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边吃边聊天。

“怎么啦，今天菜不合胃口？”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想谁呢？”舒秀琳眼尖，自己女儿还不知道么，在惦记事儿呢，“有喜欢的人了？”

“才不是。”陆舒反驳。

朋友？那个冰块哪有朋友一起过生日？陆舒暗自腹诽。

“在别人家过生日多别扭啊。”陆舒却对舒秀琳说道。

直到后来，她偶然在同学家一起过了个生日，才明白在别人家跟别人的家小孩一起过生日，感觉有多么糟糕。

自己只是顺带。

“怎么了？”

“什么事？”舒秀琳语气担心，见陆舒这样，快开始着急了。

舒秀琳先是愣了愣，尔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真的长大了成熟了。要放以前哪会说这种话？她点点头，“嗯。”

可她总是忍不住想那晚裴知溪一直默默等她下班的情形——

她第一次看到那样的裴知溪。

……

淅淅沥沥，没完没了。

她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这些她通常都不会回复。

陆舒换头像了，是那晚买的那只，刺猬脸上有两团害羞的红晕，很滑稽。

半小时后，洗澡换了一身睡裙出来，她听到混杂在雨声中的敲门声，她看了看可视门铃……

怎么……

进屋跟裴知溪面对面以后，陆舒反而哑了，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说话切入点。

陆舒别扭张张唇，以一如既往的懒散口吻说：“我妈让我回来陪……”

她看到裴知溪顶着一头尚未吹干的长发，朝她走近了，用手里的干毛巾擦上她微湿的发丝。

裴知溪在轻柔擦着她头发上的雨珠……

或许是看到曾经对自己不冷不热的人变得对自己上心，会心情愉悦？

陆舒眸底变温和，她对上裴知溪同样温和的目光。

裴知溪等着她说。

不知是不是错觉，陆舒感觉自己脑袋，被极轻地揉了一下。

也许是此刻的空气太温柔， 陆舒一声“生日快乐”说出口时，也带着平时鲜有的温柔。

自己都先祝福了， 见裴知溪还不给反应，陆舒不满，高声埋怨裴知溪道：“你懂不懂礼尚往来？”

陆舒本着在裴知溪面前不能吃半点亏的原则，主动明示：“今天我也生日。”

从出生第一天起就认识的两个人，第一次互道生日快乐。

是在意的吧？

她们之间如此和谐的氛围很奇怪，而更奇怪的是， 两个人都在默许这种氛围蔓延下去，谁也没中止打断。

陆舒今晚回去开了车， 只是去买蛋糕时淋了一阵雨， 没到上次落汤鸡的程度， 不过头发还是湿了不少。

隔着毛巾，裴知溪手心又揉了一下脑袋，禁不住弯弯唇边。她手上的动作逐渐轻了下来。

她想，自己今晚折回来的这声“生日快乐”，应该并不多余。

听到裴知溪低哑的这声，陆舒心尖猝不及防酥了下，伴随着耳尖微烫……要不要这么敏感？另外，她有点明白为什么景惜总说直女会撩了。

陆舒去浴室冲了澡，换上舒服慵懒的睡裙，才回到客厅。

电视上正在播放一部科幻电影，陆舒发现裴知溪貌似很喜欢看电影，什么类型的都看，前段时间好几次下班回家，她都瞧见裴知溪悠闲坐在客厅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盯着电视屏幕。

陆舒开口吐不出一句好话，“你怎么不吃蛋糕，是等着我喂你嘴里吗？”

陆舒打量着她，整个人很是嘚瑟，“哦，想要我陪你啊？”

陆舒：“……”

“裴知溪，你想得太美了吧？要不是我妈不放心你，你以为我会回来？”陆舒一口气笑道。

“是吗？”

很不争气地，陆舒被这一笑美到了，她看透，又故意惹自己呢，或者用“逗”字来形容更为合适。

她们还是习惯这样斗嘴，但又不像从前了，越斗反而气氛却轻松。

陆舒径直在地毯上坐了下来，准备拆开蛋糕的包装盒时，手机收到了一条微信。

看到这条，陆舒今天过生日的好心情都要没了，她直接语音回了一大段：淼姐，你如果不想跳直接说就行，我去跟敏姐那边说。你这样是浪费我们大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