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浑身吓得一抖。
妈呀。
这两人不会要打起来吧。
散兵和达达利亚皆是侧目看向你,因为你身体抖动幅度实在太大了。
“病秧子,你怕什么?我又不打你。”
你:“……”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是因为兴奋。
难不成你在《禁忌症》中描述的场面要成真了?!
“放开她。”
达达利亚再次重复。
那张俊秀的脸寒光四射。
你兴奋得几近战栗,为了遮掩面色,只好扭过脑袋,死死地把自己的脸埋进散兵胸膛。
少年浑身一滞,脖颈有些泛红。
少女脆弱得身躯就像一张纸,轻轻碰一碰就会软下去,此刻却在他的怀中不断颤抖。
散兵垂眸看向你的脸侧,白。
除了白还是白。
他指尖颤了颤,按住你的肩胛骨,“喂病秧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达达利亚手上使了劲,推开散兵,垂下头查看你的脸色。
你死死低着头,在青年试图抬起你的脸时,闷着脑袋撞进青年怀中。
不能看不能看。
嘴角弯不下去。
快打起来打起来。
就在这时--“咳咳、”
你喉间猛地窜上猩甜。
一声又一声的猛烈咳嗽让你身形颤抖得更加剧烈,伴随着要了命的翻涌血液,让你头晕目眩。
糟糕,情绪波动太大了。
你好像,把血吐在了青年衣服上。
这下唇角是彻底垂落,你再也笑不出来了。
“对不起。”
你从青年怀里窜出,老老实实道歉。
“道什么歉,这是他该得的。”
散兵顺势撕掉他手中属于你的衣袖,胡乱劈头盖脸扔给你,往你的唇边粗鲁擦拭。
他将脏了的衣服随意一扔,“病秧子,你不会就这么咳死吧?”
你:“……谢谢祝福。”
达达利亚只是轻飘飘看了眼干净衣袖上沾染的血色痕迹。
青年的眸光颤了颤,带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望向你的唇角。
又是那种哀伤。
到底为什么?明明、明明你和达达利亚至今为止的联系仅限于他帮外出的潘塔罗涅管控你。
为什么总是一副认识你很久的样子。
明明想杀你,但又不下死手。
明明讨厌你,却又再你一声又一声,声嘶力竭的呕吐中,那双好看的蓝眸泛起心疼。
要不怎么说人类复杂、难懂。
你甩了甩疼痛的脑袋,头晕目眩,心中却暗自庆幸。
还好,你只想读懂魈一个人。
“潘弥莎……”
达达利亚的声音有些发哑。
他低喃着你的名字,带着薄茧的手拂过你唇角,擦去渗出的刺目的血。
“别死。”
你听见青年的小声呢喃。
散兵闻声怔了怔。
他想起此行的目的--将潘弥莎带进深渊。
如果有一天这片雪花从高空坠落,那他也是促成雪花消融的那抹热意。
室内陷入诡异的安宁。
001的电音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些刺耳,它一遍又一遍道歉,“对不起。我并不知道那本《恶女手册》会带来这样的事。”
它的电音起伏波动,听起来就像哭腔,“我、我在没有更新以前,一直在流浪。那是我第一次接触高位面的物品。”
“真的对不起,宿主。”
你顿了顿,手指附上唇角。
散兵粗暴地用衣袖擦过那里,也被达达利亚指尖轻抚过,那处的皮肤有些发烫,还残留着血液的腥味。
你无比准确地意识到,你真的会咳死。
总会有一天,在这样撕心裂肺,连身体里的器官都要因为猛烈的咳嗽而收缩,到最后的死亡。
“所以,厌恶值真的是有效的吗?”
你冷静地询问001。
“是的,只是我还没有找到转变生命值的渠道……”
也就是说,那本《恶女手册》或许是唯一的转机。
你用手掩去唇角新渗出的血,对着二人道:“早吐午吐晚也吐,阎王还是舍不得拉走我。”
达达利亚&散兵:“……”
达达利亚垂眸看向自己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你的血液。
干涸的鲜血凝固在他的指尖,在白皙的指尖显得刺眼。
和鲜血从你苍白的唇角渗出,将嘴唇染得殷红一样刺目。
“所以,你俩是来干什么的?”
你的寝殿不是愚人众执行官招待处吧?
怎么一个两个老往这跑?
还没等两人回答,脑海里的001尖叫起来,“潘、潘塔罗涅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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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你抖着手,尽力让自己脑袋保持清醒,推搡着身旁的两人,将一只猫一只狐狸塞进衣橱。
你瞪了眼两人,“不许说话!不许发出动静!”
两个人齐齐蜷缩在衣柜里时,四目相对,皆是扭头不言。
那好闻的香味在狭小的空间里拼了命地钻入两人鼻尖。
--清心花香。
只生长在孤高石缝中的清冷白花,竟也散发着如此沁人心脾的幽香。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同处于一片空间的你。
至冬国的国民大多身强体健,即便年过中旬,依旧敢于在冰冷的天跳入寒水中沐浴。
要像你这样的至冬人,早就在刚出生不久后就夭折了。
兴许是老天垂怜,能让你活到现在,能让你被潘塔罗涅收养,得到守财奴的无尽财富。
但这又怎样。
还不是只能蜷缩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失去了暖气的供给,一阵苦寒的风能在瞬息之间要了你的命。
伴随着“咯吱”一声,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冷冽气息逼近。
男人身上带着的威压让你不自觉低下了脑袋。
雪地靴踩踏在地毯上,他一步一步逼近,带着风雪的寒凉。
镜片泛着银白色的冷光,让人看不清男人的眼睛。他勾着唇角,打量着这位许久不见的养女。
“潘弥莎。”
他弯起眉眼笑了笑。
深黑的发丝随着他俯身的动作擦过你的额角,你的背脊却毫无征兆地一凉。
潘塔罗涅的手爱抚地放置在你的头上轻轻摩挲,你却感受不到任何温暖。
男人的动作很轻柔,但却像在观赏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那双隐藏在镜片下的眸光在欣赏造物。
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潘塔罗涅的视线转移到你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床铺,杂乱,那件沾着血迹、被散兵撕烂的衣服还丢在床沿一角。
空气中掺杂着血息与清心花香。
潘塔罗涅心情似乎很愉悦,“你最近怎么喜欢上清心花了。”
“说起来,你还没有去过璃月吧?”
他的视线如猎鹰般转向你放置衣物的橱柜。
男人的目光扫过你的脸,泛着寒气的指尖擦过你带着干涸血迹的唇角。
他的嗓音低沉,又透着不容置喙。
“潘弥莎,你似乎不太听话?”
“一些老鼠也想抢夺我最引以为傲的财宝?”
少年“砰”地一下踹开柜门,“你他妈骂谁老鼠?”
你闭了闭眼。
你知道的,这是你的命运。
衣橱里躲了两个男人,乱糟糟的被褥,渗着血的衣袖,还有站在你身前名义上的爹。
究竟为什么会是这样一副混乱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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