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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福明早就应该死了。

楚歌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便得出了这个结论。

在龙国古代，道医不分家。

好的道士多半精通药理之学，甚至在某些偏僻地方，村民们生病了往往第一时间找的不是大夫而是道观里的道士。

山、医、命、相、卜。

道家注重养生，所以往往对各种药理熟悉的不行，尤其是道家之中黄老一派，颇得其中三味。

白华从小教导楚歌药理知识，都是清风观一代代传承下来的精华。说楚歌是半个医生也不过分。

对于自己快死的事实，高福明自己也一清二楚。

甚至同行的后辈也明白。

他之所以能够撑着来到清风观，完全是因为他用一身精气神配合药物吊着命。

起码是百年以上的老山参才有这样的功效。

遗愿达成，一身精气神泄了，人也就死了。

在楚歌代表清风观接受了高福明一拜之后，他便长眠了。

之后的事情，楚歌不清楚。

高景明带着高福明的尸身下了山，三天之后，他再次出现时手中已经多出了一个坛子。

“楚观主，这是家祖的骨灰。”

高景明眼底发黑，双眼通红，语气艰涩，显然这三天都没怎么休息好。

“嗯。”楚歌接过了之后，并没有马上前往陵园，而是先给了他一碗黑黢黢的水，道：“这是观里补气益神的药，对你现在的状态有好处。”

高景明也不矫情，一口饮下，道：“谢过了。”

“不客气。”

两人经过主殿，来到后院的竹林中。

在竹林的东南角落里，立着几十块爬满青苔的斑驳石碑。

楚歌解释道：“这些石碑下面就是观里历代先人了，清风观不喜奢靡，还请见谅。”

“家祖说过，观主肯让他葬在这里已经是开恩了，我哪里还有意见，观主请自便吧。”

见高福明的后人没有意见。

楚歌点了点头，走到石碑林的角落边上。

那里有一个他这几天新准备好的“墓”和碑。

碑是前段时间他打碎的那块大石头剩下的边角料做成的，上书“高福明”三字。

楚歌虽然准了高福明入观中陵墓，但不能将他的名字再放回传承玉书里。

思来想去，也就用他本名吧。

仪式很简单。

由高景明亲自埋下，再由楚歌立碑，两人再上了一炷香就算完成了。

两人离去之后，山上下起了下雨，细雨蒙蒙的，将石碑打湿了。

将高福明离其最近的那块石碑洗地透亮，隐隐约约中露出第七十六代清风观主的字眼……

既然祖父已然长眠了，高景明便要下山了。

临行之际，他掏出手机要加楚歌的超信。

这是这个平行世界里龙国的主流社交应用软件。

“楚观主，贵我两家依旧有几分香火情，咱们加个联系方式，今后也可以互相帮助。”

楚歌想了一下便同意了。

……

随后的几日里，山中依然在下着雨。

楚歌没辙，也就没到户外去直播，而是改为观里直播，和网友们分享道士的日常生活。

刚开始，各位网友还觉得：身为道士，没有工作，一天天肯定特别的闲。

可是随着楚歌完整的展现出了自己的一天之后。

他们纷纷表示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偏见。

因为楚歌除了每日的早中晚课之外，还有习武，看新闻、看课外书，甚至还有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