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棠没?有多余问话,直奔主?题,“蒹葭呢?”
祝柔臻被他脸上罕见的冷冽神色镇住,喃喃道:“在屋里。”
萧鹤棠阔步走进屋中,萧蒹葭正如祝柔臻所说,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她身边还守着一道身影,“常鸣?”萧鹤棠目光一扫床榻上的情景:“你怎么在这?”
“大将军。”巫常鸣从座椅上起身,“末将今日受邀,去山上狩猎,没?想到与萧娘子?和?祝娘子?碰上了,见萧娘子?受伤,这才把她带下山来?。”
简单的情况萧鹤棠已有所了解,但听了巫常鸣的话,还是说了声“多谢”。
他往前凑近床榻边,手触了触萧蒹葭的鼻息,再?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人还是温热的,呼吸也有,才算放心。
萧鹤棠冷冷淡笑着说:“要不是我只有这一个妹妹,等她醒来?,非得家法处置不可。”
萧蒹葭猎狐的事,萧鹤棠已经知道是她特意瞒着他们去的,连祖母那都没?报备,而她落得现在这个惨状,要说同情,萧鹤棠没?有半点怜悯。
他早就告诫过萧蒹葭,不要胡来?,结果她却不听,要不是这次运气好,再?来?一次,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保住这条小命。
祝柔臻端着茶,从背后进来?,闻言缓缓将茶水放下,面色羞愧地到萧鹤棠跟前认错,“都怪我,是我没?看好蒹葭,这才叫她受了伤。兄长,不如你罚我吧,蒹葭的事,和?我也有干系,我真后悔,不该叫她来?我这里和?我一起找乐子?,逗狐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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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的,谁知区区一只野物,竟叫她这么上心。”
她今天?夜里,一定要将萧鹤棠一举攻下。
祝柔臻红着眼?望着他,只要萧鹤棠在此?时说一句难听的话,怕是能当场跪下来?求他原谅了。
然而,萧鹤棠居然没?有任何要怪她的意思,还为她说话,“不用太自责,是她自己要上山,没?人拦得住,你也看不紧她,不怪柔臻你的。”
祝柔臻眼?巴巴的,为了缓和?她心里的歉疚,萧鹤棠还朝她轻轻笑了下,“希望她这次能长点记性,吃一堑长一智。”
东月鸯可曾得到过他这样的温柔?祝柔臻心跳像小鹿般乱撞,“兄长。”她好像闻到了他衣服上惯有的香调,令人醒神又迷醉。
巫常鸣在旁看着,有些弄不懂大将军不是有妇人么,怎么对这义妹态度那么好?
祝柔臻满心满眼?都是萧鹤棠,哪还看得到别人,“兄长饿不饿,天?色不早了,蒹葭还没?醒,留在这里用饭食吧……还有巫将军,你也一起吧。”像是在留意到他还在这,祝柔臻同样邀请道。
然而巫常鸣同他们道:“不了,家中还有父母姊妹等我,既然萧娘子?这已经无事,那我就告辞了。”
“常鸣,”萧鹤棠叫住他,“真不留下用饭?虽然谢过你,但今日蒹葭能得救,还是要和?你说一声,这份功劳,我记下了。”
巫常鸣抱拳鞠躬,“大将军客气了,我也并非是看在功劳上才施救萧娘子?的,今日就算换做任何一人,都会?带他下山尽快救治。”
说罢,他退了出去。
一时间屋内除了昏迷不醒的萧蒹葭,就只剩萧鹤棠跟祝柔臻两人。
气氛微微安静。
萧鹤棠走到床榻旁,到萧蒹葭的床沿边坐下,“你今日陪伴蒹葭一天?,上山下山也辛苦了吧,这里我来?守着就好,你去歇息吧。”
等到萧鹤棠朝她看来?,祝柔臻才反应过来?他刚才是在和?她说话。
而祝柔臻的眼?神难以遮掩,她本?就打?算今夜想跟萧鹤棠成就好事,也就不介意暴露她对他的情意,绵绵地望着他,“我不累呀,兄长在这,我求之不得。”
萧鹤棠闻言似乎惊讶了一瞬,随即声色不动,他黑发黑眼?,神清骨秀,守着妹妹自有一股温情流淌在周围,嘴角轻抿,淡淡的笑。
祝柔臻越看越为他着迷,又怕太过,惹萧鹤棠反感,及时补救:“我这就去给兄长准备吃的,还请兄长等我,柔臻马上就回来?。”
祝柔臻一走,门口身影消失不见。
过了会?,窗外残阳尽数落下山去,院子?里听不到什么脚步声,萧鹤棠觑着萧蒹葭虚弱的病容,冷着眼?像往日里一样如常地吩咐,“来?人——”
“小舅舅。”
祝柔臻迈过眼?前一道门槛,回头望了望来?路,没?有人跟着她,这才敲响里头那间房门,屋主?人走出来?,不需祝柔臻表明来?路,便暗自领会?道:“再?等等,药就快煎好了。”
祝柔臻往里瞥了下,果然看到了置放在窗台下,燃烧着炭火的药炉。
她心中莫名紧张起来?,大概是夙愿终于?就要达成了,看一眼?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她本?是想循序渐进攻占萧鹤棠的心的,但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她才能像东月鸯一样名正言顺地朝他靠近?就是做义妹,也不过是落个跟萧蒹葭一样的待遇,哪轮得到她做萧夫人的位子?。
祝柔臻等不及了,即使毁了名誉,她也要赖上萧鹤棠。
祝柔臻的舅舅跟在她身后,提醒她别忘了她许诺的好处,“你可是说了的,我药铺里的药草药膏,今后都能供给军营……”
那是多大的财富啊,舅舅搓着手谄媚地笑,祝柔臻挥挥帕子?,藏住眼?里的嫌弃道:“急什么。”她这个小舅舅是被家里赶出去的,嗜赌,把家败了个干净,如今就剩一家破药堂苟延残喘着。
“等我做了萧家的妇人,军营供给这种差事,定然少不了舅舅你的。”
从下午睡醒起,到陪萧老?夫人用完饭,东月鸯眼?皮还是跳得慌。
她总有预感是要发生什么事,所以才这么心神不宁。
“月鸯,你怎么了?”饭桌撤去,得知萧鹤棠跟萧蒹葭在外边用饭,要晚些时辰回来?,被瞒在鼓里的萧老?夫人除了稍微有所不满,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跟东月鸯感叹,家里还是人口少了,缺了两个人用饭,就她俩很是冷清。
实际上是变相地暗示东月鸯,该为家里添些人口了。
谁知东月鸯从刚才起就在愣神,“是不是鹤棠不回来?,你陪我这老?婆子?散步,都没?滋没?味的啊?”她打?趣地说。
“不是,哪有……”东月鸯心口不一地否认,她挽着萧老?夫人在园子?里陪她散步,确实是刚才对方说了什么,她都模模糊糊。
傍晚沈冠说的话还是影响了她,萧鹤棠这时应该已经到了祝柔臻的庄子?里了吧?他见到萧蒹葭了吗?他妹妹昏迷,那岂不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共处一室……
“你啊,还说没?有?我方才叫你好几声,已经走到我院子?门口了,你这是要随我进去再?喝杯茶再?回去吗?”萧老?夫人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东月鸯的耳畔,她回过神,很不好意地张望两下,“这么快就到了,我还以为还有一小段路呢。”
萧老?夫人以过来?人的口吻说:“你心里惦念着人和?事,自然就忽略了其?他了。”
东月鸯没?有再?辩解,只是羞涩地垂下眼?帘,“祖母,那我先回房了。”
萧老?夫人:“快去吧,等鹤棠回来?见不到人,岂不是要来?我这讨要。”
东月鸯侧转过身,羞涩渐渐地不见了,眉间只剩一片复杂和?矛盾,萧蒹葭受了伤,她是否该悄悄去看看,还是老?实在家里等他们回来??
东月鸯挪开步子?,往萧府院门外的方向走。
然而到了一半,她又犹豫地停下来?,她该去吗?去了会?不会?打?扰到萧鹤棠跟祝柔臻?他们两个一个风流如斯,一个含情脉脉,称得上两厢情悦,怕是此?刻根本?不想见到她吧?
就算萧鹤棠真正夜不归宿,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何必上赶着自讨没?趣,光是想想,东月鸯收回往前迈开的脚步,在岔路口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祝柔臻的庄子?坐落在城郊处,两边道上杨柳垂岸,黑天?半夜,明月清风吹拂,宛若一幅夜静更阑的美景。
庄内烛火熠熠,萧蒹葭躺着的房间内,萧鹤棠还守在她身旁等妹妹醒。
萧蒹葭闭着眼?,额头上包扎了好几圈,宛若病入膏肓的模样,发际处还残留着血迹变干乌黑的痕迹。
旁边放着一盆不那么烫的干净的水,屋内水声顺着萧鹤棠修长的指尖直顺滴下,白净的帕子?轻而易举地就被拧干,带着微微湿润的热气擦过萧蒹葭的发际,面额手指依次而下。
祝柔臻站在门口,有些不敢惊扰这样的他,她瞬间有些期望,想把躺在床上受萧鹤棠照顾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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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盯得满意为止,萧鹤棠若有所觉地朝她瞥来?目光,祝柔臻这才款款步进门,“兄长,饭菜做好了,你快放下,我来?照顾蒹葭,你去吃吧。”
第46章
萧鹤棠一眼落在饭菜上面,祝家的下人站在祝柔臻身后,双手?端盘,祝柔臻手?里也端了一盅汤一样的东西,“春夏多虫疫,庄子上的人都在喝它去疫病,兄长常年在外走动,难免有蚊虫叮扰,正好也喝点吧。”
祝柔臻带了两套碗具,看来她也是要喝的。
但萧鹤棠还是没把萧蒹葭交给她:“不?用,已?经?快擦好了,你先去吃吧。”
于是祝柔臻不?再劝他,“那?我在一旁等兄长一块儿用饭。”
萧鹤棠没有回应,便算默认答应了。
等到萧鹤棠过来,下人端着水盆收拾了出去,祝柔臻殷勤地把防疫病的汤药递上,“兄长请。”萧鹤棠端在手?里,淡淡道:“多谢,今日麻烦你了。”
他指的是他来之前祝柔臻为萧蒹葭找大夫看病又照顾她的事。
祝柔臻:“兄长何必与我客气,太见外了。”
萧鹤棠笑笑:“等用过饭食,我会把蒹葭接回去,就不?在此打扰了。”
此话?一出,祝柔臻整个?愣了下,她想不?到萧蒹葭都?这样了,萧鹤棠还?要走,急着挽留,“可是,大夫说蒹葭现?在,不?宜挪动,路上颠簸,很容易会再次碰到她的伤口。”
萧鹤棠平静地说:“那?就车舆放慢些行驶,多垫些软铺吧,应当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萧鹤棠怎么会想这么快就走?祝柔臻心?思繁乱,肉眼?可见依依不?舍,不?想他那?么早离开?,可透过他神情语气来看,萧鹤棠是心?意已?决。
祝柔臻忍着不?畅,做出轻松的样子,“那?好吧,我只是担心?蒹葭的伤势,那?待会我让人多准备几床褥子,汤快凉了,兄长快喝吧。”
如她所言,萧鹤棠在话?后端起碗,最终递到了嘴边。
祝柔臻专注地看着那?张嘴唇将药汁饮入,眼?神闪烁,不?想萧鹤棠发现?异样,果断自己也端起跟萧鹤棠一样的汤药,喝了个?一干二净。
就算祝柔臻有意拖慢吃饭的速度,然而?依旧起不?了多大效用,她只能期望萧鹤棠身上的药效发作的能快些,舅舅说一顿饭的时间是足够的,可要引起萧鹤棠的兴趣,势必只能单独将他引到房里。
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在萧鹤棠即将开?口前,祝柔臻捧住腹部,哀嚎一声?,当着萧鹤棠的面弯下腰。“你怎么了?”
萧鹤棠还?算关?心?她的,祝柔臻低着头,和他哭诉,“好像,肚子有些疼,不?舒服。”
不?知道周围是否都?让祝柔臻撤了个?清净,萧鹤棠朝外探寻地看了两眼?,没发现?她婢女的踪影,下人也是要吃饭的,主子用餐的时候他们?就得飞快地把晚饭用完,再来伺候。
大概是这一时间正好碰上了,祝柔臻一副站不?起来的样儿,“兄,兄长……”
萧鹤棠迈开?步子,欲往外走:“我去叫人,听说你请的大夫还?在庄上是吗?”
祝柔臻挣扎地拽住萧鹤棠袖子,一把抓住,“不?,不?用叫大夫,大概是往常有的毛病犯了,还?请兄长送我回房休息。”
祝柔臻彼时已?经?隐隐有些感觉了,她效果发作快,从下往上仰视着萧鹤棠,他好像还?很正常,有点无奈祝柔臻的纠缠不?放,嘴唇微勾很平和地笑了下,“那?好吧。”
祝柔臻内心?愉悦而?羞涩地想,他这么笑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看出她挽留的心?思,他是不?是对她也有意,要不?然怎么这么纵容?
院外无人,很是清净,隔壁就是三两间空房,祝柔臻特意说远了一间,免得有外人来打扰她跟萧鹤棠,但也不?算太远,方便她一声?尖叫就能引来祝家的下人。
到了房中,为了挽留萧鹤棠,祝柔臻恢复稍微好点了的姿态,提起了东月鸯,“兄长跟月鸯妹妹,是不?是又闹什么别?扭了?”
萧鹤棠本是要走的脚步微微一顿,停了下来,“怎么说?”
祝柔臻打起精神,“是月鸯妹妹,那?天我去做客,兄长不?是给月鸯妹妹送了收拾讨她欢心?么?我以为你二人和好了,结果月鸯妹妹说,不?是那?样,她夜里回房睡觉,兄长还?将她赶出去了,不?许她同房……”
“喔?她是这么说的?”
祝柔臻点头,一面观察萧鹤棠的反应,他怎么还?没起效,他难道没有欲-火中烧?不?对,他一直背对着她,将她扶到房间里后,很快就松开?手?了,也没有特意亲近,是不?是担心?她察觉出什么异样,所以在强装掩饰着什么?
一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东月鸯与人鬼话?连篇,萧鹤棠不?禁有所莞尔,还?说什么是他不?许她同房,真是个?会胡说八道的小骗子。
他要跟她同房,她敢吗?
“确实如此,她没说错。”即使东月鸯不?在,萧鹤棠也没有拆穿她的胡话?,他冷笑了下,“她夜里睡觉,喜欢抢别?人的被子,我就把她赶去其他屋子睡了,已?经?好几日了,打算给她个?教训。”
他现?在只要一听见这个?名字,下身就好似有反应般,感兴趣地一跳,今夜也不?知是怎么了,被勾起浓厚的欲念,不?打算在此久留,想要回去萧府的萧鹤棠和祝柔臻道:“你既然不?舒服,就好生歇息吧,我先带蒹葭回去了。”
然而?祝柔臻反应很大地把他喊住,“等等,兄长!”
她躲在帐中,悄无声?息解了衣裳,萧鹤棠耳朵敏锐地听见动静,似是察觉不?对,微微蹙起了眉。
祝柔臻柔声?呼唤,这时声?音已?经?全变了,诱惑地道:“兄长,你回头看看我啊。”她从帐中起身,衣襟半开?,萧鹤棠面无表情转过身,正对上祝柔臻衣衫不?整的模样,祝柔臻含羞低下头,又抬起来,“我早已?经?倾慕兄长你了,鹤棠,既然东月鸯服侍不?好你,不?如让我来好不?好?”
儿郎重欲,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加之萧鹤棠吃了药,这世间有几个?真君子能抵挡得了堂而?皇之,暴露在他跟前的美色的?
在萧鹤棠的注视下,祝柔臻缓缓走上前,他看着她没有神色的俊脸在她靠近的那?刻,倏然就笑起来,很浪荡子的那?种笑,眉眼?舒展,兴味盎然地睇着祝柔臻,在祝柔臻伸手?触碰到他衣襟处,想要帮他解开?时,萧鹤棠一把抓住了她,低眉浅声?说:“我说为何一直不?让我走,留我在此处,原来是因为这个??”
祝柔臻痛呼,“兄长。”
萧鹤棠拧着她的手?腕使了使劲儿,“什么时候的事?从什么时候算计起的?”
他的力气不?是常人可比的,更何况祝柔臻,她是真没想到肉都?送到嘴边了,萧鹤棠居然不?吃,他还?扣着她的手?让她动弹不?了,“兄长,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算计?我,柔臻只是倾慕你啊……”
“倾慕?”萧鹤棠没有做出避嫌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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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也不?怕看到祝柔臻此副模样,他还?是像那?等来者不?拒,谁都?能爬上他的床的风流样子,只是手?中力道没有丝毫松懈,语气更不?像被欲念所影响,明明白白告诉祝柔臻,“世上倾慕我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我见一个?,就要上一个??”
祝柔臻被他豪放的言语镇住,“可,可是,你不?是对我有意吗?你那?么亲昵地唤我名字,叫我柔臻,我们?还?去踏青同游桃林,你还?愿意陪我吃饭亲自送我回家,难道你都?忘了?”
她所见的都?是萧鹤棠极具耐心?的一面,却不?知对萧鹤棠来说,这不?过是他所有行举中最普通的一面,“举手?之劳而?已?。”他也还?是那?等含情样,说话?依旧是祝柔臻熟悉的语气,温柔雅趣,“你瞧我叫你柔臻,不?过一个?名字,我叫你多少声?都?无所谓,难道你觉得叫了你的名字就是喜欢你?那?你未免也太多情了。”
轻飘飘的几句话?叫祝柔臻此刻如五雷轰顶,萧鹤棠玩世不?恭的一面她根本受不?住,比起震惊带给她更多的是发现?真相的羞辱。
原来他所谓的温柔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平平礼数,如吃饭喝茶那?么简单,他根本没往心?里去也不?介意,只有傻子才会当真,“那?,那?东月鸯,你也是这么对她的?”
祝柔臻痴痴地问,仿佛还?不?肯相信现?实,提起东月鸯,萧鹤棠眼?神有了细微的变化,似乎有什么不?同,他笑起来,“她?那?个?小骗子,她比你要聪明。”
从未成婚之前,就像就摸透了他的性子,总躲着他,怕他撩拨她,只要听见关?于他的一点动静,就跟野猫似的,窜得无影无踪。
她怎么那?么会跑?一次两次,他好想抓住她打断腿,问她为什么总是不?看他,冷清清的在矜持孤傲些什么?他心?中摧毁那?道清冷柔弱的身影的欲-望达到了巅峰,浓稠得如黑雾一样。
知道他不?着调,东月鸯从不?像她们?一样靠近他,把距离稳稳控制在内,如同在河边走,生怕沾湿了自己,打湿了脚丫,在引起他兴趣后,她凭什么可以事不?关?己地冷眼?旁观他与其他女子在一块?
“她很聪明,知道惹不?起我,所以不?来惹我。”
萧鹤棠怜悯而?多情地睨着难以置信的祝柔臻,“真是个?傻子,连我是什么样的人都?不?了解,几句温柔言语你就对我情根深种了?还?为了今夜献身的目的,不?惜在汤里下药……”
眼?见萧鹤棠把她做的事说出来,祝柔臻更加惊愕,背上爬满寒意,她好像成了透明人在那?双漆黑深邃,清冷如夜透着凉意的眸子里无所遁形,他连她所做过的事都?猜测到了,“蒹葭猎狐的事也是你鼓动的吧?我妹妹虽然任性愚蠢,却不?是真不?知利害的人,危急性命的事不?做,耐性也不?足轻言就放弃,除非是有什么重要的因素阻挡了她……”
比如给祖母准备寿辰礼,按照萧蒹葭想出风头的性子,这时她唯一坚持下去的理?由,只可惜识人不?清,给她的好姐妹利用做了人肉靶子,火中取栗。
萧鹤棠轻声?说:“也算她命里有这一劫,希望她醒来以后别?再干这种蠢事,不?然死了,我做哥哥的除了帮她报仇,可不?会掉一滴泪为她可惜。”
他都?知道了,怪不?得军中都?对他呼声?高涨,拥护备至,原来他什么都?清楚,祝柔臻手?腕被松开?了,萧鹤棠身上的药效早就起了,他面色微微涨红,看人的眼?神又欲,似笑非笑,就像那?淫-窝里刚舒爽出来的,“这药,好生厉害啊……”
他抬起手?,祝柔臻害怕又期盼地望着他,希望他能碰自己,然而?萧鹤棠手?起落下,下一刻祝柔臻眼?前一黑,被人打晕了过去。
萧鹤棠掐着她的脖子,稍稍松开?,任由祝柔臻失去倚仗跌倒在地,他自己身形实则也不?怎么稳了,不?是没起反应,而?是他从军做了将军,常年锻炼比祝柔臻更有定力,实际上做了大将军,想要他性命的无数,他本不?该随意喝什么汤药,但是到底想看看祝柔臻要做些什么,这才将计就计。
但现?在,他忍不?了了,解决一个?麻烦,他步履不?大稳地往后退,靠在一张桌子旁,神色酡红如喝醉酒般,他想发泄,想发泄,想到了新婚之夜的那?间卧房里,女子承受不?住的娇啼,硬挺着,萧鹤棠五指撑着桌案,手?背暴起青筋,艰难地转过身朝屋外走去。
路上遇见祝家神情惊讶的下人,萧鹤棠脚步缓慢地从暗中做出来,他的呼吸粗重,下属听到他的暗哨传信,从门口带着一支小队气势汹汹地进来,“大将军。”
“蒹葭在屋里,找辆马车,把她抬走。”
瞿星瞧出他的不?对劲,挥手?让其他人进去把大姑娘一同带走,扶住萧鹤棠,“您这是?”
从阴影中出来后才发现?,萧鹤棠的手?一直放在衣袍的下摆内,他暗暗吃惊,萧鹤棠掐着自己,直到有了点痛觉,加上有外人在,他感觉好多了,然而?还?是硬着,他很冷静而?直白地说:“被下药了。”
“什么人?!”瞿星大惊。
萧鹤棠低声?和他说了几句话?,交谈之后,瞿星满脸肃穆地应下,然后扶他走上车舆。
萧府,东月鸯觉得今天夜里萧鹤棠是不?会回来了,她忽略心?中的惴惴不?安,在卧床上躺下,然而?无论如何她迟迟闭不?上眼?。
也许是天气渐热,屋外开?始出现?昆虫的鸣叫,夜风也为此带来一丝躁动。
她不?想把睡不?着这件事归类到是因为萧鹤棠身上,就在她起床走到桌旁,倒水打算喝完一口茶,就逼自己安静入睡时,她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居然不?是沈冠的声?音,而?是常年帮萧鹤棠处理?外务的瞿星,“夫人,属下有事禀告夫人,夫人请快开?开?门。”
瞿星声?音焦虑急切,东月鸯不?免会想到是不?是萧鹤棠跟萧蒹葭那?边出了什么事。“怎么了?”她拿了件外衫披上,打开?门,“出什么事了?”
瞿星早在东月鸯过来时往后退了几步,头也低下,话?音里依旧饱含隐忧,开?始催促,“是大将军,还?请夫人赶紧去瞧瞧吧,大将军他……”
东月鸯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萧鹤棠不?是去了祝柔臻的庄子上吗,他这是回来了,还?弄出了什么很严重的状况?
“他在哪儿,快带我去。”
瞿星引路,距离倒也不?远,还?是在同一个?院子里,只不?过东月鸯住的是小偏房,萧鹤棠所在的正房屋里通明大亮,门口刚好有一株与房梁同高巨大的花树,绿枝上开?出来的花苞又白又茂盛,灯笼下静静笼罩着两条倒影。
瞿星在前负责敲门,如同报喜:“郎君,夫人来了。”
东月鸯对此感觉怪异,好像她是被搬来的什么救星,里面没有声?音,瞿星推开?门,眼?神示意东月鸯快进去。
东月鸯有些犹豫,然而?事态给她的感觉仿佛萧鹤棠此刻情况真的很危急,东月鸯缓缓踏入房里,她背后的门很快被人关?上,甚至下一瞬就被落上了锁。
东月鸯大惊,“这是做什么?”
屋外没有人应,对她的质问充耳不?闻,似是拔了锁飞快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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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月鸯不?明白这是在搞什么鬼,萧鹤棠又想出什么新的主意作弄她了?“开?门!”她不?愿再往里走,固执地站在门口推耸门锁,“让我出去。”
背后似乎有脚步声?靠近,东月鸯不?曾回头,就被一道滚烫宽阔的胸膛扑上来,强硬地抵在门上。
“萧鹤棠。”闻到那?股熟悉的气息,东月鸯满脸红晕,躲避着他胡乱接近没有章法的亲热,扭过身来面对他,“你又在搞什么鬼?”
“鬼?什么鬼?”忍了一路走过来,硬到爆的萧鹤棠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不?情愿他靠近的娇影,鹦鹉学舌般重复着她的话?,他像脑子烧坏了,“鸯鸯,哪里有鬼?”
东月鸯脸皮爆红,她从十?岁起就很少听见这么叫她了,更何况还?是百般折磨捉弄她的萧鹤棠,“不?许这么叫我,你的下属说你出事了,哪里出事,我看你好得很,哪像出事的样子?”
倒像是发-情的野狗,在她身上乱蹭,萧鹤棠捉住东月鸯的手?,从气息到目光从上到下都?透露出对她的渴求,“鸯鸯,是出事了,出了好大的事。”他丝毫不?曾隐瞒,把东月鸯的手?伸进他的衣摆中,润红着脸,黑眸湿润,急促地说:“有人给我下药,我好想要,我憋了一路,就为了回来找你,我想你帮我解决,你摸摸我,快摸摸我。”
东月鸯吃惊地看着好像真的神志不?清的萧鹤棠,然而?他只是脸非常红,像喝醉酒一样,眼?神湿哒哒的,又黑又深,嘴唇也仿佛被染红过,一副被药弄狠了的模样,勉强还?算冷静正常。
只是视线中有几分癫狂和凶狠,手?上钳制她的力道却又刚好适中而?克制,“下药?”东月鸯瞬间忘了自己的手?被萧鹤棠操控着安慰他,而?是集中在有人给萧鹤棠下药上,“是谁?谁给你……”
谁能药得到统领大军的萧鹤棠,他刚刚从祝家的庄子上回来,难道是?
在她跟前,萧鹤棠埋怨道:“是她。”是东月鸯猜中的那?个?人,她自己都?不?敢置信地问:“祝柔臻?”
怎么会,她怎么敢对萧鹤棠下药?她是真疯了不?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耐心?告罄,以为自己没希望了,所以才想到这种法子?
“她把药下在防疫病的汤里,使诈让我送她回房,还?当场脱了衣裳说倾慕我要服侍我。”萧鹤棠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东月鸯听,手?上抚慰自己的动作没停,偶尔畅快地哼一声?,眉头紧蹙在一起。
东月鸯乱成一团麻,不?知道该分心?关?注萧鹤棠现?在的情况,还?是该关?注那?祝柔臻最后结果怎么样,“那?,那?你怎么没有答应?”
萧鹤棠:“我为什么要答应?”
东月鸯惊了下,“那?当然是,她对你情深意……”她话?语倏然顿住,她想萧鹤棠是什么人?他心?眼?里怕是只有零星几个?人,除了萧祖母、萧蒹葭,最重要的就是他自己。
情深意重?从小到大,少年成名,到如今威风凛凛权倾天下的大将军,那?么多人对他情深意重,他很缺吗?他理?得过来吗?
像是猜中了她心?里的答案,萧鹤棠靠在她肩头嗤笑着说:“一直是你在说,我要娶她做正房夫人……”
东月鸯为自己猜错了而?羞恼,“难道不?是?”她想萧鹤棠到底怎么想的,他心?里的人到底是谁啊?祝柔臻那?么情意绵绵,家世跟他相当,他难道都?看不?上?
然而?萧鹤棠没有回话?,他专心?地伺候自己,同时让东月鸯也不?要分心?,略带急切颦呻着说:“啊,先帮我弄出来再说,鸯鸯,鸯鸯——”
第47章
意想不到,上?辈子害她的祝柔臻,这辈子变成了给萧鹤棠下药,东月鸯感觉到事态轨迹已经和上?一世不同,当然也是因为她没有生病,没有在萧家生病,又未曾跟萧鹤棠复婚,祝柔臻哪来的契机害她性命?
她应当只是?眼见着?,没有机会跟萧鹤棠有进一步的发展,亦或是?被萧鹤棠钓着?,得不到满足,着?急了,这才想要用下药的方式作为突破口,只是?原本的信心满满,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谁猜得出萧鹤棠心里在想什么??
他要么只是跟祝柔臻玩玩儿,逗逗她,本来就是?玩世不恭的性子,三两语间的温柔和不经意的撩拨,都?是他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乐子,这样?根本没把人看在眼里的把戏,谁知道她会当真呢?
当真也就算了,实?在不该动手下药,她误会了萧鹤棠的心意,等?萧鹤棠药劲儿过后,祝柔臻会是?什么?下场?东月鸯都不敢细想。
依萧鹤棠的本性,他可以对谁都?温柔,但是?发起狠来六亲皆可不认,这是?东月鸯在弋城拦路求救时经历过的,他肯定不会管祝柔臻的死活吧?
东月鸯一面心悸萧鹤棠的可怕,他这种?就是?别以为他会有多深情,一切不过是?他掌中的玩-物,真要当真你就输了,她才不信萧鹤棠是?为了名誉守贞才急忙赶回来的,贞-操-于他来说有什么?用?他如今的权势地位自然是?想睡谁就睡谁。
他赶回来,大抵也是?因为她在府里能帮他解决吧?这样?名誉上?也好听些,无媒苟合到底还是?会让人唾弃的,尤其他要是?在庄子上?真的随着?药物占了祝柔臻的身子,那到时候在萧祖母的寿辰前,整个庸都?郡都?有好戏看了。
做大将军的可以来者不拒,但是?名声?上?还是?要有点好听,不然怎么?引更多人追随拥护于他。
“你,你就这么?走了,那祝柔臻呢,她怎么?办?”东月鸯疑惑地问,她的手被萧鹤棠把牢牢控住不让她挣脱,但光靠手怎么?可能够,这么?久了,萧鹤棠还是?没得到过解决,他眼神里的热意滚烫得令人心惊,就像他带给东月鸯掌心手腕上?黏热的感觉,“你怎么?还在关心其他人,不该关心关心我吗?”
他往前倾了倾,挤压着?东月鸯,暗示意味明显,不太高兴这时候她的注意力还分散在别人身上?,“我出不来,鸯鸯,要不你帮我用嘴,好吗?”他呼吸热烈,东月鸯被他带得头晕脑热,勉强保持着?一丝清醒,“不,想都?别想……为什么?不关心别人,你把她抛下了,要是?出事呢,你怎么?跟祝家交代?”
都?是?大人了,总不能以小孩心性去?看待,祝柔臻没事还好,万一死了,死者为大,世人的口风总会偏向弱势的一方,就是?萧鹤棠是?再?大的将军,只怕会被说成逼死未婚贵女,麻木不仁,落入口舌。
看来这事不说清,暂时还过不去?了,萧鹤棠忍着?恨不得捅穿一切,特别是?对眼前站着?的人的渴望冲动,东月鸯小嘴叭叭个不停,他看她的嘴看的眼晕,没抹口脂都?特别有血色的那样?红。
她所有的一切都?让他目不转睛,他好想好想不顾一切就这么?残暴地把她按下去?,将自己往里送,哪怕东月鸯哭着?抵挡,求饶,他都?不会放开她,她那时候根本说不了话?,只能不断呜咽,泪眼朦胧楚楚动人地祈望着?他。“她暂时死不了。”
喉结滚动,既然东月鸯不愿用嘴帮他,萧鹤棠只能抬手不断抚摸她的脸颊,每一个字都?费了很大的忍耐力艰涩地说出来,“我有命人,我让下属他们将祝家的庄子都?围了起来,水泄不通,里面的每个人都?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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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除此以外?,还有祝府,我还派兵去?了祝府……”
祝府也是?一样?的待遇,对突然冲进来的,府里府外?的带刀军士感到震惊不安,要想维系名誉,定然要在祝柔臻闹事之前先下手为强。
她选在庄子上?下药,肯定是?想掩人耳目,祝家人,祝家的难道真的一个都?不知道?那么?大的事,定然有知情的,不是?祝父就是?祝母,先派兵去?祝家闹大了,就说大将军在祝家的庄子上?出事了,怀疑祝家勾结乱党,给大将军下药,想要谋害大将军,所有人通通先抓住看管起来。
至于药,到底是?有毒的还是?助兴的,一切等?大将军恢复了再?说。
这样?的做派换做是?谁家都?会人心惶惶,外?面看祝家肯定也会猜测,但更多的还是?先入为主,他们肯定做了什么?惹怒大将军的事,才会落得这个下场。
遇到是?非,自然是?先保住自己要紧,这样?与祝家有关系的人家,也会为了明哲保身,先不参与进来,免得惹得一身骚。“我,我说完了,鸯鸯,给我,给我好不好?”萧鹤棠蓄势待发,满身急切,已经顾不上?东月鸯要说什么?,只看见她微微张开的嘴,就猴急地往她嘴里钻。
东月鸯根本闭不上?她的唇,她脸颊生疼,萧鹤棠捏着?她的下颔骨,不许她躲避,逼她迎接他的亲吻,他们的唾-液泛滥到发出咕唧的声?音,多到来不及下咽,好热,没被下药的是?东月鸯,她却好像被萧鹤棠身上?的滚烫所传染了。
她反抗的力气一次比一次弱,为什么?她会这样??难道萧鹤棠吃的药还能让她也变得奇怪吗?
“不不,”东月鸯努力清醒地摇头抵挡,“凭什么?祝柔臻给你下的药,反倒让我来承受,我不要帮你解决,你走,快走……”
萧鹤棠强硬地紧紧拥住她,不给她躲蹿的机会,“不行,不许不要,为什么?不要?就要,就要你帮我。”他飞快拉扯掉她的衣带,在房门口胡闹也不是?不行,但是?东月鸯肯定会害羞,她现在还不肯让他碰,萧鹤棠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然要另外?想办法。
“你不帮我,我也不知道到底给我下的什么?药,万一弄不出来,有毒留在体内,鸯鸯你想看我死吗?”萧鹤棠解了她的衣带,手便抓住东月鸯的弱点,他实?在是?烧糊涂了,也不是?不管东月鸯死活的类型,身体还是?习惯有潜意识地在抚慰她,东月鸯不可避免蜷缩起来,像是?煮熟的虾忍不住往后倒去?,萧鹤棠趁机用了很刁钻的姿势,将软倒的她抱起大步朝室内走去?。
到了他们的卧榻上?,东月鸯腰身还有点软麻,往下一片的位置都?在萧鹤棠的手指下轻颤,她抖得有些厉害,更红眼含着?点点泪,像是?被萧鹤棠欺负了的样?子,斥责他的无耻,“你怎么?不去?找别人,你让别人去?救你啊,为什么?一定是?我?你那二十个妾呢?”
萧鹤棠那二十个妾,夜里轮流着?来,都?够他玩到天亮了,最好让他弹尽粮绝,最好得个马上?风,一命呜呼,让这害人的妖孽再?不能祸害良家妇女,拨弄年轻女子的心思。
因为长时间没出来,借用外?力已经得不到满足,实?在不能再?憋下去?的萧鹤棠已顾不上?先安抚东月鸯了,为先让自己得到好过,等?这一发之后再?打定主意好好照顾她。
他率先进到那长久未接触过的朝思暮想的地方,一尝到那还是?让头皮都?发麻了的滋味,萧鹤棠睫毛轻眨,发出一声?深入灵魂长久而畅意的叹息,东月鸯简直柔软可口到他口齿生津。
他实?在没忍住低下头与东月鸯亲吻,狠缠着?她吻了几下,然后缓慢地说:“可我只想和你这么?搞啊,她们,她们都?在别的地方……过来不了。”
东月鸯浑身一震,萧鹤棠还真是?有这么?多妾室?他怎么?会有那么?多妾?怎么?不把人都?弄到萧府来伺候他,是?怕祖母知道了怪他风流不洁身自好吗?
“你滚,滚开,不许你碰我。”东月鸯快气哭了,用力捶打萧鹤棠,“什么?叫来不了,我不要你碰我,你去?找其他人去?,去?找她们,或者把人接过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她突然发作,萧鹤棠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就是?东月鸯想走,这时他们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萧鹤棠狠凿几下,直到让东月鸯忽然之间失去?说话?的力气,说出来的也不成调,他才满头大汗,一脸薄红断断续续地说:“就是?来不了,她们都?被关在别院里,出不来的,我不要她们,我就要你……鸯鸯,别挤我,啊,我要给你,通通给你!”
东月鸯就是?板上?钉钉的鱼俎,许久未经历的萧鹤棠简直有着?敲山震虎的气势跟精力,他第一次去?得很快,毕竟忍了那么?久,实?际上?刚进去?就想发泄出来,但实?在舍不得在里面的味道,于是?还是?待了小半炷香的时间,每次动身都?非常快狠,像饿了很久没吃到过好吃的,东月鸯被他搞得两眼有翻白的迹象,紧紧闭上?捂住嘴,挡住泣不成声?的哀啼。
要死了真是?要死了,萧鹤棠这头蛮驴,东月鸯仿佛可以窥见明日她下不去?榻的模样?,就是?能下去?也是?走路抖抖筛筛的情况,“轻,轻些……”她勉强说出两个字,萧鹤棠就把她抱起来,似一头发了狂的野兽,到处走,东月鸯不由地哭出声?,怎么?叫萧鹤棠都?没有停。
屋内的声?音传至屋外?,夜深人未静,树上?漆鸦振翅,方圆两里都?不见有下人踪影,可见都?被提前吩咐过不许靠近,不许打扰。
许久之后,东月鸯打着?嗝,抹着?眼泪,遍体都?是?萧鹤棠的淤痕,瘫坐着?看着?萧鹤棠走到屋中央的桌子旁倒茶,他自己喝了小两口,试了试余温,就端过来给她喝,东月鸯受的气还未散干净,不情不愿被萧鹤棠碰了,正是?憋屈的时候,在萧鹤棠靠近过来时,一字未发就抄起乱摆在一旁的枕头砸向他,“滚。”
她在此之前说了好多次滚,萧鹤棠哪次是?真的滚了,他身上?的药效似乎褪去?不少,人也不像之前那么?癫了,然而还是?没皮没脸的样?子,厚脸皮地躲开枕头,凑上?来把茶杯递到她嘴边,“喝点吧,你声?音那么?嘶哑,叫得那么?辛苦,累着?你了……”
东月鸯瞪着?他恨不得杀了他的心思都?有了,但是?她也是?真渴了,唇刚沾染水,便自发地张开了,萧鹤棠趁机轻抚着?她的背,轻声?又柔声?地安慰:“别哭了,你瞧我难道对你不好么??你不让我碰,我之前不就没碰你,这回这不是?情况紧急,中了他人奸计,由不得我……”
他现在开始为自己找补了,全赖到祝柔臻的身上?,东月鸯不仅气没消退,反而被他说得又情绪起来了,“仅这一回,你既已发泄完了,就不许你再?碰了。”
她睁眼盯视着?光披了件外?袍,其他就不穿了尽显傲人本色的萧鹤棠,对他身上?的东西像是?又惧又恨,松开唇道:“把你的那些妾接回来吧,以后再?出了这种?事,尽可找她们去?解决,不必再?用我了,你敢再?动我一次,我就……”
她目光搜寻着?可以为她所用的利器,用来威胁萧鹤棠,这副景象全被萧鹤棠居高临下的收入眼底,怎么?可能猜不出东月鸯的心思?
他温声?安抚,“是?是?是?,有话?好好说,何必这么?较真。”看到东月鸯像要吃他肉扒他皮的眼神,萧鹤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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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了勾唇角,很快又收敛起来,“我是?说,生气可以,骂我也可以,就是?别伤到了你自己。”
东月鸯岂能让他在这假惺惺,冷哼一声?,“你到底答不答应?”今天是?让萧鹤棠捡了个大便宜,或者说是?看在他真的被下药的份上?,东月鸯才半推半就和他搞在一起,但不代表她就真的心甘情愿从了他。
这点萧鹤棠显然也清楚,他指尖把转东月鸯喝完了的小茶杯,眯眼审视着?她,实?际上?药虽解了,但是?明显他那儿还没下去?,不过这一会又起来了,“好,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岂会不答应?”
最主要的还是?担心东月鸯真的犯傻,让她冲动之间拿到利器伤害到她自己,萧鹤棠退让开,显得并?非很忠于的样?子。
毕竟今夜是?他得到了好处,只是?他也没有那么?轻易答应这样?的条件,还是?不忘为自己谋取利益,“能不能拉长一夜?你瞧天还没亮,我体内好像药物还未散尽,虽说只这一回,但你总要我做个够吧,也许等?我够了,到时我把其他人接来,不是?就能帮你减轻压力了?”
说着?他又爬上?来,东月鸯想将他踹下去?,却被握住了脚踝,一下就被拉到了萧鹤棠怀里,她想也就这一夜罢了,等?天亮他就困不住她了,等?从这里出去?,就尽快与萧鹤棠分道扬镳。
可她还是?有气,不肯轻易顺从了他,倒是?被萧鹤棠抓住腿细细地吻起来,“不是?我不想放你,门锁了,钥匙不在我这,你走不了,我也出不去?,还是?等?天亮有人来吧,趁现在……我们还是?做些有意思的事情。”
有意思……只有他自己觉得有意思吧,对东月鸯来说这才是?最遭罪的,她此时真是?又累又昏,要不是?凭着?心里一股气,根本坚持不到现在和萧鹤棠掰扯。
她想说话?,张嘴骂骂他也好,然而萧鹤棠跟盯梢似的,她一张嘴就被逮了个正着?,接着?只能发出断断续续听上?去?非常奇怪的声?音。
良宵苦短,白日一天光,主院外?面的门就被敲响,接着?似有门锁解开的动静传来,沈冠拿出钥匙开了锁,还不敢推门,只敢在外?面敲了敲,紧迫地示意,“郎君,郎君,醒了吗,属下有事禀告——”
他一遍遍地轻喊,有事却不好惊扰,只期望萧鹤棠能听到。
昨夜闹了一宿,萧鹤棠罕见赖了床,似乎久缝露水,颇为堕落,与在军营里时不能比,但还是?很警觉地动了动眉头,然后睁开双眼,听见外?面的沈冠呼唤的声?音,他抬了抬头刚准备起床,抬手就感觉到怀里还有人,东月鸯正枕在他手臂上?依靠着?他的胸膛酣睡。
她昨夜肯定是?累坏了,萧鹤棠连要了她五次,后面两次中一回是?在她半醒半寐间搞的,一回是?东月鸯彻底撑不住了,只有萧鹤棠在弄,他精力真是?悍猛充足的可怕。
其实?很想将人弄醒了跟他一块玩儿,但是?一摸东月鸯脸上?都?是?泪痕,还有他留下的那些痕迹,看上?去?实?在颇为可怜,萧鹤棠最后还是?忍住了的,没真的把人作弄伤了,不过现在即使东月鸯醒来起床,她也好过不了多少。
怕是?走路都?会打哆嗦,梦里都?是?在抽噎,萧鹤棠轻轻把早已麻木的手臂从她脖颈下方拿出来,外?头沈冠还在叫,把东月鸯露出来的香肩锁骨用被子捻紧,随便捡起地上?的衣服套上?一两件,萧鹤棠才去?把门拉开,“什么?事。”
沈冠低头弯腰,觑着?脚面,“郎君,昨日的事,老?夫人那边都?知道了,大姑娘也醒了,老?夫人召你赶紧过去?。”
想也知道,萧蒹葭跌入捕兽坑,头破血流失去?意识加上?昏迷不醒,一早见不到人,肯定会有所疑惑。
加上?昨夜萧鹤棠回来,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刚开始传话?回来只是?不想惊扰祖母,未免她休息得不好,二来也是?不确定萧蒹葭伤势怎么?样?。
后来亲眼看过以后,没有性命之忧,萧鹤棠便没帮妹妹隐瞒实?情的必要了。
“知道了,你先去?回禀老?夫人,我洗漱更衣后就过去?。”说完萧鹤棠把房门关上?,他回到房内,先是?看了看还在睡的东月鸯,似是?在梦里也不安稳,皱着?眉,小脸嫣红,手指揪紧了被子,缩成一团。
只是?看她这副模样?,萧鹤棠身体又多了许多冲动,仿佛比还没及冠那年,快成亲的时候更热烈,他到底还是?把持住了,没有为了那一丝丝冲动耽误了正事,今日等?着?他的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不仅是?为了跟祖母解释,还有被暂时丢在一旁的祝家,这一夜之间怕是?早已乱象横生。
萧鹤棠走向衣柜,取了一套新的衣袍出来走到屏风后更换,而这时因为枕边空虚,还有刚才外?面沈冠喊门说话?的动静,东月鸯依旧还是?被打扰醒了,她痛苦地睁开眼,周身的酸痛疲乏让她以为自己是?受了什么?非人的待遇,亦或是?遭了一场毒打。
她根本起不来,而余光之中她仰头看到了另一旁在屏风背后更衣的人影,更起了想要重新晕过去?的心思。
原来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终究还是?叫萧鹤棠得手了,她怎么?叫他别碰,饶了她,最终东月鸯还是?逃不过被吃掉的下场。
她神色怔忪,萧鹤棠更衣很快,不多时就出来了,往榻上?一觑,一改夜阑人静的癫狂样?,神清气爽,“你醒了?”
东月鸯避开他戏谑直接的眼神,这时候装死是?迟了,她闭上?眼翻过身,打算等?他走后再?出去?,然而身上?的酸痛让她抬了抬腰,便有些要放弃的意思,更是?咬紧牙关,免得在萧鹤棠跟前丢脸。
实?际上?她的反应萧鹤棠都?看得一清二楚,但要不是?时间上?来不及了,他还真想再?陪东月鸯玩玩儿,“你要现在起身吗,还是?再?多睡会?”
“还是?再?睡会吧,不然到了祖母那里,我怕你撑不过去?。”就照东月鸯现在的情况,就算起来了,也是?在萧老?夫人跟前打摆子,要是?真抖成筛子那可就好笑了。
萧鹤棠玩味地笑了笑,东月鸯看出他的幸灾乐祸后,实?在忍不住翻了一道白眼,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声?问:“祖母?”
婢女送水进来,萧鹤棠扫了眼,低眸看着?东月鸯说:“是?,蒹葭的事被她发现了,现在命沈冠传话?,叫我过去?。你身子不适,干脆还是?再?休息会吧。”
听见这种?消息,东月鸯哪还有心思再?睡?这可是?大事,这可不止是?萧蒹葭一个,追究起来还涉及祝柔臻呢,她强撑着?爬起来,“我,我也去?。”她倒要看看,给萧鹤棠下了药的祝柔臻,现在是?什么?下场。
多行不义必自毙,要是?能借萧鹤棠的手,让她受到惩罚,那她上?
依譁
辈子的仇,也算是?得报了吧。
第48章
东月鸯迫不及待想去了解昨日发生的实情,她下榻时?的样子又?十分狼狈,腿根都在打?颤,差点摔倒在地?,是萧鹤棠伸手及时把她捞到?怀里,才?防止了悲剧的发生,“放开。”
然而东月鸯可一点也不感恩地?怒瞪着萧鹤棠,“别碰我,别忘了你昨晚答应过什么。”
他们可是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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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只要帮萧鹤棠解了药性,他就不会再碰她了,要碰也是碰他养在别院里的那些妾,借着萧鹤棠的力道刚刚站稳,东月鸯便迫切地?跟他撇清关系,拢紧身上的被子拉开距离,同时面不改色地劝说:“你最好还是把她们都接过来,免得药性?再发时?,无处可去,我可不会再上你一次当了。”
这是她的忠告,萧鹤棠看她满身抗拒的样子,好似听进去了,闻言点头笑笑,像是也?很不想再勉强东月鸯,“这是自然,辛苦你一夜,怎么好再麻烦你了?为了不让你受累,连站都站不稳,我会找人帮你分担的。”
东月鸯气鼓鼓地?盯着萧鹤棠,神情?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那可是整整二十个妾呢,皇帝后宫三千佳丽都不如他吧,说是后宫佳丽,实际上真正的后宫妃嫔哪有那么多人,“那就最好,你要玩便偷偷地?玩,不要闹到?我这里来,更不要让我见到?她们,说什么以姐妹相称,我只有一个弟弟,没有姐姐妹妹。”
虽然她现在也?是萧鹤棠的妾,可到?底曾经做过正房夫人,东月鸯还是要展现出与他人的不同,她希望萧鹤棠多少给予她点尊重,免得到?时?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说完顶着萧鹤棠漫不经心的笑意,东月鸯忍着酸痛愤愤地?朝屏风后走去,“云秀,替我去房里把我衣裳拿过来。”
昨天夜里她就只穿了寝衣入了狼窝,那些里衣都脏得不成样了,哪还能穿,就是不想再跟萧鹤棠共处在一个地?方?,东月鸯才?躲到?角落里去。
好在萧鹤棠没有过来继续缠着她,倒是走到?外边去洗漱去了,等?到?东月鸯也?收拾好,天已经亮了大半了。
昨夜当真过得一塌糊涂,东月鸯拖着酸软的身子在婢女的搀扶下跨过门槛,萧鹤棠走在她身前倒像没事人一样,她有些嫉恨地?磨了磨牙,真该在那时?候狠狠咬在他脖子上,一想到?对?方?背上可能都是她的抓挠的痕迹,东月鸯忽然也?没那么气了,见祖母还是要保持仪态比较好。
“说吧,到?底是怎么个回事?”萧老夫人看起来十分生气,她坐在萧蒹葭房里的桌旁,一手搭在桌上,拿着帕子的手放在腿上,很有萧鹤棠一说得不好就要发怒拍桌而起的架势。
萧鹤棠余光瞄到?身后的东月鸯,她脸色微白,其实连站都站不稳了,却还是不想依靠着婢女,反而咬唇强撑着要参与进来,“先让夫人坐下再说吧。”
面对?冷不丁提到?自己的声音,东月鸯迎来两道看向自己的视线,她吃惊地?望着萧鹤棠,他不是应该乖乖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祖母道来,怎么还有闲心管着她坐不坐。
萧老夫人留意到?东月鸯一副疲态,面容瞧着是有些苍白,不知是迎着光还是如何,脸白得有些透明了,眼下也?有些淡淡的青黑,她诧异地?问:“月鸯?你这是怎么了?”
昨天夜里,她不是陪她散完步就回去了么,怎么一副未休息好的样子。
萧老夫人虽然疑惑,不过眼前还有重要事要说,暂且没有过多追究东月鸯哪里不舒服的事情?,“你别站着了,过来坐吧,至于?鹤棠……”
显然,针对?萧蒹葭受伤瞒着她的事,萧老夫人还是气萧鹤棠这个主谋的,“你就站着,实话?告诉我,蒹葭是怎么弄成这样的,你这个当哥哥,既然知道她出了事,为何不派人立即传信给我,你这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
这话?说得严重了,屋内外的下人都屏息起来,在萧鹤棠没有开口前都低下了脑袋。“都先出去,一会再进来。”
萧鹤棠发话?,下人们都去外面候着,萧老夫人冷着脸,却意识到?可能有些话?不适合叫其他人听,人多眼杂,萧鹤棠这才?屏退干净,她挺起腰身,神情?严肃起来。
“祖母。”萧鹤棠说:“此事说出来,恐怕你不信,并非是我一定要瞒着你,而是在我看来,都颇有些匪夷所思。”
萧蒹葭完全是受了无妄之?灾的影响,直接点说她其实是因为萧鹤棠才?倒霉的,谁知道祝柔臻会那么疯,为了留下他而算计到?萧蒹葭身上?
萧老夫人听完萧鹤棠的话?,迟疑而又?震惊地?道:“你,你是说,你妹妹是被柔臻她故意骗上山的,陷阱也?是她故意引她过去……”
好歹毒的心思,东月鸯坐在一旁也?是暗暗感叹,她当然比他们知道的还要多些,知道祝柔臻为了留下萧鹤棠过夜,不惜以害萧蒹葭的方?式达到?目的,不过是更确定了东月鸯上辈子的死,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果然是她那个舅舅给她医病医坏了身子,她哪里那么脆弱,一个风寒都好不了?这辈子她没在萧府生病,也?就没给祝柔臻可乘之?机,倒是变成了萧蒹葭和萧鹤棠兄妹受罪,这算不算是也?替她挡了一灾?
比起萧老夫人的不敢置信,萧鹤棠显得倒是平静无奇:“事实就是如此,昨天夜里我就派人把祝家庄子上的下人通通都抓起来,分开一个个审讯,敢说谎的必然一个都逃脱不了刑罚,这些人没经历过酷吏,一点小手段就被审问出来了。”
最主要的是,为了不弄出冤案,也?是让所有真相都无法遮掩的关键,那就是在杀气腾腾的军士的重重包围之?下,祝柔臻的那个小舅舅,根本无处遁形。
祝柔臻是主犯,那他便是从犯,一样不可饶恕。
萧老夫人一拍大腿,哀声一叹,“糊涂啊!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蒹葭视她如亲姐妹,每回她到?家里都想她留下恨不得抵足而眠,她竟然为了一己私欲连她性?命都不顾……”
“祖母……”听见了外面的动静,方?才?觉得头脑不适的萧蒹葭到?卧房里休息去了,这会发现祝柔臻是这么对?她的,萧蒹葭终于?忍不住走出来,她头上还包着伤口,不过一晚,跟从黄泉路回来一场有的一比,“哥,你说的都是真的?”
她那时?都昏迷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原以为上山猎狐,遇到?陷阱都是正常的,跌入深坑是意外,却唯独没想过引她上山都在祝柔臻的算计之?中!
而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她哥留在庄子上过夜……
她知道祝柔臻是喜欢她哥的,她自然也?赞成她做自己的嫂子,至少比东月鸯得萧蒹葭的喜欢,她帮她也?是看在她对?哥哥一片真心上,谁知祝柔臻这么有手段,还把手段用到?她这来,这叫我拿你当亲姐妹,结果你不仅想做我嫂嫂,还想做我的活阎王?
看到?萧蒹葭神色憔悴地?出来,萧鹤棠目无喜色地?说:“你若不信,就让瞿星带你到?牢房里看看,那帮下人都在里边儿,陪你上山猎狐的也?有,你大可一个个地?问,如若不然,你还可以去找你的祝姐姐对?峙,至于?她是否承认,我就不做保证了。”
东月鸯亲眼所见萧蒹葭如遭雷击,这件事里她可以说是受了不小的伤,身心都遭到?了极大的伤害,短时?间之?内她怕是除了亲哥跟祖母,谁都不敢相信了吧?这就是识人不清的代价。
“我,我去,我还是要见她一面,问个清楚。”萧蒹葭执意道。
萧鹤棠讥嘲地?瘪了下嘴,“随你。”
萧蒹葭神情?恍惚,喃喃着说:“我还是要问问,问问她难道一点都没想过我们这么多年的姐妹之?情?吗,一点顾忌也?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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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萧蒹葭实在是被祝柔臻伤得很重,一时?半会走不出来了。
萧老夫人对?她也?是非常失望的,因为这事萧蒹葭也?是瞒着她去做的,她轻易就上了别人的当,被利用这说明萧蒹葭的确不怎么聪明,可追究其她的动机,还不是为了一片孝心,这又?无可指摘。
萧老夫人叹息着,将话?题转移到?萧鹤棠身上,“那你,你说祝柔臻给你下药,你可有受影响?是请了哪家药堂的大夫来看过,再把人找来,我要问问,确定你身子没事才?能安心。”
殊不知萧鹤棠看向从方?才?起一直很安静的东月鸯别有深意地?说:“那要看为我医治的‘大夫’,愿不愿意开口了,只有她最知晓,毕竟亲身体验过,我身子是好是坏。”
这奸人,当着祖母的面都能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羞人的话?,东月鸯收到?萧鹤棠的暗示,疲倦的面额终于?流露出一团团红晕,她是做了一晚上的东大夫,可那都是萧鹤棠逼的,说好当然是真的好,换做别人都能传出连御数女的佳话?。
萧鹤棠就跟铁打?的,是火钳,光是想想,东月鸯感觉那还是肿肿麻麻的,跟合不拢似的,但她又?不是真大夫,“别听他胡说,祖母……”
萧老夫人一眼看出他俩人间打?谜语般的门道,想也?是萧鹤棠定然急不可耐地?找东月鸯解决了,否则这一早他还能若无其事神态自若地?出现在这吗?
他昨天忙不过来跟她请示,大概也?是因为跟东月鸯在房里厮混,萧老夫人一下就明白过来了,倒没起任何责怪的心思,“好好好,你二人鸾凤和鸣呢比什么都重要,月鸯是累坏了吧?待会让厨房多做些好吃的,你也?是,凡事该有个度……”
话?声从正题一下转移到?他们身上,萧鹤棠好整以暇,宠辱不惊地?应和两声,东月鸯羞怯别开脸,让长辈关注到?房事就证明他们昨夜闹太过了,萧鹤棠好意思,她还真难为情?。
再说东月鸯还没提,她要单独住到?东湖庄子上的事,一旦萧鹤棠把妾室接进门,那后院乱糟糟的,一群人勾心斗角,东月鸯哪受得了。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扯了几句后,萧老夫人终于?绕了回来,“祝家好歹是文臣之?后……”祝家的长辈早年起跟萧家的祖先就是同僚。
等?查明了真相,与祝家有牵扯的打?听到?风声,肯定会来为祝家求情?,这是毋庸置疑的,就看萧鹤棠这里是杀还是放了。
要说杀,祝柔臻是对?萧鹤棠一片情?深,步入歧途,又?太过了,要是不杀,好像大将军的威严谁都能犯似的,何况是下药那么大的事。
萧鹤棠:“祖母可是想为祝家求情??”
萧老夫人:“不是我想为他们求情?,而是为了你考量,与祝家交好的迟早会有人求到?我这来,做错事的是她,剩下那些人,你若都处置了,只怕会喊冤啊。”
萧鹤棠没有发话?,萧老夫人看他似乎有所考量,只说道:“等?你妹妹见过她一面,听听祝家的口风怎么说,你再做处置吧。”
一是不能一杆子打?死,二是有些人也?罪不至死……这就看萧鹤棠是怎么想的了,处理得好就是英明,处理得不好那就贻人口实了。
剩下的萧老夫人没有再插手的意思,萧鹤棠也?不曾立刻下决定,他打?算先抛开这个话?题,像是暂告一段落,反问:“祖母可吃过了?”
萧老夫人叹气:“哪有,发现你妹妹受伤,我这心里正不安呢,哪还有心思吃。”
萧蒹葭在旁边一脸歉疚失魂落魄,经历一场生死大劫,她仿佛变乖些了,也?可能人了病比较脆弱,显得比往日温和,东月鸯坐在她身旁就明显感觉得出来。
其实东月鸯也?很好奇,这辈子祝柔臻犯到?了萧鹤棠手里,他应该不会为了什么义?妹而手下留情?的那种人吧?他若是留情?,那萧蒹葭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这样想着,东月鸯情?不自禁对?着萧鹤棠出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眼神过于?探究了,而且眉头不由自主地?颦起,萧鹤棠锐利得像一把箭,直直地?朝她看过来,他可没想到?东月鸯是在计较他会怎么处理祝柔臻,只会想到?她因为昨夜的事还在对?他不满,毕竟东月鸯可是一直在想怎么从他身边逃离,还不断怂恿他去找别的女子。
她小心思多,也?不知哪儿来那么多主意?说起来她跟祝柔臻好似也?不怎么合得来,眼下应该也?会很关心事后处置的结果吧。
桌上每个人的神色和姿态萧鹤棠仿佛都了然于?心,但他就是故意不去透露,尤其东月鸯窥探过来的眼神和表情?,实在是过于?有趣,他才?不想马上告诉给她听,萧鹤棠吩咐下人进来,“还是先用饭吧,等?吃完饭,我再去处理正事。”
东月鸯悻悻地?撇开目光,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左右这辈子祝柔臻害的不是她,也?兴许没有机会再害她了,她着什么急?
然而,许久没开口的萧蒹葭忽然说:“我也?去看看,到?祝家去。”这时?候祝柔臻应是一同关在祝府,“嫂嫂跟我一块儿去吧。”
萧蒹葭语出惊人,东月鸯差点被唾沫呛到?,萧蒹葭是想不通祝柔臻为什么不对?她手下留情?,怀疑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吧,她自己去就是了,为何还要拉上她?而且,她刚刚叫她什么?
萧蒹葭都多少年没这么好声好气称呼过她了,东月鸯神情?跟撞了鬼一样,她一看就是不想去的,萧蒹葭顶着额头上的伤,怆然道:“我就是想见见,想有个伴儿。”要不然她还没有勇气面对?害她的真凶。
萧老夫人年纪大了,萧蒹葭不可能叫她陪她跑一趟,来回折腾,哥哥其实还是生着她的气的,更不敢提,看来看去,可不是只有两袖清风,没遭罪的东月鸯正合适吗?
“我……”东月鸯才?没有因为萧蒹葭叫她一声“嫂嫂”就软了脾气,当着萧鹤棠跟萧老夫人的面说:“要不等?过两日吧,等?你养好了伤再说。”
她去了能跟祝柔臻说些什么?得意忘形,借势取笑?东月鸯才?不屑那么做,更何况她浑身乏累,萧蒹葭到?底懂不懂体谅她昨夜可是被她哥折腾了一宿啊?
大夫可不是人当的,她宁愿好好在家休息补觉,也?不愿去见讨厌的人的一张嘴脸。
萧蒹葭还想再劝说一下,被萧鹤棠的声音打?断,“就听她的。”
东月鸯跟萧鹤棠四目相对?,她心中冷哼,这是沾了她的香瘾,占了她的便宜,就开始替她说话?了?无耻。
在萧蒹葭这简单用过早饭,留她在屋内休息,其他人从她院子里出来。
萧老夫人表示要清净清净,于?是让秋菊扶她回房了,路上便只剩下东月鸯跟萧鹤棠二人,“我要去补眠了,今夜,不,日后夜夜你都不许来打?扰我。”
东月鸯说完就要走,却被萧鹤棠一把拉住,她因没站稳扑倒他怀里,“就这么走了?不送送我?”
“送?哪还有命送?”东月鸯香帕砸到?萧鹤棠脸上,引他露出那欲-念浓厚的目光后,小心怯怯地?推开他往后退,“要不是你昨儿要个没完,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连走都走不动了。”
萧鹤棠一手接过掉落的香帕,揉在手中,视线深深地?从她脸上往下扫,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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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鸯的腿都藏在裙摆中,他眼神仿佛能透视般,穿过布料看到?那两只修长纤细的玉腿,昨晚是怎么被架在他肩上胡颠乱颤的,有些事一旦开了个头,就很难再去收住了。
萧鹤棠专注睇视的眼神一下就让东月鸯明白了他在想什么,“畜生。”
她没忍住轻骂了一声,萧鹤棠勾唇,“是,我是畜生,你是被畜生疼爱过的,那你该叫什么?”
他没皮没脸的危险逼近,东月鸯吓得步步退后,她怎么知道,她不过是胡乱骂的,骂他是畜生,不代表她要跟他为伍。
见东月鸯小脸惊慌,目光惶恐,萧鹤棠停下来冷哼,“想不出来是么?想不出来,那就等?我下回再告诉你。”
他想说,东月鸯还不想听呢,“你快走,快走。”
还好萧鹤棠有要紧事要处理,否则东月鸯还轻易赶走不了他,等?到?对?方?身影从她眼前消失,东月鸯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刚才?萧鹤棠在一副没吃够还想把她剥皮反复生吃的样子,她都惊出一身薄汗了。
抬手擦了擦面额,回想起来刚才?帕子朝萧鹤棠丢去的一幕,东月鸯懊悔,换了袖口拂拭。什么人,这么贪,连块帕子也?不还给她?
带着抱怨东月鸯慢慢挪回屋里,一沾枕头便睡,她本以为这天说的推辞的话?能打?消萧蒹葭的主意,结果刚好两天一到?,萧蒹葭便等?不及了,到?门口来找她。
碍于?上回萧鹤棠说过不许她来这里,萧蒹葭只好在院门口喊人,一声声嫂嫂传进东月鸯的房内,就算她把窗关上,还是能听见萧蒹葭的呼唤。
云秀劝道:“夫人,要不还是出去见见大姑娘吧,不然这样纠缠下去,大家都要知道了……”
东月鸯躺在卧榻上,任人捏着腰背舒缓酸痛的滋味,懒洋洋地?应声说:“罢了,你让她到?前厅等?去吧,不然累了倒在我门前,就是我的不是了。”
“夫人是打?算陪大姑娘走一趟了?”
“她都这样了,我还能不去吗。”东月鸯抬起身道,她知道萧蒹葭为什么会过来缠她,不就是终于?发现身边人是个能对?她下得去手的坏人吗?而她这个被她讨厌,却始终没做过害她的事的前嫂嫂,可不就一下显得眉清目秀,和善无害起来?
萧蒹葭现在有了防备,东月鸯又?是知根知底的人,她危害不到?她,家世身份样样不如,还是软弱那一挂的,所以对?她比较放心吧。
送佛送到?西?天,救人救到?底,东月鸯陪她去看看,就当为自己行善积德了,正好也?了了她跟祝柔臻上一世的恩怨。
说起来,一个祝柔臻,三个苦主。
算上东月鸯,加上这一世的萧鹤棠跟萧蒹葭,兄嫂、夫妹,都被她害过,可以称得上同病相怜了。
祝柔臻错就错在她估错了情?势,哪怕知道萧鹤棠就是那等?随意撩拨,不管人死活的类型,却还是忍不住沉浸在他的随性?里,会错了情?意。
她以前哪被他那么对?待过,虽然他对?女子都挺温柔的,但是叫名字则是少有,更别说在桃林里一起赏花,登山相伴眺望看风景,静静感受那山风吹拂落满身的滋味。
那天的出行对?她真的太具有迷惑性?了,萧鹤棠又?平易近人,她又?觉得能站在他身边的人也?可以是她,必须是她,却没想过最大的纰漏出在原以为最有把握的萧鹤棠那儿。
按他的性?子,他怎么可能没一点被美色撩动的冲动,就算真不喜欢她,也?应该怜香惜玉,温声呵护的呀。
什么叫,叫你几句名字,你就多情?起来了?要不是他施予温柔,误导她,祝柔臻哪可能被迷住眼,她禁不住想,会不会是萧鹤棠从一开始就在给她下套呢?
门外传来交谈的声音,祝柔臻自从丑相毕露的被从庄子上带回来,就一直被看管在祝家的闺房里,因她一个人得罪了萧鹤棠,整个祝府都被派守了驻兵,全家人心惶惶,牢房里也?被送了一批人进去,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自家人,更没有人来看过她,只有房门口守着的军士,也?根本不把她祝府的贵女看在眼中。
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
就在祝柔臻胡思乱想之?际,军士将门锁打?开,顿时?两道熟悉的身影没入视野,萧蒹葭带着伤出现在眼前,这还不算什么,让祝柔臻吃惊的是东月鸯怎么会来?
她眼神在一瞬间发生变化,对?东月鸯的妒意化作了最深层次的憎恶,连萧蒹葭惴惴不安的表情?都忽视了,只怨毒地?盯着东月鸯,“你来做什么?谁让你来的,连你也?想看我笑话?,想都别想,还不快滚!”
第49章
萧蒹葭看到祝柔臻这样失去仪态不客气的呵斥,自?然露出惊讶的样子,像是没?想到?以前一向淑雅的祝姐姐会有这样躁怒的一面,东月鸯却跟早就了然她是什么性子一样,没?露什么嘲弄的表情,只是平平淡淡地?上下打量她现在的处境一番,就够让祝柔臻感到羞辱窝火的了,“滚,滚啊!”
萧蒹葭:“祝姐姐你……”
到?这个关头了,她还叫祝姐姐,东月鸯被骂又不是不会还嘴的类型,全看?她此时心情,“实话说?,也不是我想看?,而?是有人求我,我才来的……”
既然祝柔臻说她是来笑话她的,东月鸯不整几句仿佛都说?不过去,前世旧恨,今生来算,那些曾给过她的不痛快,今天通通还给祝柔臻。
东月鸯笑笑,不知是否相处久了,她唇角微翘起来竟有几分萧鹤棠的味道,他最会柔情蜜意着说?出戳人心肝的话,东月鸯也说?,不然祝柔臻总以为她能耐不了她:“我是没?想到?祝娘子会做出这样的事,这笑话难道不是祝娘子你自?己作出来的吗?怎么闹得?好似旁人害了你一样委屈?”
“是有人逼你吗?还是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取其辱?我今日实际上是看?在蒹葭的面子上陪她来的,祝娘子可?信可?不信,祝娘子往日总彰显自?己多柔婉高洁,怎么就这般……”
她感?慨地?摇了摇头,留了一点空想的余地?,等到?祝柔臻神色慌乱微变,才轻飘飘道:“不择手段。我原以为心慕一个人,该是通过正当方式博取对方好意,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怕再倾慕,也该有个底线,谁知你……”
感?情可?以身不由己,那道德呢?
她都知道了,也对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事情闹得?这样大?,东月鸯怎么可?能不知情,她定然很快活吧,她还是萧鹤棠的身边人,而?她费尽心机却被人弃之如敝屣,送上门的都不要,简直是……
祝柔臻心口如迎来一道痛击,神思大?恸,目眦欲裂,“贱人!”此时此刻,连萧鹤棠给予她的羞辱都不如东月鸯这一刻要狠得?多,“你以为你能好得?到?哪儿去?你还不是装着一副清高不让他接近的样子,只是叫你先得?了手,你有何资格说?我?”
东月鸯摇头,认真地?说?:“我从未装过,我早就期望离他越远越好。”
“胡说?!你若真这样想,就不会假意跟他闹和离,让他哄着你,这回见他做了大?将军又回来赖着他不走,这也不过是你的计谋之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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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能耍手段,我为何不能?”真能靠正当方式靠近萧鹤棠,那祝柔臻早八百年?就能靠近了,正所谓她知道对方滑不留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普通人哪能留得?住他?
祝柔臻冷笑,东月鸯以为她得?了萧鹤棠的宠就能万无一失了?“别以为你现在留在他身边他就宠你一个,这世上男子多是喜新厌旧的风流鬼,你今日嘲笑我,不过是他没?瞧上我也还没?腻了你罢了,万一出现一个比你更好的能让他喜欢,我看?你怎么办?”
为了打击东月鸯,祝柔臻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也不再维持往日的体?面了,她要让她知道世上的好事,可?不是只会眷念她一个!“他就不是那等安安分分的人,你以为你能熬多久?说?不定今日瞧他宠你,背地?里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又与其他女子偷偷欢好了,东月鸯,你等着吧,我今日之鉴就是你明?日的下场!”
萧鹤棠的为人是她们众所皆知的,就算他不去招惹,也自?然会有人来倾慕他,这种?桃花泛滥招人喜爱的男子,他可?以一日忠贞,却不会日日忠贞,他每天受到?的诱惑有那么多,前仆后继的来,哪天就说?不定会腻了这段关系,世上那么多美人,让他始终忠于一个,那可?比登天还难。
祝柔臻幸灾乐祸地?笑,不怀好意地?瞪着东月鸯,却见东月鸯脸上神情都不变一下,是,祝柔臻是知道自?己清高,但她那是假清高,她要名声要美誉,东月鸯好像始终都跟她不同,她这种?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生出来的。
她似乎对外在的反应都看?得?很淡,她能控制住自?己的心,少年?时她同样爱慕过萧鹤棠,可?是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得?不到?的就不会去奢想,看?穿了萧鹤棠是什么样的人,知道厉害就不去招惹。
别看?她性子有时静静的仿佛很不起眼,实际上她生得?不差,身上有独特韵味,能欣赏到?的人自?然会欣赏,不欣赏的也不会昧着良心贬低她。
这种?女子对那等喜好猎艳的就像一块肥肉,而?萧鹤棠能注意到?她,也是因为没?吃到?过吧,等拥有过得?到?手,可?能就没?那么新鲜了。
“你说?的这些……”在祝柔臻瞪视中,东月鸯缓缓开口,点了点头赞同地?回应,“我都知道啊。”
她能不知道继续跟萧鹤棠在一起会是什么后果吗,她都重生一辈子了,上辈子独守空房,难道还不够她长记性的?
她现在就巴不得?萧鹤棠腻了她,好放她一条生路,她难道表现得?很眷念萧鹤棠的样子吗,为什么祝柔臻总是觉得?她会离不得?他?现在世道是很艰难,但总会有太平的一天,这辈子除掉祝柔臻这个危害,她总不能活不到?终老吧?
“那你……”
祝柔臻迟疑,东月鸯含笑平静地?说?:“这就是我与你最大?的不同呀,你明?知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飞蛾扑火,不惜一切代价,我胆小,家世也不如你们,可?不敢肖想你们矜贵的萧郎君。”
就算萧蒹葭在这里,一脸震惊地?旁听着,东月鸯也还是说?:“这辈子,我可?从未想过与他琴瑟和鸣,相守一生,也万不敢笃定他只有我一个,毕竟喜新厌旧,人之常情,他哪天寻了新欢,我就祝他安好,一别两宽,其余的我干嘛要徒生烦恼?世上是没?了他就不能活吗,既然我不交心,他能耐我何?”
她很巧妙地?说?的是这辈子而?不是上辈子,上辈子东月鸯是想过的,下场如何是她自?己亲身经历的,她难道还要把无谓的幻想放到?萧鹤棠身上,这不是自?寻苦吃吗,要不是顾及萧蒹葭,东月鸯实则还有更过分的话,她刚刚实在是说?痛快了,都差点忘了她了,也不知她回去后会不会跟她哥告状。
不过告状也没?关系,她说?的哪句不是实话,萧鹤棠拿她当妾,他们彼此都没?有要复婚的意思,他就是贪她的身子,她暂时借他有个安身之所,各取所需,这样一想萧鹤棠有没?有别人还有什么所谓。
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目的达到?了就成。
说?了那么多,东月鸯也算是将心里的浊气发?泄了出来,她看?着祝柔臻,萧鹤棠那边始终没?说?到?底怎么处置她跟祝家,也许这回祝柔臻还能大?难不死留下一条小命,除此以外,也就是在外面的名声都不怎么好,说?不定祝家人会把她送走,毕竟丢了声誉得?罪萧鹤棠,应该会去尼姑庵常与青灯古佛相伴?
东月鸯也是猜的,总之她吃到?恶果了,她们恩怨也算了结了,她无意再跟祝柔臻交谈,扭头和还没?回过神痴愣中的萧蒹葭说?:“我就在院子里坐坐,不进去了,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还急着回去呢。”
萧老夫人的寿辰没?多少日了,东月鸯手头上的活儿还差一点就能完工了,她不想再耽误下去。
说?罢,她走到?院子里也就是中庭空地?上的石凳上坐下,手撑着下颔,看?向他处,似是在发?呆。
萧蒹葭今天实在是被震撼到?了,恍恍惚惚踏进门,她没?想到?东月鸯是这么想的,原来她回来以后一点也没?想跟她哥好好过呢?
“蒹葭……”
祝柔臻的声音让萧蒹葭从晃神中清醒,刚才还神气活现的祝柔臻在面对萧蒹葭时似乎又不一样了,“蒹葭,你还好吗?”她像是有些歉疚,有些无颜面对她。
萧蒹葭猜不出祝柔臻是真的对她感?到?心虚还是故意装出来的,毕竟这位祝姐姐一向在她面前很真,她懒得?废话,直奔主题,“为什么害我?你我这么多年?情谊,我拿你当亲姐姐看?待,结果却连我也算计上了……”
萧蒹葭可?不是东月鸯,她是骄纵的千金贵女的脾气,祝柔臻是看?过她怎么对待她不喜欢的人的,到?了她面前要想不生事只能软声说?话。
恶人自?有恶人磨,祝柔臻还想向她求救,不想走到?反目成仇的地?步,“蒹葭,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一开始是我误会兄长的心意了,我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接纳我,是碍于情面不好开口,所以才想主动示好,结果……”
凶神恶煞的祝柔臻开始落泪,她其实憔悴了很多,因她一个人,连累祝家上下就算了,最紧要的是她并没?有得?到?什么好。
她的名声已经彻底坏了,那天她衣衫不整地?出现在萧鹤棠跟前,事后却被打晕,军士把她从房间里搜出来,就那样拖到?了人前,醒来就到?了自?家府上,府里下人还有爹娘兄长妹妹他们对她的丑相一目了然,那一刻祝柔臻差点想自?尽,可?是她还不想死,目的还未达到?,她还要问问萧鹤棠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她要复仇,要……
“啪”一声,一记耳光。
额头有伤,睁眼怒瞪她的萧蒹葭给了祝柔臻一巴掌,“你利用我,从始至终都在利用我……”
萧蒹葭虽然骄纵,但到?底是武将之女,脾性很大?,怎么能忍受别人把她当傻子对待,更不能容忍祝柔臻还是用那么卑劣的方式算计她,下药,当她得?到?她哥的踏脚石?
要不是她命大?,早就死在了深坑里,要是她哥真的接纳了祝柔臻,她在一旁受伤,祝柔臻却跟她哥颠鸾倒凤,这样一想萧蒹葭死都死不瞑目。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把你当亲近人看?!”
“蒹葭,蒹葭你要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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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蒹葭进去后房门就被关上,东月鸯坐在庭中,听见祝柔臻哀嚎的动静除了一惊,回头盯着那道门望了一眼,从二人的对话中了解到?事态,忽然也就不惊奇了。
没?有谁会当一辈子的傻子,祝柔臻肯定是忘了,萧蒹葭姓什么,她又是谁的妹妹,她就算再愚蠢骄纵,骨子里流的还是同样的血,他们兄妹就是一路人,宁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只有真正的蠢货才会相信萧蒹葭会心甘情愿被利用,真要算计到?她头上,就是现在惨遭反噬的下场。
东月鸯听着,好像萧蒹葭真动起了手,屋内除了祝柔臻的尖声求饶,之后就是她们彼此的相互叫骂,哪还有曾经姐妹情深的样子。
怪不得?萧鹤棠不阻止萧蒹葭来看?她,定然是早就料到?会是这种?局面,才任由萧蒹葭过来的吧,也算是让她涨涨教训。
不过,东月鸯肯定不能完全坐视不理,萧蒹葭身上还有伤,又是在头上,万一闹个不好,她怎么跟萧祖母交代?东月鸯起身匆匆走过去,打开门,果然看?到?的是一副惨状,萧蒹葭跟祝柔臻撕扯扭打在一块,“你敢让我差点毁容,我今日也要在你头上开个窟窿试试!”
“那是你蠢!你蠢!我早看?不惯你了,真当自?己人见人爱不成,你哥都懒得?理你,以为谁都要哄着你?!”
“我杀了你!”萧蒹葭犹如被戳到?肺管子,揪住祝柔臻的乱发?一顿扯,惨叫声阵阵,东月鸯捂着耳朵,后退两步,催促旁边的军士上去,“快快,快拉开她们。”
萧蒹葭被两个军士抬着出来时,双腿还在乱蹬着叫嚣,手上脸上都是抓痕,“放我下来,放开我,祝柔臻我和你势不两立!”
东月鸯:“……”
萧蒹葭和她四目相对,东月鸯淡淡掠过她,往里瞟了下,好吧,祝柔臻也很惨,她冷静地?道:“你要是再这样闹,我是不会再陪你干这种?事了。”
莫名的,曾经东月鸯让萧蒹葭不屑一顾的态度,好像在今日有了别样的效果,就好似她还是她长嫂,都不用提萧老夫人跟萧鹤棠任何一人,就让萧蒹葭安静了下来,“是,是她先惹我。”
在被放下后,萧蒹葭还没?安静片刻,便告状般地?抱怨地?说?。
东月鸯忍着叹气的冲动,上下看?了萧蒹葭两眼,没?有分毫同情,随即转过身,狗咬狗罢了。
她才不想跟着沾一身腥,东月鸯要回去了,而?萧蒹葭肯不肯走就不关她的事了。
然而?,像是被东月鸯不打算管了的态度镇住了,萧蒹葭居然在她转身后,愕然瞪着眼,然后跟怕被丢下般快速跟上。“你,你先前说?的话都是真的?”
东月鸯头也不回地?问:“什么话?”
当然是对祝柔臻放的那些狠话啊!萧蒹葭不满地?跺跺脚,难道东月鸯说?过以后自?己就忘了?“你,你你难道真不怕我哥有了新人不要你啊?不对,你怎么没?想跟我哥好好过?你这样怎么对得?起祖母?”
东月鸯就知道不该随意搭理萧蒹葭的,她简直是管得?太宽了,“你不是很乐于见到?我和你关系不好吗?我没?肖想你哥的正房夫人之位怎么你又不高兴了?祖母,我跟你哥好不好是强求不来的,祖母一向通情达理想得?通,我劝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不要再多管别人的闲事了。这次的教训难道让你还没?管够吗?”
给祝柔臻当月老,差点当掉了半条命,还不知收敛,东月鸯透露出的意思很明?显,话里的潜含义?让萧蒹葭难得?的脸一红,像是面上不光彩一样。
毕竟被说?到?了痛点,想当初为了祝柔臻,萧蒹葭还对东月鸯发?了好大?火,说?她回来是为了破坏萧鹤棠跟祝柔臻议亲,差点就动手打了她。
这事当然不可?能被遗忘了过去,哪怕今日萧蒹葭看?穿了祝柔臻的真面目,二人反目,东月鸯也不觉得?自?己会看?在这个份上,和萧蒹葭有多少亲近的,她只当今日是为了完成一件任务,现在任务结束,往常萧蒹葭和她怎样,就该怎样。
她可?不要再多嘴多舌,没?事找事了。
马车上一路安静,东月鸯跟萧蒹葭回到?萧府,天色尚早,没?想到?萧鹤棠也那么快就回来了,他今日好像没?那么忙,车舆在他下车后便撤走了,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负手而?立等着她们,似是打算一同进去。
“哥!”萧蒹葭一见他便打起精神,虽说?她是因为萧鹤棠而?被祝柔臻算计的,但因为是兄妹也是她自?己轻信他人上了当,看?起来萧蒹葭对萧鹤棠并没?有什么隔阂。
东月鸯有意落后萧蒹葭一步,不抢她的风头,同时也希望萧鹤棠集中注意力在妹妹身上,别关照到?她,这两日似是为了让她养好身子,他们都没?有再同过房,东月鸯当然防萧鹤棠防备得?很紧,她现在几乎每天夜里,一到?天黑回了房就锁门,光锁不够,还费力气拖了椅子桌子去挡跟防贼一样。
这两日她倒是睡得?安稳,就是不知道萧鹤棠那边怎样了。
有些事就不该想,东月鸯抬眼一望,就发?现萧蒹葭跟萧鹤棠还立在石阶上没?进去,萧鹤棠正垂眸深深地?俯视着她,旁边萧蒹葭挡住嘴小小声不知在他身边说?些什么。
她难道是在向萧鹤棠告她今日的状?
虽不怕萧鹤棠知道,但顶着那犹如被盯上的猎物?猛兽般的目光,东月鸯还是迟疑地?放慢了脚步,往右边走了,这样离他们兄妹远远,不算太近又能说?话。“知道了,你先进去,我和你嫂嫂随后就来。”
萧鹤棠指挥着道,萧蒹葭一迈入门,萧鹤棠的脚步便冲着东月鸯过来。
第50章
萧鹤棠的架势吓到?了东月鸯,他每走一步就好像是来?找她?麻烦来?的,死到?临头了,东月鸯往后退,差点踩了隔空从台阶上掉下去,幸好萧鹤棠敏捷地拉住了她?,沉眸皱眉,轻哂着问:“我还什么都没说,你何必心虚成这样?”
他紧攥着东月鸯纤细的臂弯,力气很大,知道?是为了不让她?掉下去,不知道的则以为是防止她跑掉。
她?挣了挣,下意识忽略掉萧鹤棠的话,她?可不能搭腔,一搭腔岂不就是证明她?承认心虚了,“放开,你拽得我好疼。”萧鹤棠是忘了他是习武的人吗,手长腿长,力气大得能够轻轻松松将她提起来?,纵然他的手再修长好看,东月鸯都没心思欣赏。
萧鹤棠没太为难她?,他过来也好像只是为了开头吓唬吓唬她?,还没做什么,东月鸯就跟吓傻了似的,他把她?拎到?一旁站好了再松开,“你和蒹葭今日去祝府了?都说了些什么。”
东月鸯想他装什么,“怎么还要问我?刚才蒹葭不是都和你说了吗?还不是……就那些问罪的话。”
其实也是想打听打听萧蒹葭都说了多少,看看萧鹤棠的态度,他打算怎么样对她?,是打是骂她?好有个防备。“她?的确只是和我说,去祝家问罪了,至于做了些什么,她?不提,你难道?不帮她?说说?”
原来?是这个,东月鸯微微松了口?气,可下一刻又憋住了,连萧蒹葭在?祝家做了什么萧鹤棠都知道?了,难道?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
今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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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家她?们?可是门户大开的在?吵在?闹,没有避人耳目,但凡守在?院子的军士都听见了,未必各个装聋作哑,不会把经过禀告给萧鹤棠听。
既然他都晓得萧蒹葭做了什么,她?也说了什么,却还要来?问是什么意思?敲打她??
萧鹤棠脸上神色如?常,看东月鸯发愣,想到?这还是在?家门口?,抬手扶了下她?的肩,很自然地将她?转了个身?,推着她?,“进去再说。”
东月鸯没瞧出?萧鹤棠丝毫不悦的端倪,一时被这样的假象给迷惑住了,脚步茫然而顺从地就跟着他往里走,二人走在?通往前?庭厅堂的小路上,东月鸯还记得他的话,为了不让萧鹤棠找自己的茬儿,找补说:“她?今天比较生气,我是说你妹妹,她?因为祝柔臻利用她?害得她?差点丧命,脾气上来?没忍住就动了手。”
“我有叫人及时将她?们?拉开,还好,她?除了受点小伤,伤口?应该没有多大的事。”这么说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彻底袖手旁观,东月鸯在?萧鹤棠跟前?也能挺直腰板,理直气壮些。
他可不要妄图因为这点小细节,就怪罪她?找她?麻烦喔。
东月鸯在?想什么,萧鹤棠仿佛一清二楚,他哂笑两声,眸子里清晰地倒影出?她?妄想保持距离的娇瘦的身?影,“那你呢?她?落得这个局面,你就没想也冷嘲热讽几句?”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东月鸯张口?就回:“我嘲笑过了呀……”她?笑她?自取其辱,做这一切都是自讨苦吃,还说了祝柔臻是自寻死路飞蛾扑火,而她?早就清楚萧鹤棠是什么人,所以坚守本心明哲保身?。
而这一切萧鹤棠都不知……不知,他真的不知吗?
东月鸯神思一断,对上萧鹤棠运筹帷幄的目光,忽然抿嘴惊觉,着了他的道?了!
她?方才还想一定要避开有关她?自个儿的话题不谈,结果萧鹤棠一句话,她?就落入他的陷阱,只要这时萧鹤棠再轻轻追问一句,东月鸯都嘲笑了些什么,把她?说的没想跟他好好过日子,没想跟他琴瑟和鸣的话扒出?来?,依他的脾气他能饶得了她??
这时咬死了东月鸯都不能主?动把这些话抖出?来?给萧鹤棠听,焉知他什么事做不出?来?,要是以此为借口?为难她?,就算到?了祖母跟前?,东月鸯也有推脱不了的责任。
“我……哎,我就说了她?几句,为了一个人不择手段,这样不光彩不应该。”也不知是不是说给萧鹤棠听的,还有暗示的意味存在?,东月鸯轻声感慨,“为什么要走歪路呢?注定得不到?结果的事,何?必要强求呢,大家好聚好散难道?不行吗?”
这后面的问话很有明示萧鹤棠的嫌疑,东月鸯也确实是借此机会劝说萧鹤棠对她?放手,萧鹤棠眼?都不眨一下,行若由夷,淡声应道?:“也许有的人,就爱咎由自取呢?”
谁啊?谁会喜欢自寻死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东月鸯仰头,不经意与萧鹤棠逼视的黑眸对视,他眼?睛里好像有星星点点,深邃又迷人,耳畔的风好似裹挟着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多情地拂过,东月鸯不免因这一时惊心动魄的俊貌失了神。
等到?萧鹤棠嘲弄地轻轻弯起薄厚始终的唇角,东月鸯才若有所悟地从那迷惑人的美色中醒过神来?,脸颊烫红,羞愧难当。
原来?不止说的是祝柔臻,还是在?说她?!
说祝柔臻咎由自取,走上死路。
也是在?说她?想要逃离他,不想跟他好好过亦或者?不想待在?他身?边,总之违抗他的,一样是把她?自己往火坑里推。
她?和离就是如?此,遇到?天下大乱,她?沦为女奴,这也是她?咎由自取的后果,所以她?跟祝柔臻相比,找死的行径上根本没什么区别。
是这样吗,萧鹤棠想说的会是这个意思吗?
他对她?兴致未消,但是东月鸯不愿意他碰,所以即便他到?时候另外找人,都要把东月鸯扣在?身?边不许她?离开。
她?要一意孤行,那么下场同样只会更惨,这就是他对她?的折磨,还远远没结束呢。
突然领会到?萧鹤棠眼?里的深意的东月鸯,冷不丁打了个冷噤,和刚才被风吹拂的滋味不同,现在?的她?对萧鹤棠更多了一丝敬畏与胆寒,她?可别忘了在?他是她?前?夫之前?,他还是浴血杀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杀神将领。
如?果识相,东月鸯应该好好讨好他,才来?得及……
但是依照东月鸯宁折不屈的性子,可能吗?
她?若想有心讨好,早就在?遇难的时候就冲萧鹤棠低眉顺眼?地讨好他了,这么久了还是不卑不屈,就说明她?脊梁骨有多硬。
可要是不想撕破脸,不让自己陷于危险境地,势必不能跟萧鹤棠明面上争斗的,所以暂时还是要与他保持维持一种平静的局面,不要和他闹事,不要激怒于他,就这般虚假的维持一种虚伪的宁静平和的状态,换句话说,就是先安分,时机到?了再说。
东月鸯闷头走着,她?现在?地位卑微身?份又尴尬,就算鱼死网破,也是她?吃亏萧鹤棠不会有一点损失,还是不要硬碰硬的为好。
这可不算是没骨气,是保命的一则手段而已,东月鸯暗自给自己打气,她?安静下来?不说话的模样,低眉顺眼?温和胆小到?极致,也万分惹人怜爱。
萧鹤棠余光瞄着她?明显被吓到?的样子,心思深沉地笑了下,就让她?那么去想吧,不然被他吃过一回,就总想着和他划清界线,还想跑。
她?也不看看她?跑得掉吗,天涯海角萧鹤棠都能给她?抓回来?。
说起来?,东月鸯一直很担心萧鹤棠会再次碰她?,为了让她?安心,他也该适时地做点什么。
萧老夫人的寿辰宴举办在?夏日来?临之际,彼时贪凉的已经换上了夏裳,萧府来?了许多来?庆贺的宾客,携带家眷,府中上下都在?忙。
本该最忙的老寿星,不在?外面迎接宾客祝贺,反倒隔着人群,在?没有外人的屋檐下一角,冷脸对着在?她?面前?跪下的长孙长媳问:“谁来?告诉我,后宅冷香苑里那几个新来?的妾室是谁的主?意?要不是管事的告诉我,我老婆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几个素未谋面的‘孙媳妇’。”
东月鸯放的话不是假的,萧鹤棠的应答也不是虚的。
自从上回东月鸯让萧鹤棠把他在?外面的妾室接回来?后,萧鹤棠就真的照做了。
接来?时,也没几天,就前?三日吧,东月鸯在?房里终于绣好了给萧老夫人的寿辰礼的最后一针,因为太过放松,在?云秀踏进门来?,和东月鸯报备时让她?分心扎到?自己。
她?赶紧松开手,未免血珠从指腹低落到?枕巾上,含住了听云秀说:“夫人,你没事吧?”
东月鸯含糊地应道?:“没事,你方才说什么?”
“奴婢说,我看见沈冠大人,他领着一群衣着鲜丽的云鬓女子,把她?们?送进冷香苑去了。”
冷香苑是什么地方?离萧鹤棠书房比较近的一个空置了的院落,比较大,可以住人可以留宿。
沈冠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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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无故领一群女子去那儿做什么?答案不言而喻,“是郎君接回来?的妾室们?么?”东月鸯有些了然,又有些怔怔地问。
云秀愤愤道?:“没错,就是她?们?。”
东月鸯一时陷入静默,她?没想到?萧鹤棠真的说到?做到?了,虽然早有准备,但是真迎来?这一天,她?除了双肩松懈下来?,似乎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过了会儿,在?云秀还在?质疑为什么要把这些人弄到?家里来?时,东月鸯拿出?不再流血的手指,用帕子将其包住,面无喜色地抬头,下一刻笑意融化在?脸上,说:“这不好么?你们?郎君,有人伺候他了,他也就不会常来?烦我了,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也算萧鹤棠没有违背约定,东月鸯这些日里过得风平浪静,算得上舒坦。
可是云秀不那么想,“夫人怎么能让郎君就这样被其他人占了去?万一哪个狐媚子得了郎君的宠,家里可还有夫人存在?的余地?”
虽说东月鸯还未跟萧鹤棠复婚,但是大家眼?里东月鸯还是以前?的少夫人,下人也都是伺候她?的,定然也是想看她?跟郎君和好。
结果近来?刚要以为他们?二人破镜重圆了,却又来?了一帮妾室,还是郎君让人把她?们?接来?的,就算东月鸯不急,下人们?都要为她?担忧起来?了。
她?怎么这么心宽呢?一点也不担心别人会分走郎君的宠爱吗?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萧鹤棠这么做,也算应了祝柔臻的验,她?东月鸯又不是天仙,就是天仙整日对着也会腻的,加上东月鸯近来?都对萧鹤棠冷脸,看似温顺实则疏远。
萧鹤棠是个正常男子,他正值青壮年,位高?权重火力旺盛,后宅仅她?一个人,东月鸯又不肯为他解决欲望,他总是要解决子嗣和纾解问题的。
不然让他憋着无处发泄,真当是为东月鸯坚守贞操不成?
“由着他去吧,你来?帮我瞧瞧,我这里缝得好不好。”东月鸯显得事不关己的态度,让婢女大大吃惊,“夫人……”
她?还想再劝什么,东月鸯笑脸淡了下来?,“你要是再提这事,就出?去吧,我自个儿在?这,不用你了。”
她?不想在?她?坚定自己的想法的时候,还要有一个人来?影响她?。
沈冠偷偷把人弄进来?,大概也是因为她?对萧鹤棠说过,他再怎么玩不要弄到?她?面前?来?,他遵守了,她?难道?也要违背自己说过的话不成?
等的就是这一天,祖母的寿辰一过,她?就自请到?庄子上去,离得远远的,再寻到?亲生父母他们?,何?必一定要拘泥在?萧鹤棠的后宅争风吃醋?
看妾室进门的方式,想必祖母那边也还不知道?吧,东月鸯摸了摸枕面上的绣花,轻哼一声,她?才懒得去理会告状呢,就当不知道?这事一样。
后宅多了五个面貌姣好的女子,东月鸯没有半分在?意的模样,哪怕自那天起,晚上萧鹤棠没有回他们?的主?院歇息,路上碰见他的下属沈冠,东月鸯也不曾过问一句。
而萧鹤棠那边似乎也没有任何?要找她?报备的迹象,丝毫不提,往日萧鹤棠有事无事还会串门似的来?找她?,这回就跟把东月鸯遗忘了一样,俨然一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的嘴脸。
东月鸯自然图个清静,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这才没几天,就等到?了萧老夫人的寿辰日。
不知是萧鹤棠藏人没藏好,亦或是只不叫东月鸯瞧见,没有对萧老夫人遮掩,他运气很不好,竟然叫萧老夫人发现他干的事。
寿辰宴一早就在?府里摆席了,宾客来?了众多,东月鸯从早起就陪同祖母在?庭中央招呼进来?道?喜的宾客,主?要是女眷比较多,男客都在?萧鹤棠那。
然后身?为管事之一的老妪在?祖母耳边一说,祖母脸色就垮了下去,还好当下女眷都进屋由萧蒹葭陪伴着,和其他人在?筵席上坐下吃茶品尝点心了,面前?无人看见。
东月鸯还在?纳闷出?了什么事,往日对她?比较偏宠的萧老夫人在?这天都对她?同样冷下脸来?,对管事老妪吩咐:“把鹤棠叫来?,就说我在?云松树旁边等他。”接着,她?也示意东月鸯,“你同我来?。”
东月鸯虽然一头雾水,却还是听话地跟上了,府里有几颗最漂亮的云松树,也叫雀舌罗汉松,绿意盎然地妆点着萧府的园景,此处有茶台人少,适合谈话,一提云松树萧鹤棠就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了。
在?萧鹤棠来?之前?,萧老夫人并?没有对东月鸯大发雷霆,直到?他的身?影出?现,萧老夫人才示意人前?显贵,八面威风的萧鹤棠跪下。
“知道?犯什么事了吗?”萧老夫人问。
“知道?。”萧鹤棠看上去一点也不慌,祖母要他下跪也是应当,长辈又是寿辰,跪几次都不会不耐烦,他很淡地笑了下,然后冷静地撩开衣摆往地上跪去,见此情况,在?萧老夫人朝她?看来?时,东月鸯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地站着。
在?祖母那,东月鸯跟萧鹤棠就是一体?,她?也慢慢地跟着萧鹤棠弯曲了膝盖,等他们?都低下了头,接着适才有了萧老夫人发怒那一幕,“无缘无故,家里怎么会多了那么多外人?我日日夜夜盼着你们?好,想着年底应该能抱上小曾孙,结果呢?”
“月鸯,你来?说,鹤棠纳妾是谁的主?意,是怎么回事?你二人不复婚也就罢了,怎可还叫外人来?插足?”
萧老夫人呼吸都粗了,可见她?有多生气。
东月鸯不由地朝萧鹤棠看去,他眉头都不见地皱一下,没有丝毫慌乱,面带一点笑意,劝慰道?:“祖母,今日大喜之日,何?必生怒。”
“我在?问月鸯,没曾问你。”
萧鹤棠徐徐朝东月鸯回望过来?,他脸在?云松树的映衬下凝脂如?玉,日角珠庭,黑眸挟带着一丝深意,端看东月鸯怎么答。
要说让妾室进门,他们?可是共犯啊。
没想到?这刚过不久就被祖母给发现了,这火气是撒给他们?的,也该他们?共同承担吧?
东月鸯斟酌着该怎么开口?,她?可以理解祖母的心意,但是她?跟萧鹤棠貌合神离,等寿辰一过她?就走,这时是否该跟祖母道?出?实情,就说他们?一开始和好都是假象,实际上她?已无心和萧鹤棠在?一起过日子。
他们?近来?都对彼此视而不见……
就在?东月鸯艰难思量,该怎么用不增添萧老夫人怒气的方式开口?时,萧鹤棠忽然一人替她?揽了下来?,“祖母,还是由我来?说吧,此事与她?无关,没有让祖母知晓,是孙儿之过。”
不就是萧鹤棠耐不住寂寞,需要人伺候吗,他还能怎么说?
东月鸯怔了怔,在?萧老夫人打断将要发怒之前?,萧鹤棠神态自若,只是压低了语气,沉声地说:“那些女子,都是陛下赏赐给我的,天子嘉奖,国之干将,为臣的不得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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