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2 / 2)

云水遥 容溶月 28357 字 2024-04-10

“我认床……”辛越慢慢悠悠把脸别过来,下巴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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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衍肩头。

眼光落在陆于渊身上,目光骤然一缩。

第143章、一波三折

昊天华月,茂树连荫,星子密密地点在天穹。

陆于渊一身绛红色,腰间一条暗银风火纹腰带束得紧实,衣襟微敞,露出半片上好风光,乌发半束半垂,一绺落进胸前衣襟里,眉梢眼角,笑意冷漠。

颓废、妖冶、俊逸、杀情。

只一眼,辛越就知道,这是陆于渊,从前的陆于渊,四年前的陆于渊。

同他不熟的那头两个月,脚不能移身不能动,玩笑似的说过几句酸词形容他——渊藏一尾蛟,藐地厚天高,累上云卧,执酒万觞,眼懒身慵,幽蓝夺魄。

今夜这事,有些许难办。

陆于渊凉凉抬起下巴,闻言反讥道:“你什么时候认床?到哪儿不都睡得挺好的。”

辛越跳下来站稳,仔细想了想:“那,可能是认人。”

“嗯……”陆于渊上前两步,“这么个态度,来找我要人?”

“啊?”辛越不晓得自己是个什么恶劣态度。

但她晓得此刻没有主动权,忍下了,怂得飞快,单刀直入地补救道:“您老大人有大量,辛扬就一莽夫,一贯不喜欢甚花花草草的,若喂了那半壁流霜,保不齐它们都克化不了,非得齐齐呕出来不可。”

听得陆于渊一声低嗤。

辛越心里蹭出点火星子,一瞬就按下了。

陆于渊面色极冷,扫她一眼,转身从身后抽出一柄弯刀,薄刃猛地往后头六角窗棂一劈,断木横飞,霎时劈开一道门般,清晰地露出其后静湖流霜,以及……湖边一条小篷船,船上两根竹竿,隐约可见两个人被五花大绑捆在竿上。

那个用黑布从脖子捆到脚跟的,应该就是辛扬。

晓得他利用温灵均扣了辛扬是一回事,看到辛扬像花猪一般被捆在静湖上是另一回事,辛越一时生出一点复杂的感觉。

看到今夜目标,顾衍上前一步,环住她的肩背,手上安抚她,口中淡声对陆于渊道:“飞远军已经将此地重重包围,你没有别的路走。”

陆于渊提着刀,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大军压阵之前,让那两人喂了流霜也不是甚难事。”

“陆相喜欢给人陪葬?啧……似乎也不该叫陆相了,国将不国,相又何在?”

嗯?辛越还没从这句话中品出点什么,就听陆于渊嗤笑道:“我喜欢与人同葬,”他停了停,看向辛越,“我已经选好一处风水宝地,届时同你葬在一处。”

这话……辛越拧起眉头。忽地感觉身旁气流微微一荡,快得看不见影子的东西咻地往前飞,只见廊下金光一闪,“铿”地一声金石相击,荡出悠悠鸣响。

石子是顾衍发出的,陆于渊动都未动,这把横出的黄金刀从何而来?

揉眼一看,廊柱后头竟然缓缓走出个穿灰色衣裳的男子。

这个男子,方才她都没注意到,敛息功力真是一等一的好。

此刻定睛细瞧,才想起来,梅商!

陆于渊身边身手最好战的一把刀!陆于渊一连破掉十三道截杀令之事,就是派梅商去做的,此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武痴、战力狂,只要有架打,命都能豁出半条。

陆于渊,这是……当真不死不休了。

今夜这事,岂是有点难办,简直难如登天。

辛越面上冷静,其实心头开始飞快转动。

这等武痴,一动起手来,不见兔子不撒鹰,不是弄死对方就是让对方弄死自己,且看梅商如今还活得好好的,便知道过往数十年来,都是他弄死旁人,未尝一败,真真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煞神。

且,辛越不安的还有一点,梅商手里晃出来的金光,不正是辛扬那把宝贝佩剑么,花里胡哨,剑柄一排细密的黄金宝石,曾被辛越调侃,还未等过三招,握剑的手掌先被搓掉三层皮,乃是一柄伤敌一百,自损三千的摆设剑。

这剑废是废了点,但辛扬的东西,没打到他口吐白沫,是绝然不可能吐出来的。

如今像废铁似的颠在梅商手中,辛越心头猛跳几下,辛扬多半也被打成废铁了。

但流霜花上紫雾未腾,辛扬许是被金针封了穴道,若是不晓情况的人贸然营救,不动则已,一动气血喷涌,五花大绑的人连同前去营救的人全得折在湖上。

辛越刚刚勘破此点,还未同顾衍说明,就见梅商丢了摆设剑,手提一把宽刀走出阴影。

顾衍忽地松了环住她的手,扭扭头,戾气四溢的时候,辛越头顶轰了一下,寸骨皆软,竟是一动都不能动。

这是压制。

是了,若说梅商是暗杀里头杀出来的煞神。

顾衍就真真正正是战场上,踩着累累白骨,活着走出来的煞神。

他在她眼前总是太过无害,无害到她总是下意识忽视,顾衍本身,就是一柄嗜血兵戈。

风乱,宽刀金剑凌空对击。

待辛越再次能看清人影时,顾衍已经悠哉游哉颠着辛扬的摆设剑走回她身边,随手一掷,金光灿灿的剑柄在半空拉出一道光影,咔咔击断一排老柳树,“铿”地没入白墙中,只露出一截剑柄。

白墙簌簌落下尘灰,从剑柄处往外迅速织出一道暗色蛛网,顷刻轰然倒塌。

顾衍振了振袖,意气峥嵘,睥睨疏狂。

转身过来,轻摸她的头,气息顿敛。

辛越拽着他的手,不知为什么觉得他今夜的状态,同前几日在天水楼对打的状态不甚相同,但却不觉害怕:“那剑还挺值钱,回去的时候记得找出来。”

顾衍无声笑了一下,点头。

梅商被一击打到廊壁,咳出一口血,却忽地一笑,牙齿森森然,覆盖血色,方才还一脸要睡的表情瞬间就亮起来,带着一股棋逢对手的畅快和期待。

梅商的战意被激起来了,这场厮杀,终究还是拉开了帷幕。

但,同所有的话本子说的那样,没有哪一幕是角儿同个下属战得昏天黑地的,梅商的对手显然不是顾衍。

仿佛一股阴风吹过,廊下环成圈的宫灯穗子你拂我,我拂你,齐齐往左边飘荡,长廊顶上轻轻跃下一个辛越从未见过的人,白衣白发,执一柄通体漆黑的古剑,左眼下直直一道长疤划破脸颊,宛若一道肉色的泪痕,眼神……

辛越与他对视一眼,后背立刻竖起根根汗毛,他的眼神同蛇一般,冰冷沉寂,不带一丝感情,被他看一眼,简直要做半月噩梦。

这就是,传说中的,永夜的,顶顶尖的那个,一?

辛越心里有一丝不合时宜的激动,从未露过面的一,听说在永夜,无人直呼他的名讳,只用一个“他”来代替。

辛越还想观瞻观瞻两位顶尖高手的对招,但很快便颓唐地发现,顶尖高手之所以称为顶尖高手,都明白一个道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别说剑招了,月光下,连人影辛越都看不清楚,只看到廊顶上一团白一团灰绕在一处,如同日暮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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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翻滚交缠的浓云。

顾衍后退到她身旁,再给她扔了一个让她头皮炸起的消息:“没注意过?他一直跟在你身旁。”

“……”辛越错愕,指着前头,“怎么可能,这人看我一眼,我已经预想到了今夜会做的十八般噩梦,若曾出现过,三年五载之内我都忘不了罢。”

“那是因为,他只保你命,没有生命威胁的时候,他不会出手,唯一一次,是天水楼里。”

“是……”辛越想了下,“那片银叶子?你叫他,李千寻?”

“嗯。”

辛越嘀咕道:“那这人的月钱收得也太轻松了。”

鸡皮疙瘩再次根根蹭起,辛越抖抖手,暗道这些人的耳力未免太好,立时识相地闭上嘴。

长廊后头,是一片静湖,陆于渊已经穿过劈开的窗棂往后走,不见人影。

顾衍搂着她跟上去,侧耳问:“记不记得来时同你说过什么?”

“馄饨……”

“辛越。”顾衍正色。

“啊,记得记得。”辛越连连点头。

“好,”顾衍得了肯定答复才放下心来,“记住,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忘。”

顾衍翻过窗棂,双手穿过她的腰小心将她抱下来。

一落地,风霎时大起来,一捧浓云掩明月,云水黯黯,木叶被拍得萧萧作响。

“怎么有些冷。”辛越往他怀里靠了靠,抽抽鼻子道。

顾衍指了一下右边一道缓坡:“悬崖。”

再指了一下前方:“静湖。”

辛越突然想起一件事,侧头踮脚,悄悄问:“他人往西越去,你反手掏了他老窝?”

“嗯。”

“没听闻起战事啊……”

顾衍道:“不必起战事,没了陆家,渭国不过一盘散沙。”

话音方落,便听墙根底下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那两个高手已经打到长廊尽头去了,这点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尤为明显,辛越差点跳起来。

“没事,你近日,胆子倒是越发小了。”顾衍按下她,若有所思道。

“这等场面,我终究见识得没有你多,你怎么好拿你的标准来看待我!”辛越边嘴硬,边扭头往后看,原来是长亭等人从墙根底下摸了过来,瞧着个个挂了不同程度的彩,虽是狼狈,却都战意凛然,目光灼灼盯向前方。

十七从后方飘然上前,唇角一点淤青,抱剑立在她身后:“属下来迟。”

“……”辛越指指湖面上悠悠靠近的三条小舟,上头密密立着十几个奇装异服之人,“不迟不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突然,辛越看着三条小舟,摸着下巴思索。

温灵均和辛扬被捆在湖右侧靠近岸边的小篷船,这三条小舟却是从湖左边的流霜花丛来的,辛越和顾衍对视一眼,她目光锃亮摩拳擦掌,顾衍却十分平静。

长亭已掠身往湖边去,飞快从靴筒中掏出一柄匕首,在臂上一划,染上些许血珠,扬手往花海中掷出。

妙啊!妙啊!

辛越简直要抚掌大赞,长亭果然同她想的一样。

要激起流霜花毒性,一击要打得船上的人流血,是甚艰难的一件事,但若是已经有血液落入花海中,便可立即激起流霜花毒。

果然,一片流光玉色上空腾起紫雾,宛若一捧烟霞,神秘瑰丽,顷刻间夺人性命。

但!下一刻,被紫雾吞噬的三条小舟重新划破紫雾出现,轻舟划过重重流霜花,迅速朝岸边而来。

为首的梅雍大笑三声,娇媚高亢的声音划破长空,传到辛越耳里:“哈哈哈!小兄弟,没见过在自家还被毒翻的吧。拿命来!”

粉色烟雾来袭,辛越腰间一紧,被顾衍带着往前边奔去。

夜风糊得辛越半眯着眼,月钩星辉一片缭乱。

不过十几息时间,眼前再次可视物时,夜风猛烈地朝她面上一扇,辛越牙关打了个颤,深觉今夜没穿件披风出来真是不大明智。

所幸身上一暖,顾衍解了外衫披在他身上,仅着一件玄色劲服,赤晶钢的护腕在月下跳着危险的光。

刚要开口,顾衍一只手指抵在她唇瓣:“我不冷,给我穿好,胆敢脱下来,现在就丢了辛扬回家。”

辛越扒下他的手指,欲哭无泪:“不是……”

暗卫阻了梅雍的脚步,没让她的粉飞虫侵到这里,但这也导致,他们此刻所处的地形真是不妙——

四周光光秃秃,无树无花,是一截平缓的小土坡,呈个略长的方形。

土坡左侧,是静湖,湖边不远处,如玉游紫的流霜花域上有一条捆了人的小篷船。

土坡右侧,是悬崖,一片漆黑夜色,如同沉寂的、庞大的、随时准备扑上来咬一口的饕餮巨兽。

不妙啊,不妙啊!

戏折子里,凡是悬崖边这等险地,定是要有顶重要的角儿往下掉的。

她和顾衍如今站在这方形的左下角,顾衍把她按在一方大石头上坐下:“又在胡想什么?”

“戏折子里,总有人往悬崖下面掉……”

顾衍愣了一下,继而笑出声:“放心,有我在,不会是你。”

忽地,他瞥到湖边一道绛色身影,眼神一厉,唤了声十七,抬手在腕下一拍,一只袖箭驰风若电向湖边人影袭去,同时抽出腰间软剑疾奔上前。

素月流天,软剑如银蛇,弯刀若月钩,两道冷光缠在湖边。

辛越跳上大石头,朝小篷船上被五花大绑的两个人招了招手,不晓得顾衍安排了谁去搭救,提气尽量使声音飘得广些:“千万别碰辛扬啊!碰他喷一身血,都得栽在湖里!”

她同小篷船也就隔了十数丈的距离,不知是她近来眼神变得锐了些还是幻觉,辛扬被塞着一团白布的脸上似乎呈现出点安心、放松,又有点紧张、悲戚、哀痛。

从那张顶着两块乌黑眼圈的脸上解读出这么多情绪,辛越觉得他们不愧是兄妹。

岸边顾衍和陆于渊战况激烈,不一会已经缠斗到土坡之上,崖边的风把他们的身影拉长,辛越有些担忧。

忽地,十七提醒她道:“是短亭。”

嗯?辛越扭头一看,果然,从远处湖面上鬼祟摸来的一叶小舟已经离辛扬极近,援兵来了,她拔腿石堤跑去,跑了两步忽地想到什么,立时缓下来,深吸两口气快步而走,十七紧随其后。

短亭猫着身子,一个纵跃,跳到了小篷船上,辛越提起一口气,就见短亭手中短匕将将划上温灵均身上捆绑的黑布时,小篷船矮矮的舱室内竟然飞出一道青色人影!

辛越大骇,小篷船上竟藏了人!

青衣人手持短剑向短亭袭去,短亭一个飞身跃到乌篷顶上,还晓得在中途拔出辛扬嘴里塞着的白布。

辛越登时大喊:“小爷身上被扎成个刺猬啦!别碰小爷!碰了都得死!脚底下也有个鱼泡血包!别移小爷!移了都得死!小爷想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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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他中气十足的声音,辛越额头就是一阵抽痛,此时余光瞥见一道尖影。

竟是方才短亭所乘的扁舟,人已离舟,舟却还在往前行,不一会便撞上了小篷船,小篷船被撞得动起来,一舟顶一船,缓缓往湖边而来。

啊,是计,真是计中计,短亭根本未曾想要划破二人身上的绑缚,他晓得这两人身上定有局,但只要把小篷船往湖边顶,离了那片流霜花域便没事了。

十七提醒她道:“夫人,短亭手里有条天蚕丝,拽着舟首。”

眼看小篷船已经有一端脱离了流霜花域,那青衣人也看破了这一点,扬手一道飞镖掷出,小篷船的速度登时缓下来,很快便静止不动,随即青衣人立刻飞身上前同短亭在乌篷顶上激斗起来。

小篷船摇摇晃晃,辛扬大喊:“好汉!千万莫要动刀子!”

辛越急得在湖边跳脚:“十七,去拽他们一把。”

十七站立不动:“夫人,属下的命令是保护您。”

“不对不对,”辛越回头看他,“钩爪有没有!?”

钩爪是攀高之物,今夜确实未曾想到要带,十七沉默摇头,辛越脑子还在噼里啪啦地转得飞快:“没有钩爪,没有钩爪……”

她忽然大喊:“短亭,踢回去!”

她说得简单且含糊,若是脑筋直一点的只怕以为辛越在叫他踢人,但短亭眼睛却是一亮,弯身一滚,滚到船尾,飞身跃起,在船尾猛地踢了一脚,整个身子借力回到了小扁舟上。

小篷船借着这个力道却是猛地往前进了一小半,眼看就快有一半脱离流霜花域,那青衣人却是心一狠,扬手短剑朝辛扬刺去。

辛扬大拗:“究竟为何如此对小爷啊!”

电光火石间,十七瞄了许久,才见青衣人扬手露出死穴,手中一颗银角子急速飞出,青衣人霎时被击中太阳穴,眼一翻落入湖中。

还未来得及叫好,就见一片玉色底下陡然飞出一道人影,十七眉头一蹙。

不,不是那个人,船底下,竟然还藏了一个灰衣人!

那人吐出口中一条细长物事,扬起一抹轻蔑的笑,突然,小篷船整个开始缓缓倾斜,辛扬高喊:“贼子!竟敢凿船!船进水了!”

刚喊出口,那人手中短剑化出杀招,竟是直直朝辛扬面门而去。

十七手里三四颗银角子击出,那灰衣人的攻势被阻了一瞬,手一横,剑势却送得更快了一分。

短亭猛划两下小舟,再一个猫身跃上,骨碌碌滚两个圈,一脚横飞,迫得灰衣人往后退了两步。

小扁舟再次撞上小篷船。

辛越默念,还有半截,还有半截,可千万撑住!

不料这灰衣人却不同短亭缠斗,忽地咧开笑,短剑瞬间挽了一个花,反身朝自己手臂上划去。

真是个狠人啊……

血液霎时喷涌。

正在他反手握剑时,十七就已在岸边重重一踏,借力纵身往上,抬脚一踹,将那灰衣人往斜前方踹去,高喊一声:“侯爷!”

十七和短亭都不敢妄动,若是飞身上岸,船身借力只会往后退,届时他二人脱身了,辛扬和温灵均却要被紫雾吞噬,葬身静湖,化为白骨。

辛越心头砰砰直跳。

只见那灰衣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臂上鲜血落到船面,滴入湖中。

一刹那间,湖面腾起淡紫色的雾,雾色渐深,蔓延极快,眼看就要吞噬小篷船上的四人。

忽地却感受到一阵疾风掠过,顾衍长剑剑尖往地上一贯,深深没入湖边石堤的缝隙中,他整个人翻身飞起,剑身弯曲成月钩一般,再猛力抽出剑尖,借这一弹身的力道,以最快的速度飞身到船头。

只见他的身影在半空中一顿,原来是手下剑身狠狠贯入船头,船头吃水严重,已经向下倾斜,顾衍手握剑柄,使劲往前一拽,一扯,将整条小篷船迅速拉往岸边。

不够,速度不够,紫雾蔓延的速度比她想象中更快。

辛越提着心,见顾衍借这一扯的惯力,一踹船身,纵身再往岸上跃,这一踹,果然将船往回踹了几分,船头陷入紫雾中,将将要漫上辛扬的右臂。

千钧一发间,他半身浸在湖里,一手扣住船头,猛力往侧边一拉,整条小篷船即刻被拉到了岸边石堤。

此时,紫雾完全侵袭那一片流霜花域。

辛越松了一口气,不由扭头看向右侧崖边,月上飞光,惨淡得没有一丝暖色,崖边土坡一个绛色身影,陆于渊撑着手肘卧躺在地,唇下俱是鲜血,嘴角却勾出一道意味不明的笑。

她心底猛一颤,觉得处处都透着不详,还是速速离开这里为好。

辛越小跑上前,站到堤岸边,十七和短亭早已划开温灵均和辛扬身上的束缚,温灵均扯下嘴里塞的白布,四人翻身上岸。

辛扬抚抚胸口:“真是一波三折啊一波三折,小爷还能活着站在这里,感谢佛祖菩萨,感谢辛家列祖列宗,感谢各位英雄,感谢各位英雄的列祖列宗……”

算得是有惊无险。

辛越没理这骄傲的孔雀,朝顾衍道:“快上来。”

一刻未能握上他的手,她一刻也不能安心。

顾衍沉了眉走上岸,手指向她脚底:“往后退,岸边滑。”

辛越听话地往后慢慢退了两步,踩上干燥的石堤。

辛扬一根根拔掉身上的银针,往外呕了几口血,再往袖口抠出一颗要来往嘴里塞,虽说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死里逃生的庆幸却陡然盖过了这痛。

辛扬感慨地朝救命恩人做了个揖,却又觉得不够爷们儿气,干脆抡了个拳头,跳入水中,浅浅没过脚踝,往顾衍肩头轻轻一碰,“今夜小爷觉得你,甚是爷们儿!”

顾衍已在一步步朝她走来,却被这轻轻的一碰阻了脚步,蹙眉看向辛扬,眉峰一跳,瞬间面如金纸,唇边缓缓逸出一丝血。

辛越突然浑身僵直,皮肤毛发似乎炸起电流,一层一层的汗毛陡然竖起!

辛扬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拳头,下一刻,十七快如闪电地出手将顾衍从水中拉起,一把往岸边土坡上甩去,顾衍连连后退三步,剑尖抵地,半跪在地。

辛越肩头一沉,一动不能动。

眼看着那道玄色身影被一掌击飞,翻起滚滚尘土,堕入无边黑暗。

第144章、我怕来不及

人影幢幢,一时之间,辛越的视线竟有些模糊,心头被猛凿了个洞一般,浑身上下的热血朝着那血洞里涌,四肢冰凉,连胸口处鼓动得比平日里更为清晰。

一下,一下,跳得钝又沉。

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喻霜:“滚!!”

跌跌撞撞往崖边跑,崖底猎风扶摇直上,把她的发丝往身后扑,辛越看着那广漠澎湃的黑暗,纵身一跃。

若是来得及,若是来得及,我们的骨血会融在一处,下辈子也不会分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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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在月下划出半道弧,便如带线的纸鸢被扯回一般,辛越腰间突然收紧,裙裾飘飞回旋,后背撞上一个胸膛,药香、酒气充斥鼻尖。

二人前后跌坐在崖边。

她的耳后传来冰冷低语,“殉情啊?可惜了,这辈子你只能与我同葬。”

腹间细细地刺痛,辛越漠然扒下他的手,身体感觉疲累,崖边的风像鞭子似的,一抽一抽鞭打着她丝毫没有反应的身体。

浓云滚滚,饕餮张开巨口,浓黑吞噬玄色,顾衍消失了,就像一滴黑水消失在一汪黑水中。

它吞噬了她的心上人,骨中血,吞噬了……她腹中孩子的爹爹。

陆于渊一直从身后箍着她的身体,防止她再次跳崖。

辛越却仿佛沉了下来。

陆于渊将她旋过身来,手往上移,握上她的脖颈,慢慢收紧。

辛越仍是无知无觉。

陆于渊侧头,压近她的脸,勾着浅笑,他的目光在她白皙的脸庞上一寸寸描摹,一个月不见,她的额上新长出存许的软发,她的额顶,是常常生些小细发的,旁的女子恨不能用发油篦得油光滑亮,她却偏偏任它飘飞斜落。

未施粉黛,脸颊饱满玉润,眼底些许血丝,昨夜该是吓着她了。

他心底忽然有一种隐秘的,伴着悔痛的满足,这个时刻的得到,和从前她伴在身边是不一样的,彼时晓得她心里总有一个人,总有一处地方他进不去,但如今,那个人已经魂飞魄散,凡是死人,都不足为惧。

她恨他,厌他,怨他,有什么关系,他们就此纠缠一生,也是一种活法。

陆于渊一手环住她后脑,迫她抬头,与他对视,气息在空中缭缭交缠:“我必是要把他从你心口剜掉的,痛不痛?痛会好的,我陪着你。”

辛越从头到脚都麻木到几乎没有知觉,但是细细的手指头,却在轻轻颤抖。

原来,人痛到极致是这样的,情感全然模糊起来,只剩下身体的本能无法控制。

她轻轻地、坚决地说:“我不想要你。”

陆于渊擒她下颌,嘴唇覆下去,辛越偏头别开,薄唇落在她脸颊:“辛越,我没有给你选择,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他用了力,把她的双手束在身后,一手扣在她后颈,让她动弹不得,她越是没有反应,他越是想激她,哪怕是愤怒呢,也比此刻更有生气些。

“长夜漫漫,总有一两刻,你的情绪会被我牵动,你会害羞,懊恼,会恨,可你的身体,会很快爱上我。纠缠吧,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眼看他的脸渐渐放大,细长的凤眸定在她眼里,辛越平静地、缓缓地开口:“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他。”

陆于渊的唇停在咫尺之处。

他看着辛越的眼睛,辛越眼神濛濛,瞳孔中倒映出来他的模样,可她的眼里,其实没有他。

他听到辛越的低喃。

“顾衍不喜欢衣服上有图案,甚个麒麟瑞兽祥云纹,统统不要,干干净净的才最好。但我绣的不拘是歪竹、丑松,他都很喜欢。我刚做好一套里衣,就放在柜子最显眼的地方,他今夜回去,一眼就能看到,他不晓得我已经长进了,这回没再把手指头刺成蜂窝。”

“前两日,他给我绾发,不小心扯了我一根头发丝,立时从自己头上也扯了一根,绑在一处,他说那是结发成夫妻。”

“我最早以为,他看上我,不过是他少见多怪,我觉得他烦,盼着他什么时候遇到一个国色天香就把我忘了,可他能这样一如始终地只看我一人,却是我当初少见多怪了。”

“你们都当他是大齐的城墙、朝堂的定心针、军中的不败将神,但他,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丈夫啊。”

“你不晓得,其实他很常害怕,他怕他刀剑之下,亡魂太多,终有一日会报到我身上,从未有过信仰的人,却一直在建庙,跪天跪君的膝盖,为我跪在佛前祈福。”

“我很想他……我现在就很想他……”说到这里,泪眼朦胧。

陆于渊阖目,渐渐松开手。

辛越的嘴唇有些失色,还有一道浅浅下凹的白色牙印,他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的唇齿分开,指腹在上面划过,舍不得放下来。

他该用力,撕她入腹,揉她入骨,可是他的指腹怎么轻得像根羽毛。

他该威胁、禁锢她,在伤害她和爱她之间找到一个变态的平衡。

可是,他怎么满脑子都只想对她说些好听的话,哄她,爱她,处处都顺着她,看她神采奕奕,看她生机勃勃。

他想要说,辛越,你不要怕,这三个季节,当作一场梦,醒过来,我永远都陪你啊。

可是方才那一跃,好似抽干了她全部的生气,她涣散得像一枚深秋枯败的落叶,在秋雨霖霖下,冰冷荒芜。

为什么啊?

为什么分明得到了你,却还是这样痛。

往常他自痛自己的,他适应了很久,已能忍住,但此刻的痛,是她心里的痛,翻波腾浪,倒灌入他心口。

陆于渊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仿佛不这样,就没有真切感。

小腹刺痛,辛越抬起头:“你要什么呢?”

她攀上陆于渊的脖颈,感觉到他微微一僵,她攀得更紧,将自己送上去,痛得声音颤抖:“你要我吗?”

她的唇瓣贴在他耳廓:“那你,能让他回来吗?”

陆于渊却忽然抽身,一手掐在辛越腕间,看着她密布冷汗的额头,苍白的面颊,目中惊愕不可置信:“你……”

辛越摇头:“你不能,我也不能。我的孩子,不会管你叫爹的。”

陆于渊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才开口:“吞下去,保住你自己,才能保住……你腹中的孩子。”

“保住孩子能如何……人死了,什么都没了不是吗?你记不记得,天葵山上的那个佛子。”

“北冥。”

辛越喃喃点头:“好像是叫这么个名字,他说,这个世间,四季轮回,自然运转,无休无止,万物皆为刍狗,感情不过是人硬要附加上去的东西,其实一点意义也没有。这句话很有道理啊,但我后来想明白。爱,没有意义,人,有意义,顾衍,才有意义。”

“顾衍死了。”

辛越猛地一颤,望入陆于渊的眼睛,眼泪滚下来,啪嗒打在百迭裙上。

洇出一朵又一朵银灰色碎花。

“我不信。”

陆于渊声音晦涩,指向悬崖:“中毒、坠崖,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

辛越眼里婆娑一片:“他为什么会中毒?是你……是你……再没有人使毒使得比你好了。”

陆于渊阖眼,再睁开,压下痛意:“我不后悔。他来过静湖,向我问九纱毒解法,我让他服下一颗毒为代价,他服了。我借辛扬设局,未曾想过以流霜花困他,只是在辛扬和温灵均身上下了毒引,引他毒发的一刹,我才有把握将他一击下崖。”

她不能垮,可是她撑不住,陆于渊吐出的每个字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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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口刮肉,每说一下,就扯得她的胸口生疼,她口中逸出细碎的哽咽声。

陆于渊扣着她的下颌:“所以,他死了。”

辛越抹干泪,哽咽地说:“我不信,我不信。同他成亲时,我没想过这辈子会与他分开。我是说,哪怕要分开,也得是生离死别,可我们的第一次生离死别来得太快,快得我没有防备,就像我们的重逢,猝不及防,突然得我同样毫无准备。

“可是,我以为,如今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我们……我们明明……这样用力地珍惜对方。”

“辛越……”陆于渊面上染上悲色,“从前,没有他,你不是也做得很好吗?你可以慢慢忘记他的不是吗?再试一试,再试一次啊……”

“他扎了根,陆于渊!”辛越声线激昂,“破土而出的,是我一截一截剪断,可他往下伸根啊……”

她这一喊,陆于渊面色溃败:“那时候你躺在硝烟尘石里,望了我一眼,再无声息,我不觉得你死了。可方才你那一跃,虽未坠下,我却觉得,好似你身体里某一部分,已经死了。”

辛越的泪水潺潺而下。

陆于渊贴上她额心:“这些日子,我做了很多错事,我原本想,做错事也没有什么,只要有你就行了。但是,辛越,你从那一片,”

他指一指身后,“你从那片芭蕉叶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我只想给你敷一敷,什么局,什么计,都不要了。”

“你告诉我,我是输给你,没有输给顾衍,对不对?你只不过是选了他……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哪怕那么一刻,是喜欢我的?”

辛越几乎泣不成声,一口气在胸腔口来回磨动,潮湿着闷疼。

陆于渊看着她,静默半晌,忽然笑了一声,极轻,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到湖边:“我把人放了,你随我回去,你现在的身子没人看着可不行。”

下属面面相觑,目光往来间都是困惑和不敢相信。

“都到这地步了,放人?放了人你还想走出齐国?陆于渊你脑子坏了罢,外面大军压阵,先宰一个,震住对面才是!”

喻霜一脚踩着辛扬的胸口,一手正往他嘴里塞破布,闻言在辛扬脸上拍了几下,像听笑话似的质问陆于渊。

话音方落,狂风骤起,静湖不静,荡起一潮一潮白浪。

梅雍等人驶来的三条小舟在白浪中轻轻晃动。

一道利刃破空声自远处传来。

划破夜穹,带着星坠之力,势不可挡。

快到没人反应过来是从何处而来。

砰一声,陆于渊身前站着的一个大汉已轰然倒地,暗色的血泊无声漫开。

刹那间,湖边众人又肃然四顾,目如鹰隼,望向湖面、长廊,却只见得李千寻和梅商仍在廊顶缠斗,仍是不知杀器从何而来。

没有什么比看不到踪影的敌人更为可怖了。

陆于渊却缓缓弯出笑,笑得释然。

又是砰一声,另一中年男子同样不及反应,轰然倒地。

此时终于有人指着土坡之上的漆黑,惊恐道:“悬崖!”

辛越挣扎着下地,回首望去,浑蒙的夜色中,两点赤红色的暗光从浓稠的黑暗深处,迅速掠来。

赤晶钢……顾衍……

众人心刚提起,又见崖边突地出现一道银色,众人凝神一看,竟是身着银色盔甲的兵士,紧接着,一个又一个银甲兵士从黑暗之处站起身来,犹如漫天星子倾倒,再结成一波一波银潮,朝他们扑来。

“他娘的!竟然从崖底爬上来,这些人不要命了吧!”一花衣裳的男子跳脚骂道。

陆于渊看向远处迅速靠近的人影:“真是难以启齿,但我竟然头一回因为见到顾衍,而感到开心。”

话音方落,陆于渊全身一麻,后心被轻点两下,登时动弹不得。

惊变再起!

辛越大惊失色,抽起陆于渊腰间悬挂的弯刀挥向青霭,他旋身躲开,反手在她后心一点。

青霭的声音幽幽响起:“公子,你狠不下心,我替你狠,辛姑娘,要恨就恨我吧。”

陆于渊平静开口:“若还当我是主子,解开穴道。”

青霭却恍若未闻,以辛越为盾,目光凝在只余十来丈的人影上,挟持着辛越往后倒走几步,一脚踹在船头,小舟游出几步,青霭挟着辛越飞跳而上。

一道利箭似是终于找到破绽,飞转而来,险险擦过辛越手臂处的纱衣,扑的一声,没入青霭肩头,巨大的力道把他带得往后踉跄三步,他趁势翻身下船,双手攀着船头,把小舟往前猛力一推,送入那片迤逦的紫雾中。

转瞬间,顾衍已经到了岸边,横踹飞扫,干脆利落地撂倒众人,一个纵跃跳上泊在湖边的另一小舟,飞跑几步,蓄力跳起。

找死啊!!!小舟上的辛越目眦欲裂,双目通红,巨大的悲怆盈在胸口,脑子轰鸣得厉害。

顾衍稳稳落在了辛越的小舟上,将她轻轻抱起。

这回,总算……来得及。

总算不会像四年前那样,只能看着你消失。

眼前是嗜人紫雾,他的心却无比平静。

陆于渊缓缓转过身,竟然全无穴道被点的模样,微微笑,扬声道:“她死不了,解药在她腰间口袋,你若死了,她真是我的了。”

两道人影隐入紫雾,陆于渊摇头浅笑,喃喃自语:“辛越,你会带着我的部分气息,你身体里流着我曾流过的血,我们的相遇,不是偶然。太可惜了,我这样爱你,可终究,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迤逦紫雾中,辛越浑身一松下来,就伸出手去环着他的腰。

手环紧的那一刻,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你要当爹爹了。”

“当娘亲的人了,还敢学人跳崖。”

“……”

辛越闷声:“你怎么知道?”

顾衍一手摇桨,往回划:“月事迟了五日,我就有此猜测,近日来,口味挑剔,畏热,胃口时而好时而差,小脾气甚多,这么多变化,我若不知晓,还当你夫君?只是未曾确定,怕你空欢喜,故而趁你睡着时,我已让丘云子把过你的脉,但你倒是如何知晓的?”

辛越忿忿道:“看来,丘云子收了你我两份封口费。”

“回去把他金匾额卸了。”

“好!”

小舟划破紫雾,视野重新开阔时,辛越被眼前一排密密点点的火光、银甲晃了一下眼。

她才发觉岸边全是从悬崖攀上来的飞远军,梅雍等人都被扣了起来,被飞远军押解着,有序往长廊离去。

辛扬跟在屁股后头一个一个地往他们嘴里塞白布,小人得志的模样看得□□头痒痒。

停泊靠岸,十七上前来扣住船头。

银甲火龙渐远,湖边恢复一片冷清。

辛扬顶着两块乌黑的眼圈扑上来:“幸好啊幸好,小爷还真以为何时练成了盖世神功,竟能一小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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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砸吐血,不过你那血包感觉不错啊,哪儿买的,还有没有,给我来个十包八包,我回头在我家老头子跟前好用。”

顾衍横他一眼,小心将辛越放在地上,看着她还在微微颤抖的手,叹了一口气:“怎么吓成这样?不是告诉了你,发生什么意外都不要怕,我一定会好好的。”

辛越摇头,心里生起迟来的后怕:“可我真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你被打下悬崖那一刻,我就全部忘记了……我这样是不是有些不争气?是不是坏你的事了?”

“没有,除了你随我跃下那一刻,我差点便按不住,旁的你都做得很好,很争气。”

张起思在旁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差点,您压根就没按住,鹰爪套都没戴,手指都是窟窿吧?来前怎么说的?要彻底灭了陆相的心思,就要让夫人自己解决,侯爷好容易借机死遁,攀在崖壁,听了几句话就一点气都沉不住。”

辛越紧张地抓起他的手,十指果然血淋淋一片,掌心全是细小的碎石沙子:“快回去让丘云子给你挑一挑。”

顾衍柔声道:“莫要听他胡言。”

张起思趁机阴阳怪气道:“哟哟,下官胡言啊?谁听到那句做衣裳啊,结发夫妻啊,扎根啊,忍得青筋都往外爆。”

他喋喋不休,势要把方才受的气全吐出来:“还有什么长夜漫漫啊,给你啊,听了更是不管不顾往上攀,几次都差点搅出动静。夫人可得给下官做主,下官就劝了一句,侯爷就踹了下官一脚,就现在还疼着呢。”

辛越的脸腾红一片:“你们都听到了……”

顾衍冷哼一声:“看在这一脚份上,人给你了,还不滚!”

张起思哈哈仰天大笑两声,纵身远去。

顾衍将她细细检查了一圈,打横抱起往长廊走。

尘埃落定,偌大的静湖上半面流紫,半池鳞光,风中传来细细的低喃。

“顾衍!你方才上船来时,就不怕吗,那是死路啊……”

顾衍声音微凝:“我只怕来不及,只怕还要眼睁睁看你死一遍。”

“哎呀,其实我也是的,你看我们性情中人都是如此对不对?所以回去你不许再将跳崖什么的翻出来说了。”

顾衍轻笑:“为着在这堵我的话呢?”

“欸,你把谁给了张起思?”

顾衍:“喻霜。”

“喻霜是他女儿啊?”

顾衍噎了一噎:“不是……他倒想当喻霜她爹,喻霜不想,将他踹了。”

“哦……”

“顾衍!我想起来了!你何时来过静湖?何时服过什么毒药?!”

顾衍顿了一下:“你方才说,我们性情中人,不必计较这么多。其实,服下那颗药之前,我以指头将毒药表面刮下来了一层,回府交给丘云子,没发觉他近来很忙?忙着配解药呢。”

“……谁跟你斗,真叫不知死活啊。”

顾衍:“他要我痛你所痛,我不惧,可若是因此失了保护你的力量,得不偿失,这是……你常说的什么?”

“盲目的爱。”

顾衍颔首,翻过窗棂:“对,你……太招人了,拳头不够硬,护不住你。”

“顾衍……他呢?”

顾衍敛眸,发觉再从辛越口中听到他,已不再惶惑,这是个好事,顾衍缓缓道:“他啊,渭都临尧城已被攻破,他在曲横江边安排了一条快船,可……我想请他往七子苑里做做客,有事要同他问个清楚。”

“为什么他说我入静湖没事啊?”

顾衍良久才道:“那是他的秘密,他没有告诉你,我也不能说。看出来了吗?今夜他铺了两条路,一条,他带你走,另一条,他放你走,他要试探我,能不能为你赴死。”

“为什么呢?”

顾衍:“我想,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两手准备。”

“那你呢?”

顾衍又笑了一声:“我?我不会顺着他的路走。你是我的,我的妻子。”

第145章、结尾

曲横江边,夜风扑眼,颗颗玉珠从天而降,在江中漾起一派细密参差的涟漪。

人生是由无数个小循环组成的巨大的循环,循环而成永恒。

抵达江宁时春色犹浅,山雨欲来,送走陆于渊时,夏意浓绿,黑云猛雨。

顾衍撑着一把油纸伞,同辛越一道站在渡口,密集的雨点在水面激起一层浅浅烟雾。

看着远处船上一道蓝衣身影,驶入雨夜中。

——有一个人,他的故事开始于尘烟缭乱的边境荒山,结束于雨势溟溟的江宁夏夜。

顾衍环着辛越往后走。

辛越:“据说你们下午在钟神楼前打了一架,酣畅淋漓?”

顾衍:“酣畅淋漓。方才他问你什么?”

辛越眨眨眼:“他问我,他穿蓝色衣裳好不好看。”

顾衍:“嗯,回去吧。”

辛越:“好呀,乳糖真雪……”

顾衍头疼道:“丘云子说,一月只能吃一回。”

辛越:“那每天一口行不行?”

顾衍十分怀疑:“多大一口?”

辛越伸出手掌,指指掌心:“这么大一口。”

顾衍愈发头疼,拉起她的手掌,点点小拇指指甲盖:“只能这么大一口。”

辛越退而求其次,指指大拇指指甲盖:“这么大一口罢?”

顾衍拒绝:“不行。”

辛越扬声:“哎呀,你跳崖吓唬我,我受了惊吓,必是要每日一口乳糖真雪压惊的。”

顾衍:“是谁说我们性情中人,不提往事?”

辛越:“你不许提,我可以提呀。”

顾衍:“……好罢,还有什么不许提?”

话题已经不知不觉转向了性情中人之十提十不提,两道低语渐渐隐入雨声中。

——有两个人,他们的故事开始于青苍竹林,还未结束。

夏日很长,榴花炫然,柳高新蝉,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一段雏形的永恒,眉染烟火相守一生。

——人生美好的是相遇,但难得的是重逢,更要珍惜的是相遇是你,重逢也是你-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啦,谢谢大家支持。

借用罗翔老师说过的一句话:人类最伟大的品质,是勇敢,真正的勇敢是一种坚持,拒绝诱惑,始终如一地爱一个人。

辛越是个勇敢的姑娘,顾衍值得。

接下来更新番外。

下一篇开《小神女》,【清冷傲娇小神女vs火热腹黑直球城主】

专栏可见,求个收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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