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只大闸蟹实在太多,个头也大,普通人吃两三个就撑了。辛咛这种小鸟胃,虽说喜欢,最多也只能吃两个。中午餐桌上若是只有一道大闸蟹,也略显单调。辛咛打算再炒两个小菜,根据冰箱里的食材,她询问商之尧:“你想吃干煸四季豆吗?”还不忘王婆卖瓜自夸一番:“我做的超级好吃呦!”商之尧这个时候倒是不挑剔:“可以。”辛咛又找出一块豆腐,准备做一个煎豆腐。“要不要吃点米饭?要吃的话我们煮点饭。”辛咛很寻常地询问。“我来。”两个人站在厨房里,辛咛负责主厨,商之尧打下手。她手上忙着择四季豆抽不开,使唤商之尧:“你帮我穿一下围裙。”商之尧找来围裙,辛咛转过身面对他。围裙先要挂在脖子上,后面再系上绳子。她一开始还老老实实,等脖子上套上围裙,随即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接着不等他反应,转过身,让他帮忙系上后面的绳子。刚系完身后的围裙绳子,辛咛又嚷嚷着:“商之尧,你帮我绑一下头发。”黑色的橡皮筋在辛咛的手腕上。商之尧的手指触碰到辛咛纤细的手背,似有一道无形的热流,从他的指尖迅速地游弋到心脏。辛咛这时候绝非刻意撩拨,只不过嫌自己长发披肩不好炒菜,并且手上油腻,找个人帮忙是最方便的。商之尧不知道该怎么操作,他甚至有些笨拙,双手拨过她如丝绸一般顺滑的波浪长发,继而将黑色橡皮筋缠绕上去。担心弄疼她,他的动作看起来小心翼翼。辛咛却嫌弃他太慢,侧过头:“随便扎一下就好。”不经意地彼此对视一眼,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里快速滋生,一发不可收拾地扩散。辛咛的脸红了红,当做无事发生。炒菜的期间,辛咛将大闸蟹肚子翻了个面,继续蒸。后来商之尧帮不上什么忙,干脆就不给自己找事。他坐在岛台旁边的高脚凳上,单手拄着脑袋,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他今天穿着也居家,身上依旧还是某潮牌,新款,上衣和裤子都是宽松的慵懒风,手上戴了一只运动型的腕表。他肩膀宽,人也高,衬得起这种风格衣服,看着懒洋洋的,整个人很柔和。有这么一张脸,似乎什么风格都能驾驭,给他一块破布,他都能穿出时尚感。辛咛总感觉后背毛毛的,一转头,发现商之尧像个监考老师似的盯着她。仿佛她现在正在进行期末考试,随时可能会作弊。开玩笑,她从小到大可从来不作弊。就算是不及格,那也是自己的实力。“干嘛这么看着我?”商之尧笑:“怕你下毒。”“你不说我都忘了,应该提前准备春.药的!”辛咛一脸懊恼。商之尧抬手看了眼时间,提醒辛咛:“大闸蟹蒸好了。”他现在的作用就是一个人形计时器。辛咛闻言关火,没有立马开锅,让大闸蟹再在里面闷上一会儿。等辛咛煎完豆腐的时候,大闸蟹也可以出锅。中午餐桌上的菜品虽然不多,但也让人食指大动。辛咛来时还不忘带上吃蟹工具,当着商之尧的面,吭哧吭哧开工。商之尧饶有兴致看她忙活,也不着急吃。见她利落去掉蟹身上不能进食的部分,再用小剪刀,把每一条蟹腿肉全部干干净净地剔出来,最后用细小的勺子将蟹身上的肉再剔出来,全部放在蟹壳之中,蟹黄和蟹肉分开摆放。不多时,一只大闸蟹就被辛咛完美拆解开,几乎没有任何浪费。“当当当当当!”辛咛将剔出来的一只完整大闸蟹放在小蝶子里推到商之尧面前,主动献殷勤,“哥哥,尝尝吧!”商之尧很给面子地尝了一点,又将小碟子推还到辛咛面前:“你自己吃吧。”辛咛:“怎么啦?你不喜欢?”商之尧:“我可能会过敏。”辛咛差点忘了这一茬,“可是大闸蟹不是海鲜,应该不会过敏吧?”“不清楚。”“算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先不要吃了。”辛咛觉得好可惜,这种美味商之尧居然会过敏,那她就勉为其难自己独享美食了。说到海鲜,辛咛不免又想到了生腌:“生腌的梭子蟹,掰开蟹壳,满满的蟹黄,用来下饭可太妙了。”话说完又“啊”了一声,拍大腿。商之尧问怎么了?辛咛说:“早知道我们就做醉花雕大闸蟹,那个味道可好吃了!”感情又是为了大闸蟹。午饭吃完,辛咛特地去漱了口,嘴巴里是清凉的蜜桃薄荷味。她没打算离开,就算是赖也要赖在商之尧家不走。他们两个人都这样这样,还那样那样了,今天她非得要找商之尧要个名分,不能这么不清不楚地让他占便宜。好吧,基本上都是她占他便宜。但这不是重点。辛咛吃得撑,大脑停止运转,困意袭来。早上起得太早,她这会儿身上的能量消耗殆尽,继续充电。商之尧不知所踪,她懒得去招惹她,就坐在沙发上守株待兔。等啊等,等了好一会儿,眼睛虚啊虚,睁不开了。商之尧处理了一点公事出来的时,就见辛咛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倒还知道给自己找个舒服的位置,像一只肆无忌惮的懒猫。客厅落地窗前的白色梦幻帘不知何时闭合,整个屋子里是柔和昏暗的光线。半梦半醒之间,辛咛感觉到自己身上被包裹上柔软的毯子,她虚虚地睁开眼皮,煽动长睫。眼前的人还未离去,她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商之尧顺势俯身。两个人挨得很近,辛咛闻到他身上柔和的气息。她人还不太清醒,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把心里话直接道出:“商之尧,我再问你一遍,你要不要我追你?”有很长的时间,寂静无声,辛咛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几分钟后,就在辛咛已经闭上眼时,听到有人回应。“要。”作者有话说:发糖发糖!第34章童话三四页◎要◎辛咛这一觉睡得尤其疲惫,前后加起来虽不过半个小时,却仿佛在梦里经历了多重人生。噩梦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掉落万丈深渊,伸手想要抓住一切可以攀附的东西,哪怕是一根小小的藤蔓。辛咛牢牢抓住商之尧前,在梦境与现实之间来回切换。如同恶鬼压床,明明用尽全力想要睁开眼,可身体却被牢牢禁锢。辛咛在疯狂呐喊,求助。一直听到商之尧那淡淡的回应声,彻底将她拽回现实。辛咛猛地挣开眼,似终于解开自己身上沉重的桎梏,深呼一口气。整个人随之放松。商之尧就在眼前,半蹲着,离她很近。他的手腕被辛咛紧紧抓牢,不难挣脱,任由她抓住。“又做噩梦了?”商之尧记得,她第一次坐在他的车上时,也做了噩梦。闭着眼,表情隐忍痛苦,浑身紧绷。不难辨别她在梦里正在经历一场与现实完全不同的处境,急需等待被解救。他唤醒她,帮她从痛苦中苏醒过来。刚醒的辛咛脸上还带着懵懂迷茫的神色,人畜无害。几根不安分的头发随意地翘起,她不知道,所以也没有刻意去抚平,看着呆呆的。不过一会儿,辛咛将刚才的噩梦抛诸脑后,眼底染上狡黠。“商之尧,我听到了!”辛咛抓住他的手腕不放。“听到什么?”商之尧微抬眉。他干脆坐在柔软羊毛地毯上,玩味看着她,晃了晃被她抓住的腕,让她放开。辛咛摇头,看起来单纯无害的脸上写着开心。似小女孩得到喜爱的礼物,满心满眼的都是光。“我听到你说你要我追你!”她坐起身,脚有点麻,顺势扑向商之尧。商之尧伸手拢住她的肆意妄为,扣着她的腰,提醒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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