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夙道,“自然,我带你一起——”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苗柠听出来了,是宗凛。赫连夙脸色一暗,苗柠只是晃了个眼屋子里已经没人了,只留下一句话。“下次,宗凛的珍宝就由我带走了。”第48章兄弟妻(5)宗凛急匆匆推门进来,“柠柠,可有被吓到?”他又被苗柠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柠柠。”“我……”苗柠一开口,止不住地咳嗽声响起,他咳到眼泪都出来了,吓得宗凛连忙给他抚背,“柠柠别急,别急。”苗柠好半晌才缓过来,他就着宗凛的手喝了口水才说,“没、没事,刚刚那个贼人的确进我的屋子了,但是你一回来他就跑了。”宗凛眼睛都红了,他这几天把苗柠照顾得好好的,哪里这么咳过,听得他心疼死了。“没事。”苗柠又重复了一句,“宗凛,你别一副要哭的模样。”流血眉头都不眨一下的男人,此刻看起来眼睛红透了,好像苗柠再咳几下他就会哭出来。苗柠把喉间的腥甜强行咽回去,声音沙哑,“好了好了,我就是被吓到了。”“我会早些把事情处理好,然后我们离开京城。”宗凛又说。苗柠点了点头,“好。”……听闻荣王府出了贼人,帝王这次亲自来到了荣王府。宗凛在喂苗柠喝粥,喂一口吹一下,跟哄小孩似的,“等好起来我们就不喝这些东西了,吃有味道的。”苗柠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宗凛把水杯递给苗柠,“喝点水。”自从贼人事件后,苗柠本来好些的身体又恢复了前几天的状况,大夫说是受了惊吓所致。苗柠倒没多觉得被吓倒。他喝完水撩起眼皮就看见了窗外走进来的帝王,当即手一抖,把杯子给抖到了地上,碎了一地。宗凛把苗柠抱起来,“没事,等会让人收拾了。”苗柠咳了好几声才说,“皇上来了。”宗凛一顿,抱着苗柠转过身去。帝王果然从门外进来。宗凛似笑非笑道,“陛下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今日我并非以皇帝的身份来的,我是以弟弟的身份来看兄长的。”宗勉克制自己的眼睛不要去看苗柠,“听闻荣王府遭了贼人,我便想来看看。”宗凛道,“既然如此,我便不行礼了。”“嗯。”宗勉这才把视线落到苗柠身上,“探花郎如何了?”苗柠挣扎了一下从宗凛怀里下来,他声音很哑,“多谢陛下关心,臣好多了。”“听着声音倒不像是好多了的样子。”宗勉道,“朕带了太医在外面候命。”苗柠唇色苍白,他道,“不必麻烦太医了,臣就是一些老毛病,年幼时落下的顽疾又复发了。”宗勉颔首,他看向宗凛,“兄长,昨日那贼人可抓到了?”宗凛暗暗观察着宗勉的表情,他暂时并没有发现宗勉在面对苗柠时有什么异样,或许是他想多了。“不曾,那贼人身手极好,我回来后他已经跑了。”宗凛说着扶着苗柠上床,“柠柠身体不舒服,便躺着,陛下应当不会介意。”“自然。”宗勉淡笑道,“探花郎可是国之栋梁,别说躺着,就是现下睡着了,也该我们避开他谈话,这样才不至于吵到他。”苗柠听着这话不知道为何竟听出来几分阴阳怪气之意,毕竟他已和宗勉说过自己想离京,现在还说什么国之栋梁……他暗暗想,自己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皇帝本来就是位贤明的君主。嗯……所以皇帝为什么不让他外放呢?想不明白皇帝要把自己留在京城的意义是什么。宗凛温柔地和苗柠耳语了几句后看着宗勉,“我与你,我们出去谈,如何?”宗勉很想再多看看苗柠,他并不能表现出来。他嗯了声,看了一眼苗柠道,“探花郎好生休养,早日回朝领差事。”苗柠:“……”不是人,他都病这样了,还想着让他领差事干活。苗柠刚闭上眼,房间里便响起脚步声来。苗柠喃喃道,“宗凛。”宗凛刚出去没多久,怎么会是宗凛?苗柠睁开眼,男人穿着王府的护卫服,叹道,“真不禁吓,竟病了这么些天。”是昨晚那个漠北王子!苗柠下意识拉了拉被子,看了一眼门口,“你怎么会在这里?”“看你那两个侍卫吗?都被支走了,我是代替他们来看你的。”男人微笑起来。他又换了一张脸,看起来十分清俊,甚至连瞳孔的颜色都看不出什么绿来。苗柠有些怵他,把被子攥得更紧。“刚才出去那个是皇帝吧?”赫连夙在苗柠床边站定,他瞧着苗柠的动作乐了,“如果我真的想对你怎么样,这薄薄的被子能挡住我吗?”苗柠抿直唇,“我昨夜并未将你供出去,你还来做什么?”“自然是找你。”赫连夙说,“这偌大的王府,只有你才能让我觉得有些兴趣。”苗柠脑门嗡嗡作响,他又开始头疼了,以至于他听不清赫连夙说了些什么话。“之前我是不是在街上见过你?你坐在马车上见到我的时候放下了窗,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就认出我的身份了……你怎么了?”赫连夙的话停下,他靠近苗柠见苗柠按着脑袋的模样问,“你头疼?”苗柠恍惚的只听见了头疼二字。他抓紧了男人的手,声音又轻又软,“宗凛,头疼,揉揉。”“……”抓着自己的手柔软又漂亮,触感极好,赫连夙一时竟没能把手抽出来。他下意识地按上少年的脑袋,“你这也太弱不禁风了些,我们漠北从没有你这样的男子。”“力道重了。”苗柠不高兴地嘟囔着,“轻一点。”赫连夙:“……”他本想甩手不干了,但是看着苗柠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力道又轻了些。“……太轻了你没吃饭吗?”赫连夙气笑了,“你让本王子给你当按摩的,还指责我?你以为你是谁?真难伺候,宗凛怎么能忍受你的?”苗柠抬起眼,他脑袋疼得紧,这会儿还被人凶,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你凶我?”“我、”赫连夙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个男人说哭就哭,他顿时有些慌神,“哭什么?我这也叫凶你?你从来没被人凶过吧?”他的话对苗柠来说毫无安慰的意义,苗柠泪眼蒙眬,“你凶我,你竟然敢凶我,从来没有人凶过我。”“……”果然。赫连夙连忙安慰,“你别哭,是我混蛋我不该凶你,我没伺候过人……小祖宗,你别哭了。”“你不难伺候,是我不懂伺候人,跟你没关系,我的错。”赫连夙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他竟然在荣王府因为一个少年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屋外传来脚步声,是宗凛和宗勉回来了。还没进屋宗凛就发现了不对劲,他快速进去,见护卫对着掉眼泪的苗柠无措。“柠柠。”“柠……”宗勉的柠柠两个字硬生生被咽了回去,他跟着宗凛进屋问,“怎么回事?”赫连夙回答,“公子说他头疼。”他有些后悔对苗柠说了两句重话,这人也太娇贵了些,稍微重一点的话也说不得。宗凛赶紧将少年抱在怀里,“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头疼?”“疼。”苗柠眼泪掉得更厉害了,“你去哪里了?”“是我的错,我不该离开柠柠。”宗凛温柔地替苗柠按着脑袋,“现在怎么样?好些了吗?”赫连夙有些震惊,他开始还以为宗凛对府上的少年宠到没边是传言,现在他才发现竟然是真的,这模样,果然是把少年当做稀世珍宝来对待。这人在战场上可是杀伐果断、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竟然还有这样一面,这个少年究竟……宗勉的手在袖子里攥紧,这种时候……他就是个局外人,甚至、甚至在苗柠眼里,宗勉就是个见过几次的皇帝。当宗凛太久了他甚至以为他和苗柠两情相悦,事实上从来都是他一厢情愿,如今真正的宗凛就在面前,和苗柠如此亲密,就像他是宗凛时……太可笑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不满和嫉妒什么,他……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和立场,苗柠未来会和宗凛成婚,彻底成为他兄长的人。他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苗柠和宗凛成婚吗?“柠柠,怎么样了?”宗凛轻声问。苗柠缓过来一些,他恍惚的看见了宗勉和赫连夙,又闭了闭眼才睁开,然后他发现不是错觉,是真的见到这两个人站在屋内。他抓着宗凛的袖子,“我好累。”宗凛道,“我抱着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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