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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什么都不说,就只是嘱咐我待在家中,因为医官说我这几天就要生产了,羊水随时随地就会破。
我乖顺地应了,但目光紧紧落到在那张信笺上。
一直等到日头落下,屋外天色已黑,又有人来家中找我,我以为是等到了太子妃遣人来,那人却是急急忙忙地求救:“是元喜小姐吗?我是太子妃娘家来的人,你早上拒绝了她的求救,她现在胎气非常不稳,我代她来求你,让我们见见谭大夫吧!”
我起身贴到门上敲了一下:“我什么时候拒绝她?我早上明明已经给了地址,让她贴身的宫人前去寻找!”
但太子妃的娘家人坚称没有请到谭大夫:“太子妃快不行了,现在没有御医敢医治她,都怕自己背上责任!元喜小姐你行行好吧!”
莫名生出的不祥预感一下子压到心口,我即刻就想突破这道门出去,但是实在没有力气。
家丁前来送饭,我想到自己也是临产,问题诸多,干脆倚到梳妆台边,扶着肚子喊疼:“快去叫大夫来!”
“元喜小姐你这是……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快生了?”
他顿时慌了,手中的饭菜也没端稳,全都打翻在地上,转身就要跑去叫大夫。
我连忙拉住他:“等一下!不要喊那医官,我有个熟识的大夫,你干脆带我去见他。”
他听到我要出门,着急慌忙里又生出迟疑,我又开始喊疼,甚至要站不住了,他一咬跺脚:“元喜小姐你等着,我叫辆马车送你去!”
马车有些颠簸,幸亏驶到南街酒楼的路程也不算太远,我一落到地上便真觉非常无力,甚至肚子都开始疼痛。
家丁扶着我走到谭大夫在的那间包房,房门紧掩,不过好在里边有灯光烛影,应是谭大夫在里面。
我问候了一声,里边不应,我让家丁叩门,门微微开了条缝,家丁探头进去窥了一圈,当即退出来跌坐到地上:“死人了!快来人啊!”
“谁死了?你看到谁死了?”
心里那道不安立刻被击中,一记榔头砸到我脑袋那样的天旋地转。
家丁完全没了魂,指着房里大声哭:“一个男的!一个男的!”
酒楼的老板和小二这时候纷纷过来,他们一推门,我就直直看到谭大夫被一条白绫凌空吊在房间的悬梁。
房间窗户打开,一阵阵的风雪吹进来,把他瘦削的身躯吹得微微摆动,他已经闭目,脸色也灰白成非人的颜色。
只这一眼,很快我就被涌来的看客挡住,再也看不到其他情况。
谭大夫死的这么巧,偏偏是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这给太子妃的娘家人带来沉重的打击,彻底绝望地走了。
我也变得有些头重脚轻,开始恍恍惚惚,只好找了张桌子暂时休息。
府尹带人来酒楼时,见到我也在,客气不少:“元喜小姐怎么三更半夜来这里?还……还在等着我们来审讯吗?”
我倚在桌边,单手支撑着脑袋,觉得很是晕眩:“我不太清楚,我现在有些累了……”
来现场查案的官差呵斥我:“别给我装累!给我老实交代这个命案……”
府尹呵斥他:“元喜小姐是三皇子家的,会沾这种脏手的案子?你也不想想?”
那官差顿时哑了,让人请我离开嘈杂的酒楼。
上车前,府尹独自追着我出来,并且示意家丁也避开。
我看他很是客气,总是弯着腰向我作揖,我有些诧异:“府尹大人有话直说,关于这件命案,我一定……”
“哎,不是案子的事情。”
他左看右看,见四下无人,小心翼翼从袖子里抽出一叠银票:“这些是托元喜小姐给三皇子的贺礼,他快喜得贵子,到时候必定会有很多人到府上恭贺,那我就先快人一步,拜托元喜小姐提前帮我转达。”
我摸到银票,厚厚一沓。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想笼络他,甚至主动花大钱也要找到这个门路。
我问他是否有求于赵方羡,他嘿嘿一笑:“现在这京城里,但凡经商的,没有不看三皇子脸色办事的,现在他与郑家关系密切,又在京城里广布人脉,我呢,只是一个小小的府尹,还轮不到三皇子亲自来游说,所以只好借着元喜小姐,向三皇子传达我的意思……”
他说了一长串,我总算听明白什么情况,忙把银票塞还给他:“我只是他的丫鬟,不能帮他做决定,府尹大人你有空就上门来做客,相信殿下一定会招待你。”
“诶诶诶,这钱不是给三皇子的,是给元喜小姐的辛苦费。”
他追着我塞钱,我绕过马儿从另一边登上马车,快快躲进了车厢里。
府尹在外与家丁问道:“是不是元喜小姐嫌我这里的银票太薄了?”
他后来又猜了很多离谱的原因,都得不到答案,我在车里听的一清二楚,抚着心口细细品味,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京城的风云已经流转到自己身边,从前谁都瞧不上的三皇子,连开个酒肆都要倾家荡产的人,现在已经腰缠万贯不说,还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这中间不过一年的时候,我从头到尾陪伴在他身边,却还是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促使他的命运急转直上。
他变忙了,也变得更加狠绝,虽然不让我参与任何事情,但他手上沾了谁的血,今天或者明天又有什么样的人物他虎视眈眈,这些我都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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