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白:“你不敢回答我?”景殃眼尾勾着笑,看起来颇为风流浪荡,比她更加坦荡道:“我全看完了,看清楚了,都仔细研究了一遍,有问题么。”“……”她满脸一言难尽:“想不到你是这种人。”“逗你玩的。”景殃收敛了笑,淡道:“这是胡伯塞在枕头下面的,你想要也不能给。”噢……原来不是他主动要看的。鹿白点点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有点沉默地杵在这里。景殃看着她:“你还有事情?”鹿白迟疑了下,想到欠条的赔偿还没看,但是因为方才的画册,莫名觉得有点别扭尴尬,所以承认也不是,拒绝也不是。不,换种说法,只是她单方面觉得别扭尴尬。这个男人显然只把她当成没成熟的小姑娘,她自己倒是想了一堆杂七杂八的。景殃看了看她,道:“姜尺素的事情,确实是楚宁王府亏欠了你。纸条上面写的赔偿永远都有效,你回去仔细看一看,若有疑义,就拿着我给你的玉牌去茶楼天字一号房说一声。”“另外,我让她亲自书写一份道歉信,过几日就给你送去。若你觉得不够诚恳,我让她接着写,字数加倍。”鹿白回神,道:“她此番离京,以后还会回来吗?”景殃毫不犹豫:“永不回归。”“若她违反命令呢?”景殃深深看着她,吐出的字漠然无情:“杀。”“那就……请你记住你说的话。”鹿白莫名有点心绪稍乱,打算告辞:“今日多有叨扰,我就不多留了。”景殃点头:“走好不送。”鹿白磨磨蹭蹭地出门,最后扫了一眼卧房的布置,看到被扔在一边的花花绿绿小画册封面,突然意有所指似的,道:“景殃,你不让我学坏,但你这样沉溺风月享乐,不也会学坏吗?”这话好像很简单,但又包含了许多潜台词,夹杂着她隐秘的探寻。但景殃似乎没有深想,随口笑道:“我就是很坏啊。”鹿白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所以……”景殃站起身,把画册随便丢到旁边的架子上,走过来揉了揉鹿白软茸茸的头顶,在她炸毛前收回了手,轻道:“鹿小乖可千万别跟我这种人学。”作者有话说:她可是皎皎明珠,怎能与肮脏淤泥同沦共陷。-以后更新时间恢复到每晚21点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tvt)呜呜呜你们都好冷清,我想知道是不是我写得太无聊了,已经没有信心了。呜呜呜呜呜第32章鹿白告辞回宫后,第一件事依然是拿出那张手绘的王府地图纸。她把卧房周围的布置描绘下来,找了另一处空白角落,把卧房内部的布置细细画出来,标上“卧房”两个小字。晾干墨迹,鹿白打量着这副地图纸,目光从卧房转向其他地点。卧房此次探索失败,她却有了新的打算。原本她欲先从简单的地点入手,所以才选择了卧房,但今日景殃的态度让她得出一个隐晦的结论——景殃对于卧房的防备并不强,还能闲适地与她调笑。这说明,他卧房没藏什么机密东西。这个发现,让鹿白心中的天秤有所偏移。她开始趋向于叛国书藏在其他地方——比如珍宝阁……或者王府书房。尤其是书房,可能性极大。鹿白盯着书房的绘图,看了许久,用朱砂笔在书房勾了个小圆圈。最后,她将地图纸叠好放进怀里,打开赔礼欠条。本来她没有抱希望。但看到这上面的赔偿,鹿白震惊了下。首先,景殃补偿给她大量的金银珠宝,都被存在一家钱庄里。她只要报上暗号就能去取。然后还有一部分珍惜药材、买不到的字画珍宝,她若要取用,需要提前三天去找钱庄掌柜预定。不过,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赔偿是……暗卫。鹿白着实惊讶了一把。欠条上说,楚宁王府亏欠她一个暗卫的短期命令权。具体的暗卫人选可以随便她挑,但不可能命令暗卫能力范畴之外的事情。别看只是短期暗卫,但楚宁王府本就是行军打仗出身,特殊方法训练出来的暗卫在关键时刻能救她的命!鹿白对姜尺素的最后一点不满也烟消云散,兴奋了好一会。冷静下来后,她开始有点占了便宜的感觉,越想越觉得受之不起。世间最容不得利用的就是感情,她打着喜欢他的目的去骚扰他,本就是有错在先。姜尺素的那些恶意,本就是她应该承受的后果。景殃已经仁至义尽,不需要多余的赔偿。鹿白缩在木椅上,双臂将自己抱住,有点疲惫地闭上了眼。今天走的时候,景殃那句看似调笑、实则警告的话语,再次出现在她脑海里。景殃一直在提醒她,自己不是个好人。从认识到现在,他就用尽各种方式,让她离他远点。好像……好像他知道自己行走在诡谲刀尖上,所以不想让她被误伤一样。但鹿白想不通的是,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个被压在心底的疑惑再次浮现出来——景殃是不是跟谁有仇?他一个纨绔公子哥儿,吃喝玩乐,最喜欢的就是美景美酒和美人,没爵位、无职务、不上朝,他能有什么仇人?她唯一知道的是,景殃跟父皇关系不好。景仰的仇人,会是昭和帝吗?如果不是,那会是谁?如果是,那他要怎么复仇?总不至于要……颠覆皇权吧?鹿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随即否认这个猜测。如果景殃觊觎皇位,那他反而更应该任由她接近他,通过她来接触皇帝。在仇恨面前,一切原则和绅士都可以成为次要。但他没这么做,他更想把她推开,越推越远。还是说……景殃觉得楚宁王府和皇帝之间的仇恨,不应该蔓延到一个郡主的身上?鹿白拧着眉,觉得这个猜测靠谱一点。那新的问题又来了——景殃跟昭和帝之间,到底有什么仇?鹿白想不出头绪,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景殃的过去,知之甚少。她不知道景家的具体背景,不知道景殃经历过什么,更不知道他的仇恨来源是什么。这种迷茫的状态让她焦虑不安,迫切想去了解更多来扩充安全感。至于景殃对自己那些明里暗里的警告,鹿白根本就没打算听。她有着必须接近他的理由,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整理好思绪,鹿白睁开眼,注意力重新回到欠条上。想了想,她把欠条放进匣屉里,紧紧锁上,等待日后还给他。除非发生万不得已的意外,她不会使用这些补偿。放好欠条,鹿白拿出怀里已经被捂得温热的王府内务杂记,缓缓翻开。她觉得,自己应该能从这上面,找出一些答案。-次日,大家都听说景殃将要在今日早朝上将私通案完整呈现,都是震惊不已。这才多少天?他就已经查清楚了吗?不可能吧!不管众人再怎么不相信,景殃还是破例来到了金銮殿。另外,久居王府的广南王在退隐朝堂多年之后,破天荒地来上了朝。众人再次震撼,莫名觉得景殃真是厉害,居然能把广南王也给惊动了。鹿白央求了父皇,经过同意后,特意来后殿旁听。太监喊启奏的声音刚刚落下,景殃就上前一步道:“臣,有事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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