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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夜久被打断,有一瞬间的惊讶,因为樱木几乎从不打断他们的对话,那样对他来说是非常没礼貌的做法,除非他故意想要调侃,或者和谁玩闹的时候。
但显然大家现在都没有这个心情。
在听他沮丧到不知所措的话语后,夜久卫辅招手,等樱木蹲下来,一个爆栗敲到了他脑袋上:“为什么会觉得我要道歉,我可是认为我这场比赛表现得很好。”
“诶诶诶。”樱木捂着脑袋,夜久没有很用力,还带着热意的手敲在头上,并不痛,他只是条件反射的装乖,尤其是听完夜久卫辅的话后,他感觉自己误会了什么。
“听好了樱木,我要说的是——下次我会接住那球,而你……做得很好了,为今天的自己喝彩吧,别一直哭丧着脸,多难看。”
最后一球落在地上,夜久卫辅心里像被蚂蚁咬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疼,懊恼和后悔的情绪,不断上涌。
他太能理解,那种只差一点点的感觉。
但他能肯定的说,自己尽了全力,无论是平日没有一丝一毫怠慢的训练,还是赛场上无数个救起球的瞬间。
他没有任何借口可以为自己找补。
输了,是技不如人。
作为前辈、作为队伍的守护神,他必须尽快振作起来,尤其是黑尾那个家伙,已经比谁都快的整理好了心情,那么他也不能输。
所以任性的大哭完,夜久卫辅放下心里的怨气、懊悔,大步向前。
他知道,赛场上要说有谁会和他那一刻同样后悔,大概就是樱木……
因为最后一球是从他的指尖飞到音驹的场地中的,没有人会怪他,他做得很好,很棒了,是值得音驹骄傲的ace。
除了他自己。
从那张懊恼的脸上,夜久卫辅看到了满满的懊恼和自责,这是不对的,比赛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输掉的痛苦、责任应该由大家共同承担。
一个人默默的想只会钻牛角尖。
于是夜久卫辅站出来告诉他:“把背给我挺直了,做得很好ace,下一次在和他们再战,我们会赢。”
这是来自夜久卫辅的保证。
下一次他会更加完美、毫无破绽,接起到手的每一球,那么你呢ace,你有胆量再去扣下每一球吗?
樱木听懂了,脸皱巴成一团又开始想哭,扑到夜久怀里:“夜久前辈,呜…呜呜啊啊啊,下一次我一定会成为比今天更厉害的ACE。”
樱木的哭声震天动地,看完两人的互动,旁边和福永交谈的海露出无奈的神情,和山本说话的黑尾收到夜久求助的视线,笑得一脸奸诈。
“哦呀哦呀,看看是谁家的ace那么丢脸,都高中了还哭成一团扑到前辈的怀里,这可不是稳重的表现。”
黑尾用自己贱兮兮的表情和逗孩子一样的语气,成功唤醒了夜久的杀心,眼神从原来的求助变成了刀子。
不过,对樱木确实效果拔群。
吸了吸鼻子,樱木用手帕胡乱擦了一把脸,掷地有声的说:“明天、明天我就学习成为一个稳重的ace,今天先等我哭完,以后就不哭了。”
“嗯嗯,以后不哭了。”夜久卫辅搓了搓樱木毛揉揉的脑袋。
感情好得,黑尾摸了摸下巴看向研磨:“研磨看来你狗狗心里第一的地位不保啊。”
孤爪研磨抬眼,连黑尾眼眶都有一点红,作为唯一一个面上毫无波动,心里波动也不大的人,他游离在大家之外,冷静的看待这一切。
突然被黑尾点了下,皱起眉毛不太开心的说:“小黑,你好烦啊,操心得太多了会变成妈妈桑的。”
“妈妈桑…”黑尾石化了一瞬间,坦然的接受了这个称呼。
抓着研磨的肩膀把他扭向樱木,“好的,现在妈妈桑对你说,去做点什么夺回狗狗心里第一的位置。”
孤爪研磨抬眼看了下黑尾,最后没说话,走向樱木,两人嘀嘀咕咕后,又回到黑尾面前。
“黑尾前辈,听研磨说,你非常的难过,碍于面子不好哭,需要抱抱,没关系我的怀抱也对你敞开。”樱木一个熊抱过去,用力的拍打黑尾铁朗的背。
不知道是在表达自己已经恢复了,还是在报复黑尾老是拍自己的背,或是给研磨说自己的“坏话”。
总之公报私仇、以公谋私、曲解语意,樱木一个都没少干。
背部被拍打的黑尾铁朗脑门冒出#字,拍回去:“一郎,你的手劲没有小到拍人不痛的地步,你知道吗?”
两人互相拍背和打鼓一样。
樱木说:“谢谢夸奖。”原来我的手劲居然还能被夸有力。
黑尾铁朗:“……没在夸你。”
孤爪研磨摸出手机,慢悠悠的给拥抱的两人拍了张照,站在黑尾的旁边说:“看,我还是第一名。”
黑尾铁朗:“……报复心太强了研磨。”
孤爪研磨轻笑,手揣到外套兜里,专做看不见,他都说小黑太操心了。
“没事的,小黑。”
“啊……”
理解研磨在说什么,黑尾铁朗心虚的动作顿了一下,被樱木打鼓成功,多拍了两下。
松开黑尾,樱木表示:“黑尾前辈真脏啊,浑身汗津津的,不过没关系儿不嫌母丑,队员不嫌弃队长,你是最棒的主将,黑尾前辈。”
黑尾铁朗:“我不认为这是夸奖一郎,这边建议你重修国文。”
“顺带要说脏,夜久更脏吧,他在地上滚了很多下哦。”
黑尾铁朗看着樱木,作为一个能随时随地拿出手帕,并且多到像是批发一样递给音驹任何需要擦汗、擦脸、擦手,每条还不重样的人,黑尾一度怀疑过樱木是不是有洁癖。
被他吐槽:“黑尾前辈,我只是正常的爱干净,真正的洁癖是不会打排球的。”
洁癖是强迫症的一种,通常表现为害怕被污染和强迫性清洁,先不说打排球鱼跃要经常在地上擦地,就接球不断与和鞋底接触的地面碰撞过的球,怎么都算不上干净。
更别说排球部的都不是什么注意喝水瓶子问题的家伙,渴上头了,抄起瓶子就喝,谁管你那个是那个,就连看起来很有领地意识的研磨,渴了都是不会注意这些。
一个洁癖想要在排球部里生活,得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又得多爱排球啊。
反正樱木认为自己是正常的爱干净,不正常的一定是其他人。
比如怀疑他的黑尾前辈。
因此听到黑尾前辈说夜久前辈更脏这件事,樱木沉思了一秒,高深莫测的给出了对答:“和黑尾前辈不一样,夜久前辈技术高超,接触地面少,我和夜久前辈接触面积小,知识是会渗透的,所以渗透的知识盖过了污染。”
他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黑尾朝研磨挤眉弄眼,翻译一下。
孤爪研磨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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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了一下杂乱的信息,樱木的中心意思是,夜久前辈毕竟小只,接触的面积少,感觉不到太多的汗,黑尾大只,接触起来汗比较多。
但是孤爪研磨会直接说出来吗?
他不会,说出来就踩了夜久的雷。
因此他也摆出高深莫测的表情:“小黑,一郎在说你接球技术菜。”
结合第一句,虽然没压对重心。
但是凑合凑合用得了,反正翻嘛,转过一手,谁知道原话是什么意思,小黑凑合用一下。
听到这里,夜久喷笑出声:“哦呀,看看接球技术很差的黑尾桑,知识储备少,不能盖过污染源呢。”
是啊,毕竟那么大只。
孤爪研磨在内心吐槽,丝毫没有顾及樱木已经被黑尾抓住了后脖颈在惨叫。
“我接球差,樱木好好想想再重新说话。”
“黑尾前辈,不是…额…这个…那个。”碍于夜久卫辅在场,樱木垂死挣扎,拼命想着表述词。
最终放弃,惨死于赛后……
开玩笑的。
直井学看他们闹腾完拍了拍手,“好了,比了那么久大家都累了,接下来我带大家去吃饭,然后都回去好好休息。”
餐馆是上次的那家,菜点了很多。
闻海像个尽职尽责的投喂员,不过比上次有分寸多了。
等所有人吃饱后,他说:“今天的比赛就是来日的经验,花儿需要土壤、肥料,才能开出最艳丽的花,结出甘美的果实,在此之前的挫折和痛苦都是人生必经的一环,停在这里的就是彻底的输家,走下去的人才会成为强者,所以……”
“闻海三三!!!”
话没说完,闻海自己先哭了起来,眼泪噗噗噗的流,吓得坐他旁边的直井学像只炸了毛的猫头发抖了起来,往旁边一站。
“所以老师上面说的都是假话,老师想说的是,赢下去,比谁都赢得多,然后开怀大笑吧!”闻海一拍桌子大喊起来。
不想再看到孩子们输了。
他说不出动听的话,共情能力很强的他,看着孩子们嚎啕大哭,心里很难受。
本来忍着想说些鼓励的话,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来到饭店后一下子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音驹的大家面面相窥,随后异口同声道:“——是!”
直井学慢慢做回椅子上,感觉闻海的状态不太对,捡起他们刚喝完的饮料一看,上面写着酒精饮料。
直井学:……
啊,想起来了。
闻海的酒量比他还要差,上次他好歹喝了几杯才倒,闻海是一杯就倒。
但看着像没事人,就话变多了情绪激动。
要不是他后来喝得头昏脑涨,实在是喝不下去了,想让闻海送一下他。
结果闻海一站起来就倒,他都发现不了闻海早就醉了这件事。
直井学无奈的扶额,这都叫什么事啊。
不过看着孩子们高兴的脸,他到底没说什么,总之还是想想之后,怎么把闻海送回这件事。
第122章
吃饱喝足,直井学打发孩子们回去休息。
“明天我们一起复盘比赛,之后这个周末体育馆会闭馆维修,刚好你们都才比完赛,好好放松一下,不要一直紧绷着身体,休息也是日常练习中的重要一环。”
“是,三三再见。”
挥别直井学时,樱木和山本的声音多少有些不情愿。
复盘完趁热打铁多练习不好嘛,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每个排球部都有些热血分子,直井学很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他以前也喜欢靠着努力努力来拼命上进。
但有些事情过犹不及,绷的越紧越不好,因此他盯着山本和樱木飘忽的眼神,再次重复了一遍。
“周六体育馆检修。”所以都给我休息去。
心里偷跑去练习的小九九被看穿,樱木和山本勾肩搭背的叹息,相约:“去湖边跑步吗?”
音驹附近有条湖,很大一圈,车少人少,很适合运动,排球部的日常户外肌肉训练基本在那里展开。
听见樱木这么说,黑尾给了他一个手刀:“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给我乖乖去休息。”
“好吧~”忘记黑尾前辈还在这里了。
樱木鼓起脸颊,开始唉声叹气,叹气唉声,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不断看向黑尾,奈何他根本不为所动。
“不行~”
黑尾铁朗甚至还能笑眯眯的说出这句话,一直到了快要分开,樱木都没能让他松口,山本已经投降了。
既然如此,周六只能睡个懒觉了。
……
睡不着。
渡过了充实的周五,复盘完以后,樱木一直在排球馆留到了快八点半都不肯走,直到被黑尾夜久一人拽着一边,拖出了排球馆,三人上演了一出情景狗血剧。
“不要拆散我们,我要和它再多待一会啊啊啊,黑尾前辈。”樱木牢牢抓着排球馆的门框,痛苦哀嚎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黑尾是什么棒打鸳鸯的坏人。
黑尾铁朗挂着满头黑线,看着樱木干嚎喊道:“夜久前面帮忙掰一下手,这家伙拽腿拖不动。”
已经在旁边看戏,看了好一会,和海赌樱木黑尾能僵持多久的夜久卫辅,最后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学弟的毅力,或者说高估了黑尾的臂力。
从八点半收拾完排球馆,樱木抱着球不愿意走,到把球抢出来,樱木发出杀猪一样的哀嚎,山本在一旁配合着打掩护,再到黑尾拉着他离开排球馆,他挂在门边上不肯走,前前后后两人磨了快半小时了。
这让打赌黑尾最多十分钟搞定樱木的夜久直摇头:“真是个不靠谱的队长桑~”
夜久的叹息声不小,黑尾铁朗青筋蹦起,说到底这个排球部都是乐子人,一个能顶事的都没有,要不是这些家伙给樱木打掩护,配他闹着玩,他怎么可能坚持那么久。
夜久卫辅渐渐走进樱木,他的身体瑟瑟发抖,面上挂起讨好的笑容,试图让夜久前辈高抬贵手:“夜久前辈,你忘了吗,我们关系世界第一好啊。”
这时候沉默观战的孤爪研磨不能装作没听见了,默默站到门框边盯着樱木看。
——盯!
猫一样的眼睛看着樱木,也不说话,眨巴几下,樱木就开始心虚。
“一郎,难道我们的关系是世界第二好吗?”
周四比完那天,你还说我在你心里友情值第一呢。
孤爪研磨的未尽之言,樱木立刻读了出来,试图做个端水大师的他说:“夜久前辈是前辈里天下第一好,研磨、研磨是同辈里天下第一好。”
“真是残酷的人啊樱木,往我平时对你那么好,教你各种技巧,劳心劳力,原来我在你心里排不上号吗?”
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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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是少不了黑尾铁朗的,论演技他可不输给樱木,那腔调和表情抑扬顿挫,明知道对方是演的,樱木还是心虚起来,接着补充。
“黑尾前辈,前辈里第二好。”
这句话说完,海信行不能当做没听见,当即围了过来,也不说话笑得一脸慈悲。
山本猛虎从大家的包围中突破进来,樱木以为他是来救自己脱困的,充满期望的眼神看过去,结果……他是来添油加醋的。
拨开前辈们,山本猛虎大拇指指向自己高喊道:“爱博,那我就是你同辈中第二好的人了对吧,没关系虽然我是第二,但你在我心里是第一的。”
良心在痛了……
樱木当即就要承认,提着包的福永在外围若隐若现,他说:“垫底了吗?”
平静的语气和神态丝毫没有怨言,但对樱木的良心造成了巨大的暴击。
他不自觉的松开扒拉着门框的手,把脚从地板上收回来,像个正常人一样站好,理了理衣服,轻咳一声后,一本正经的对黑尾铁朗说:“黑尾前辈,我认为时间不早了,也许我们该回家了。”
“还有真抱歉,耽误了大家那么多的时间,是我不好。”所以求求了,不要纠结排名的事情,让我们一起快乐的回家,为明天的休息举杯吧!
樱木的投降,让黑尾喷笑出声:“哈哈哈,好好,回家。”
勾住樱木的肩膀,既然他投降了,一向慈悲为怀的黑尾铁朗表示撤退,孤爪研磨和夜久反正自己是第一了,撤就撤。
剩下樱木被海、山本、福永,时不时在眼前晃悠一下,走到门口后背后都冒了冷汗,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在思考怎么端水。
一到门口人和解放了一样,转过头道:“爱博、阿招、海前辈,我想起来家里煤气没关,先走一步。”
然后人就消失在了大家的视野之中,黑尾铁朗把手放在额前眺望了一下樱木的背影,感叹:“今天的速度是不是比以往快了不少。”
夜久卫辅道摸着下巴道:“看来小樱木的上限还能提高啊,那么害怕做选择吗?多简单的事情。”
“是啊,排第一的人,说话就是大气。”
黑尾铁朗的语气突然带了点幽怨,人是他拉来的,早起的球技是他教的,怎么不是他第一好呢,虽然说不是太在意这件事情,但能做第一,干嘛要做第二。
海信行表示自己没有话说。
……
总之回忆结束,昨天一溜烟跑回家,以为自己躲过一劫的樱木,打算第二天睡个懒觉。
但已经习惯早起的生物钟,在五点半的时候,滴滴滴的不听叫唤,楞是把他给叫起来,怎么睡都睡不着。
出门跑了几圈后,樱木四处游荡,在把良心下限拉低前,他不太敢见到其他人。
因此没有和其他人联系,一个人有些无聊的坐在公园的秋千上,幸好他来的早,公园里还没什么人。
不然他那么大只坐在秋千上,是会被小朋友们赶下来的。
毕竟公园就那么两个秋千坏了,修好要好一段时间,小朋友的快乐没多少,每天互相推秋千完就是值得快乐的事情了。
“好无聊啊……”
樱木倒不是不能理解,直井教练和黑尾前辈说的适当休息有利用身体的恢复,只是休息的时候,他就是一个人了。
一个人不管干什么都很无趣。
虽然以前他一个人埋头锻炼身体也蛮开心的,但习惯可大家一起,突然又变回一个人,樱木看着成对的鸟都不爽。
说起来,他以前难道除了学习和日常锻炼身体就没有别的娱乐了吗?
樱木思索着,隐约想起自己好像还有个堂弟,以前似乎玩的很不错,两人现在还有联系,不过他不太会聊天和说话,手机上的联系不多。
但每年樱木都回去寒暑假有空都会去拜访他们家,小时候还在宫城住过一段时间,那边应该还有以前的朋友,樱木不太记得清了,搬来东京后他有好久没去看过自己的堂弟。
东京到宫城新干线只需要一个半小时,来回时间充足。
樱木是个行动力惊人的家伙,给堂弟发了个消息后,火速买票,坐着车就去了宫成县。
然后……不出所料的迷路了。
反复打开手机,界面上仍然只有自己发过去的消息,他的堂弟根本没有回他的信息。
to→糖栗子
我去找你玩了,有没有空。
漫步在陌生的街道上,樱木抓狂的揉着脑袋,发泄般的怒喊:“啊啊啊啊,这不就等于换了个地方无聊吗?”
精神状况堪忧的样子,是路人看到了会退避三舍,喊着这里有变态,快速逃离的程度。
手撑着路旁的电线杆,樱木浑身冒着黑气,要不是知道自己还在外面,他估计会想要蹲下去,把自己埋起来,吓死每一个路人。
过段时间,宫城县就会出现十字路口“美少年”的传说ps:运动系阴暗版本。
樱木的怨气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他的身后传来一个轻佻的声音,还略微带着些不确定。
“啊啦…你是樱木酱…吗?”
有人喊我,樱木一郎迅速回头,几乎带出了残影,让人怀疑要是在恐怖片里,他的脑袋会不会掉下来。
“是,这里是樱木一郎。”
大概是因为樱木这个姓氏不多见,能准确叫出这个姓氏的可能是熟人,总之樱木充满活力的吼声,震到了喊住他的人。
不过这充满活力的一吼,还真让喊他的人确定了下来:“果然是小樱木啊,那么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有精神。”像只用不完精力的金毛寻回犬。
“啊,你是?”
樱木歪了歪脑袋,虽然对面叫的亲热,但他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
尤其是他大受打击的指着自己说:“我啊,我啊,是我啊!”
樱木沉思,他该不会遇到那个了吧……
那种我啊、我啊的骗局。
第123章
在一通我啊我啊之后,樱木的脑袋里浮现出一些虚影,里面有一个刺刺头的小男孩,还有一个和面前指着自己我啊个没完,一脸期待看着他的男性缩小版。
“莫非…是阿彻哥?”
及川彻的脸,从小到大都没太变,几乎是等比放大,一旦把他和记忆里面小时候经常玩的邻居家哥哥对上,樱木就越发肯定起自己的记忆。
“这个声音、这个帅气的面庞,果然是阿彻哥。”
一敲手心,没等及川彻给自己肯定的回答,樱木笑容越扯越大,灿烂的闪了及川彻一脸。
手挡在眼前,及川彻挡过闪瞎眼的笑容,见樱木认出自己后,得寸进尺的性格上头,抱怨道:“你可算认出来了,难道我很难认吗?我可是第一眼就认出你了哦,小一。”
“啊抱歉彻哥,你的变化有点大,帅得我有些认不出来了。”樱木心虚的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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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童年玩伴认出了自己,自己却认不出来什么的,好像确实不太应该。
说起来,他关于宫城的记忆有些蒙昧,像是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到刚才为止都不甚明了,直到认出及川彻后,才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樱木想想觉得也正常。
他从四年级之后就没在回过宫城,在那之前只有一、二年级因为父母工作原因,常住宫城县和及川相识差不多也是那时候,一晃都过去多少年,还能记住那么多事情,已经证明他记忆有多好了。
但人就怕对比,及川能一眼认出他,他却不能,这就衬得他不太上心了,只能尝试用甜言蜜语挽回点形象分。
毕竟他记得彻哥是个相当难搞的人,看现在的样子,感觉性格一如当年,记忆犹新。
“真的吗?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帅?”及川彻面带微笑,狐疑的看着笑得灿烂的樱木,眼睛一咪挑起他话里的刺。
“真的,彻哥从小帅到大,长大以后帅气程度指数级增长,我才一时之间没能认出来,说起来岩泉大哥呢。”
樱木觉得这两天有点水逆,不然为什么他一直在重复心虚出汗的过程,他都要心虚得缺水了,可恶!
转移转移话题,论聊天和洞察力,十个樱木加起来都搞不过及川彻,翻找起脑袋里的记忆,樱木记得小时候经常和他一起玩的两个小伙伴,一个是及川彻,一个是岩泉一。
论起交情,他和岩泉哥还更熟一点,而且岩泉哥小时候就是个稳重性格,应该不会介意樱木拿他转移话题。
虽然不排除长大后性格大变的可能,但反正目前人不在跟前,他就是最好的转移话题对象。
樱木说完等着及川回答,还没等到他的言语,先等到了他的爆笑:“哈哈哈,岩泉Aniki这是什么□□、不良团体称呼?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喜欢这样叫他,不行我要快点和iwa酱说。”
说着及川彻掏出手机,手指在上年飞快的点着。
→哥斯拉大魔王
iwa酱快看,我遇见了谁,以前邻居家的弟弟,他现在还会喊你aniki呢哈哈哈。
及川彻发完消息,比了个耶拉着樱木拍照发过去给岩泉一看。
→哥斯拉大魔王
看看他现在长得很高了,目测有一米九,和小小只的iwa酱不一样呢。
及川彻的语气少女又欠扁,樱木在他拍照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他手机上发的消息,内心双手合十为他祈祷,如果岩泉哥还是以前的性格,彻哥少不了一顿毒打了。
虽然他活该。
咔咔咔的拍了好几张照片,及川彻从狂笑中缓过气来,问樱木:“为什么一个人蹲在这里,还一脸阴暗,遇到什么难题了,说出来及川大哥,噗…哈哈哈,帮你解决。”
樱木很想说彻哥别笑了。
不就是当年一起看柯南,他觉得琴酒很帅,岩泉哥也很帅,Aniki这个称呼,非常适合表达自己对岩泉哥的尊敬,学着伏特加一口一个aniki的喊着吗?有什么好笑的,岩泉哥值得啊!
在樱木呆愣的时间里,及川的小嘴不停叭叭叭:“好多年没有见过你了,自从你搬家之后都没有留什么消息,iwa酱当年还一直可惜上完学回来你就走了,没来的及送你一程,怎么样最近要回来宫城居住吗?”
“我记得你现在是上初三,毕业以后要不要来青叶城西,你的岩泉大哥和我都在。”
及川彻的话在说,樱木的脑子在追,等他说完,立刻逐字逐句回:“没有打算回宫城主,目前定居东京,今年已经上高一了,不能和彻哥读同一所学校,蹲在这里是因为,回来看表弟……和拜访彻哥和岩泉大哥,但是太久没回来迷路了,找不到地方。”
樱木说道回来找表弟的时候,看到站在面前的及川彻,连忙补一句,还要回来看他,免得被彻哥问,都回来了怎么不来看看他。
樱木真的不想心虚流汗了,他没带水杯呢。
好在及川大人有大量没有继续捉弄他,听他说找不到地方好心给他指了路,在得知他来找表弟主要是因为无聊后,近期还加入了排球部后,还兴致勃勃的拉他去打排球。
是的,排球!
站在青叶城西排球部的门口,樱木恍惚想起小时候,岩泉大哥带着他去抓昆虫,路过看到及川哥玩排球,举球被砸脸。
不知道彻哥,技术进化的怎么样。
“进化的怎么样,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及川彻的手放在樱木的肩膀上,微微有些用力,上面的青筋鼓了起来。
樱木感觉自己的肩膀仿佛被钳子钳住了一样,这个力道,果然是及川哥啊,他那么多年力气都是这么大,还有他刚刚是说出来,绝对是说出来了,死定了。
垂死挣扎一下。
樱木努力扎根在排球部门口,面露为难之色:“这不太好吧,排球部不是一般不让人参观吗?彻哥不用特意带着我,我自己随便找个地方也能玩。”
“没关系,不用在意哦,青叶城西排球部定期有开放给学生参观,今天是开放日,来看看不要紧。”及川彻的声音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道,樱木听起来却是死期将近。
他还想在挣扎一下:“彻哥额里面会有前辈吧,我不是校内的学生,带我进去,万一彻哥被骂,我的良心会过意不去。”
“啊,这你不用担心,三年级的前辈都走了,二年级的大家和你人见人爱的及川大哥我关系非常好,不会有事的。”
“哦。”
认命了,就在樱木准备和及川彻踏入排球部时,一颗排球袭来,眼看就要撞上及川彻,急需活命的樱木伸手一拦,接住飞来的排球。
于此同时及川的声音和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响起。
“iwa酱你是要杀掉我吗?”
“混蛋及川,你买个饮料,怎么去了那么久,你的饮料呢?”
岩泉一板着脸,逐渐靠近门口对什么都没带回来,还拉着一个人在门口纠缠的及川发问。
及川彻听到岩泉一对于饮料的提问,输了打赌被赶出去跑腿的他,有一瞬间的心虚,不过很快就变成理直气壮,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带回来,一把抓过樱木拦到眼前扯开话题。
“iwa酱快看,你有没有看我发的消息,这是小樱木啊!”被拉过来的樱木,此时认出走过来头发刺刺的男性了,愣住了一瞬间,怎么感觉岩泉大哥和赤苇有些像。
不过细看还是很不一样的。
举了举手,被拉过来的樱木试探性的打了个招呼:“岩泉大哥,好久不见。”
樱木打完招呼,岩泉一沉思了一会回到:“好久不见,樱木。”
见岩泉一的面色缓和下来,及川彻自觉躲过一节,丢下小樱木给岩泉一就往里躲,然后……
花卷:“我的饮料呢,及川。”
松川:“不用问了,一看就是忘记买了。”
及川火速滑跪,双手合拢:“果咩,晚点结束了,一定给你们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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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那边在道歉,缓和下来的岩泉和樱木交谈着,迅速了解了他来这里的前因后果,得知及川让他进来看看,今天确实是开放日就没说什么,带着他找了个方便观看的位置。
“你可以暂时先坐这里,等练习结束后,我带你去找这个地方。”
练习时间其实差不多了,不然也不会让及川出去买饮料,而且距离也不远,能遇到樱木完全是因为他就在青叶城西附近游荡,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这边来的。
靠谱未成年男性岩泉一体贴的没问,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靠谱。
及川正在那边接受盘问。
“没见过的人,学校里的学弟吗?”
“身高看起来真高啊,及川你带过来的,是明年准备加入排球部,提前来看看的,天赋好到需要你带吗?”
完全没想过及川有熟人,或者单纯在逗及川,松川和花卷一唱一和的起哄。
“不是啦,是以前邻居家的弟弟,很久没见,特意过来看我的,最近有在学习排球,及川大人就带他过来景仰自己的身姿。”
及川彻毫不犹豫的把自己从樱木口中的顺道来看,变成特地来看,话语间毫不心虚。
花卷和松川虽然对及川的最后一句话存疑,不过既然他这么说,姑且就放过他了。
不过……
“为什么你邻居家的弟弟也长那么帅,你们都不是一套DNA,可恶!”
观看日就表示,今天会有不少校内人员围观,本来一个及川就够瞩目了,吸引了大部分女孩子的目光,现在又来一个樱木,根本没有女孩子注意他们了!
第124章
青叶城西排球部是县内的豪强,人员众多,和音驹那种大猫小猫不同,练习到最后分了两队人马进行练习赛,都还有剩余。
樱木被岩泉安排的位置在后方记分牌处,可以全方位是看到排球比赛,不用在二楼和其他人挤,只要没人搞事,也不太会被人关注。
安安分分的等岩泉大哥打完练习赛,等他把自己送到表弟家附近,就是樱木现在的首要目标。
可惜……
“小樱木不要坐那么远嘛。”及川彻在比赛开始前把手搭在樱木肩上,笑嘻嘻的说着假话:“来到我们这边,刚好还缺个人当裁判计分。”
樱木看了看分成两队,还剩下的零散成员,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吐槽彻哥睁眼说瞎话,还是乖乖去做计分裁判。
考虑到以及川彻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樱木放弃挣扎,拿着身旁的计分板就走到比赛场地旁边。
岩泉一看樱木过来,都不用想,肯定是及川搞的鬼:“你喊樱木过来干什么。”
及川彻面对皱眉的岩泉,面上的微笑收敛了点,换成一本正经的样子:“iwa酱,我们这不是还差个计分的裁判,刚好小樱木有空,就让他来帮帮忙,顺便还能近距离的观看及川大人英俊的身姿。”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及川彻前面的话,大家都当他在胡扯,唯独最后一句话出口后,引得大家连连点头。
“这个自恋的味道,是及川没错了。”
“喂,你们这家伙,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被二年级的小伙伴们联合起来吐槽,他及川彻难道不要面子的?
尤其是还在以前邻家弟弟面前,及川彻必须要维持自己队长和大哥的面子,轻咳一声就准备怒斥其他人。
结果被岩泉一一个眼神扫过来,立刻就萎靡了,当他准备叫一个一年级的学弟来计分的时候,及川连忙拦住他。
“iwa酱学弟也是要练习的,作为副队长和学长,支持学弟的练习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现在打扰学弟们练习,万一赛场上出错了怎么办,我们都是大度的学长……”及川彻在岩泉一你继续编,我听着的注视下,越说越小声,最后逐渐消失。
排球部地位一目了然。
坐在一旁看戏的樱木,感到由衷的熟悉,没错就是这个味道,多年过去,岩泉大哥还是那么的有威严。
等及川彻说不下去后,岩泉到底没有做出直接让樱木回角落里的做法,而是问他:“樱木你有空吗?能不能帮我们当个临时裁判,我记得你刚刚说自己最近在学习打排球,规则都知道吗?”
“知道的,放心交给我,岩泉大哥。”是岩泉哥的话,樱木没有半点怨言,虽然之前也没有,把一旁的凳子拿过来,又获得了一个裁判哨。
告诉岩泉一自己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赛。
而得偿所愿的及川彻脸色立刻从灰暗变成红润:“我就知道没人能拒绝我的提议,iwa酱真是口是心非,这样的男人是不受欢迎的。”
“哈——!”
你难道以为我是在为你考虑吗?混蛋及川,岩泉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这句话,要不是今天来了很多人,有不少在议论樱木,考虑到他人都走过来了,再把人赶去角落里不太好,岩泉早就让樱木回去找个地方坐着了。
“果咩捏!”
读岩泉一表情一流就是死性不改的及川彻火速道歉,然后去发球。
青叶城西两队比人员况分别为。
一队:及川彻(S)、花卷贵大(WS)、澤内求(MB)、温田兼生(WS)……
二队:岩泉一(WS)、松川静一(MB)、矢巾秀(S)、渡親治(Li)、志卢平介(WS)……
确认好人员全部就位,第一次当裁判,樱木有点小兴奋,把哨子含在嘴里。
“——哔!”的一下,比赛开始。
而哨声吹响的那一刻,发球的及川彻整个人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的他轻浮不靠谱,会被队员们怼,看起来没有什么威严的样子,实在不像排球部的主将。
但现在……
哨声就像午夜十二点的魔法,轻浮的及川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猛兽又像居高临下国王般的及川彻。
专注、精准、大力,短短的八秒,没有一秒的犹豫,及川彻把球抛上前放,起跳、扣击,宛如一台发球机器,精准的将球扣到渡親治的位置。
而被打出去的球带起一股白色的巨浪,仅凭肉眼就可以看出它那种将空气撕裂般,令人恐怖的力量感。
…
…
接不到……
完全……接不到。
身体被黑色的阴霾覆盖,樱木一郎的每一个感官都在叫嚣着恐怖。
第一次……还是第一次,樱木觉得发球是可以杀死比赛。
樱木不是没见过厉害的发球,五野由记的大力跳发,他不觉得在力量上,会输给及川哥。
但是五野由记没有给樱木带来,我一定接不住,一定没有办法,会输的感受。
及川哥和五野前辈的差距究竟在哪里,樱木想是控制、是压迫。
及川彻在发球时,毫无保留的专注,不留余地哨声一向,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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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的立即发球,强劲的力道,所有的一切带来了掐住人喉咙般,令人窒息的发球。
“——砰!”
球砸在渡親治的手上,极速的向外飞去,有那么一瞬间,樱木担心这位不认识的同龄人手会不会断掉。
“小樱木~不要看了,吹哨。”就那么一瞬间的楞神,樱木被及川抓住。
他用轻浮且拉长带着点甜腻的声线,把樱木的思绪抓了回来。
轻佻着说话的及川彻,身上那股令人恐惧的气势消散,又变回了不靠谱的邻居家哥哥。
樱木的反应不慢,及川话才出口,他的哨声几乎是同时响起,这就导致了他才出口的话被尖锐的哨声盖住,不满的嘟囔:“小樱木这是对我不满吗?居然这个时候吹哨,可恶。”
樱木听着及川彻的话,一边给他的队伍计分翻页,一边摇头:“我没有不满,正相反,阿彻哥那一球太帅了,技巧、力量、绝对的压迫性,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厉害的发球,好像可以杀死比赛一样,因为实在太帅了,所以忍不住呆愣了一下。”
樱木从来不吝啬于表达自己对喜爱事物的感情,坦诚到可怕,直白的夸奖另及川彻都有一瞬间的脸红。
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毕竟:“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小樱木看好了,及川大人怎么用发球杀死比赛。”
“嗯,我期待着。”
樱木双眼发光,唇角扯开大大的笑容,眼中的期待、赞美都流了出来。
及川彻本来就打算在他面前露一手,看到这样的表情哪里还忍得住,给了岩泉一一个挑衅的小眼神。
你的弟弟很好,现在是我的了。
和及川彻做了多年幼驯染的岩泉一,在读懂及川的面部表情,和抽他上有着非凡的天赋,脑门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松川发誓,要不是现在在比赛,及川少不了一顿毒打。
不过也正是因为在比赛,及川几乎出尽了风头。
“——砰!”
“——砰!”
“砰!”
连续不断的发球,及川彻跃起的身姿,反弓的身体,绷紧的肌肉,让看台上的女孩子们不断尖叫。
“及川前辈好帅——啊!!!”
“及川君的发球,还是那么漂亮,肌肉线条,还有力量,呜哇太棒了!”
看台上的观众叫的有多么欢快、激动,渡親治的压力就有多大,手臂被压得抬不起来,周身的气息仿佛都被抽干了一样。
他一直知道及川前辈的发球很恐怖,但是今天未免也恐怖过头了吧!
好可怕……
喉咙像是塞了棉花,吞咽的口水都在发干发涩,怎么办,下一球能接起来了吗?
渡親治在思考,在紧张,手心、脚底都是汗,球来的一瞬间,站在他傍边的岩泉一试图去帮他接下这一球,阻止及川继续戏弄队伍里的学弟。
但没有成功,飞驰而来的球,太过的快,擦着岩泉一的手就飞了出去。
不爽的啧了一声。
渡親治紧张的不敢动弹,怎么办、怎么办,要拜托及川前辈别再发自己了吗?
他的一切举动和犹豫都被及川彻看在眼前。
及川彻甩了甩手,声音轻飘飘的说:“可不能逃哦親治,下一球还会朝着你去。”
与及川一队的花卷贵大嘴角抽了抽,这家伙还真是恶劣,比赛上发对手的自由人给对方施压还不够,队内也发自由人是不是太过火了。
花卷的求情还没问出口。
及川彻犀利的眼神看过去,“这时候都接不住我的球,比赛上要怎么办呢,靠iwa酱去接球吗?这可不是一个好的自由人该干的事。”
“话是这么说。”花卷贵大承认及川这家伙说的有道理,摸了摸脑袋还是忍不住吐槽的欲望:“但你今天表现的太兴奋了吧,这种程度的发球,全新境界吗你,还是被弟弟夸就那么让你高兴,激动得表现都上来了。”
及川彻摇了摇手指,不满的道:“真是失礼花卷,我的技术可一直都是这么好,每天都在百分百发挥着全部实力。”
所以你是一夜之间开窍,实力大爆发?
花卷的吐槽憋在嘴里,今天的及川发球和往常一样什么不一样呢,其实没有,但是就是感觉更加的可怕。
他那该死的表现欲,真是时时刻刻体现在任何地方。
及川的话音量不大,却足够站在小小比赛场地内的人听见。
樱木翻着记分牌,视线看向低着头的渡親治被这么说的话,他会怎么想呢。
如果是樱木的话,他一定会说。
“再来一球及川前辈,这次我不会逃避,一定会接下来,拜托了。”
自由人队伍的守护神、下限,没有一支队伍的自由人应该弱到需要靠主攻手去接球,去守护。
渡親治在自由人之前,一直是作为二传手活动,不过来到青叶城西后,队伍并不需要他作为二传手。
为了能够上场,他选择成为了自由人,并在前辈们退部后,被教练选择接替三年级自由人前辈的位置,成为了青叶城西的正选自由人。
他有着自己的骄傲,绝不容许任何人轻易敲碎它,哪怕那个人是他尊重的及川前辈。
现在是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渡親治用双手,用力拍打自己的脸颊,为自己上一刻产生了逃避、躲球的情绪而羞愧。
会害怕球的家伙,算什么自由人。
第125章
“很好,很有志气嘛親治,既然可爱的后辈这么说了,及川前辈我也不是个坏人。”及川彻一手拿着着球对准渡親治,半瞌着眼眸,说出口的话依然轻浮带着上翘的舌音。
但没人会将他的话当成玩笑。
“要来喽~”
樱木适时的吹响战斗的哨声。
及川彻随着哨声大步向前,修长的双腿一下爆发出巨大的力量,踏在地面上起跳,凌空的身体展现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像张拉满的弓,鼓起的肌肉和脸颊,告诉对手,他的不留余力。
伴着及川彻的表现,看台上的观众们不约而同将手放在嘴边,做出扩音的姿态,异口同声的发出:“——哦——嘿!”
魔性的助威,让樱木耳朵动了动,心痒痒的是心动的感觉。
如果不是不想错过及川彻发球的每一分姿态,樱木都有点想和他们一起喊。
“——砰!”
球还没碰上地面,仅仅是手和球之间的相撞,恐怖的力道几乎将球打得变了形,发出的声响几乎要震碎对手的心房。
敢去接吗?
能接得住吗?
渡親治深吸一口气,及川前辈真的、真的令人恐惧,但是他不会逃跑了。
额间有冷汗流下,渡親治的眼睛牢牢盯着球,脚像是扎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这并不是他害怕了,而是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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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前辈的球会不偏不倚的朝着他来。
他要做的只有判断好方向,然后……将它接起来。
冷静、冷静,不用着急,破开风带着剧烈呼啸声的球,每一秒都在接近的球倒映在渡親治的眼中,他告诫自己不能心急,不能害怕。
唯有足够的冷静,才能判断出球的走向。
正面,不……是左边。
将全部心神集中在来球上的渡親治做下判断,遵循着自身的意志,向左一步,双手合拢,球按照他的预想带着十足的威力,打、砸在他的手上,几乎将他压得抬不起手。
但只是几乎……
扎在地面上的脚,给上半身提供了有利的支持,稳定住手臂一抬,球被接起,及川彻连续得分的发球被解决了。
高高飞起的球吹响了,他们反攻的号角。
岩泉一向着去举球的矢巾秀喊道:“球给我!”
“是!”
作为学长岩泉一天然对身为学弟的矢巾秀有压迫力,在他的要求下,矢巾秀几乎没有犹豫的将球托给了他。
花卷贵大组织着其他人拦网,将不能那么轻易放你过去的意图表达的很明显。
岩泉一会怕吗?
不会。
踏着三米线起跳的身姿舒展,同样是跳跃,带来的感觉却和及川彻完全不一样,武器、威胁、稳定是岩泉哥带给樱木的感受。
花卷的拦网没有成功,岩泉一的球扣开了敌人的大门,重重砸落在了及川他们队伍的场内。
负责担任边裁的同学举起旗帜向樱木判断进攻有效,樱木顺势吹哨,双手交合在胸前。
这一球看来是属于岩泉大哥的了。
球一落地,矢巾秀欢呼起来,“岩泉前辈,扣得漂亮。”
或许有人会认为他是迫于前辈的压力才将球给岩泉一的,但他自己知道正是因为要球的是岩泉一,他才会毫不犹豫的将球托给他,毕竟这个人可是青叶城西的现任王牌。
他身上有一种天然让人信赖,想要依靠的感觉,是他的话,就没有问题,这是与岩泉一搭档过就会产生的感受。
哪怕是及川彻都不能免俗,矢巾秀更无法摆脱这种打从心底的信赖。
而岩泉一也不会辜负,这份信任。
“啊——iwa酱真讨厌,风头一瞬间都被你抢完了。”及川彻有点抓狂,嘴中的抱怨话语不断,要不是顾及颜面,说不定想要抓头抱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嘀嘀咕咕的哀嚎。
扣完球,岩泉一有那么一小下看向樱木,很迅速的一下,几乎没人注意到。
除了被看的主人公,因为一直关注着赛场的一举一动,总会被耀眼的人吸引的樱木,第一时间感觉到岩泉的视线。
虽然不懂他看自己做什么,但条件反射的樱木露出灿烂的笑容,向对方挥手大喊:“太帅了岩泉大哥,不愧是岩泉大哥,这一球无论是力量和技巧都是完美的!”
不好厚此薄彼,渡的接球也相当精彩。
樱木同样向他竖起大拇指,手掌不停的拍着:“不知名的自由人同学也好帅,球接的漂亮!”
“小樱木你这个墙头草,谁你都说帅。”樱木手掌鼓得啪啪作响,及川彻听了不得劲,指责他随风摇摆。
樱木对此完全不否认,反问及川彻:“但是就是很帅啊,彻哥不觉得吗?”
可恶,球被接起来虽然不爽,及川彻却认可渡的接球和岩泉的扣击被堵住嘴巴,嘟嘟囔囔的表示:“就一般般,没有我帅。”
“啧。”岩泉一咂舌,及川彻立马闭嘴。
比赛继续。
矢巾秀发球后,在及川队暂时担任自由人的队员将球接起,这一球比较普通,球接的不错,及川彻观察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嘴角勾起细微的笑容,手一托,球看起来就要飞向前排的花卷贵大。
实则……
“略,被骗喽。”是背传,没有丝毫多余动作的传球,在球脱手前,甚至没人知道及川彻会传到那个位置。
拦错地方的松川静一迅速补救,球还是穿过他的手,飞向后面,不过还好,渡親治一个鱼跃接了起来。
“渡接得好。”
面对同龄关系不错的渡,矢巾秀的话会更多一点,基本功扎实的他迅速和前排的松川静一打了个快攻。
“——我来!”花卷贵大接起。
球再度来到及川彻的上方,这一次扣球由他自己完成,精准的直线扣球,破开拦网直压在对方场内。
完全没想到及川会玩一次扣球的另一队,反应差了点,看着球落在地上。
“哔!”
樱木吹响哨子,给及川彻的队伍翻页。
看台上不断传来欢呼声。
“及川前辈,好帅,啊啊,再来一球!”
“再来一球!”
“不愧是能上月刊的及川前辈,刚才的球扣得不输给队里的主攻手呢。”
及川彻在青叶城西内是相当受追捧的,优越的外貌虽然占大部分原因,但却不止于此,精湛的球技,如同国王一样统帅球场的魅力,同样是他备受欢迎的理由。
没人能看到球场上的及川彻后,还无动于衷。
帅气只是最轻浅的形容词。
随着比赛时间的推移,纵观全场的樱木细细品味出两只队伍不同的味道。
在矢巾秀担任二传的队伍里,队伍是规整、死板的,这不是说他的技术不好,相反单论技术而言,矢巾秀的二传技术是樱木见过的二传里排得上名号的。
樱木不认为矢巾秀的技术会比研磨差,但从表现上来看,研磨统领队伍,带领队伍得分的能力要强上许多许多。
二者之间的差距,可能在于思考,又或者在于风格,研磨在场上的时候,大脑始终维持着冷静,纵观全局,观察队友,诱导对手,他用自己细密的思维串联起了队伍。
而矢巾秀,介于樱木的知识和技术有限,描述不出他身上的感觉。
套用一下学习上的说法,樱木觉得他有些死板,就像书里说写这题,需要这个公式,他就用这个公式。
解法没有错,如果这是在做试卷,矢巾秀大概率能拿高分。
但现在是在一个时刻运动的赛场上,单纯的公式无法用在每一个场合,这就导致了他的行动比较容易被看穿,扣球成功的概率降低。
“iwa酱,抓到你了。”轮转到前排能参与拦网,并成功拦下岩泉一扣球的及川彻话语中是毫不掩饰的开心,挑衅的话脱口而出。
岩泉一懒得理他,拍了拍矢巾秀道:“抱歉,刚才没扣好。”
矢巾秀连连摆手:“不是的,是我的球路被看穿了,该说道歉的人是我,岩泉前辈。”
岩泉一拍着矢秀的手顿住,他停下脚步,眉毛皱起,严肃的样子,让矢巾秀忍不住站直身体,略有一点点的害怕。
他听到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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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说:“是个好球,别在意,下一球也给我。”
“是。”矢巾秀放松下紧绷的身体,心情慢慢从被及川前辈紧逼的阴影中走出来,变得平稳缓和。
很多人都说,一支队伍由二传来掌控,二传就是队伍里的司令塔,协调着所有的队员。
但当司令塔还是个不成熟、犹豫不决,没有自信心踏出下一步,需要他人帮助,尚在成长期,无法支撑起队伍的时候。
王牌、队友、前辈会支撑着他继续往前,支撑起整个还不够成熟的队伍。
“卡酷一内,岩泉大哥。”
看着三言两语平定队伍成员躁动不安,让他们静下心来,推进比赛的岩泉一,樱木发自内心的赞叹。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做到这种程度,果然像岩泉哥这样的人,才能被称作王牌,他还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