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了一下，确实没什么破绽。

季寻对谁掌权没什么兴趣，只是不喜欢而已。

卡特琳娜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领口处还解开了两颗纽扣，修长白皙的脖颈和大片的皮肤都暴露在空气中。

“第九军团，准备走了！”

外人怕是谁也想不到，那一个個关乎未来战争走向的绝密计划，就在两人的闲聊中定了下来。

对于女郎们来说，谁掌权，或许没什么区别。

“但因为五大议员家族势力根深蒂固，贵族阶层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已经成了一个完全无法撼动利益捆绑体。哪怕是我掌控了狮心家，也改变不了任何。”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

她继续道：“后来长大后我渐渐发现，我看到的联邦，和先辈们理想的文明完全不同。权力成了腐蚀人心的催化剂，成了利益争夺的工具。联邦议会里谈论的不是为了人类文明进步的努力，而是充满了钩心斗角的利益分配。像是一头头腐朽臃肿的怪物坐在员席位上，靠着吸食平民阶层的鲜血维持自己的富裕和体面”

白花花的皮肉和羞辱的表情，成了胜利者脸上越发肆意的笑容。

“哎呀，老罗，你小子这次可发财了。得到了先锋军团的狩猎名额，回来之后一辈子都不愁了。”

当时他进入了卡特琳娜的梦境空间。

季寻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想说话，便当了一个很好的听众：“为什么？”

季寻已经对间谍的活儿已经很熟了，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神色如常地等着上船。

一声清脆的碰杯之后，卡特琳娜突然开口问道：“季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当这个‘盟军司令’吗？”

军营外围有一排红色顶帐篷。

后面就是这样了。

唐宁街依旧热闹。

南大陆的人征伐东荒是为了掠劫财富和享乐，并不是想要覆灭整个文明。

季寻笑着摇摇头。

酒足饭饱。

“呵~”

“哈哈哈，是啊。听说第一批攻入‘无罪城’的第七军团，哪个不是塞了十个八个储物戒指的宝贝”

还有一些姿色上等的，无论之前是贵族还是什么身份，大都送来了唐宁街。

“那时候就知道，现在的联邦制度已经烂透了。”

正聊着，突然远处响起了“呜呜呜”悠扬的集结号角声。

“后来旧大陆被发现，我知道机会来了。原本是想借着和奥兰遗民联手，动一动议会的格局。没想到，奥兰王室流亡了两百年，底蕴依旧不可估量，野心也很大。更糟糕的是，南大陆的人出现了。”

就像是饿狼看到了羊群。

季寻来之前就听说了，这里已经是红龙某位公爵大人的私人产业了。

季寻跟着一众先锋军团的人很快就来到了深渊裂隙旁。

这是鸢尾花第九军团的驻地。

没有巨龙血脉的人，在这禁制遍布的船上，会很容易露出破绽。

据说船的龙骨，是真正高阶巨龙的骨头锻造而成。

说是理想，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命格。

除了无罪城，南大陆的军队已经破掉了好几座大城。

可现在这战舰就像是无根浮萍，就怕飘着飘着，就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

船舱里，南大陆的士兵们对虚空也有着一种本能的敬畏。

季寻也认可地点点头。

当初自己把这姑娘带到房顶上吹了吹风，影响这么大？

不知不觉就聊了很多。

登船的路口有几个穿着黑袍神秘系卡师捣鼓着水晶球，看上去是在排查间谍。

战争的大戏才刚开始拉开序幕。

至少要想毁掉这种龙骨船，一般的炸药是不行的。

战舰在码头是一个庞然大物，可在满是迷雾的虚空裂隙中，却越来越渺小，小得像是随时可能倾覆的扁舟。

季寻记忆中的掘金码头因为上次的战斗已经彻底被炸药轰平。

这正是伪装后的季寻。

季寻之前在无罪城贵族圈子里混迹过一段时间，走了一路，甚至见到了好几张熟悉的面孔。

一般人家庭的书房里，也不会有那些珍贵的历史档案。

就是这微微一愣神的工夫，卡特琳娜捕捉到了，借着酒意露，出了一抹从未见过的俏皮：“你不会取笑我吧？”

他所在的鸢尾花第九军团会在无罪城待一晚上，这是临战前的奖励。

也是一支即将开拔去往东荒的先锋团。

没用储物戒装，可不是体积大，而装的是像灾变物那种法则层面太高的宝物。

差一点的，就当苦工劳役；

能当炮灰的，都送去了旧大陆。

无论是宋家还是那胖子，季寻都有去一趟的理由。

走了一圈，就打听到了不少消息。

季寻感知了一下“气”，都是正式卡师。

现在是南大陆军士们的消金窟。

“发啥财呀，去东荒什么情况还没数儿，这就花了全部家底了.”

现在是先锋团在东荒探路。

这也是之前卡特琳娜说过，联盟军的间谍很难潜入的原因之一。

和预料的差不多，那位九阶的大元帅安德烈·德罗尔斯基还在路上。

几乎没人说话。

季寻嘴角露出了一抹轻笑，接口道：“我的荣幸~”

也因此现在想要去东荒打仗，还得走一点关系。

说着她看着季寻，唇角含着一抹浅浅的弧度：“你能想象吗？那时候五六岁的我，就有种强烈的愿望，我要成为联邦大议员，然后建设一个先辈们理想中的国度。当时我就在六岁生日许愿上说了这个‘伟大的理想’。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爷爷笑着对我说，梦想不要说出来不然就不灵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给外人说过。”

两人的关系好像从来都是这样，相互尊重而契合。

卡特琳娜举杯轻碰，抿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翻看家里书房里典藏里的那些档案手稿。说来很奇怪，那时候我就能清晰地感受到先辈们在那些纸卷上抛洒的热血，还有字里行间的伟大的志向.”

是朋友，是知交，也是合作伙伴。

之前是缆车，还有一条钢索指引方向。

“哈哈哈，发财去咯！”

卡特琳娜说宋璨的事情，除了他和季寻是朋友，也是想季寻帮忙看看能不能谋划一下“泰坦机械图纸”的问题。

何况自己对唐宁街本就很熟，各种门道也清楚。

她的语气很平静，举手投足已经隐隐有了一股上位者的从容。

消息已经打听得差不多了。

她说到这段历史的时候，季寻看到了她眼里有一种莫名的崇敬。

现在红龙王国的先锋军团已经横渡了虚空裂隙，战场前线就在东大陆，原本季寻就打算去看看情况的。

帐篷里，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整理自己的装备，聊天打屁。

排了将近半个小时，这才轮到季寻上船。

花枝招展的女郎在街头热情地招呼过路的军士，酒馆里的美酒哗啦啦地流淌，一片纸醉金迷的场景。

街道上，随处可见浑身不着寸缕的女奴，被奴隶商人用麻绳牵着当街售卖。

再则，之前和阿拉贡商讨过局势，叛龙军也有一些计划需要自己帮忙。

这种朋友间的坦坦荡荡，季寻当然也不介意。

听完，他突然想起了当初在夏牧城遗迹。

那时候他就看到联邦议会上，卡特琳娜像是狮子一般站在了五大议员席位之上，霸道睥睨。

偏偏季寻从卡特琳娜知道的情报正好是，宋家的一个秘密军工厂就在那里。

宋璨最后发出求救消息的坐标，也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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