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这是他走出陆宅最后说的三个字。
从那以后,他整改浅氏企业,接手陆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壮大,站在了无人能企及的高度。
名声大噪。
听说他玩弄权术,游戏金融,算计人心,更是一手将宋氏集团从十强企业打压至破产,让人家破人亡才,宋氏继承人至今下落不明。
‘陆浅恒’三个字,代表的是权利的象征,是财富的象征。
随着他的崛起,他昔日被女人抛弃的消息也渐渐的被人所淡忘,他身边的人也没有再提起过那个走的决绝的女人。
沈言希站在阳台上,从上到下俯瞰着。
习习凉风擦不去夜色的深沉,远处霓虹迤逦和车水马龙仿佛蜃楼,她俯视脚下深邃的高度,看不到一丝希望。
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和欧阳铭已经结婚两年了,她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从结婚到现在,他没有碰过她一下,原本温柔充满暖意的男人,在结婚的第一日便仿佛彻彻底底的变了一个人。
她也曾追问过,可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答案。
正在这个时候,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她眼里闪过一抹惊喜,连忙朝着门口跑去。
打开门,当看到喝的烂醉如泥被女人扶着的男人时,她脸上的笑容忍不住的凝固了一下。
门口的女人看了她一眼,“欧阳太太,他喝醉了,房间在哪呢?”
“把他给我吧。”
“哦,好。”
打扮暴露的女人点了点头。
沈言希忍着心口的不适,一路扶着他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他往喝的烂醉如泥被那种地方的女人送回来了。
难道,她就真的让他这么难以忍受?
“欧阳铭……”将他放到床上,她试探的叫了叫他,却看到他眉头一蹙。
沈言希未说完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宛如被丢入了悲伤的河水里。
此时此刻,这样的悲伤又化作苍凉,一点一点的推动着她。
因为她知道,他没有真的喝醉,只是,不想面对她罢了。
眨了眨眼睛,忍住眼泪,她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即将出门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沈言希。”
她脚步一顿,惊喜的转过身。
他已经坐起了身子,那双眼睛带着清明,就这样平淡温和的看着她,“你知道我为什么接近你,为什么娶你么?”
她忍不住的咬住唇瓣,无力的摇了摇头。
从前,她以为是爱,可是到现在,经过了两年的时光,她已经不敢那么认为了。
“呵呵。”欧阳铭低低的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容里夹杂了太多的复杂呵痛苦,“沈言希,如果你姐姐还在世,我应该叫她一声嫂子,如果我哥哥唯一的孩子没有被你害死,应该叫我一声叔叔。”
“……”沈言希瞳孔一缩,酿跄的后退一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你说什么?”
“沈言希,我和你结婚,是想让你痛苦的,可是……”
沈言希已经听不下去,转身,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冲了出去。
欧阳铭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眼波轻轻闪烁了一下,他低低的垂下眼帘,眼底深处闪过一抹落寞。
“可是……痛苦的却是我。”
明明这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再走,可是为什么,看到她难受的模样,他竟然是如此的难以忍耐。
有无数次,他甚至已经记不清了,他很想将她狠狠的拥入怀抱,可是,他不能。
因为,过不了心底的那道坎。
沈言希慢无边界的走在街道上,已经十二月末了,开始下起连绵不断的寒雨。
铅灰色的乌云把整个上空包裹起来,然后密密麻麻地开始下雨,光线暗的让人心情抑郁,就算头顶的荧光灯全部打开,却也只能提供一片更加寂寥的苍白色。
仰起头,任由雨水浇盖在脸上,她缓缓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她到底是有多罪无可恕。
所有人都想来惩罚她。
这一刻,她忽然就很想远在他方的顾月白,离开陆总的两年里,她估计也不好过吧。
现在,她是不是以为她已经和欧阳铭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
其实……
她当初也是这么憧憬的,她想了无数种他们幸福的模样,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一种。
夜色里,陆惊羽开着车缓缓驶过,王艳坐在副驾驶上,媚眼含春,手试探的朝着他敏感的地方探去。
还未触及,男人忽然眉头一皱,满脸阴戾。
王艳动作一顿,眼里闪过一抹受伤,又将手收了回来,“惊羽,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你看沈言希都已经结婚那么久了,我们是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