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我再和你算账。”陆如琢道。罢了,疗伤要紧,此事容后再议。陆如琢收回手掌,后背出了一层汗,沾湿了里衣。裴玉的身体少了支撑,向后软倒进她怀里。明知她已无大碍,陆如琢还是二指探向她颈动脉,确保她呼吸正常,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不省心。”陆如琢捏住她的鼻尖,往下又看见她翕张的红唇。她耗费这么多内力给她疗伤,讨点报酬不过分吧?陆如琢心安理得地亲了下去。祝无婳那句“小别胜新婚”真说对了,只不过说的不是裴玉,而是她陆如琢。陆如琢差点儿将昏睡的裴玉亲醒了,才恋恋不舍地从女子温热唇齿间退出来。手腕亲了亲,掌心也印下吻,可谓好好“轻薄”了一番,心满意足将人掖进被子里。在床沿不自觉面含笑意地守了一会儿。陆如琢摸到自己上扬的唇角,不花什么时间便接受这一场是自己输了的事实。她就是喜欢她,想时时刻刻见到她,这样冷战下去折磨的还不是她自己?不如先维持原样,大大方方吃豆腐,反正裴玉不会反抗她,她占尽便宜,说不定能另辟蹊径。她就不信,裴玉日日夜夜面对她,同床共枕,耳鬓厮磨,能忍一时,还能忍一世?总之,她要将人好好带在身边,再不许她离开半步!***陆如琢对厨房吩咐了一番,各种人参补品、药膳,都往房里送。没一会儿祝无婳就急忙忙地过来了。“听说你要了千年人参,还有珍稀补品,你受伤了还是裴玉受伤了?”陆如琢回过头。祝无婳一看她喜气洋洋的脸:“……”“到底是小别胜新婚啊,看看这春风得意的,跟昨日半死不活的样子判若两人了哈。”陆如琢摆手,哈哈笑了。祝无婳:“……”她想走了。但有正事没问完,祝无婳道:“到底是谁受伤了?”“我未婚妻。”陆如琢淡道。“你未婚——你哪来的未婚妻?!哦。”祝无婳道,“你真不要脸。”陆如琢又在笑。祝无婳道:“我看不是你把她拿下了,是她把你拿下了吧。”陆如琢正色反问道:“结局有什么不一样吗?我们锦衣卫办事,看重的是目的,而不是手段。”祝无婳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刚刚和你聊天的途中,我又有了一个新想法。”“什么想法?”陆如琢朝她招手,在她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番。祝无婳瞪大眼睛,半晌才说出一句。“你这也太不要脸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脸皮不能早日抱得美人归。”陆如琢笑眯眯道。祝无婳真走了。倒也没生她气,纯粹是被震惊的。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心高气傲、凡事不肯认输的陆如琢吗?是。陆如琢就是大方地承认:她输了,她输得心甘情愿。……裴玉一觉睡到入夜。屋里已经掌了灯,她看见头顶熟悉的帐幔,后知后觉自己似乎躺在陆如琢的床上。“你醒了。”耳旁传来脚步声。陆如琢在烛光里走近她,美丽的脸盈着淡淡的柔光。陆如琢将白玉药碗搁在床沿,扶她坐起来,背后已垫好了软枕。裴玉看得痴了。“喝药。”她听话地张口,就着陆如琢的手喝了一口药。陆如琢皱眉。这药她事先尝过,奇苦无比,她怎么连眉毛都不动一下。陆如琢将一碗药喂完,凑近用舌尖卷去她唇上残存的药汤,末了又看向裴玉的眼睛。“这叫同甘共苦。”裴玉只是看着她,和方才一样的神态,一样的痴迷。陆如琢好似明白了什么。“你……心悦我吗?”裴玉不说话。陆如琢:“……”哪怕以为是梦也不肯说出口?她柔下语气,又楚楚可怜道:“反正是在做梦,你哄一哄我开心,好不好?”裴玉的眼神果然动了一下。很好。她心疼了。陆如琢继续装可怜道:“你亲亲我,好不好?”裴玉偏了偏头,伸手揽住她,在她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陆如琢:“……”就这样?“不够。”陆如琢渐渐显露本性,几乎是威胁她,“快点,继续。”裴玉眼神出现了一丝恍惚。好像是在想:怎么梦里的陆如琢和现实的陆如琢这么像。陆如琢不给她醒神的机会,俯身撑在她身侧,低头吻住了她。吻下去的中途克制了一下,才没有显得那么强势。裴玉的脑子又不清醒了,几番来往后生涩地回应她。陆如琢也快不清醒了。她不知道在裴玉醒着的时候接吻并得到回应是这样美妙的感觉。当年陛下在奉天殿当着文武百官谕旨亲封她为中军都督府右都督,成为历朝以来第一位一品女官,执掌中军,统领全皇城禁卫,也不如当今十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