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留到只剩下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夏和易挑衅地说:“您耳朵红了。”
“你以为朕想耳朵红吗?要不是你刚才在外头——”她那种不计后果的行为,到了嘴边都说不出口,赵崇湛满脸羞愤,“算了,不提也罢。”
夏和易很放肆,管面前的人是不是皇帝,总之是很放肆地抖抖腿,“您别装了,其实心里很欢喜吧?巴不得我啃您一口吧?”
赵崇湛长久没受过人调戏,又因为闷在全是糙老爷们儿的军中,承受能力直线下降,耳朵带着脖子全红起来。但是两个人见面就没有不吵嘴的时候,他嘴上仍旧端着架子,“你到底知不知道害臊,朕都替你臊得慌。”
夏和易像逛窑子的大爷,强行把他左躲右闪的脸捧过来,哎哟哎哟的叫唤,“您怎么能放心把这么大的摊子交到我手上呢!你摸摸,我到现在都还在打颤。”
夏和易的本意是让他摸良心,可是牵过去的大手只能覆住良心以外的躯体,起伏的山峦天生有勾人流连的本事,收回手的动作在心中经受过了几番剧烈挣扎的考验,赵崇湛最后只能极其不悦地背起了手,厉色望向窗外:“天怎么还不黑?”
瞧瞧,心里不正经了,还怨上了天。
也不知道他哪儿来那么古板的思想,白天里搞东搞西都算是不正经,只有黑灯瞎火的时候才能做那种快乐的事儿。
夏和易就嘿嘿笑,无所谓,反正不能做亲密的事,有情人光是抱在一块就能满足,她像蛇一样缠上去,尽情埋在脖子里吸取他的气息,以此滋养久旷的心。
“唉,我可太想您了,累坏我了。”
真心话是靡靡之音,顺着领口的缝隙钻进去,一路钻进心里。
不小孩儿斗嘴了,脉脉温情攀升出暖融迷离的气息,赵崇湛紧紧抱住她,用力得像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你做得很好了,就算换了朕,也未必能做得比你更好。”
“您撒谎了。”夏和易没当初那么好糊弄了,大叫着揪住了他的耳朵,“您被迫在南斋逗留了那么久,不就是在收拾被我捅出的烂摊子嘛。”
她还是那么具有自知之明,赵崇湛被逗笑了,边笑边实话叹道:“烂摊子是留了好些。”
话刚出口,夏和易张牙舞爪就要上嘴咬人,他在躲避途中立马改口道:“不过已经大大超出了朕的预期。”
夏和易闹够了,和他脑袋挨着脑袋,长长叹了一口气,“不过说真的,您别再把权力交到我手上了,我就是个糊涂鬼您还不知道吗,我真的能力不成就……”
“你不是能力不成就。”赵崇湛说,“你只是缺人信任,有人愿意相信你,朕愿意相信你,你就能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夏和易不得不承认帝王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一针见血就能看穿她耀武耀威下的自卑根由。
不过重逢不易,一本正经的话就留待以后慢慢说吧。她啄了啄退红后的耳垂,细声说:“咱们别说这个了,您长了一张嘴,难道就是为了跟我谈正经的事儿吗?”
唰,那耳根子一下又红了。
赵崇湛瞪着眼横乜她:“朕本来就是正经人,你以为朕是你?”
夏和易恬不知羞地点头,说对啊,“反正我不是为了和您说话才长嘴的,我的嘴还有别的本事,您想试试吗?”
赵崇湛整个人都僵了,为什么偏偏是白天,实在不可以,帝后应当以身为则,不可白日宣淫……
天人激烈交战,但还是架不住她笑嘻嘻贴过来,只能饿狼扑食般把她扑倒了。
*
入秋后天气舒爽,还没到一天凉过一天的时节,只是无穷无尽的落叶惹人烦,一天三道地扫,还是扫不干净。
碧晟在廊下盯着洒扫太监清理落叶,有小内使进来通禀:“碧晟姐姐,怀平郡王妃来了。”
碧晟面色登时变得有些古怪。
太上皇的嫔妃全都随太上皇迁到东北隅去了,只留下一个怀平郡王妃,因她不是后妃,没理由跟着迁过去,偏生又是皇后娘娘的亲姐姐,身份不尴不尬地留在宫里,还不知情识趣藏起来,铆足劲儿了往皇后娘娘跟前凑。
说实话,碧晟现在很看不上夏凤鸣。其实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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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还停留在进退有度的大姑娘那会儿,泾国公府的下人没有一个不喜欢大姑娘的,碧晟自然也不例外。没想到进宫后,大姑娘一次都没说来瞧一瞧娘娘,一直到尘埃落定了,娘娘真当上皇后娘娘了,郡王妃这才想起来要拾回这一段亲缘。不说皇后娘娘是什么想头,碧晟看了都觉得心寒。
到底名头上还是郡王妃,碧晟内心腹诽,面上不显,照旧依制请安,只是笑得不咸不淡:“郡王妃来得不赶巧,我们娘娘正在歇晌觉,刚睡下,怕是还有程子才醒转,要不您今儿个先回?”
夏凤鸣像是没听出她话里头隐埋的刺儿,依旧笑得很温和,“不打紧,天儿还怪舒坦的,我在园子里转转等一等娘娘,权当是散心了。”
暖阁里的夏和易本来在等赵崇湛来,日头刚偏西,离晚膳还有好些时辰,她命人预备了些小食,顺便想跟他商量一下梁皇后的事,既然当初答应了人家,最好能不要食言。
可是赵崇湛实在太忙了,从太上皇那儿接手的本就是千疮百孔的局面,又因群龙无首凑合了小半年,有太多政务等着他拍板,等啊等啊迟迟等不来人,夏和易歪在南炕的窗口上,倚着倚着睡着了。
迎面的风吹来,却不觉得清爽,好闷,浓郁的药味、血腥味,熏得人几欲作呕。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就是醒不过来。
有人在一旁焦急地说话,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模模糊糊的一线天像隔着重重水幕,画面混沌而遥远,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影,胸前看不清的动物补子,瞧着模样像是御医。有人在对御医说话:“不行,她还不能死。”
那御医双手递了一个青瓷葫芦瓶出去,说:“这药能最大限度地延长寿命,让您有充分的时间能跟万岁爷接触。”
一双女人的纤手接过药瓶,好熟悉的声音,好像是大姐姐,夏凤鸣说那就好,“我旁的都不担心,就怕二妹妹撑不住几日,我在宫里待的时日太短,来不及在万岁爷面前动作。”
旁边有人在劝夏凤鸣宽心:“万岁爷看在娘娘挺身而出的份上,一定会对夫人另眼相看。”
夏凤鸣很迟疑:“这药……确定人醒不过来吧?别一气儿治好了,那接下来就没咱们的戏唱了。”
御医拱手说:“您放心,错不了,这药就只能吊个命,娘娘这状况,就是大罗神仙回天也无能为力,能拖一天是一天。只是……”
“只是什么?”
御医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实禀道:“娘娘活得十分痛苦,即便能早去一日,对娘娘来说都是解脱。”
夏凤鸣的声音听着很是冰冷,“二妹妹生没能为夏家做出什么功绩,死能为家里添一把助力,是她应当应分的。”
然后场面更加混乱,连续旋转的画面令人晕眩,灯影惶惶,人声压抑着恐惧和惊慌:“这药本身对人没有妨碍,偏偏药性跟娘娘天生相克……”
夏和易还是第一回见夏凤鸣如此慌乱,“本来就是将死的人了,吃与不吃这药,不过早一天晚一天的区别,不关咱们的事,不关我的事,别来找我,不是我害死你的……我们不会被发现吧?”
边上有人强打精神安抚道:“夫人是娘娘的亲姐,不会有人怀疑到夫人头上。”
那个御医又出现了,“药是公爷千挑万选才找到的,您放心,娘娘端从外表看不出异样,只要没有仵作验尸,就不会有人发现端倪。”
无缘无故的,自然不会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验皇后的尸首,夏凤鸣终于放下心来,无措地重复念着:“这只是意外,只是意外……”
全程旁观的夏和易说不出话,只觉得痛,好痛,头痛欲裂,喉咙像滚砂一样刺痛,五脏六腑都在痛。
“娘娘!娘娘!娘娘醒醒!”
“啊——”
夏和易尖叫着醒来。
睁眼是碧莹关切的目光:“娘娘,您没事吧?是不是做梦了?”
原来是梦……
浑身湿淋淋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湿透的衣衫黏在油皮上,整个人都喘不上气。
实话说,梦境并不算清晰,看不清画面,声音也听得朦朦胧胧,可是心里莫名有声音告诉她,那就是事实。
不可谓不可怕,稍稍往深里一琢磨,想得她心惊肉跳。
“娘娘?”她脸色太差,碧莹很不放心地觑觑她:“要不还是请太医来诊个脉罢,好歹放心些。”
夏和易说不用,扶着碧莹的手坐起来,一开口声音哑得吓人:“万岁爷来了?”
碧莹说是,为她腰后垫了个软垫子,“万岁爷才刚来了一趟,听说您歇下了,不让叫您,折回乾清宫去了。”
然后哦了声,说对了,“怀平郡王妃也来了,在外头等了有程子了。”
夏和易难以自抑地颤了一下,可是那到底是个梦而已,究竟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
她扭头问:“万岁爷跟郡王妃碰上面了?”
碧莹虽然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答了:“碰上了,迎头打了个照面。”
夏和易稍稍抿了抿唇,坐着窗前沉默了很久,才缓缓点点头道:“把郡王妃请进来罢。”
珠帘半掀起,夏凤鸣永远都是记忆里那副温柔大气的模样,笑得袅娜亲和,哪怕现在坐牢似的困在宫里,也瞧不出半点局促,款款行礼请过安,很亲热地笑着说:“昨儿我得了一包松子糖,旁的都没想,就记得娘娘从前最爱吃这个。”
夏和易看着身后大宫女手里的油纸包,眉宇间情绪很淡,“你现在有些进项不容易,我这儿什么都不缺,你拿回去罢。”
直碰了个冷钉子,换了别人大概要难堪欲死了,不过夏凤鸣不是,面上半点讪讪的样子都没有,敛下眼道是,还不慌不忙地寒暄了一会儿天气,才徐徐告退。
碧莹的心思比孩童还纯净些,满脸羡慕的笑,“娘娘和郡王妃的感情真好,郡王妃在廊下站了一下午呢,就为了给娘娘送一包糖。”
夏和易不置可否,侧头看她:“我记得你家里还有个姐姐?”
“上头还有一个姐姐,打奴生下来就不对付,见天儿打架,还拽头发呢。”什么都不懂的年岁犯的诨,碧莹说着说着也觉得自个儿好笑,“不过姐姐出嫁的时候,一想到将来再也没人吵嘴了,心里头可难受了,躲在屋里哭了好几天,被褥子都哭湿了。”
夏和易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摇头笑道:“像你们这样的,大概才是真正感情好。”
说话儿呢,西向的屋子渐渐晒起来,夏和易撩眼望了望窗外,说:“打发人去瞧瞧主子爷这会儿忙不忙,说我醒了,不忙的话请他过来一道用晚膳。”
*
皇帝来的时候,面上并不舒展。
夏和易远远迎出门外,横竖是在坤宁宫里,左右都是自己人,没什么顾忌,一把挽住胳膊才往回走,边走边问:“您怎么啦?是哪个大人不长眼惹您不快了,我帮您在背地里骂他!”
赵崇湛嗤一声笑出来,垂眼睨她,心想这姑娘大概是有什么邪术吧,但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笑的时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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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暖阁门,伺候的人都识相地退下去了,即便是皇帝也不必再端架子,将她拉进怀里好一通搓揉,揉完才想起来说正事:“乐寿堂来了消息,太上皇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皇后当了两辈子,夏和易一下就知道赵崇湛想跟她提什么,太上皇下葬,按照老例,所有无孕无子的嫔妃都应当殉葬。
她瞬间愁得小脸儿都皱成一团,“唉……他们好几回来请我示下了,可我哪里说得出口,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赵崇湛也觉得殉葬有些残忍,但他从小长在宫廷里,残忍的事儿见识得太多,真到要抉择的时候,并不会太挣扎。他明白对她来说接受起来很困难,横竖太上皇还没咽气,暂且先缓一缓罢。
俩人携手在南炕上坐下来,赵崇湛击了击掌,侍膳太监很快鱼贯而入。
排膳的流程漫长,他忽然说:“对了,怀平郡王妃怎么还在宫里?朕跟你说过——”
“要少跟夏家人来往,我听见啦。”夏和易又是一肚子苦水要倒,白眼都快翻到天上,“您快别提了,可烦死我了,郡王妃又不是正经妃嫔,没得说太上皇去了要郡王妃跟着殉葬的道理,我想着,就让怀平郡王把人领家去罢。”
赵崇湛拿起筷子,嗯了声,“朕听说了,怀平郡王坠马的事。”
满桌珍馐在前,但夏和易烦得连饭都不想吃了,“正赶上怀平郡王府老太太中风,现在阖府上下都在忙着床前尽孝,怀平郡王堕马之后又成了半个废人,郡王府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昨儿老太太的娘家侄女还上我这儿哭了一海子。”
赵崇湛眼神示意侍膳太监替夏和易布菜,不以为然道:“那正好,把人发还回去,该料理的接手料理起来。”
“要那么容易就好了!”夏和易筷子一扔,哗一下倒头躺下,脚翘到窗格上,“已故的怀平郡王妃是太后娘娘的表侄女,您还记得人吗?娘家人哭到太后跟前了,说先头郡王妃留下的小爷好不容易快成人了,正赶上要挑媳妇儿的档口,不明不白冒出一个年轻小妈来,换了谁谁都不乐意啊。太后顾念旧情,不想这个节骨眼儿上给人添堵。唉,郡王妃名义上过了门子,实际一天都没在府里待,转手就被‘请’进了宫里,这事儿说到底是宫里不地道,坑了人家……”
所以送又送不走,留又没个道理,真成了烫手的山芋,抛都没处抛。
赵崇湛大概是本朝开国以来进膳最不自由的一任帝王,皇后没胃口进膳,即便是皇帝也没法先动筷子,只能挥手把侍膳太监全遣出去,先把她不规矩翘高的脚掰下来,然后纡尊俯身去哄她。
处置这种事儿,他的确很没有经验,从前一应都交由太后处置,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些事着实缠黏。前朝的政务,虽然有时也必须要作权衡取舍,但追根究底都有理有据,料理起来也干脆利落。不像这种牛皮糖,没有太多道理可讲,人情是张网,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论抬手还是抬脚全都有错,缠得人没法动作。
夏和易越想越气,不提那个诡异的梦,光是夏凤鸣下午的举动就够让她喝一壶的,炸毛地叉腰腾起来,“郡王妃是我的亲姐姐,我也不愿意这么想她,可她在廊下站那么久,为什么非得等到您?她那会儿跟您搭话了,对吧?”
赵崇湛被她瞪得背脊发麻,他的心肠全是直的,真的没想那么多,早前远远看见郡王妃站在廊檐下,冲他蹲安,他太习惯别人跟他请安了,点了点头就过去了。
他问心无愧,但现在既然被夏和易点出来,道歉的警觉骤然升上来,赵崇湛迅速举起手表清白:“朕什么都没干——”
夏和易气呼呼地冷哼,“我知道,我还能不相信您啊。而且,就算您真干了什么,我又能怎么办呢。”
一句话转折了再转折,所以这到底是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啊?赵崇湛急了,匆忙辩解道:“朕真的没搭理,就‘嗯’了一声,其余什么都没说,连看都没多看一眼,不信你可以打发人问。”
夏和易瞥他一眼,拿起筷子,又重重放下了,眼底落寞,“要是换了从前,我想干嘛就干嘛,该遣人遣人该撒泼撒泼,气急了我还咬人呢。可我现在是您的皇后,一举一动都得有依据,实在没劲透了。”
赵崇湛忽然也沉默下来,有点不太敢看她。
是,他早就有这样的忧虑,早在宫外他就发现了这个惨痛的事实,她不适合被困在金碧辉煌的宫墙下,皇宫就是这样的牢笼,会压抑她的天性、折断她的翅膀、磨平她的棱角,让她在永无止境的权衡里逐渐麻木、消沉,变得不再鲜活。
一想到她会枯萎的可能性,就让他感到心惊胆战。
那边夏和易已经小泥鳅似的钻进他怀里,环住他的腰,脑袋沉沉埋进去,噘着嘴委屈地抱怨着:“您来之前,我做了一个梦……”
赵崇湛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差,最后声口凛寒,简直像二月头上的河冰。
“就凭你说的这些,无论真假,朕都不可能让她活命。”
◎最新评论:
【让夏家到倒台的时候了】
【皇上:天凉了,让夏家倒台吧(无感情)】
【这大姐还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啊?】
【啊殉葬确实好残忍,不可以取消吗,历史上好像是明朝取消了殉葬?】
【好耶!好耶!兴奋报仇时刻!你写,或者还在写,地雷就在那里,只增不减。】-
完-
◇第76章
◎霜降◎
夏凤鸣又往坤宁宫去了。
皇帝夜夜宿在坤宁宫,只要瞧准时辰,多往坤宁宫里跑一跑,总能有撞上万岁爷的机会。撞上了,就能请个安,请安了,就能攀上两句话,或许还能得到一个眼神。虽然目前还没得到太多回应,不过老话说功夫不费有心人,夏凤鸣相信,总有一天能让她等到机会。
这一天,她的机会好像来了。
还没转进游廊下,就听见碧晟的声音说:“……是松龄太平春酒煨的鸭馔,娘娘特意嘱咐小膳房熬出来,给万岁爷补身子。”
夏凤鸣顿了顿脚步,往抱柱后面掩住了身形,侧耳听碧晟接着道:“娘娘原本是打算亲自送的,奈何抽不出空来。万岁爷打算重启如意馆,要全面修缮一回,掌事的正在里头回话呢。”
皇后跟前的另一个丫头,叫碧莹的那个,双手接过托盘。
碧晟还不放心:“娘娘说了,叮嘱万岁爷要趁热饮,药食同源,凉了效用可要减半了。”
碧莹是个好脾气的,点点头,笑着道:“还腥气呢,我晓得了。”
两个丫鬟,从夏府里就贴身伺候夏和易了,关系很是不错,碧莹皱着眉头笑闹道:“你为什么不送啊?半道儿上的把我叫出来,我手里好多活儿呢还。”
夏凤鸣心念没忍住动了动,若是这个时候出去,说她可以送……
步子差点都往外迈了,可是冷静下来再想想,又作罢了。宫里最忌讳这个,帮人送吃的,虽然坤宁宫的人肯定不会祸害万岁爷,但万一万岁爷吃了旁的东西,落了个什么好歹,这盏鸭馔肯定跑不了,送东西的她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她才不会凭白去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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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骚。
还好,险些就犯下大错了,夏凤鸣捏着帕子重新退回阴影里,只听碧晟哀叹一声说:“我也忙啊,他们扫洒毛手毛脚的,要是没我盯着,差点就要摔裂一个灯盏了。不过我现在得去后头取印章盒子,你忘啦?娘娘亲手上的釉,前儿北五所打发人来说烧出来了。娘娘晨起让我去取了,送到乾清宫去。”
碧莹长长哦了一声,“白玉兰图案的那个。不过万岁爷不在乾清宫,你忘啦?今儿晌午大宴使臣,眼下估计在园子里呢。”
毕竟那碗鸭馔不能等,俩人没逗留太久,匆匆分别了,夏凤鸣从抱柱后出来,犹豫了很久,终于穿上另一条路,等到往北五所去的必经之路上,一直等到碧晟回来,瞧她双手宝贝地捧着一个剔红盒子,估摸着里头装的就是她们说的印章盒了。
碧晟被一个从夹道转角匆匆跑出的小太监叫住了,“碧晟姐姐!快,有事儿等您决断。”
碧晟嗤了一声,“别打岔,我手上有差事呢,得替娘娘给万岁爷送东西,这要是耽误了,你十个脑袋也担不起。”
小太监被嗔了一眼,缩着脖子笑,“您送物件儿,不差这早一刻晚一刻的。好姐姐,救人一命胜吃七粒葡萄,您可帮帮忙罢。”
碧晟横眼哼了一声,“谁又出错了是吧?”
小太监嘿嘿直干笑,“还是您耳清目明,这都被您看出来了。”
碧晟笑骂了几句,复又看向手里的剔红盒,“可我这东西……”
夏凤鸣定了定心,大袖里握着拳走出去,“我去送罢。”
小太监怔住了,连忙插秧请安。
迎上碧晟愕然的神情,夏凤鸣笑了笑:“正好趁着暖爽的时节,略走动走动松松筋骨,再过不了几日,天儿就得一日一日凉下去了。”
可碧晟没有那么好说话,防备地蹙起眉,甚至隐隐有往后退半步的趋势。
夏凤鸣不意外地轻轻耸了耸肩,“信不过我?担心东西交到我手里,我给昧了?”
碧晟皮笑肉不笑的拘下去,“奴哪儿敢信不过您啊,您可是堂堂郡王妃,还是我们娘娘的亲姐姐,您是贵人,贵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哪儿有搬石头砸脚的。”
碧晟近来对她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夏凤鸣压根儿不以为意,像没听明白话里的刺儿似的,紧张的拳松开,双手伸出去接盒子,“你放心,轻重好歹我还分得清,娘娘送万岁爷的礼,我一定全须全尾地送到御前人手上。”
碧晟哼笑一声,“那真是辛劳您了。”
东西交出去之前,还不情不愿地手上争了一把力气。
夏凤鸣对跟下人打嘴炮一点兴趣也没有,盒子稳稳当当捧在手心里,竟然觉得滚烫,一直从指尖烫到心里。这早已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盒子,或许是她通往未来的通途。
一路问了个清楚,大伙儿瞧她是皇后的姐姐,都待她有几分客气,很轻易放了行。夏凤鸣得知万岁爷罢了宴,眼下正在临溪楼上休息。
从慈荫门穿过去,花园里正是最漂亮的时节,她却无心欣赏,终于拐上进临溪楼的小路,远眺瞧见了门外的总管太监陈和祥,心忽然高高悬起来,有陈和祥在,万岁爷一定就在楼上。
陈和祥远远冲她打千儿请安,“郡王妃怎么上这儿来了?”
夏凤鸣笑着上去,“奉娘娘的令儿,跑趟腿儿,给万岁爷送个东西。”
陈和祥哦了声,“是印章盒子罢?主子爷早前还念叨哪。”
“正是哪。”夏凤鸣点点头,“还烦请您通禀一声。”
陈和祥佛尘一扫爽快说好嘞,转身上楼去,不一会儿就下来了,“主子爷请您上去。”
“单就我一个?”夏凤鸣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不敢相信来得如此轻易,只是面上依旧柔声笑着,“厂公不一道么?”
陈和祥指了指后头扫落叶的一帮小太监,努了努嘴,“底下那帮猴儿崽子,没老奴守着,怕是又要趁着日头好上哪儿躲懒去。郡王妃有什么吩咐,老奴提早安排下去就是了。”
夏凤鸣跟御前的人打过几回交道,六河年轻气盛,对她没什么好脸色,但陈和祥不一样,活人精积年,冲谁都是和颜悦色的。
她快要乐出花儿来,但是不敢笑得太过,只抿唇笑着道谢,说:“不敢麻烦您,我就是怕叨扰了主子爷,惹他老人家不高兴。”
陈和祥扬声哎了声,“郡王妃说的哪儿话,您是皇后娘娘的亲姐姐,跟主子是一家子人,哪儿有一家人闹得生分的道理。”
太监就是这样,光捡人爱听的话说,明知道不能信,就是架不住听着心里高兴,夏凤鸣点点头,“成啦,您忙去罢,我这儿没别的事了。”
告别了陈和祥,夏凤鸣反而平静下来了,眼前是高高的木阶,仿佛能直通到天庭。她顺着一级一级拾级而上,推开半掩的门,暖阁里开着窗,一个身影在南边窗下的床榻上背面躺着,隔着半掀半掩的绫縠帐幔,朱红皮弁服的袍角看得清晰。
夏凤鸣在门口站了会儿,请安的话抛出去,没有回音,他一动不动地躺着,像是睡着了。
她终于还是往屋里迈了步子,剔红盒轻轻搁在桌旗上,踅身朝向榻的方向,艰难地迈出第一步,后面再一步就容易了,然后一步,再一步,走到榻边,帐后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那是属于爷们儿的高大身影。
脚踩在刀尖上,心也是,仿佛失去了跳动的能力,全世界只留下面前的身影,还有耳中的一道声音,告诉她千万别犹豫。
夏凤鸣想起大军凯旋那一天,皇后在大庭广众之下吊上万岁爷脖子的事儿,时至今日都是宫里的一段笑谈,太上皇的妃嫔们常有意无意地提起来,人人嘴角都挂着隐晦的笑。
可看笑话的同时,谁那个异样的笑容底下没藏着几分艳羡呢?
夏凤鸣想不通,为什么登高的会是夏和易,那个除了脸稍出挑些许,其他处处都不如她的二妹妹。更何况,要真较真比较容貌,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姐俩儿,差又能差上多少呢?
她时运不济,选了一个错的爷们儿,但还有机会,现成的转折就摆在眼前。
手轻轻触上去,撩开帐幔,顿时一阵浓郁的酒气扑面袭来。
察觉到身后有人,万岁爷大概是宴上吃多了酒,嗓子不正常的喑哑,没有回身,只低声唤人:“水。”
夏凤鸣一怔,旋即意识到,万岁爷醉了,显然是把她当作御前伺候的宫人了。
偏这时,一室的静谧被窗下的怒叱声打破,陈和祥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上来:“还趴着耍猴儿哪?还不快预备起来,主子娘娘就往亭子里过来了。”
不能再等了,皇后要来了。
夏凤鸣一点没犹豫,开始解大衫的系带。横竖现在他醉得稀里糊涂的,只要她一口咬定,捉人捉脏,没人能替她否认,以后是什么结果呢?她身份尴尬,免不了让她换个身份定位分,即便就是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以郡王妃的名头继续混在宫里也成,饭要一口一口吃,开了个口子,还怕以后的路走不下去么?
所以将衣领解得大敞,像是被急不可耐的爷们儿扯开的,再掀开帐子爬上床去,扯住他的胳膊,脑袋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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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鼻尖萦绕的酒味醺得她也快要醉了,刚想一不做二不休去解他领口盘扣,突然听见冷笑一声从头上兜头浇下来:“小的何德何能,郡王妃这般投怀送抱,可叫小的如何是好?”
一颗心猛地坠入冰窟,她惊慌失措地抬头。
天爷!抱着她的人,竟然是御前太监六河!
整个人从榻上跌落到地上,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脑中一片混乱,手里急忙整理半开半合的衣裳,仓忙中余光瞥见屏风后转出来两个身影。
*
赵崇湛对夏家起了杀心,是夏和易拦住了他。毕竟仅凭一个不确定真假的梦,她做不出夺人性命的事儿。这回是有心设了局不假,只要夏凤鸣不循着套往里钻,她就能留夏凤鸣一条生路。
可是人心果真经不起试探。别人家倒是不好说,单论他们夏家人,其实都挺能豁得出去,夏凤鸣和她的差别大概只在于,谁手里有权势,夏凤鸣就能为谁奋不顾身地奔上前去。
夏和易冷眼站在榻边,并没有太多失望,心中涌上的是一阵“果然如此”的辛酸和可笑,冷声道:“宫人斗胆爬主子床,大姐姐知道是什么下场?”
理应杖毙。
夏凤鸣抬眼看着帝后,他们用那样的眼神打量她,仿佛在看一滩烂泥。巨大的不甘和讽刺快要击穿她,她怎么可能低头向这个从来都看不起的妹妹认罪。事已至此,谁都明白了,是帝后故意设下圈套等她来钻,既然如此,道歉和求饶更没有必要了,反正不可能用装傻充愣敷衍过去,不如干脆挺着脖子,说不定还能挣出一线余地,“娘娘说笑了,我是正经上了皇家玉牒的郡王妃,没有用惩治宫人的那一套规矩套我的说法,即便是请太后娘娘出面作主,也离不了这个道理。”
夏和易几乎要笑出声来。
这条路子选得很好,太后不是心狠手辣的那一类主子,尤其要处置这帮沾亲带故的,但凡后头能留一线,老太太都是面上厉声敲打,内里菩萨心肠。夏凤鸣不愧是在太上皇的后宫里摔打出来的,显然对此门儿清,打算闹到太后面前,最后雷声大雨点小重拿轻放不了了之。
不过可惜,她的算盘打错了。
赵崇湛对夏和易由衷感慨道:“你们泾国公府的人,倒是有一条是一样的。”
“您说什么?”夏和易茫然。
“这份不撞南墙心不死的盲目孤勇,是夏文康教你们的?”赵崇湛以无可救药的目光看着她摇头,沉沉叹了一口气,“上梁不正下梁歪。”
夏和易哎呀一声,垂下脑袋咕囔:“您怎么连带我也一道骂了呢……”
赵崇湛抬了抬手,顺着墙根儿溜进来三个人,二厂的番子,干这种事儿不拖泥带水,领头的捧着事先准备好的一尺白绫,一手握一头,上前一句“小的送贵人上路”,双手利索往两边各一拽,咔嚓一下,夏凤鸣连扑腾都没来得及扑腾一下,就带着满眼的不可置信下地府报道了。
赵崇湛抬手捂住夏和易的眼睛,语气毫无波澜地宣布:“怀平郡王妃孝心至诚,追随太上皇去了。”
到底是亲姐姐,夏和易不敢看那最后一幕,埋在赵崇湛怀里躲避着血腥气,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太上皇一路上走得不孤寂,要不……生祭就免了吧?”
赵崇湛怔仲了下,没想到她还额外有一出。
夏和易讨好地抱着他的腰,仰着脑袋乖巧地笑着,言语中泄露做出一丝小心翼翼的卖好,“犯杀戮到底不好,照我想着,不如请老娘娘们移步皇陵,为太上皇诵经祈福,保佑我朝永世繁荣昌盛。”
赵崇湛一言难尽地盯着她看了很久,才长长吐一口憋闷但是不得不照办的浊气,“皇后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朕要是还断然拒绝,岂不是不顾我朝的永世繁荣?”
一国之君被皇后拿捏在掌心里,怎么想都很不舒畅。
为了让心里不舒坦的一国之君重展笑颜,夏和易真的身体力行地哄了很久很久,累得老腰酸胀腿脚无力,整整虚了三天。
所以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太上皇最大的儿子封了郡王,赐府单过,生母生产时去了,梁皇后将郡王爷认在名下,跟着出府过潇洒日子去了。
太上皇身后人数众多的嫔妃,夏和易终究还是做不到那么心狠以命殉葬,没有侍过寝的有一百多位,都发还出宫嫁人了。其他的实在没有名义,只能一股脑送进皇陵,天长日久守灯念经去了。
虽然还是暗无天日的出路,到底比活活殉葬要好上太多。
太上皇的出殡事宜,事关重大,步骤繁琐,着实让夏和易操劳了一阵。日子一天天过到霜降之后,总算一切尘埃落定。
而赵崇湛比她更忙,并且还不能歇一口气,太上皇留下的余党,朝里错综复杂的权势纠葛,还有北方剿灭南定王后的残余乱党,缠得他整日整宿地熬。
所以太后在寿康花园摆的酒膳,只有夏和易独自前去。
下头一众的女眷,夫人们带着花儿一般的年轻姑娘,听太后对夏和易说:“宫里安定了,日子总算能回归正途,我也算松了一口气。”
然后就是引荐环节,先头来的是个熟面孔,太后笑着说:“这是威武将军家闺女,行九的,你从前见过没有?”
看着白九姑娘款款拜下去请安,夏和易明白,当初赵崇湛孤军在北地作战,好几位将军无召支援,现在到论功行赏的时候了。
这种引荐是什么意思,她毕竟当了两世皇后,比谁都清楚,勉强笑着点头,说:“小时候往来得多了,是相熟的。”
“那感情好。”太后拊掌笑,“既然是相熟的玩伴,将来也必然能说到一块儿去。”
夏和易只能点头笑着应是。
白九姑娘好歹是凑合含糊过去了,第二拨上前来的是辅国将军府的夫人以及府中两位待字闺中的姑娘,这时就比较难堪了。当初大哥哥为了纳妾的事儿,害大嫂嫂滑了胎,还在朝上把岳丈辅国老将军打破了头,两家人离撕破脸当街骂街只差最后一步了,要不是大哥哥因为在朝上动粗丢了官职,辅国将军府肯定不能答应轻易善了。
横竖是尴尬不已的关系,况且是夏家理亏,辅国将军夫人只维持了最表面的尊敬,夏和易也没法说什么。
因为泾国公府彻底倒台了。
早前往北方运过冬的厚袄,是夏公爷负责一手承办的,前不久老底儿被翻出来,惹得赵崇湛勃然大怒,就这么一桩差事,背后竟然查出了三套账,一套上交朝廷,一套对付伙同贪墨的同僚,最后一套才是自己看的,里头的差异大得令人心惊。
事儿被抖出来之后,赵崇湛来问过夏和易的意思,夏和易抱着他的胳膊缓缓摇头:“您该查办就查办,夏家是夏家,我是我,您不必因为我多顾虑什么。”
话虽然如此,到底是不能严查到底的,真要按律法查抄,斩了夏公爷、抄了泾国公府,皇后的位置不可能还保得住,所以赵崇湛不能那么做。
那段日子夏和易真的很难,潘氏进宫求情的牌子递了好几次,都被她挡了回去,夏家那个烂摊子,太平年月都得少来往,更别说被揪住了实打实的错处,她作为皇后,更加不可能偏袒。
最后是以夏公爷主动告老还乡,还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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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捐空了家产,为这桩没有昭告天下的贪墨案画上了结尾。
可是天底下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没有经办过案子的大人们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堂堂煊赫公府、皇后的娘家,哪能无缘无故一夜之间就败落了,比量着人心说话,人进了权力的染缸,还能心甘情愿清清白白跳出去?
必然是其中出了什么大岔子。
随着泾国公府的垮塌,一则并不令人意外的传言在京里无处不在地传开来,大家心照不宣地等待皇后被废。
几乎没得商量余地,迟一步早一步的事儿罢了。
一场酒宴吃得食不知味,待到宴席散了,夏和易搀着太后回宫,两个人走在夹道里,今夜浊云飘荡,昏黄的月光洒在地上,时明时暗。
太后目不斜视:“我今儿的初衷,皇后可明白啊?”
如今太后是彻底不管事了,一门心思扑在南戏上,除了听,她还写本子、选角儿、排戏,忙得乐不思蜀,政务和宫务全都撂下了。除了一桩还叫老太太牵肠挂肚的大事儿,那就是抱孙子,皇后能生下嫡皇子稳固朝纲自然是最要紧的,皇帝后宫广纳嫔妃、多多开枝散叶,也是要紧的,于是现在是找着机会就提上几句,给皇后紧紧皮儿。
夏和易没有说不的权力,后宫只剩下她一个,确实太不像话,尤其和太上皇时期轰轰烈烈的后宫对比起来,宫里简直冷清得不可思议。而她现在作为一个没有娘家可以依仗的皇后,开口说话的底气都不足,是眼下宫里没有其他人,但凡多一个嫔妃,家底都能比她壮实,她又凭什么去指点管教别人?
可是老太太迎头敲响了当面锣,夏和易只能硬着头皮答道:“我明白,我在琢磨着挑个好日子哪,还有位分,也得权衡着来,毕竟都是功臣的家眷,倘或有了高低,惹得人心里不舒坦,美事反倒弄巧成拙了,倒不好。”
太后见目的传达到了,她也不是那种要把儿媳妇逼死的强势老太太,缓和了声儿点点头,“我也不是催你的意思,你说得对,万事审慎些的好。横竖你心里头有数就成,这事儿我就撒手了?”
夏和易还能说什么呢?“您尽管放心,我会看着处置。”
威武将军和辅国将军家闺女进宫赴宴的事儿,一夕之间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很快夫人们请见的牌子就满满当当摞了一银盘,名义上是给皇后请安,实际目的是让皇后相看她们的亲闺女、家里的庶女、娘家侄女。一时间,全京城的待嫁闺秀都等着夏和易去品鉴。
可夏和易不能说不。
她再也不能揪着赵崇湛的衣领,龇牙咧嘴地威胁他不许找别的女人,不能再对他大呼小叫,他曾经那个绝不纳妾的许诺,这一生恐怕都不能再提。
记不清到底从那一天开始,她不得不开始迎来送往,挑选姑娘,斟酌合适的位分和宫殿,这座金碧辉煌的禁城,以不着痕迹的方式,潜移默化地磨灭她的天性,再滴水石穿地磨灭她的人性,她麻木地替他相看不同的姑娘,还要麻木地替他将人迎进后宫里,平衡众多小老婆间的琐碎矛盾,将来必然还得替他照料其他女人为他生的孩子。
◎最新评论:
【这的确是个问题,娘家没了,huang?di】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起点?除非赵三自己肯破这个死局,不然小夏真的很可怜了】
【兜兜绕绕还是回到了死循环,除非赵三把这死局破了,不然小夏真的很倒霉了】
后期女主怎么卑微人设了,觉得自己配不上男主…这和前面塑造的鲜明活泼差太多了…我以为女主是想追求自由,没想到内心是这样,觉得配不上皇帝,额,太…】
【皇帝快来哄老婆啊】
【啊这最后还是be?】-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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