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acatertome.*现在不过七点多。party八点才开始。柯思萌在路上,商渡也还没到家。周雨晚拎上纸袋,出门,按响隔壁商渡家的门铃。“咔哒!”门裂开一条缝,许久不曾亮灯的别墅,此时有光线溢出来。入眼是一双白色短靴,殷璇穿着淑女的小香风套裙,见到她,愣了下,很快就勾起一抹温婉的浅笑:“你来了。”周雨晚挑眉,装惊讶装得挺自然:“我以为我已经来得够早了。”“我们是来布置的。”“哦,那赵丞在吗?”“在。”殷璇往后退一步,让出位置给她进屋,边回头叫赵丞。他们动作挺麻利,不过一个钟,什么气球、灯光、酒水饮料统统安排上了。赵丞正和一个男生悬挂happybirthday的气球字母。整体风格和昨晚他们在海滨公路疯狂的那一part相比,特别小清新。听说周雨晚找他,赵丞三两下弄完手上的活,一跃跳下梯子,拍拍手上的灰,边出到门口,边问:“找哥哥什么事?”“……”周雨晚抬手,拇指朝后一指,示意他出去说。两人出到院子,周雨晚开门见山:“你给商渡准备了礼物没?”赵丞冷嗤一声:“我一台车都拱手相让了,还想怎样?”“……喏。”周雨晚从纸袋掏出一个礼品盒,蓝白条纹的包装纸,递给他。“柯思萌拿不准送商渡什么,说要跟我一起合送,然后我这边不小心多出了一份礼物,就让给你送他吧。”“不是。”赵丞不太懂这逻辑,“为什么你们一起送礼物,你这礼物就不能亲自给他?”“因为已经答应要合送,结果我自己又偷偷准备了一份,她要是知道了,会觉得我背刺了她的。”“……”他还是不能理解。“你不要算了。”周雨晚作势要收起礼物。“等等,”赵丞拦住她,一记响舌后,“算了,你给我吧。”她强调:“你绝对不能说是我准备的,否则我怕事情传出去,柯思萌会不开心。”赵丞满口答应。没多久,周雨晚接到柯思萌的电话。来参加趴体的人也陆陆续续到了。她目送赵丞回别墅后,随手丢掉空纸袋,经过自家院门,伸手拿出藏在月季丛中的另一个纸袋,出去接柯思萌。商渡是这场生日趴的主人公,偏偏就他姗姗来迟。来参加趴体的人,和周雨晚当初猜测得差不多。商渡不在,暂由跟他关系最好的赵丞来主持。赵丞这人挺八卦,逮着周雨晚独自到庭院荡秋千的空当,偷偷问她:“你跟商渡到底怎么回事?我在群里,听孙靖说你俩在一起了。今天再问商渡,他又说你俩没在一起。”“嗯,分了。”周雨晚语气平静如水。赵丞蹲在秋千架边,身后是爬山虎攀附围栏织成的一堵墙,两手闲不住地薅着草坪,咋舌:“你俩凌晨不还好好的?”“这是一种你没有玩过的全新版本。”周雨晚额角抵着秋千绳,优哉游哉地晃荡,发丝被风轻轻吹动,侧脸被院里的暖光照得柔和。“早恋限定,年满十八就分手。”“他跟你分的?”周雨晚抿唇,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难过的情绪浮于表面:“所以我现在很伤心,所以你别提了,也别跟其他人说,不仅影响我心情,还影响我以后的行情。”“你们在那干嘛?”不等赵丞开口再说,一道清冽磁嗓冷冷落下。活像一鞭子凭空抽过来,赵丞腾地起身,气血猛冲头顶,大脑晕乎着,单手扶住周雨晚的秋千椅背,半晌才缓过来,暗骂他慌张个什么劲儿。周雨晚远比他淡定,懒洋洋地掀眸看去。微愣,眼底划过一抹惊艳。商渡今天的打扮不太一样。偏正式的衬衫西裤,可他却没好好穿。大地色斜纹领带扯得很松,敞着领口,露出点锁骨。袖子胡乱卷着,左手插兜,腕表换了块新的,右手拎着件西服外套反手搭肩上。整个人又痞又欲,模样懒散。额头斜向一侧,锐利眸光居高睨下来时,气场却很强,看看赵丞手里的草,再看看周雨晚。只这么一个眼神。周雨晚能不能读懂,赵丞不知道。但以他同为雄性动物的本能,直白地解读出这一层:挖我家的草,还泡我的妞。横批一个字:绿。“不是。”赵丞赶紧把草给扬了,“这不是在问你俩到底有没在一起吗?”……不说不打紧,这下好像误会更深了。赵丞干脆在嘴上比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圆润地run了。秋千长椅另一侧落下重量,晃了晃,周雨晚抓住秋千绳,侧目近距离看他。大抵是他穿成这样,的确帅得过分,所以见他仰着头,疲倦地闭目养神时,她忍不住关心两句:“很累吧?凌晨一场,回港城又一场,晚上在家还有一场,蝙蝠侠拯救世界都没那么赶。”“是很累。”他把头斜过来,刚靠上她的肩,周雨晚一瑟缩,动手要推他,被他一句话打住:“让我歇会儿。”这里很安静。星空浩渺无垠,晚风温柔地吹,她身体的馨香混着庭院草木的涩。别墅里的party再怎么嗨,吵闹鼓噪的音乐也轰不到这里。他们的呼吸、心跳,在这里,起伏,交错。手机在震,周雨晚摸出来,看到柯思萌问她去哪儿了,她边回她“等下回去”,边对商渡说:“记得我们昨晚打的赌吗?”“嗯。”“只剩三个钟了。”“嗯。”“如果你赢了,我就搬你那儿住。但是没说,如果我赢了,会怎样。”“你想怎样?”他问。周雨晚把玩着手机,在想,慢慢说:“我知道你们商家家大业大,根基深厚,一直都在平稳发展着。这两年,市场不太景气,有不少公司都陷入寒冬。包括我家也是……我今天看到新闻了,安瑞智能和华成科技的。就想说,如果可以的话,在有可能的范围内,能不能多多照顾一下我家?”“就这样?”她那么忐忑不安说出的一番话,在他那里,不过是云淡风轻的一句——“就这样?”周雨晚很轻地提了下嘴角,“嗯,就这样。”商渡轻哼:“那爷今儿挺牛掰。”“怎么?”他没说,只感慨:“有时候,其实我不太明白你到底在坚持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在坚持什么,”周雨晚故作轻松,“谁让我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就算不怎么喜欢,却偏偏只有这样一个家呢?”商渡从兜里摸出一个平安符和利是,给她,“喏,我奶奶让我给你的。”“谢谢。”周雨晚把东西收进外套口袋里,“奶奶对我真好。”商渡稍微坐直了,手抚着发酸的后颈捏了下,“我对你不好?”她嗫嚅着:“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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