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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苏大人!找到宝库了!”
西山半山腰的密林深处有一个山洞,掀开杂草,就能看到一扇木门,上边还有铁锁。
我跟随苏声到达的时候,已有许多士兵举着火把守在两边,见到他时,低声讲道:“我们已进去看过,里边被搬空了,只剩一些空箱子。”
赵方羡夺过火把率先走进去照了一圈,借着小小的火光,能看到里边的空间不是很大,但四四方方,绝对是有人刻意凿出来的密室。
他再次暗叹:“看来秦可风已经收到消息。”
“怎么?秦可风算是皇上的小舅子,也要挨一刀吗?”
苏声望着空无一物的密室骂骂咧咧,看到我脸上抱歉的神情,又缓和下来:“元喜你别介意,没了就没了,就算有,也只当意外之财。”
“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们。”
赵方羡冷哼一声:“看外面的新泥,估计是今天上搬走的,你再早也来不及了。”
我对着这空空荡荡的地也犯愁:“那现在怎么办?”
他背起手沉思,在踏出两步之后便有了主意:“舅舅你现在找人去盯着秦可风的一举一动,一旦他要离开京城,马上把他截住。”
苏声当即派人去城门各处盯梢,但是回头品出不对劲:“等等,秦可风是犯了什么罪?我好像没有理由截他?”
赵方羡冷笑一声:“我不知道,父皇知道就行。”
从西山回来后,我对赵方羡的神神秘秘很感兴趣,但是他一个字不说,权当哑巴,看看书,又拿起墙上的宝剑擦拭。
“元喜你知道吗?这把剑斩过重臣,也斩过叛徒、奸细。”
我听闻「奸细」这个词,恍然间心惊,想起呼延意死前说的,阿娘之前是他带来刺探中原情报的奸细。
眼前这把剑在他手中呜呜鸣响,连看一眼都要被划伤的锋利,我心颤,十分害怕下一刻,这把剑就要斩到阿娘身上。
“收起来吧,不然……不然伤到你了。”
我试图让他收起来,他却挥剑斩向铜制的烛台,寒光闪现的一瞬间,烛台轻易断成两截。
我的心一下子跳到喉咙,赵方羡却很是满意,收剑到眼前欣赏锐利的剑锋:“这把剑是太上皇还在位时,命百位能工巧匠,到各地收集上好的寒铁锻造而来,随他上过沙场,饮血无数。他没有传给我父皇,更没有给赵忡,而是在驾崩前,钦点要将此剑交于我。”
我收回颤颤的手,再不敢靠近:“那现在三爷要用它来斩什么?”
“斩鬼。”
他收剑回鞘,配到腰间:“秦可风这么多年来与呼延意联络密切,早就引起父皇的注意,但念在他是母后的胞弟,便对他一忍再忍,没想到他得寸进尺,肆意妄为,与萨兰国奸细狼狈为奸,祸害不少中原客商甚至官员,这一次正好趁着呼延意摔死大做文章,父皇必定会将他拿下,而他培植在京城各个关口的鬼也定会浮出水面,我要做的就是一举将他们斩断,从今往后,整个京城除了宣德门后的宫廷,便都是我赵方羡的天下。”
他越来越意气风发,果真当晚就行动起来。郑可麟驾马带队等在门口,见他出来呼喊道:“殿下,我已召集人马,可立即出发围猎秦家脉系。”
赵方羡矫健上马,在一片火把中策马出发。
我完全不知他去干了什么,只能在家中忧心忡忡等待一整晚,第二天中午开始,街上吵闹不断,我追随人群到城门,抬头一看,原先悬挂过宗天泽脑袋的地方,现时又挂了几颗人头,啪嗒啪嗒往下滴着鲜血。
而城门下,官兵前来贴出告示,我挤在人群里默读,才知道原来呼延意死后,大理寺在秦可风家中查案,却意外搜到了大量的证据,证明呼延意借着秦可风在京城的住处及地位,买通中原官员、客商刺探情报、暗杀要员。
官兵这时候扯高嗓子喊道:“现已查明秦可风等人通敌卖国,与之有关者斩立决!”
我慌了神,满心只想到阿娘分明成了最危险的人,当即去苏声府上找她,但家丁说她一早上就去了庙里,出门就要调头时,再次撞上那个有异香的男人。
这味道让我一个激灵,忍不住想起他在耳边说话时的片刻,我于是低头不敢看他,道歉后就试图绕开他。
贺敢一把拉扯住我的手臂:“去哪儿这么急?”
“你管我去哪里!”
我对他根本收敛不起脾气,与对赵方羡不同,我无事求他,因此分外暴躁也不觉有任何不妥。
我以为他会因此恼怒,毕竟每次见我,每次都要挨我的暴脾气。
贺敢只是勾起嘴角,饶有兴趣问道:“你对三皇子也这么凶吗?”
我顿时心虚:“那……那倒不会。”
“我明白了。”
他指点我,我以为要因此骂我,但他笑得更开心:“所以你对我很特别,与对他不同,是不是?”
我只是抬眼察他,可他俊美的面庞笑得灿烂,让我不知不觉看入神,自从元家出事以来,我差点忘记,原来还是有人会对着我露出笑容。
就好比始终连绵的雨天里,抬头看到一会会儿珍贵的阳光,或者时日日要喝那苦药,却不经意间尝到了一块糖。
他笑得就好像一块糖,也许因为年轻,朝气蓬勃,所以看起来就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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