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得手臂有些吃疼。

瞧见只是刮了一下，男人又骑着车走了。

这时有脚步声靠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问着她：“撞哪了？”

她在外边兜兜转转快一小时了。

只有一种可能，裴知溪在悄悄陪她。

冬日的晚风吹拂而过，裴知溪靠近时，陆舒脸颊被她的发丝轻挠着，带着香气，挠得人心痒。

原来喜欢这件事，是不能自己做主的。

裴知溪低声问：“疼吗？”

两人安静对视了一秒。

在排练厅。

陆舒失神，是因为太想看到裴知溪在意了么？以至于裴知溪随口提起一句，她都浮想联翩。

裴知溪脸色泛冷，陆舒就是这样一次次的笑，让人分不清认真还是玩笑，搅得她心乱。

然后呢？

裴知溪也冷笑了笑，她直直盯着陆舒，质问着：“招惹完我就去跟别人约会，我不该在意吗？”

陆舒愕然， 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也弄得她不平静。

她鲜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但刚刚的话她说得冲动， 带着赌气的味道。

陆舒凝神望着裴知溪，还在反应消化着。

她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久久没说话。

裴知溪同陆舒对视着。

从小陆舒就爱招惹她，没想到现在，陆舒会用这种方式继续招惹她。

陆舒恍惚开口，索性跟裴知溪正面讨论起这个问题。

她觉得那晚只是意外，而她对陆舒的感觉是一时冲动下引起的错觉。毕竟她从来都是把陆舒当朋友， 也不认为自己喜欢女人……

她自己都莫名其妙。

“要我对你负责吗？”陆舒说着随性笑了笑， 想认真又不敢认真，“还是说，我们交往？”

这些话直白抛出来后， 陆舒立即后悔了， 因为裴知溪变得更加沉默。这种沉默， 显然带着拒绝的意味。

陆舒这一刹心是酸的，但表面一笑而过，裴知溪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那晚认真动情的，只她自己。

看裴知溪迟迟不说话，陆舒心里的委屈难受持续膨胀。与此同时，自尊心也开始作祟。她勾了勾被风吹散的发丝，夹在耳后，沉声说道：“那晚我喝多了，不好意思。你别放心上，就当没发生过。以后我会跟你保持距离的。”

裴知溪望着陆舒，照旧分不清陆舒的真实情绪，但这些话里似乎带着跟自己相同的冲动赌气。

继续往前走。

没走多远。

“这么晚了你去哪？”裴知溪不放心，自从那次见过陆舒情绪失控以后，她总是担心陆舒一个人待着。

“去景惜那。景惜失恋了，我今晚要过去陪她，你也要跟我一起么？”陆舒无奈，信口找了个理由。

总之，不想面对着裴知溪。

以至于来电铃声如此不合时宜。

景惜却低声说：“烦死了，别管了。”

“……”景惜也没好气地朝她翻了个白眼。

景惜气鼓鼓在她唇上咬一口。

景惜见咬疼了，便温柔吻了吻她。

“小气鬼，亲一下怎么了？”景惜有些委屈，她能明显感觉到棠漫抵触跟她接吻，就算气氛再好也不会接吻。也是，接吻这种甜蜜的事，要恋人之间才合适。

手机又开始响。

是陆舒打来的，景惜精疲力尽躺着，拿起手机贴在耳边。

“在啊……”景惜声音有些哑。

“怎么突然要来我这边？”景惜一听陆舒这么说，不淡定了，棠漫还在呢。

景惜心不在焉，就听到陆舒说一小时后过来，通话就结束了。

棠漫挺爱笑的，但笑起来总给人一种过分文静端庄的错觉，她头一次看到棠漫笑得这么俏皮。

弄得跟拥抱一样，棠漫有短暂失神，转而又看着景惜，不耐烦地说：“干嘛？”

棠漫脸色瞬间冷了冷，她推开景惜，坐了起来冷哼：“还没跟前女友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