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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母有点印象了,“我现在这个记性真是不行了。你小时候那几张照片都在里面,怎么就弄丢了……”
“无所谓了,”陈岩淡淡回,脱掉外套,“找照片干什么,你……”
话还没说完,孙鹏从小房间里走了出来。
陈岩显然不知道他在,微微愣住了。
“下班了?”孙鹏问。
“嗯。”
陈母说,“你今天忙,我就叫小孙来帮我把你外婆的床换了一下,”又对孙鹏说,“相本找不到了,陈岩你去你把外婆叫出来吃饭,菜都好了。”
饭桌上,氛围没有任何异样。吃完了饭,陈母把他们两个送出门,嘱咐他们路上小心。陈岩坐上摩托车后座,和她道别。
两个人在行驶中一路无言,到了楼下,陈岩下车,孙鹏把车锁好,跟在她身后上了楼。
他在她后面换鞋进屋,带上门,在客厅坐下,看着她忙碌。
她如同他不存在,兀自放下包,去厨房烧水,又去了房间。脱下外套,找出一身干净的睡衣,她走进洗手间。
孙鹏一进来就脱下了外套,坐着抽烟。他冷淡地看着她进进出出,看着洗手间的门把他们在这间房子里隔开。几秒后,里面传来水声。
自高处喷洒下的热水慢慢在四周砌起白烟,她一件件脱掉身上的衣物。洗漱台上的镜子缓慢蒙上细密的水汽,在镜面中慢慢吞噬她模糊的轮廓。
脱完内衣,她浑身□□地站着。
镜中,白茫茫一片。
这个澡洗了很久。
湿着头发拉开门,孙鹏就站在门边。她视若无睹地走过去,他侧身挡住她,仅在门框四周留下光的缝隙。
她在他的胸前抬眼,目光相接,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
手指在她湿润的的皮肤上缓慢摩挲了一下,她没有动。
他抱住了她。
坚实的胸膛,熟悉的气味,她挣扎了一下,被他双臂锁地更紧,他手臂和胸前的衣料被她肩上的湿发弄得水迹斑斑。
她僵着身体,他把头埋进她潮湿的发里,太阳穴边隐隐暴起青色的血管。
洗手间里的氤氲雾气飘了出来。
这个夜晚的每一秒都在悄悄流走,他再也无法让自己和她分开。陈岩下巴抵着他的肩,轻轻闭上了眼。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剩彼此紧贴的心跳。
接着,她感觉到他的嘴唇含住了自己的耳垂,而后顺着头发、脸颊一路而来,找到她的唇,渡来舌。
他抚摸她柔顺下来的身体,她敏感地喘息,渐渐无力,下意识把手放到他腰上。他抱吻着她后退两步,手掌垫在她脑后,轻轻把她压在墙上。
抵着额与她唇舌微微分开,他单手撑着墙壁,用目光逡巡她的脸、半裸的肩。
几缕湿发凌乱地散在眼前,她同样看着他,清冽的双目中蒙着一层迷离□□。在现实与他、矜持与爱欲之间,她作最后的挣扎。
依靠着这堵墙,他在缠绵的爱抚中唤醒她、打开她。他们胸口紧贴,呼吸交织,心脏像跳动着的火把,不顾一切的燃烧,瓦解对彼此的渴望与折磨。
明暗快慢间,她闷哼、舒气,内心深处的贞洁与羞耻都如同身后这堵坚实而冰冷墙壁,成为了□□的载体。感官中所有的虚幻的美丽,都因这分原始的抵触而更加真实。
在这堵墙上,他进驻了她的身体,她迷失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全弄好,估计弄好也是深更半夜,你们先看再说。
真恨自己老是把话说的这么满。
☆、扫墓
当夜,孔珍自杀了。
凌晨,大醉伶仃的强子回到家,她倒在厕所的地上,嘴边满是白沫和污物,人已经没了意识。
自杀前,孔珍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
像以前一样,她先问了遍家里每个人的情况,说着说着,她忽然问她妈妈,为什么这么偏心,那么小就不让她上学,要她出来打工,但是后来又让弟弟妹妹上学。
木讷老实的孔母第一次受到她这样的质问,“那时候不是问过你,你自己说上不下去了,要出去赚钱。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有的钱的话我会不让你读?你现在不是也蛮好的,每个月几千块工资,哪里比别人差了?”
孔珍哭着用家乡话回击,“我说上不下去就是上不下去了?不是你们哭着喊着没钱,我干嘛非要自己出来找苦吃?你们就是偏心……”
两个人又来回辩了几句,孔母语气软下来,“姑娘哎,你不要哭了,知道你在外面受到委屈了,不行就回来吧,啊?家里少不了你一口吃的……”
孔珍没再说什么,微微啜泣着让她把电话转给小弟。
她的弟弟孔俊14岁,还在上初一。
“姐。”
听见小男孩的声音,孔珍收起哭腔,“作业做好了么?”
小男孩正在房间看电视,没什么耐心地快速回,“做了。”
“俊俊,你要像你二姐一样,上个好大学,出人头地,听到没有?”
老生常谈,男孩说,“听到了……”
电话里空白了一会儿,“姐,还有话么,没话我让妈来听了……”
听筒里又传来了母亲的声音,“珍珍啊,你做得不开心就回家好了,镇里刚开了两个大超市,前阵子招了不少人,不行就回来,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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