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惜想着，玩味凝视陆舒，试探问：“所以如果有合适的人，还要我给你介绍吗？”

景惜笑，“行，我多留意。”

坐着喝了点东西， 陆舒被景惜拉去逛街。逛起街来的景惜抽风一般变安静了， 就一个劲地买买买。

“你今天怎么回事啊？话这么少。”陆舒问正在挑香水的景惜，“最近受什么刺激了？”

“很骚， 适合你。”陆舒回答。

“是不是那个谁又来找你了？”陆舒见景惜心事重重的状态， 问道。她嘴里的“那个谁”是指景惜的前女友向菲。

“没有， 再也没找过了。”

“早就结束了，没什么舍不得，现在彻底清静了。”景惜坦然说道。

陆舒不可思议，“那你现在烦什么？”

说起来也是因为那晚，她才意识到她对向菲早就没了最初的感觉，纠缠不断，不过是难以释怀自己付出多年的感情罢了。

*

十月下旬完成整体的编排工作后，整个十一月，陆舒都在筹备《幻蝶》的首演。

裴知溪的忙碌不输陆舒，除了准备《幻蝶》首演，先前排演的大型舞剧被选送评奖，通过了层层筛选，决赛就在十二月初。

他们团队提前一天入住了北临的酒店，陆舒作为编导人员也随行其中。

那天刚下飞机陆舒就被冷到了，她习惯了海城四季温和的气候，实在不习惯北方冬季的寒风凛冽。

抵达北临这晚，陆舒没去团队聚餐，而是跟着裴知溪回了家，去拜访裴母徐瑛。这事，舒秀琳还特意嘱咐了她。

她上次跟徐瑛见面，是在她爸的追悼会上，时隔三年再相见，她妈憔悴了很多，徐瑛却一点都没变。

“她是怕麻烦您。”陆舒也笑说。

“两天，后天上午走。”裴知溪简单回答。

一个扎双马尾的小女孩蹦蹦跳跳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张画纸，“画好了，你看我画得好不好看。”

陆舒目光顿在小女孩身上，刚上小学的年纪，她应该就是施诺了，是徐瑛二婚以后才生的小女儿。

施诺先是瞥了一眼裴知溪，然后扭过头，只盯着陆舒。

“谢谢姐姐。”施诺朝陆舒说道，接过装着礼物的手提袋。

徐瑛揉着施诺脑袋提醒，“还有……”

裴知溪应了应。

陆舒跟裴知溪交头接耳，悄悄吐槽一句。

“回来啦，菜差不多都齐了，坐吧，准备吃饭。”一个带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气质儒雅斯文，正是徐瑛的现任丈夫施先生。

裴知溪也是淡笑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应该的，就怕叔叔手艺欠佳，不合你们胃口。”施先生也附和说。

“谢谢。”

一边吃饭，一边闲谈。

倒是对面坐着的三个人，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陆舒明显能感受到徐瑛对小女儿的偏爱，为什么会这样呢？裴知溪小的时候，也不见徐瑛这么宠爱裴知溪。

裴知溪自然也能感受得到这点。

大概是她母亲跟她父亲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压根就不幸福，而再婚以后，她母亲有幸追求到了幸福吧。

“妈妈，我也要吃排骨～”施诺一见，立即噘着嘴跟徐瑛撒娇，小脸写着不满的情绪。

施诺看着摆在裴知溪面前的那盘排骨，“我夹不到。”

施诺这才满意。

她算是感觉出来了……

陆舒恍然意识到这点，再偷瞥一眼清冷寡言的裴知溪，心里突然很堵，很不舒服。这就是裴知溪嘴里的“过得还行”？

应该说，做个客人。

裴知溪看到陆舒突然给自己夹菜，转头看陆舒，愣了一愣。

陆舒也看她，“多吃点。”

“还是长大了，小时候你们俩可喜欢闹别扭了。”徐瑛看到陆舒给裴知溪夹菜，在一旁调侃道。

徐瑛又说：“今晚你们就别回酒店了，住这儿吧，客房够的。”

“不了瑛姨，太打扰你们了。我们晚上还有其他活动。”陆舒猜裴知溪肯定也不想留在这。

晚间室外温度降到了零下。

在小区里走了一段路，陆舒盯着地面的影子，问裴知溪：“你在北临没跟他们住一起？”

她跟随徐瑛来北临时，恰好上大学，很少回去。

后来，她索性一个人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