瘫软在桌上的手，十指紧扣，附身给了他一个很深的吻。
垂眸问他：“怕不怕？”
陆衍真的是一个情绪很内敛的人，即便这个时候，叶燃也猜不透他的真正的心思。
叶燃的睫毛轻轻抖动，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具体指的是哪件事，就回他：“不怕。”
手指穿过发丝，陆衍的吻突然变得很温柔。
叶燃从来没有想过挣扎，但对方的手还是紧紧扣着他，生怕他跑了一样，在亲吻的间隙中解开了他的腰带，拉扯的时候有些用力。
叶燃茫然，“衍哥，感觉你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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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在他脖间的唇带着凉意，他听到陆衍说：“有没有可能现在的我才是真实的我？”
偏执的，隐匿的。
所有情绪都隐藏在他低垂的眼眸中，从来不会叫人所察觉。
之前叶燃就想过，像陆衍这样的人，如果喜欢谁的话，可能十年八年都不会被人发现，如今还真是一语成谶。
散落的相册在地上凌乱地摆放着，就像现在的叶燃。
陆衍的手扣得很紧，但他看叶燃的眼神还是很温柔，声音也和头顶灯光一样让人头晕目眩：“你没猜错，照片是我拍的，为了不让人察觉，我把所有人都拍了进去，大合照的时候我看的也是你，可惜你既没有看我，也不记得我了。”
“至于签名服，当年你签名的队服屈指可数，在网上炒出了天价，我找人托了关系，花了大价钱，才终于拿到了其中一件。”
他是个做事很有条理的人，尽管是现在这种情况，该有的步骤也一样不少。
叶燃的身体崩得很紧，睫毛湿润。
冰冷的手指从叶燃的脖子上轻轻划过，像是一把即将落下的屠刀，给他留有最后的期限，“既然翻到了，你就应该知道我不可能把你再松开了。”
陆衍的声音又低又沉，可是眼神却温柔得要溺出水来，让人根本无法从他的圈套中自救。
叶燃并不害怕。
也没有想过要跑。
相反，他的心脏已经快得要跳出来了，他还来不急发出声音，脑中忽然一片空白，头顶的白光瞬间炸开，差点晕眩了过去。
陆衍买了盒子，但他没有用。
在灯光下，他的脖子和肩膀都慢慢红了，忍耐又克制，手指扣得很紧，亲得也很用力，贪恋和叶燃之间的所有亲密接触。
叶燃从来不知道原来两人之间最亲密的关系，其实是带着痛感的，那些偷拍的照片，被收藏的纪念服，还有从角落里望向他的眼神。
一桩桩，一件件。
全都狠狠地钉在叶燃心上。
他并不觉得害怕，而是有些遗憾，为什么当年的自己没有看到陆衍，为什么要忽视他？
头顶的灯光越来越晕眩了，叶燃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陆衍的吻逐渐失控，神色露骨，呼吸乱得一塌糊涂，用力将他抵在桌上亲吻着，扣紧的手指用力到指尖发白，又总会给他留一口喘息的气。
凌乱的脚下是杂乱无章的照片，桌子都移了位，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叶燃以为自己真的会晕厥过去的时候，陆衍忽然停了下来，亲了亲他的耳根。
哑声道：“体力太差了。”
叶燃被他抱在怀里，失温的身体慢慢回温。
他舍不得陆衍，急促道：“去床上！”
面前的人没有动静，叶燃抬头看着他，眼神赤|裸而大胆，“衍哥，我想去床上。”
陆衍的眼神忽然发生变化，“你这跟把羊送到狼嘴边上有什么区别？”
叶燃知道，没区别。
但他就是迫切地、想从头到尾地，知道陆衍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身体被用力搂住抱起，头顶的灯光转瞬即逝，他有瞬间的晕眩，只能紧紧抱着对方才不至于掉下去。
陆衍的呼吸也跟着乱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将盒子从药袋里拿出来，用力咬住，然后搂着叶燃脚步凌乱地来到床边。
叶燃忙着脱身上的衣服，陆衍忙着撕包装盒。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夹杂着惊雷，叶燃忽然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了。
因为他好像找到了一个足够爱他的人。
在他遍体鳞伤、深陷泥泞的时候，一直有这样一个人在背后注视着他，随时准备在他坠落的时候冲过来将他接住。
叶燃抚摸着他的蝴蝶纹身，问他：“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陆衍没有吭声，回答他的只有加重的力道。
叶燃不确定地又问：“为什么喜欢我？喜欢我什么呢？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陆衍不回答，但是他每说一个字，陆衍就会用动作做出回应，好像把那几年的感情全部都藏进了这场无声的审判里。
等到后面叶燃真的有些缺氧晕眩了，昏昏沉沉间能感觉到对方在刻意照顾他的情绪。
他听到陆衍轻声道：“世界赛之前，我们在国内就见过了。”
叶燃一点都不记得了，“什么时候？”
陆衍一点都不期待他会记着，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告诉他：“我喜欢你从来不是临时起意，回国也不是。”
叶燃的脑子里忽然开始回想跟陆衍相识的点点滴滴。
从一开始的那张照片、蝴蝶纹身，到试训邀请、特邀印章、连夜签约，好像每个关键的环节都是陆衍在把控着，少了任何一环都不成立。
随后一个叶燃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测，忽然在他脑中形成：“你是为了我回国的？”
陆衍的眼神在灯光下真的很暗，拇指轻轻从叶燃的唇角揉过，一些被隐藏的细节和真相也随之浮出水面。
世界赛后，电话里传来朋友恭喜的声音：“终于拿到世界冠军了，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退役享受全新生活吗？”
陆衍笑了笑，用力抽了口手里的烟，站在天台上看向远处国内的方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回国建一个战队，打野我来，上单我想要李毅，下路我想定余宁，再随便加一个新人辅助就好了。”
“可以啊，玩挺大。那中路呢？中路有人选了？”
“中路我想要叶燃。”
“谁。”
“叶燃。”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叶燃？这个名字我都快要记不清是谁了。”
陆衍不在意地笑了笑，“我还记得他就行了，兄弟帮我个忙，帮我在国内找一个熟悉RT的经理，新不新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没有在叶燃那边站边。”
随后陈益的名字出现在他面前，在叶燃离队后，他曾经悲愤为叶燃发过几次言，很快就不了了之，继续在圈里辗转，高不成低不就。
陆衍还没回国，就跟他建立了良好的关系，陈益很激动地跟他谈理想、抱负，谈他对新战队的畅想。
他耐心地听完，然后让他：“帮我物色一个输出能力够强的中单，我要可以拿世界冠军的那种。”
随后一切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他戒掉了烟，纹了蝴蝶纹身，请了专业的摄影师帮他拍下那张照片。
随后组建战队，要了绝对控制权。
以及那枚特邀印章。
在叶燃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主动对他表达喜欢的时候，他一直都知道，叶燃对他并不是真正的喜欢。
他耐心地等着，教着。
让叶燃可以成为一个独立行走的个体。
就算以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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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在一起也没有关系，他会带着他再次走向世界赛，陪着他再登巅峰，看着他再拿一次冠军。
朋友在电话里笑他：“李毅能扛能打，余宁后期稳C，队伍就缺一个输出型中单，你从一开始想要的就只是叶燃吧？”
所有人都说，陆衍回国是为了再拿一次冠军，打进亚运会。
事实上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起再拿一个一模一样的冠军，他更想看到叶燃再一次站在万众瞩目的灯光下，自信又步履轻快地走向他本来就应有的未来。
哪怕他选择的人不是自己，陆衍一直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他没有往这方面奢求过。
可是叶燃却扑到他身上，俯身去亲他，理智瞬间四分五裂，从那以后一切都处于一种失序的状态。
陆衍知道的，人有了贪念，就会无穷无尽。
想要的东西也会越来越多。
他一直不敢越过这条红线，就是想给叶燃最后一条退路，可他却不管不顾地踏了进来，那么自己也不会再给他退路了。
叶燃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呼吸急促，昏昏沉沉地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一样。
陆衍会适当让他缓一会儿，但是叶燃一缓过来就会问他：“衍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每当这个时候，陆衍就不会再给他缓过来的机会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燃被陆衍抱进浴室里，疲惫地坐着任由他清洗，过了会儿忽然反应过来他刚才在床上是不是真的晕过去了？
他抬头看向对方，想要求证。
陆衍以为他又要问那件事，先堵住了他的嘴：“三年前就喜欢你了，不要问了。”
叶燃顿了一下，又张嘴想问。
然后陆衍继续堵他：“就是为了你回国的，不要再问了。”
叶燃忽然安静了下来，漂亮的眼睛在湿哒哒的头发底下，眨都不眨地看着他，“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陆衍被他气笑了，抬手停掉淋浴，用浴巾把他裹住，“你连我是谁都记不住，我犯得着跟你说吗？”
叶燃在脑子里拼命回忆，还是想不起来。
但他相信陆衍没有骗他，那一箱子收集物根本不像假的。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原来陆衍一直默默喜欢着他，对他从来就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短暂的喜欢。
发现这个秘密的叶燃忽然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认真地拉住陆衍的手，也想给他一点安全感，“陆衍，我很喜欢你，很喜欢刚才做的事，以后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他不知道这句话的冲击对陆衍来说有多大。
陆衍用力擦着他的头发，不让他看自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声音没来由地有些哑：“知道了。”
叶燃的承诺重过泰山。
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第054章第54章
三年前,陆衍还没去北美的时候，曾经跟叶燃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候的叶燃刚刚出道，被迫参加官方举办的友谊赛,陆衍和他一样,都是去给那些大人物做陪衬的,赢不是重点,重点是让大人物的价值得到体现。
两人本来都是中单位,最后都给大人物让了位置,玩了打野。
陆衍在打野上是有些天赋的,所以节奏一直都拉得很好，而对面的叶燃则玩得一塌糊涂，好几波在他脸上刷野,被他藏在草丛中吧唧就给惩戒了。
然后叶燃等级落后，又打不过自己，只能无能狂怒，一次次倒在野区,又坚强地爬起来,把陆衍都给逗笑了。
他那时候就在想,怎么会有新人轴成这样？
然后第二局叶燃就被踢到了他们组，安排去了上路，随后对面的噩梦就来了，他一个人杀穿上下两路，推掉四座防御塔，对位经济领先四千。
中路的大人物还在玛卡巴拉，他出场就领先对面3级,新仇旧怨加在一起，把对面砍得生活不能自理。
陆衍那时候就在感叹,这人是一点都不懂谦让吗？一来就得罪人，还要不要在圈子里混下去了？
裁判在耳麦里拼命暗示他，给对面留一点希望，叶燃就跟听不见一样，把人都杀光了，然后才“哦”了一声，把主办方气得半死。
陆衍看他就是个小孩子，实在不懂人情世故，就在中路帮他放了一波水。
谁知道叶燃居然打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闪现角度，极限将对面锤起击杀，然后还要吐槽一句：“打野会不会玩，卡我位置了。”
陆衍：？
这小孩是真的一点都不懂啊。
最后的结局是陆衍他们几个拼命放水，然后叶燃拼命杀人，最后也根本就不需要他们了，直接上高地一打五，一个人把对面基地给推了，两边的语音安静得跟死了人一样。
就连裁判和主办方都没了声音。
打完后叶燃跟个没事人一样，压低他的帽子，背上背包就走了。
队友忍不住问陆衍：“那个叫叶燃的是不是完蛋了，这辈子都上不了场了了？”
叶燃只是一个刚出道的新人，什么流量和成绩都没有，想要封杀他太容易了。
陆衍当时点了点头，还为他遗憾过，看得出来叶燃的技术真的很强，只可惜在最不该冒头的时候选择了一刚到底。
后面他没有再关注叶燃的事，是那天比赛时跟他关系很好的一个选手告诉他：“你知道叶燃为什么敢这么拽吗？因为他背后有人。我靠，你都不知道，那天打完我以为完蛋的是叶燃，结果没想到完蛋的是那个大人物，我真是想都没有想到，还好我那天没有得罪他……”
“诶，你要不要加他好友？搞好关系总没错。”
陆衍还没回话，对方的联系方式就推过来了，叶燃的头像是一只黑白蝴蝶，没有签名，所有资料都是空白。
陆衍无端想到那天见面的时候，叶燃戴着帽子，染着黑发，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很听话，实际上一点都不听话。
除了吐槽他的那一句，全程不发一言，耸搭着眼皮，不怎么爱理人。
打完连一句寒暄都没有，拿上东西就走了。
他经常听到有人在背后点评叶燃：“技术过关，但人太拽，交流不了一点。”
可陆衍记得，叶燃进语音的第一句话是：“我拿输出还是肉坦？”
他其实是想跟大家交流的，只是其他人害怕跟他染上关系，纷纷撇清：“都可以都可以，你随便拿。”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
然后他就闷声把对面爆锤了一顿。
锤完背上背包就走了，像一个异类，任何词语都没办法形容他。
世人总说天才是高傲的，但陆衍觉得，其实也挺孤独的。
他入圈太短了，又不懂人情世故，他不懂自己在台上打得再好，有多么受观众喜欢，在私底下和其他选手之间就是有不可融合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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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后赛结束，战队之间举行过一次线下活动。
叶燃那时候已经打出了名气，再加上背靠RT，很多人上去巴结他，他不怎么爱理人，但有人上去跟他要签名，他还是会给对方签。
每次陆衍看到这里，都会忍不住笑出声。
可是叶燃看到他，圆润的猫眼就会变得警惕，然后拉低帽子头也不回地离开那个地方。
陆衍对他太感兴趣了，忍不住翻开之前别人推给他的名片，加了叶燃的联系方式，对方没理他，过后陆衍将备注改成“最强中单”，对面秒通过。
发来一个问号：？
叶燃：你打中单的？
陆衍：嗯。
叶燃：最强？有多强？
陆衍忍不住笑，逗他：那个不是我的备注，是我给你的备注，放错位置了。
叶燃：给我的备注？你是我粉丝？
陆衍：算是吧。
然后他就被叶燃删了，陆衍看着系统弹出来的消息，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加他：为什么删我？是你粉丝不好吗？
叶燃通过，然后回他：战队不让我加粉丝。
然后又把他删了。
陆衍继续加他：好吧，我不是你的粉丝，我是那天跟你打友谊赛的打野。
叶燃：哦。
叶燃：那个水货是吧。
叶燃：你那天放的水比太平洋都宽。
陆衍忍不住笑：我那波水是帮你放的。
叶燃：那我还得谢谢你？所以你加我到底想干嘛？探讨一下放水的心得吗？
说实话陆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加他，可能是中单之间的一种惺惺相惜，看到比自己厉害的天才，就忍不住想去探查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陆衍点开了对方的头像，然后问他：你喜欢蝴蝶？
他一直有摄影的爱好，只不过没有人可以分享，就给叶燃发了几张自己出国旅游时拍到的稀有蝴蝶。
叶燃瞬间就打开了话茬子，问他这张是哪里拍的，那张是哪里拍的，一会儿又去网上搜图片，跑来问他这种蝴蝶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陆衍能感觉到叶燃没去过什么地方，知识很匮乏，而自己家庭富裕，从小就满世界飞，有太多太多有趣的事情可以跟他分享。
两人聊得越来越熟络，至少在陆衍眼里是这样看的。
后来队内打野出事，陆衍伤了手，去国外疗养了几个月依旧没有恢复，毅然决然转了打野。
那段时间是他的至暗时刻，叶燃并不知道。
他依旧在网上找到照片，立马就会发过来跟他分享，然后滔滔不绝地跟他聊那些趣事。
整个转型的过程都很痛苦，而叶燃的回复也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完全不回了。
陆衍的心里逐渐埋下一颗种子，他想去世界赛，想正大光明地跟他见面，他靠着这样的信念一边训练、一边复建，终于打进了那年的世界赛。
他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朝着叶燃走去。
而叶燃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目光从他身上毫无停留地略过，像看待一个没有关系陌生人，从他身侧直直走过。
随后在看到江时瑧的瞬间，眼神却变得异常明亮，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陆衍浑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倒流了，两人擦肩而过，谁也没有看谁，除了他自己，包括叶燃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曾经也有过交集。
队友跑去跟叶燃打招呼，然后跟他说：“那个中国面孔的小孩，看起来好高冷，你们那里的天才都是这样不爱搭理人吗？”
陆衍垂下眼眸，沉默地“嗯”了一声，“大概吧。”
好像所有人在叶燃心里都只是某种特定的符号，只有江时瑧是不同的，他永远是叶燃眼中万众瞩目的中心。
陆衍带领的队伍小组赛就被淘汰了，连跟叶燃碰面的资格都没有，而叶燃在那年的世界赛中杀疯了，连Relly都倒在他的手下，站上了世界的顶峰。
在回头看向屏幕的瞬间，一个在台上光彩夺目，而一个在台下背影寂寥。
两个方向，两种命运。
陆衍那个时候就明白了自己和叶燃的差距有多大，他连被对方看到、记住的资格都没有，从始至终，只是一个没有脸谱的过客。
他拖着行李，哑声道：“走吧，来年再战。”
他隐忍不发，用了最强的信念去沉淀。
可随之而来的，是叶燃突然退役，全世界高调告白后又迅速摆烂的消息。
所有人都说，叶燃已经烂掉了。
可陆衍始终觉得，如果是叶燃的话，只要有人拉他一把，他还是可以从那片泥泞中重新爬回来。
他拿下冠军，回国建队。
耐心引导，安静等待，而叶燃果然不负众望，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陆衍忍不住收拢手臂，将叶燃紧紧抱在怀里。
叶燃暂时还没有困意，一直追问他两人在国内什么时候见的面。
陆衍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就在他额头上亲了亲，“那你先告诉我，你以前在网吧的事吧，我想知道。”
那是他不曾参与的叶燃的过去。
在彼此交心后，叶燃毫无隐瞒地告诉了他一切，陆衍心疼地亲了亲他，“那你帮完秦玉，你觉得后悔吗？”
“一开始有点，但是很快没有了。”
“可是在你的描述中，秦玉对你也算不上好，有时候还会凶你。”
“好像是诶，但是我一看到他惨兮兮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帮了他。”
陆衍将他抱得更紧了，他忽然在思考当年的叶燃之所以跟他聊得熟络，到底是他需要自己，还是自己需要他被他察觉到了？
叶燃跟聊完后，整个人都困成了球。
因为两个人做的过程非常长，叶燃还残留着幻觉，总觉得自己在一艘小船上，不停地晃动着。
他害怕掉下去，惶恐不安地抓住小船，然后一双手掌从后面握住了他的手，接过船桨，一言不发地将小船划向安全的地带。
叶燃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知道他的手臂上有蝴蝶纹身，气味很干净，不怎么爱说话，偶尔会低声笑了笑，然后亲亲他的头顶。
第二天叶燃醒来，睡得头都要炸了。
窗帘微微拉开，泄进一丝天光，他昏昏沉沉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一切。
他撑着起身，忽然“嘶”了一声。
腰疼得要断了，而且屁股也火辣辣的，又带着陌生的清凉感，扭头一看，才知道是陆衍又给他上了一次药。
叶燃趴在床上苦不堪言，早知道会这么严重昨天就不敢贪那点愉悦。
他扶着腰好不容易爬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睁大了眼睛，他的身上全是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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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麻麻的红痕，尤其是大腿内侧，又青又紫，完全是重灾区。
叶燃赶紧拿了床边的衣服穿上，陆衍昨天就给他一体洗衣机里洗完烘干了，很干爽，最重要的是终于遮住了身上要命的痕迹。
天哪，这幅样子要怎么回去？
叶燃面色涨红地站在镜子前，窘迫地看向陆衍。
陆衍正在打电话，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冷静地对那头说：“是，他脚扭伤了，再请一天假。嗯，明天我们就不回基地了，我有个地方要带他去一下，你们明天直接去场馆等我们，帮我们把设备拿上，我直接带他来比赛现场。”
陈益在那头都要哭了，“什么地方非去不可啊？比比赛还重要吗？”
陆衍“嗯”了一声，回头看向叶燃，“我想带他去看看刚建的电竞名人堂。”
那头一下就没了声音，“你不会是想让他朝那个方向努力吧？能进那个地方的可不是什么大神，是巨佬啊。”
陆衍笑了笑，“叶燃这人没什么目标，给他个目标是好事。战队那边你多替我操点心，这两天可以让他们放松一下，等常规赛结束我要开始魔鬼训练了。”
陈益知道陆衍在北美的那些手段，他听完倒吸一口凉气，迅速道：“你放心！绝对不会出乱子！”
挂断电话，陆衍走过去一把将叶燃抱了起来，“疼成这样？要不要去医院？”
叶燃把头摇得都出重影了，“不要不要！”
去医院什么的丢死人了好吗！
陆衍把他抱到沙发边上，给他垫了一层软垫子，“我在网上查过了，第一次是这样的，多试几次就好了，药膏坚持抹，明天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
叶燃没想到陆衍的学习能力还能用在这方面，他一看到陆衍腿就开始发软，腰也在打颤，郁闷地趴在沙发上怀疑人生。
陆衍坐在他旁边，手指帮他揉着腰。
叶燃看他还在看手机，就凑过去看了一下，然后看到陆衍居然还在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已经进化到用哪个姿势腰会舒服一点了。
他瞪大眼睛，想说用哪个姿势都不会舒服的好吗？需要改进的是时间和尺寸问题！
陆衍收起手机，“怎么了？”
叶燃闷着不说，被他揉了一会儿才闷闷道：“感觉昨天不是很和谐。”
陆衍顿时放下手机，“为什么？我觉得挺和谐的。”
叶燃忍不住吐槽：“你当然觉得和谐了，我都晕过去了，你还做做做个没完！都洗完澡了，还要把我按在浴室来了一次！”
他愤恨的样子，让陆衍忍不住闷声发笑。
昨天他确实太激动了，但导火索是叶燃非要在浴室跟他来一波表明心意，要知道上一次叶燃做出承诺，还是公开发言要帮江时瑧拿冠军的时候。
随后披荆斩棘、战无不胜。
让全网看到他的承诺有多重要。
所以当他对自己做出承诺的时候，陆衍就知道了，从此以后叶燃的心里只会有他一个人。
他没脾气地把叶燃搂进怀里，低声哄着他：“是你太脆皮了，我这种时间和次数都是很正常的，而且这种事本来就是越做越和谐，你也不用太担心。”
叶燃：？
我怀疑你在骗我，但是没有证据！
最后叶燃实在下不了楼，外面也在下雨，一整天都是点的外卖，陆衍陪着叶燃哪也不去，但叶燃又闲不住，两人就窝在沙发上打了一整天的双人游戏。
这是叶燃最喜欢的生活方式，没有多余的人际关系，两个人有着共同爱好，窝在公寓可以一整天都有说不完的话。
不过叶燃最好奇的始终是：“所以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陆衍已经回答烦了，起身将枕头盖到他头上，“自己想。”
晚上叶燃好多了，雨也停了，陆衍陪他下去压了会儿马路，吃了宵夜，叶燃还喝了一瓶啤酒，然后就靠在他身上晕乎乎的，变成了话痨子。
陆衍也不知道叶燃为什么跟他一起会有这么多的话要说，平时看他跟宋新星他们也是聊不到几句的，跟外面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完全不会搭理。
他拉着叶燃的手，走了很久很久，两人有聊不完的话题，走到桥头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回去路上又下了暴雨。
两人在雨中飞奔回到公寓，全身都打湿了，赶紧进去洗澡。
陆衍本意是让叶燃洗完出去，谁知道叶燃不听话，非要往他身上凑，然后不怀好意地用腿乱蹭。
把陆衍蹭出火来了，转身就想跑。
随后整个人都被拽了回去，在淋浴下，陆衍扳过他的脑袋用力亲到他窒息，他勉强挣脱，赶紧求饶：“衍哥衍哥我真不行！我腰要断了！”
陆衍没打算要放过他，目光沉沉地将他拽到面前，哑声道：“用手。”
浴室的水汽肆意弥漫，夹杂着低低的喘息声。
陆衍靠着镜子，胸口不断起伏，在水流下喉结像诱惑的果实，可他还是觉得不满足，声音哑得不像话：“冠军中单，就这点手速吗？”
叶燃忽然被他激起了好胜心，他起身跨坐到陆衍身上，将他按在镜子上，以一种绝对的姿态张口深深吮吸他的嘴唇。
陆衍的呼吸变重，手掌将他的腰压得很紧。
他企图掌控主导权，忽然身体又被叶燃用力按在镜子上，“还想不想我亲你了？”
叶燃眼神犀利，以一种上位者的掌控姿态垂眸看着他，神情在某刻和他在台上重叠在一起，狠狠击中了陆衍的心脏。
他心甘情愿臣服，任由叶燃掌控节奏。
那种要命的情绪很快在他心口炸开了花，头顶灯光晕眩，脑子里一片空白，陆衍再也忍不住，起身狠狠堵住叶燃的嘴。
他有一瞬间真的以为会死在他身上。
从浴室出来，叶燃的嚣张很快就不复存在。
手软脚软，腰还疼，只能像个废物一样躺在床上让陆衍帮他揉捏。
陆衍笑他：“就这点体力还跟我玩？别哪天把自己玩死了。”
叶燃哼哼两声表达自己的不满，然后换个姿势，撒娇道：“衍哥，这里也帮我捏捏。”
陆衍：“知道了，小废物。”
揉完准备睡觉，叶燃忽然侧头看向他，眼睛在黑夜里亮亮的，“衍哥，其实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我之前有个聊得很好的网友，他也跟你一样会拍照。”
陆衍顿了一下，“那为什么后来没有聊了？”
叶燃趴在枕头上，“江时瑧不让我跟别人聊天，后面RT开始封闭式训练，手机上交，就再也没有跟对方聊过了。”
陆衍的喉结在黑暗中微微滚动了一下，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有些沉：“那你还记得他是谁吗？”
叶燃摇头，“不记得了，就只是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感觉聊得挺好的，又没什么印象。”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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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说出来陆衍还是会觉得难过，原来他曾经真的就只是叶燃生命中一个没有脸谱的过客。
不过幸好江时瑧不懂珍惜。
才让自己的喜欢有机会重见天日。
陆衍附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很深的吻，轻声道：“不记得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
叶燃紧紧抱着他，“嗯”了一声，“我知道，现在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这话都要听得陆衍耳朵起茧子了，但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笑起来，他搂着叶燃，拍了拍他的肩膀，“早点睡，明天我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名人堂。”
“我们去这种地方干什么？”
“带你去看一下世界的极限在哪里，以后你就会有新的努力目标了。”
叶燃：！！！
听起来是很打鸡血的东西啊！
第055章第55章
S市的电竞行业发展越来越好,线下名人堂的纪念馆很早就开始筹备了，只不过近期才逐渐完工。
陆衍有个朋友认识里面的管事，托了关系才允许他带着叶燃进去参观。
叶燃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很新的装修味道,有些地方的装修残余都还没处理,馆内冷冷清清,灯开的也不多,时不时就有工人在里面走动,四处检修。
有个小姐姐是陆衍朋友安排的,特意来给他们领路,给他们介绍了馆内采用的一些新科技，其中还有很多大型游戏的体验馆，包括3D在里面。
叶燃跃跃欲试,跟工作人员确定有些项目可以短暂体验后，就迫不及待地上去了。
下来陆衍问他感觉如何，叶燃晕头转向地说：“感觉科技发展太快了，我有点跟不上。”
小姐姐笑得两眼弯弯,告诉他：“虽然科技发展很快,但有些游戏一直都是经典中的经典,入选世界电竞名人堂的选手也基本都出自这些游戏里。”
叶燃似懂非懂地结束了这次的讲解，陆衍带着他去了正馆，也是整个纪念馆最大的一块区域。
他一进去就被满屏的经典海报和人物雕像给吸引住了，星际、DOTA、魔兽、反恐，无数的经典游戏跃然于屏幕之上，就算小时候没有玩过，也看过别人玩过,其中还有叶燃最熟悉的LOL，它也登顶了世界经典电竞游戏之一。
他回头看向陆衍,眼中有难掩的激动，“这些游戏我都玩过，真的很经典！”
陆衍淡淡笑道：“能登顶的世界级游戏并不多，每款游戏都有自己独特的策略、操作、玩法、配合，能引起全球共鸣，选手和游戏之间互相成就，这世上不会存在完全相同的两局游戏，也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选手，所有人都独一无二、无可代替，更是未来的AI和科技绝对无法取代的存在。”
叶燃知道，现在很多游戏公司都在训练自己的AI。
可是在这些计算复杂、需要心理博弈、满是情怀的游戏里，没有任何一个AI能成功取代选手，甚至有些连稍微厉害一点的普通玩家都取代不了。
在光怪陆离的屏幕之下，陆衍于蓝光流转间回头看向他，“策略是人类最智慧的产物，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替代，无策略的游戏最终都很难长存。LOL看似注重操作，其实它的尽头仍旧是策略。你还记得主教练点评STG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叶燃记得，“他说STG的五个人分开来看都并不强，但是他们的策略是整个LPL最好的，可四两拨千斤。”
陆衍点点头，“LOL的操作上限特别高，所以导致一些选手过于追求操作上的东西，而忽略了策略的重要性。等沉淀下来后，发现自己的操作已经无法再拔高，那么他接下来要做的，就只能提高自己的策略能力，这也是一些老选手为什么手速下降后，依旧可以统治赛区的真正原因。”
叶燃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感觉陆衍在点他。
他回忆自己过去的三年，好像在操作碾压对手后，每场比赛都能轻松获胜，所以他一直以为这就是这个游戏的上限了。
可是陆衍却说：“叶燃，你还没有触碰到这个游戏的极限，冠军只是你的开始。”
叶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进入名人堂。
在那些经典的游戏里，产生过无数的神话、王者，可每款游戏能够进入世界名人堂的，竟然只有寥寥两三个。
他睁大眼睛，认真看过去。
身后传来陆衍解释的声音：“Cipx，DOTA战略之神。在DOTA并未成型的时候，他曾经以绝对毁灭的战略，刷新了玩家的世界观，在役六年，打出无数经典对局，至今无人能超越，以一己之力拉高了DOTA的上限。可是你知道吗？他的手速只有300，跟普通选手没有任何区别。”
“300？”叶燃是真的有些惊到了，这种选手在他面前绝对讨不到好处，“这样的手速能赢我吗？”
陆衍笑了笑，“在LOL里我不知道，但是DOTA你绝对赢不了他。”
叶燃瞬间肃然起敬，他发现在这些受人尊敬的名人堂名单里，几乎所有人的描述都跟策略有关，果然无策略不成游戏啊。
陆衍还告诉他：“你每次觉得莫名其妙输掉的局里，觉得对方不如你，实际上对方只是操作不如你，而在策略上刚好弥补了这一点。所以为什么说电子竞技，输赢立分高下，再秀也是小丑，因为选手打比赛为的不是杀穿对手，而是摧毁对方的水晶。”
叶燃被他猜中了心思，他确实在输掉之后，想的不是对方用什么策略赢了他，而是在什么操作上胜过了他。
如果对方操作不如他，他会安心放下。
如果对方在操作上超过了他，他就会睡不着觉，半夜也要爬起来研究这个东西。
叶燃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有种被看穿的窘迫。
陆衍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让他放宽心，“我之前也陷入过手速变低的自证怪圈中，在确定自己的手没办法恢复后，我突然没了后顾之忧，彻底转了打野。这个位置一直都是策略大于操作，所以你可以拿这个冠军，我也可以拿这个冠军，可是LOL每年都会产生几个冠军，却没有一人能进名人堂。”
叶燃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确实是这样，在这些千千万万的冠军里竟然没有一个人能享誉全球。
陆衍笑了笑，“年年提名，年年落选，这么多年也只有一个三冠选手拿到过特别提名奖。叶燃，是不是突然觉得世界的极限比你想象的还要远？”
叶燃下意识点了点头，他之前确实觉得拿冠军就是这个游戏的终点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看来他也不过是无数冠军中的一个而已。
他凑上去，好奇地问他：“那衍哥你呢？你去年也拿了冠军，你今年还有新的目标吗？”
陆衍看向他，“有啊，我的新目标就是跟你再拿一个冠军，这个冠军肯定是不一样的。”
这句话瞬间让叶燃的肾上腺素飙升，他微微睁大眼睛，也不管会不会有人看到，就近近地凑到他面前，眨巴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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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只拿一个有什么意思，衍哥，我们赌一个三冠吧？三冠也才是起点而已，我现在感觉我对这个游戏充满了热情，已经在脑海里把那些战队都杀穿了很多遍了。”
陆衍不禁笑了起来，看周围也没有人，就附身凑到叶燃耳边，轻声道：“那别杀太狠了。”
两人瞬间笑了起来，引起了工人的注意。
陆衍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吧，带你吃个饭，然后直接去赛场。”
叶燃吓一跳，“直接去赛场吗？我们设备都没有拿呀，而且你不在的话，没人做主，宋新星他们肯定要慌死了。”
陆衍无所谓道：“也是时候该他们慌一下了。”
此时的XG内部，宋新星已经焦虑得吃不下饭，在训练室来回踱步，“你们说队长是不是要放弃STG的积分了？别啊，我们万一赢了，积分就去第二了，季后赛少打一个BO5啊，就不准备挣扎一下吗？万一STG全员昏头，真让我们赢了呢？说不定冒泡赛都不用打了！”
余宁一针见血：“就算STG全员昏头，让你赢了常规赛，你觉得季后赛打得过他们吗？”
李毅面色沉重地点头，“bo5可没有侥幸的说法，全是实力硬拼，只有前三的队伍才能去世界赛，我们跟STG始终会有一场硬仗。”
宋新星知道，可也不是这么个摆烂法吧？
以前有陆衍在他还不觉得，现在陆衍不在，感觉整个战队都没了主心骨，让他这个混吃等死的废物都开始焦虑起来了。
余宁被他晃得头晕，“你不能坐下吗？衍哥在的时候你害怕，他不在了，你还怀念起他来了？”
宋新星一时语塞，负气坐下，“可是队长在的时候很安心啊，虽然老是挨骂，但我也挨得心安理得！”
就在这时候，教练组突然通知他们开会，在会议上讨论了战术，并且表明这个战术是昨天跟陆衍讨论后的结果，大家只需要执行就好了。
平时都是陆衍给他们开会，今天不在，宋新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停地挑毛病：“我跟余宁都不擅长前期，前期猛攻能奏效吗？”
主教练一句话堵住他：“主要是上中野猛攻，你两稳住就行了。”
“前期攻不下来的话，后期靠我们这个组合肯定不行啊。”
“所以你们队长的意思是，尽量前期攻下来，你也需要游走，如果实在攻不下来，叶燃会给你们创造机会，后面就看余宁的了。”
“这容错率也太低了吧？”
“可这确实是对付STG胜率最高的战术了，其他战术只会输得更厉害。”
宋新星没话可说了，随后李毅在这套阵容中还是发现了漏洞，“可我还是觉得太冒险了，就算是前期，我和叶燃也不一定能攻破他们的防线，如果对方像KK那样来运营的话，叶燃只能游走去下路，这样打架余宁一辈子都别想发育起来。”
主教练点点头，“你说的这个确实是个问题，我跟陆衍再讨论一下。”
消息发出去，陆衍还没回复。
宋新星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不停地跟李毅和余宁讨论，企图找出更优的解决方法，虽然没有找到，但在这个过程中已经跟STG对局成千上万次了。
主教练终于收到回复：“陆衍说这个也是他在担心的点，他让我们再讨论一下，下午他会提前两个小时去场馆，然后再研讨。”
听到时间这么紧急，宋新星都没有心思去吃饭了，趴在桌子上又跟队友过了几遍，还是没有找到更优的解。
他苦恼道：“难道我就不能突然灵光乍现，然后成为救世英雄、惊艳你们所有人吗？”
余宁敲了敲他的脑袋，有些无奈，“你这脑袋，能动起来都谢天谢地了，还想灵光乍现。”
宋新星被他敲了三下，忽然安静了下来。
其实只要思考之后，想要发现问题并不难，现在XG的难点是怎么保证攻破STG的防御，又或者是隐忍发育、在后期取得胜利呢？
“STG的防御几乎不可能攻破，他们比KK都稳。”陆衍如是道，“XG现在还没有跟他们拼节奏的能力，所依仗的，只是拼后期看谁先失误。”
叶燃不解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教练组说，我们主打前期呢？”
陆衍笑了笑，“没有，我跟教练组想敲打一下他们三个，看他们三个到底有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那敲打出来了吗？”
陆衍将手机上的信息拿给他看，不光是李毅看出了战术的破绽，就连宋新星都看出来了，群里全都在积极地想应对方法。
其实陆衍早就跟教练组讨论过这个问题了，XG唯一能赢的战术，就是靠叶燃和余宁去玩大后期英雄，然后逼迫STG转前期，打他们不擅长阵容。
没过多久，余宁就在群里发言了：我觉得可以跟他们拼后期，我和叶燃发育能力都不错，我们两个到后期胜率还是可以的。
李毅还补充道：拿全阵容前先摇摆，迷惑对面改阵容，这应该是我们唯一的解法了。
叶燃看到这里瞬间睁大了眼睛，看向陆衍，没想到他还真把这三个人给敲打出来了，“所以你今天是故意不回战队的？”
陆衍收起手机，“总要给他们一点危机意识吧，主教练上次就跟我讨论过了，他说只要有我们两个在战队，其他人就永远不会成长。我故意跟他们说你扭伤了脚，就是想营造一种你状态可能会不好的错觉，这样他们就会下意识地主动承担起责任。”
叶燃发现了，余宁平时最不爱出头的，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议来打大后期。
“余宁这个选手其实很优秀，即便跟宋新星磨合不够，还是能找到机会发育。春季赛后我有感觉到他在主动挑梁，不过后面你来了，经常往下路游走，他自己也松懈了下来，战绩是好看了，但数据也回归了平庸。”
陆衍牵着他的手，两人饭后漫步，他把自己的看法全都告诉了叶燃。
叶燃从一开始的似懂非懂，听到后面也有了自己的见解，他突然意识到陆衍在战术分析这方面真的特别优秀，自己跟着他会学到很多的东西。
不过他也在担心：“我对线的时候太集中了，没办法思考其他。”
陆衍并不觉得这是叶燃的缺点，他转身认真看向他，“你的专注力很难得，战略这方面我会帮你弥补，只要注意听我的报备就好了。你要相信我的判断，我们两个人的组合会非常强，可能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再有任何中野能够超越我们了。”
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叶燃的内心，他看着陆衍的眼睛，用力点头，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以后和将来。
跟陆衍聊完后，叶燃受益匪浅。
陆衍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准备一下，可以直接去赛场了。”
比赛现场人山人海，很多没有买到门票的粉丝都在门外等待着结果。
今天只有两场比赛，而XG和STG的比赛安排在最后一场，也是整个常规赛的收官之战，等他们打完，17支战队的排名就可以正式确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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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位居第一的，是全胜的KK。
然后是XG和STG并列，将在今天的比赛中决出排名第二和第三。
虽然中间只差了一个名次，但根据季后赛的规则，排名第二的战队将会少打一个bo5，无论是养精蓄锐还是战术准备上都会更具有优势。
所以今天的比赛，两个战队都将拿出最大的诚意，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会有多好看！
STG虽然在MSI中失利，被骂成了翔，但夏季赛很快就调整了好了心态，稳扎稳打，目前来说还没有看到任何错处，仍旧算是顶尖战队。
而XG也是这次夏季赛的黑马，赢得太多了，虽然和STG的纸面实力差了很多，但仍旧有很大一部分观众觉得他们会赢。
主播老庙被这个现象逗乐了，“你们在开什么玩笑，STG是KK都不敢惹的战队啊，为什么大家都觉得XG会赢？我知道STG去了世界赛就会变成软脚虾，但不可否认他们在国内真的很强，我内心也是希望XG能去世界赛的，给世界来一点震撼，但是吧老铁们，咱们有一说一，两个战队的纸面实力差距还是很大的！”
老庙打了五年职业，退役后又干了几年主播，经常被官方邀请前往解说，对这个游戏的了解非常深厚，他说的话基本就没有不中的。
XG的粉丝不死心，觉得XG肯定能找到机会。
老庙无奈道：“XG能找到机会的前提是，他们的个人实力得跟对面持平。但是很遗憾，我目前只看到XG的中野比对面强一点，其他位置都比不过。”
比赛很快开始了，就像老庙预测的那样，XG拿了前期阵容，STG一点机会都没有给，拖到后期，余宁还没有发育起来比赛就结束了。
不可否认STG在内战真的很无敌，他们就像把国内的战队细细解刨了，了解他们的每一处命脉和弱点。
弹幕已经开始不满：
[STG又要去世界赛丢脸了。]
[STG一到世界赛就变傻逼，年年八强。]
[今年MSI都被打成那个样子了，真就国内无敌，国外软脚虾呗。]
[我好气啊，我想让XG去世界赛。]
[XG如果能去世界赛，不说别的，就这个中野组合绝对能把国外打服。]
[STG如果进世界赛，我不看都知道结果。]
[XG你争点气啊！]
[把STG干翻去世界赛！]
很多人包括老庙在内，都是希望XG能去世界赛，不过看这个比赛走向，估计要被内战战神2:0送走了。
老庙看到XG一手选杰斯，对面又拿了上把加里奥+波比的中野组合，不用看都知道结果：“估计又跟上把一样，前期攻不进去，后期又很难站出来……”
他话音刚落，忽然屏幕上瞬间锁定了两个英雄，中单龙王和射手薇恩。
这手选择把所有人都给看懵了，因为XG上局的选择是中单小炮，下路补了卢锡安，想要打前期，但效果不好，小炮前期攻不进去，后期又无法单带，慢慢就被STG给玩死了。
而龙王和薇恩都是大后期英雄，需要发育，跟上局的选择完全相反。
从目前选出来的英雄来看，薇恩的真实伤害对波比和加里奥都有奇效，只要宋新星保护得当，输出完全不是问题。
而叶燃的龙王手长，对面手短，不好对付他，他不管是前期还是后期都会玩得还比较舒服。
只要叶燃舒服了，对面就得难受了。
现在的问题是，叶燃他会玩龙王吗？这个英雄在LCK赛区上场率还行，但在LPL叶燃是第三个拿的，前面两个都输了，目前胜率还在0％。
解说看了下数据，还是更偏向叶燃：“既然他敢拿龙王，我相信肯定有他的道理，而且目前来说龙王改版后其实还算不错。”
观众对叶燃也比较有信心，他拿什么英雄都不会很意外，而且根据粉丝的说法，叶燃有练过这个英雄，不算手生。
再来看余宁的薇恩，其实也拿得非常精髓。
他很擅长这种打输出的AD，薇恩也算是他的成名英雄之一，又克制了对面的阵容，所以拿得还算漂亮。
只是这样一来，李毅的上单杰斯就变得有些瓜皮了。
解说调侃道：“上单可能心情会不太好，说好的打前期，你们怎么后手全都变了？”
弹幕笑疯了：
[虚晃一招？]
[上单这波冤冤的。]
[你小子，居然只是障眼法。]
[vent变成诱饵了，哈哈哈哈……]
[没事，你就带吧。]
[然后一带一个不吱声。]
[哈哈哈哈……]
第056章第56章
李毅的位置本来就是一个诱饵,诱导对面放松警惕，再由后面两手来改变阵型，而且杰斯这个英雄就算打不了前期,团战消耗一样有用。
对面也意识到被套路了,考虑到叶燃的龙王可能是杀招,选了青钢影上单,想要限制一手。
但是这样一来,STG的阵容就被拉散了。
李毅的神色一下放松下来,“他们的阵容破了。”
主播老庙看到这里,忍不住拍膝盖叫绝：“XG这手龙王选得好啊！你们最近看LCK的比赛没有？龙王这个英雄后期加成太大，不限制根本就没法玩，再加上上路是杰斯,诱惑太大了，所以STG铤而走险选了青钢影来限制，但STG并不擅长这种打法，这很有可能是XG给的圈套！”
也就是说,XG从不可能中争取到了一点可能性,比赛的结果瞬间走向了未知。
已经不抱希望的XG粉顿时又精神起来：
[燃燃的龙王很6的！]
[这次下路阵容也拿得特别敢！]
[而且vent敢拿杰斯,也是一个大进步，总比之前不声不响地输掉要好。]
[不走上局老路是对的，STG不会给机会。]
[就应该这样玩。]
[XG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好好好，我又活了！]
[XG加油！]
XG的阵容拿得大胆，不但点燃了粉丝的热情，还打乱了STG的节奏，他们讨论了很久,最终还是拿出了偏前期的维鲁斯和莴尔的组合。
陆衍秒锁猪妹，宋新星也如愿拿到牛头,这样一来，其实他们的阵容跟STG还是五五开，但不同的是，XG这边几乎全都拿到了擅长的英雄，打法也是他们熟悉的，而STG则显得有些被动了，光是上路和下路就拿得十分冒险。
阵容确定下来，老庙更偏向XG一点：“你们别看阵容五五开，以我对两个战队的熟悉程度来看，STG的阵容可能没有XG打得那么顺手。”
STG的粉丝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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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I后，他们五个人都有疯狂练英雄好吗？]
[不会真有人觉得STG只会玩后期吧？]
[放心好了，STG这么稳，他们敢这么拿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青钢影一看就选得很自信啊。]
[又不是只有叶燃的龙王是杀招。]
[别忘了，中路加里奥和波比可是变数。]
[STG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弱！]
两边的粉丝都自信得一批，没有正面对喷，但明里暗里都在较劲，各自憋着一股气。
随着比赛开场，现场氛围被炒得火热。
两边上线都很谨慎，bo3的氛围确实要比bo5更加紧张一些，试错成本太高，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满盘皆输。
双方没有爆发矛盾，都是中规中矩上线。
一开始大家都很担心STG的青钢影和维鲁斯，看到他们在线上并没有吃亏后，顿时放下了心。
这也在陆衍的预料之中，他在上场前就说过：“STG绝对不会拿自己不熟悉的阵容，就算是逼他们拿的，也是他们熟练并掌握的英雄，我们要赌的，就是跟他们比谁犯错的次数更少，你们要记住，每一次失误，都有可能会影响最终战局，一定要咬死差距。”
李毅一直谨记着这句话，他从上线就保持着高度警惕，就像跟叶燃对线时那样，面面俱到、事无巨细，顷刻间就跟对方过了数招，毫无破绽，靠着更大胆的操作吓退了对方一步，也就是这一步，让李毅抢到了先机。
老庙惊喜大喊：“vent的自信又回来了！你们发现没有？他最近这两场，拿的英雄都特别敢！”
弹幕也发现了，好像自从跟KK对阵之后，李毅后面的比赛都变得特别勇，尤其是上次的武器和今天的杰斯，在线上根本没有怕过谁。
青钢影丢失先机，只能放线等打野。
他这个英雄在前期本来就没有什么作战能力，又被李毅吃得死死的，很快经济就开始往下掉了。
看到上路拿到优势，陆衍当机立断改变刷野路径，开始往上路靠，保了李毅一手。
下路没什么好说的，余宁前期根本无法跟对面对战，一级就开始放线，放到三级终于能平安吃线，勉强也能顶住。
这时候，就要看叶燃的了。
中路出乎意料的佛系，两个人都在和平补刀，平时最容易爆发人头的路今天居然连血都没怎么掉。
理论上龙王在前期是非常弱的，只能吃吃刀，完全不是加里奥的对手。
但STG的中单似乎特别怕叶燃，可能是看叶燃的比赛看太多了，总觉得会被他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击杀，所以干脆学习KK中单，将他控在中路就觉得是胜利。
问题是，老庙狂喷：“加里奥在干嘛？跟龙王和平发育？？？我的妈呀，脑子被门夹了吧，后期龙王巨C，他加里奥能顶个der啊！”
STG的中单每次遇到强一点的对手，马上就会隐身，一去世界赛就被揍得亲妈都不认识，一直都是被喷得最狠的选手。
本来前面赢得都挺漂亮，大家都对他改观了，谁知道遇到叶燃又变成了这幅死样子！
弹幕狂喷，没有给他留丝毫脸面。
台上的解说都忍不住说：“其实加里奥这个时期可以打得狠一点的！”
从上帝视角来看，加里奥真的怂得没边了！
可实际上只有加里奥自己心里清楚，他玩得有多汗流浃背。
叶燃确实没有击杀他的能力，但不知道为什么，叶燃老是给他一种打野会来的错觉，那脚步往前一走，就吓得他必须后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