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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瞧他眼比着账本,手上又扒拉错了,便从肩膀上扯下抹布,去扫柜台上的灰,说是和隔壁抢客人,里外只他一个操心生意,他们都无所谓。

这掌柜的压根儿就不是做生意的人,连笔账都算不明白!

阎朝隐进了郁金堂,这边儿小伙计面嫩,主意却大,眼神往他脸上一扫,二话没说,便带他往后院走,后头布置的又和铺面上不同,一派富贵雅致,斑竹刻的六折屏风,廊下铺大红地衣,踏足其上,丝毫无声。

小伙计引他坐下,便有丫鬟来上热茶。

阎朝隐战战兢兢捧着不敢喝,琴娘从珠帘后问,“喝罢,毒死了你,安乐郡主百般布局,岂非成空?”

说的他更哆嗦了,放下杯子原想俯身求饶,又想杨娘子未嫁之身,她阿耶小杨将军早逝,认真算起来,他的正五品更值钱,向她见礼,岂非颠倒伦常?

“下官——”

他把心一横,把琴娘当女皇跟前的颜夫人那样礼敬,“下官想面见郡主!”

“哈!”

琴娘撩开珠帘,亮出不屑神色,石淙山上见过这东西的谄媚嘴脸,凭是当初在鸾台,或是如今在控鹤府,跟班走狗,也难怪胆小如鼠。

“东宫并郡主府叫张昌仪守得水泄不通,你但凡是个晓事的,与他手底下人相处好些,面见郡主易如反掌,哪里需要安排下这里,着我与你交接?”

不耐烦地指后院库房,“这地方熏死我了,你要说快说,不说赶紧走!”

她说的倒容易,阎朝隐不服气,兹事体大,他来之前盘算过种种可能,单逮住他,安乐郡主定然不能满意,所以这回绝不会自投罗网,但叫他卖了府监,万一那日竟是府监赢了呢?

“下官的命,也是命啊。”

琴娘揶揄,“奇了怪,你做官,竟不是要拿命换荣华富贵么?”

瞧他还在犹豫,琴娘起身掩鼻欲走,“罢了罢了……”

“杨娘子!”

阎朝隐往前一出溜,滑跪下地,直接拦住她,“延清,还活着么?”

“延清是谁?”

阎朝隐脸色骤变,贵人心真是太大,坑死人家直接就忘了。

琴娘看在眼里,笑眯眯重新坐下,自忖了忖。

“哦——我想起来了,宋主簿?他好端端的呀,只等外头郡主忙完了,论功行赏,自然有他一份。”

阎朝隐生了疑,东宫惨案是冲太子、太孙两父子,却不知为何,半中间废了上官才人,府监战战兢兢熬忍整晚,出来便大发雷霆,满京拘拿宋之问。

“延清,早就是郡主的人?”

琴娘揉了揉指尖,时日尚早,不妨与他多兜两个圈子。

“宋主簿进京多年,著作等身,诗文流传,不喜欢他的人很多,可是够资格骂他文笔寻常的,没几个,锥在囊中久不得出,缺的是伯乐么?”

阎朝隐眨巴眨巴眼,“延清不缺伯乐,两京第一才子的名头,够了。”

琴娘道,“是啊,石淙之后,连圣人也常提他,他有本事,人所共知。”

“那他缺什么?”

阎朝隐嘀咕,嘴上替别人请教,其实是忧虑自身。

他承认才学不及宋之问,但攀爬仕途,精美辞藻只是锦上添花,真讲办差,并不比宋之问差,可是鸾台三年,控鹤府又三年,他和宋之问一样毫无起色,甚至连该往哪儿用力都闹不明白了。

“我二哥是功臣之后,倘若圣人多活十年,他从十六卫出身,二十尚公主,二十五立军功,都是应当应分,我家夫人却不敢赌这个,硬逼他读书考学,为什么?考出来做县蔚,便是骡马上了道儿,走快走慢而已!十六卫,点出去做将军还是和亲,就天差地别!”

琴娘说着,从座椅上下来,缓缓踱步到阎朝隐跟前。

她比他小五六岁,高门贵女,理应端然含蓄,而且阎朝隐是士子中少见的白皙清俊,本该旗鼓相当,可是两人一站一跪,气势便有云泥之别。

琴娘捋起袖子,仿佛座主提点学生,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武将缺的是机会,你和宋主簿,也是。”

如醍醐灌顶,阎朝隐长啊了声。

“维持原状,御前济济一堂,把你放哪儿?换个人,便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琴娘觑着他,“我听说,府监亲兄弟六个,堂兄弟还有二三十个?”

这话太直白了,可是切中要害,正可打翻无头苍蝇样乱转的阎朝隐。

张家人口确实太多,这几年倾囊而出,全在神都盘踞,每冒出一个,阎朝隐心里便打一回鼓,知道事成之后分到自己手里的又少了,尤其还有张峨眉,在她看来,玉壶、金缕几个丫头恐怕还比用他来的顺手些。

“杨娘子说的是。”

阎朝隐也不拐弯抹角了,“李武杨三家加起来,尚不及张家人多。”

“那是因为他们才入局。”

琴娘干脆利落道,“这回我们想一网打尽,成不成就看你了。”

阎朝隐打了个寒颤,他对仕途的期待当真不是如此,做官有很多种,拥立新君是最危险的一种,他三十出头已在鸾台,循序渐进就该足够,可是人呐——临水照花,看得见摸不着,一步之遥跨不过去,能憋死。

这几年,他看够了张昌宗的弗虑弗图,任性妄为,又看够了张昌仪的贪婪奸诈,更别提张易之的野心邪性,张峨眉的阴狠缜密,连这种人都能居于高位,他不过是姿态难看点,凭什么就屈居其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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