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爷哼着小曲儿晃着身板回到隔壁去了。李宗方这才小声问那坤这刘爷是谁。
沈小全抢先说了:“这是咱们天桥最好的场子的刘爷,说相声的,他和捧哏的何爷,在天桥是赚钱的头一份儿,你看他们每天最多上半天地,不像我们家,得上一天地才行。”
“说相声这么赚钱吗?”李宗方头回听说。
那坤点点头:“首先说这相声要是说好了那是真赚钱,刘爷在北京城还不算最能赚的,那说相声的万人迷你知道吧?我在堂会见过,每次那大洋都一箱子一箱子的装着走。不过话说回来,相声说好了不容易,不像唱戏嗓子好下下功夫,就算唱不成名角儿也能混口饭吃,说相声得空口把人逗乐了,所以他会的得多啊。相声门里据说有十二门技艺,现在就凭咱们几个,估计也就会个半门。”
李宗方倒吸一口凉气,感情学相声这么难,怪不得那么挣钱。
沈小全赶紧往回拉他们:“怎么跑题了?刚才说到哪儿了?”
那坤一笑:“先说我唱的好不好?”
“好!”
“我这人怎么样?行不行?”
“行!”
“就冲我这两下子,和我拜把子你们亏不亏?”
“亏!”
“啊?”
“奥,不亏!”
“那还等什么!”
就在这酒楼的雅间里,无须香案,无须歃血,三个年轻人每人一杯酒敬天,每人一杯酒敬地,然后互相敬一杯酒。
论年齿,那坤十八岁,李宗方十六岁,沈小全十四岁,李宗方和沈小全一起敬大哥一杯酒,然后沈小全分别敬那坤李宗方两位哥哥一杯酒!
最后三人共饮一杯,就算义结金兰了。
三个兄弟一直把酒喝到天擦黑,沈小全非要拉着李宗方和那坤去见见自己的父亲二叔。李宗方眼看着满桌子的剩菜,他还比较清醒,告诉小二给把这些剩菜折箩,回头自己过来拿。
三人赶到天桥市场,由于场子里没电,没有上灯晚场,沈大全兄弟俩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沈小全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爹跟前,他爹看见他满身酒气张手要打:“兔崽子,一下午去哪儿逛去了?”举手之间却看见那坤和李宗方在旁边,他赶紧收回了铁棒一样的大手:“呦,那爷,小全一直和您在一块儿?”
那坤李宗方一撩长袍跪下行礼:“干爹在上,受儿子一拜。”
沈大全一下子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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