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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忆说要去法国读书,不是突发奇想,更不是要给司徒昆读个珠宝设计师出来,而是因为陈局和项局的总体部署。陈局和项局在拿到香港敖青物流的资料后,便分析出仙境是通过敖青物流运往法国和美国的。在雷厅随后发来的资料中,提供了敖青物流在法国港口的接货公司的有关资料。项局和陈局猜测,这个接货公司,应该是与司徒昆在法国的售贩网络有关。但是无论是法方还是我方,都对这个售贩网络的情况一无所知。
正好司徒昆问沈忆想去哪儿读书,陈局和项局便决定将计就计,让沈忆跟司徒昆说要去法国,前几日司徒昆在法国丢了一批货,他不可能就这样算了。若司徒昆护送沈忆到法国,不可能不和当地售贩网络有所接触,这样他们便可掌握一些线索。于是沈忆便借着买项链,假装突然想到去法国读艺术。
按照陈局定下的计策,沈忆要求司徒昆送她去法国。司徒昆想了想,没答应,说让文子送她。沈忆和文子一开始就不对付,一听要文子送她,一百个不乐意,和司徒昆赌气了好几天,使了几次小性子,司徒昆也没松口。
陈局想了下,“司徒昆轻易不会离开自己的老巢,法国那边丢了货,他就更不会去了。文子是他的心腹,若司徒昆想和法国的售贩网络接触,完全有可能让文子代替他行事,我们只要盯紧文子就好。”
项局、张队、罗杰他们也颇以为然,于是立刻开始商议对策。罗杰将人员做了调整,英充和小姚一组,负责观察p1梦境界面;罗充和小姜一组,负责p2,两组人互相配合,盯紧司徒昆和文子,帮助沈忆找出仙境在法国的贩毒组织。
有钱能使鬼推磨,司徒昆花大价钱,果然在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给沈忆砸出个旁听生的资格。不过半月,沈忆便启程,去法国读书。启程前,司徒昆将文子叫到他那里,嘱咐了半天。除了嘱咐这一路上要照顾好沈忆、帮她办理好入学手续之外,还要他去巴黎找一个人——杰瑞,说等文子到了巴黎、办好沈忆入学的事情之后再给他打电话,他会告知文子如何联系杰瑞。
沈忆和文子果然天生不对付,这一路上俩人别别扭扭,沈忆像指使仆人那样,让文子干这干那,颐气指使、骄横傲慢,过足了大小姐的瘾。文子稍微表现出一点不情愿,沈忆就用司徒昆来威胁他。
俩人一路上磕磕绊绊,好不容易到了巴黎。折腾了一天,快到傍晚的时候,文子终于帮沈忆办好了入学手续,将她安顿在学生公寓,便和沈忆道别,说要走。
沈忆问道:“你要回缅甸?”
文子总算找到了报复沈忆的机会,“我老大说了,帮你办完入学手续,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去哪,你管不着。”
沈忆一听,猜测文子没准是要去见杰瑞,于是便道:“那怎么行?万一我还有事需要你做呢?我得知道你住哪、离我这儿多远、能不能及时赶到。”
文子扔下一句,“对不起,以后你的事啊,你自己管吧。”转身就走了。
沈忆捡起一只鞋就撇出去,正中文子的后心。
文子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他回过身,恶狠狠地盯着沈忆,“你也就仗着自己是老大的女儿。”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沈忆耳边杨兮的声音,“沈忆,跟着他。”
沈忆打出手势,“明白”,随即跟了出去。
“陈局,能否调动一下卫星地图,”罗杰未雨先绸,“我们有可能会需要那附近的道路情况。”
“没问题,”陈局早就预备好了这些,“雷厅的人早就在候着了,随时支援我们的需求。”
不大一会儿,罗充的电脑便和雷厅那边的电脑连线,传来了文子所在位置方圆10公里范围的实时道路地图。
罗杰做了分工,“杨兮,你指引沈忆路线,我负责道路实时情况。小姜和罗充,你们俩准备好道具,听我指令。”
杨兮和小姜、罗充一起应道:“好的,没问题。”
“小忆,你先藏在走廊拐角,”杨兮道,“等他出了楼门口,你再跟上。”
沈忆在走廊拐角那里站住。
“好,他出了楼门口了。”杨兮的声音,“你快速穿过走廊,藏在楼门后面。”
沈忆依言动作。
在门后藏了好几分钟,也没听见杨兮的下一步指示。沈忆有些心急,将脑袋探出门边。正好文子猛然回头,死死盯着楼门。沈忆连忙撤回,藏在楼门后面,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小姜很紧张,低声问杨兮,“杨老师,文子发现沈忆了?”
“应该是没有。只不过,”杨兮顿了下,“他的潜意识发觉到了异常,所以才会突然回头,盯着楼门看。这和我们假借让护士找司徒昆对账单、从而撤回植入的小美那次,是一样的。”
“可是杨老师,”罗充还是不懂,“文子是司徒昆梦中出现的人物,他不是被植梦人。他为什么也会出现这么强烈的反应?我最开始认为,司徒昆梦中的其他人物,不过是个龙套之类的角色。”
“是啊杨老师,”小姜也有同感,“司徒昆带着沈忆姐回到西吉苑的时候,我看到赛钦对沈忆姐的出现很惊讶。我当时就觉得,赛钦这个司徒昆梦中的人物,反应未免过于明显了。”
杨兮见他二人提出这些疑问,明白前些天那几次植梦培训过于简单了,于是便给他们解释,“被植梦人梦中出现的人物、以及人物的行为,与被植梦人的潜意识息息相关。比如我们梦见老虎,自然会害怕躲藏,因为我们的潜意识中,老虎是凶猛的动物,会对我们造成伤害。再比如我们梦见去世的亲人,会哭泣会不舍,因为我们的潜意识中,我们对亲人很怀念和留恋。对于司徒昆也是一样,赛钦和文子是司徒昆梦中出现的人物,他们的语言和行为,都是根据司徒昆潜意识中赛钦和文子该有的反应生成的,这和刚才我们举的老虎和去世的亲人的例子是一样的。所以赛钦和文子的行为表现,自然是忠心于司徒昆,凡事以司徒昆为重。”
“那也就是说,”小姜总结道,“像赛钦和文子这样出现在司徒昆梦中的人物,我们也要提防,不能掉以轻心。”
“是的是的。”杨兮点头,“虽然赛钦和文子是从司徒昆梦中衍生出来的人物,但他们的潜意识仍具有自我防御的机能。我们必须认真对待。”
这时,就见文子盯着楼门口又看了一眼,才迟疑着转身,走了。
杨兮见状给沈忆输入语音提示,“小忆,不要盯得太近,一定要等到我给你指示之后,再动作。”
沈忆打出手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