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好了,一会儿不从侧梯下去,直接从前挡玻璃滑下,滑到引擎盖,引擎盖离里面不高,她今天穿的是运动鞋,很方便下来。傅言洲喝着温水,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不时看一下引擎盖。他看腕表,还有两分钟左右到日出时间,勉强来得及,他拧上瓶盖,到后备箱找出除尘掸和一条干净毛巾,仔细打扫引擎盖。闵稀:“别擦了,到晚上还是落一层灰。”傅言洲:“你不是想坐在上面拍照?”闵稀:“……”她哪里是想拍照,是想从上面溜下车顶。不忍心,“你别擦了,我不坐。”只是踩一下,不需要擦。傅言洲看她一眼,放弃擦引擎盖,开始擦前挡玻璃,“一会儿往下滑时,把羽绒服抄起来,白色的容易弄脏。”“……”没想到被他识穿,闵稀失笑。她说:“不用擦,我不滑了。”傅言洲作罢,收起工具,他调整相机,站在路的另一边,把车顶的她与壮丽的日出合影。太阳升起,清冷的早上被染了一丝暖意。闵稀转头找他:“你没看日出?”傅言洲在回看给她拍的照片和一段视频,道:“看了。”日出的时间很短,他在视频镜头里看了整个过程。傅言洲把手机揣在外套口袋,手递给她。闵稀没再扭捏,拿下肩头的毛毯,扶住他手腕,尽可能往车边挪坐。这一次,她配合着他,他把她从车顶抱下来。时间像被拉成慢镜头。闵稀不由屏息,两脚终于站到地面,还没有踩实,傅言洲的吻压下来。她往后想躲,忘了身后是车门,无处可躲。被他圈在怀里。傅言洲抱紧她,轻吻她的唇。上唇,下唇,辗转厮磨。温和却也强势。她呼吸里都是他身上的气息,他顶开她的牙关。舌尖与舌尖碰到。闵稀忽然忘了自己在哪。脚下不稳,她两手攥紧他的外套。第64章今天的广告拍摄比较顺利,下午五点结束,提前了一个钟头。下一个取景地在江南。导演还接了其他的广告拍摄,要在西北再待上两天,江南的拍摄部分定在二十八号。闵稀问导演,具体定在江南的哪座城市拍。导演说:“还在纠结,是选江城还是明市。”他倾向于江城,盛见齐更喜欢隔壁的明市。闵稀开玩笑说:“那就在江城通往明市的路上拍。”导演笑,对她竖个大拇指。还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盛见齐考虑片刻,“也行。”闵稀:“……”广告公司的郁总经常去江城出差,知道有条公路很有特色,因为路太绕了,两城修建高速之后,很少再有汽车从那条公路往返。城市部分的广告意境就要略显明快,但整体风格还要延续戈壁滩的这种找寻到自我的风格。郁总这会儿才幡然明白,为何盛见齐要叫上他与闵稀一起过来。盛见齐希望这款历经坎坷好不容易上市的越野车,在广告创意上能有温度。有没有创意是其次,主要是有温度。而他之前给盛时其他车型的策划广告案,更专注车的性能,情感与温度排在最末,有时压根都不考虑。“闵总监。”郁总笑笑说:“又得麻烦你继续提供广告旁白。”闵稀:“不麻烦。我回去好好想想。”方案里没有差不多的文案可用。现场工作人员开始收拾设备,盛见齐问她接下来怎么安排,是同他飞上海过几天直接去江城,还是她直接飞北京。亦或,她跟傅言洲一起走。闵稀只道:“我把今年年假休了,再不休也作废。”盛见齐心中了然,他只让秘书订他和郁总的机票。闵稀与他们道别,去公路边找傅言洲,他的越野车还停在昨天停的地方。白天视线好,傅言洲把车给她开回去。闵稀从打招呼到坐上车,一秒钟都没和他对视。早上日出时的那个深吻,勾起她对他的所有感觉。拥抱和亲吻对她杀伤力太大。今天时间宽裕,回去时她开得很慢。闵稀转头看一眼他,旋即又转回身看路。她道:“你今年生日我没许愿。”傅言洲感觉他们又回到了刚结婚时,她开始对他有要求有依赖。他答应她:“回小镇就给你买蛋糕。”闵稀问他:“许的愿望你都帮我现实?”傅言洲先把陷阱排除,谨慎回她:“只要和分开无关,许什么我都替你实现。”到了小镇,他定位到一家糕饼店,订了一个四寸蛋糕。闵稀人在车上没下来,熄了火趴在方向盘上,将一会要许的愿望打腹稿。蛋糕做好,回到酒店楼下天色已暗。今天他退了之前的酒店,在她住的酒店订到一间房,不同层,在她楼下。傅言洲拎着蛋糕,推车门准备下去。闵稀:“就在这里许。”停车场格外安静,他的车停在最边上,旁边就是灌木丛。小镇的星空好看,在城市看不到这么多星。傅言洲忽然改主意,“带你去另一个地方许。”晚上视线不好,他让她坐到副驾,他来开车。越野车一路开出小镇,在五六公里外停下。陈叔那辆车停在他们百米之外。周围漆黑寂静,远离了灯光,星空更亮了。傅言洲说:“再等等。”他下车,把早上没来得及擦的引擎盖和前挡玻璃擦干净,用两条毛巾擦了两遍,又展开长方形毛毯,从前挡玻璃铺至引擎盖。“稀稀,下来。”这里的晚上与早晨一样冷,闵稀又把另一条毛毯裹在肩头。此时十点钟左右,万籁俱寂,抬起头漫天星光,银河璀璨。傅言洲原本想带她到大漠里看星空,沙漠里的星空比这里好看,但今天她想许愿,星空下有仪式感。结婚前,闵稀看过许多地方的星空,深海上的,雪山上的,极地的,但傅言洲都不在身边。她正仰头寻找最亮的星,忽而腰上多了一道力量,她被傅言洲横抱起来。闵稀掩饰砰砰的心跳,“放我下来,我自己能爬上去。”傅言洲在她唇间轻吻,直接把她放在引擎盖上。闵稀坐好,定定神,他手轻握着她后脖颈给她支撑,她仰头看天空时不用再担心脖子不舒服。欣赏了十几分钟,闵稀想起来正事。“蛋糕呢,我许愿。”傅言洲拆了蛋糕盒,插上三根蜡烛点着,稳稳托着蛋糕送到她面前,“多许几个。”闵稀双手交握,每次许愿都很虔诚。“未来,我想有一个不攀比、不较真、不虚荣、不拉踩、任何时候都让着我哥的老公。”傅言洲:“……”他兀自笑了。闵稀睁眼,把蜡烛吹灭。“怎么吹熄了?不多许几个?”“没其他愿望。”他怎么追她,以后怎么对她,是他的事,而不再是她的愿望。在星空下吃了一碟他的生日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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